第二書欲
2.35.節
木棉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四年前失去唐婉清後的那種痛苦,自己也想不通,難道自己對感情看得已經很淡
了,可又為什麼怕林樂之傷心呢?木棉不知道在自己走後林樂之會和唐婉清談什麼。而林樂之的轉變並不是在
很早以前,而是在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木棉想著剛剛的林樂之背對著自己,就痛心無比。木棉邊走邊想著林
樂之會和唐婉清有著怎樣的交談。
木棉在很遠處就看到蘇于飛他們幾個了,大家都低頭面色凝重。木棉剛拍在童淑慎的肩上時,卻冷不丁的
被童淑慎狠狠的推在了地上,蘇于飛拉住童淑慎,
「蘇于飛,你放開他,我也正想找人打架呢。」但童淑慎听了木棉的話後卻如散了氣的氣球坐在了地上痛
哭起來,這下讓木棉不知所措了。于西雍把木棉拉到了旁邊,
「鐘溫惠自殺,」木棉感到腦子翁的一下,要不是于西雍在旁扶住,木棉已跌倒在地,「你先听我說完,
幸好秋姨及時發現已經沒大礙了。」但木棉還是無法接受這件事情,她想安如齊和胡式微的肯定在心里不會原
諒自己的。
「胡式微呢?」
「她渾身一直冰冷坐在那一句話也不說,觀頤和由頤他們在看護著她呢。」
「安如齊沒事吧?」
「彩衣阿姨不肯原諒安如齊,她現在只抱著溫惠寸步不離,安如齊一直跪在里邊呢。」木棉看看還在地上
坐著的童淑慎,她理解他剛剛對自己的無理
,木棉不敢想象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那林樂之剛剛已然知
道了這件事,所以她不是不敢看自己,而是,而是她根本就無法接受這件事情,她是強支撐著痛苦的心情來面
對自己。「木棉,現在胡式微還需要你安慰。」
「我明白。」木棉不在想林樂之唐婉清,因為她知道她們不會讓自己掉入深淵的絕地。
木棉示意吉觀頤和吉由頤兄弟出去,倆人還是很擔心胡式微,但也知道剛剛表姐只說了一句要見木棉的話
,慢慢挪出了屋子。木棉看著胡式微瘦弱的背影,想到還跪在母親跟前的安如齊,心里無法理解掙扎的滋味是
怎樣的焦灼。木棉跪在胡式微的面前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胡式微眼神里除了絕望便是無盡的痛苦。木棉看到胡
式微的眼楮漸漸被淚水迷花,木棉听到胡式微的喉嚨里漸漸發出心碎的慟哭,木棉能做的只有把胡式微摟在懷
里任她發泄心中的痛苦。大家听到胡式微的哭聲都松了口氣,因為剛剛胡式微的表情很是嚇人,所有人都怕胡
式微也會做出讓人無法承受的舉動。
「溫惠已經沒事了,事情會很快的過去,如齊還跪在那邊請求彩衣阿姨的原諒。」木棉在胡式微耳邊輕輕
地說著,「不要把責任都讓自己和如齊來承擔,你心里痛苦,如齊心里也不好受,你倆還要讓痛苦這麼繼續的
陪伴以後的路嗎?」胡式微無法讓眼淚停住,也無法讓自己說話,「式微,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相信我。」木
棉的心都快被胡式微哭碎了,「式微,不要再哭了,堅強些,式微,你還要不要安如齊?不要,你就繼續哭;
要,你就去告訴所有人。」胡式微看著木棉不知該如何抉擇,安如齊又會要怎樣的抉擇呢?
