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絡之後,歐穎雪趴在桌面,嘟囔說道︰「我原來擔心姐姐是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人呢?」
「然後呢?」
「然後,姐姐就像世外仙女一般出現在我面前。」歐穎雪立即坐直,看著灣月,一副認真模樣。
「世外?」灣月听到這個詞,不禁聯想起離禪道人的告誡,黯然垂眼。
穎雪注意到灣月的情緒變化,小心問道︰「姐姐,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曾經的事情。」灣月忙轉移話題,「穎雪,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好。」
原是想帶歐穎雪賞花的,可是走到關雎台前,餃歡突然攔住他們,低聲說道︰「帝君和皇後在上面。」
灣月抬眼瞧了一下,便低聲說道︰「我們走吧。」
歐穎雪也知其中道理,遂跟著轉身離開。
「玉妃娘娘稍等,請上樓,歐小姐也請一起來。」方寧突然從樓上躍下,站在她們前方。
灣月與穎雪對望了一眼,隨著方寧走進關雎台。
賞花的二樓里,擺著木色圓桌,桌面熱氣徐徐回繞。皇後靜靜坐在中原軒旁邊,品著茶。
灣月走上前,正要行禮,中原擺手︰「免了,坐吧。」
听到中原的話,她小心瞄了一眼皇後,看她依是柔柔笑著,才繞到一旁坐下。而隨在她後方的歐穎雪跪下,低頭︰「參見帝君。」
「起來吧。」中原瞧著她,「你就是皇後說的那位表妹吧!」
穎雪起身站定,「是。」
「怎麼灣月會和穎雪在一起呢?」中原轉頭瞥著灣月。
灣月回視他「疑問」的目光︰「我和她投緣,就一起走了。帝君,有問題嗎?」她笑得很「溫柔」,很「無語」,這個中原軒關注的問題重點不對吧!
「沒有。」
皇後趁此時,輕輕開口︰「帝君,這穎雪在皇城之中是否可以……」
「允了。」
皇後听了,瞟向歐穎雪,穎雪會意,立即拜謝。灣月看著笑開了︰這個人她是喜歡的。而中原看她開心,嘴角便微微上揚︰若她喜歡就好。
開心過後的皇後卻默默斂住笑,對著旁邊那人,從灣月出現在他眼前,他就一直注意著灣月,想來,帝君是真動心了,那麼她這個皇後,還能撐多久?
眾人在關雎台散去之後,歐穎雪就隨著皇後回同寧殿,而一向很忙的中原軒就又消失了。灣月無聊,繞出花園向前部皇城走去。皇城前部,是中原軒議事上朝宴請的地方,這里充斥著濃濃的政治權利氣息。
「紫涯祭司。」灣月遠遠看見紫涯與當日皓女殿上的那個少年,開口喚道。
紫涯注意到她,走到她面前,微含腰︰「玉妃娘娘安好。」
灣月頜首回禮,轉而看向他身旁的少年︰「這是?」
「拂塵。」那少年行禮自答,「紫涯是我師父。」
「娘娘是要尋帝君嗎?」紫涯促狹說著。
灣月立即搖頭︰「不是,悶了,出來看看。」驀然想到歐穎雪的話,遂開口︰「紫涯,我可以問你一些事嗎?」
「可以。」
灣月瞟了左右幾眼,紫涯示意,讓周遭的人都退去。
「娘娘想問什麼?」
「紫涯,你知道多少離禪道人的事。」灣月雖猶豫終是開口。當年算命時,她只有九歲,還是天真不懂世事的年紀,而之後也只是偶然想起那次事,覺得荒誕,便不去記掛。直到父王母後去世,皇叔再次說起那次算卦,她才重新有了印象。如果沒有記錯,當時離禪道人給了八字,「莫染凡塵,香消玉殞」,並勸父王將她送往沁雪庵靜修終身,才能避過劫難。只是父王不信,不信他護不了他的女兒,遂強硬將其留在身邊。只是如今,父王真的護不住了。想到這,灣月挑眼,看向凝心城方向。
沒料到灣月會問起這樣神秘的人物,紫涯沉思會兒︰「離禪道人,知道。據說他能通仙。」
「通仙。」灣月詫異,卻又瞬即低沉了心,「若是這樣,那麼離禪道人真是能預測未來了。」
紫涯疑惑看她︰「可以這麼說,但是未來一半在命,一半在人,若努力的話,還是能改變的。」
「我懂了。紫涯,謝謝。」灣月苦笑,轉身欲向前邁去。
「但是,請告訴我,你問得目的,或者說離禪道人給你的預言是什麼?」紫涯出聲喊住她,臉色緊繃。
難得瞧見他一臉嚴肅的模樣,灣月微彎唇角︰「這不是祭司你該關心的。」
紫涯低頭,卻又說道︰「我想我能和娘娘成為朋友的,因為我們都是與世人不同的人。」
灣月攥緊拳,回望他,點頭︰「只是,這件事我還有很多疑惑需要驗證。不過,紫涯這個朋友,我交了。」
之後,紫涯不再答話,帶著他那個可愛的女圭女圭臉徒弟先行離開了。灣月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後,暗想︰有些事情只能等,不能反抗。于是她隨便逛了一圈就回銀雪殿。
剛坐下,一個小丫頭就端來一疊書籍,放在桌上。
灣月迷惑地看向飛羽。
飛羽捻起一本,「娘娘不是要獻舞嗎?所以,我就找了那些舞技精湛的人,讓他們寫下這舞蹈中的關鍵點,或是一些好看的舞蹈路數,讓娘娘參考參考。」
灣月听著忍不住笑了︰「飛羽真是煞費苦心!」
「娘娘,這次千萬要跳好,到時不僅整個中原帝國重臣權貴,及其家眷在,還有八大城城主也會來。」
「八大城城主?」灣月立馬反應過來︰這次中原軒的生辰宴必然是要這些人的來,她怎麼忽略呢?若是如此,她就可以見到叔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