「式微,現在是你和安如齊勇敢面對大家的時候了,你要給安如齊信心,不然你會永遠的失去安如齊。你
明白嗎?你要不要失去她?」胡式微狠命的搖著頭,「好。既然這層窗戶紙已然捅破,那就什麼顧慮也沒有了
,是到了說清一切的時候了。」木棉輕輕拭去胡式微臉上的淚水,回想四年前見到的那個面如秋月用泛藍的白
眼仁瞪著自己的女生,如今卻是如此的無助,怎能讓自己不為之心痛與心動。只有輕輕吻在胡式微的額頭,吻
掉她所有的苦楚。「記住,現在安如齊的信心是來自你的信心。你要不要失去安如齊,全在你自己。」
胡式微在門外看到安如齊跪在那里失魂的背影,她知道此時的安如齊正如木棉所說,安如齊所有的信念全
在自己這里。胡式微要扶起安如齊卻被安如齊拒絕,
「安如齊,是我,你的胡式微啊。你看看我。安如齊,」安如齊不知道是那里傳來的聲音,好熟悉,「安
如齊,沒事了,不要害怕,沒事了,安如齊。」胡式微捧著淚流滿面的安如齊,胡式微好不心痛,她不敢相信
眼前的安如齊竟是如此的無助與憔悴。安如齊眼楮里已沒有了任何的神采,如同百歲老人昏花的眼神,「安如
齊,你醒醒,你還有我啊,你的胡式微,」但安如齊還是什麼都听不見,鐘溫惠的自殺讓安如齊徹底的崩潰,
母親無法原諒自己,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胡式微站起身,絕望是會被傳染的。胡式微把臉上的淚水擦淨,舉
起手狠狠的打在安如齊的臉上。安如齊被這忽如其來的巴掌打醒,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看著胡式微站在自己
面前,臉上**的疼痛知道來自胡式微,「安如齊,你終于醒了,你還認識我嗎?」胡式微從安如齊的眼神里
看到了自己,淚水也從臉頰流了下來,安如齊拉住胡式微的手,替她把眼淚拭去,
「不要哭,胡式微,你怎麼又哭呢?」胡式微喜歡安如齊溫柔的關懷,
「你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安如齊強止住眼淚,拉著胡式微的手不讓自己的手打顫,就如同十一歲那年倆
人第一次想見。
「胡式微,」胡式微抱住安如齊,
「以後再不許忘記我。」安如齊不知道這是不是兩人最後一次的擁抱。
「如齊,」是安如齊的母親,她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安如齊看到母親和秋姨扶著鐘溫惠,安如齊輕拍著
胡式微的後背,沒有隨胡式微一同站起。「如齊,溫惠為什麼這樣?你看看你又再做什麼?你,你太讓我失望
了。」
「彩姨,你不要怪安如齊,她心里也不好受。」沈彩衣真的不敢相信,十多年竟然不知自己的女兒和胡式
微竟然會是這樣的關系,而自己的外甥女也要命的喜歡著安如齊,以前只當是姐妹情深,咳,這要自己如何向
雙方的父母交代。沈彩衣擺擺手,
「如齊,你過來,」安如齊的兩腿已經又麻又酸根本無法站立,秋姨過來幫胡式微把安如齊扶到了沙發里
,胡式微輕輕替安如齊揉捏著膝蓋,安如齊拉著胡式微的手搖搖頭,
「沒事。」沈彩衣很想打自己一巴掌,倆人的眼神除了關心全是對方的情,而以前自己怎麼會沒留意過呢?鐘溫惠的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但還能看見血跡。安如齊不敢看,因為這是自己承受不來的,胡式微拉緊
安如齊的手,輕輕安慰著她,
「別怕。沒事了。」鐘溫惠知道自己傷了安如齊,因為自己做了安如齊最怕看到的事情。鐘溫惠終于明白這些年來自己一直都在爭,都在搶,可是從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安如齊,而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是安如齊的人,還是需要她那樣細膩的感情呢?至始至終安如齊對胡式微都是至死不渝的感情,而自己只是時時處處的在奢求不是情感的感情。
「姨媽,不要再怪如齊了,是我的錯。」所有人都不相信剛剛還要死要活的鐘溫惠,怎麼會忽然的轉變?「溫惠,你,」
「姨媽,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了。真的,你相信我。我以後還要好好孝順你呢,姨媽。」鐘溫惠不知自己是高興還是徹底的失望,摟著沈彩衣和姨媽苦在了一起。
「孩子,只要你沒事,姨媽就高興。姨媽什麼都不求,只求你好好的,沒事就好。」
「如齊,式微,對不起。」鐘溫惠看了看沈彩衣,知道這是姨媽也無法阻擋的事,「祝你倆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