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秀薇總覺得凌父講的那個凌母,和曉依他們說的有很大的出入。
凌父的責罵讓秀薇替自家老公感到很不平,緊握著他的左手,勇敢的迎向凌父那銳利的目光,「是呀,她用盡心思的將阿緒關在……「懶
秀薇才講了個開頭,便被凌母尖銳的聲音給打斷。「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傾羽的事,別扯那些陳年往事。」
她冷睨著凌母,「也不差這一會,我只是想讓你老公給我分析一下,到底是用盡心思的為阿緒好,還是為變相的軟禁罷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怕個啥?」
這一刻,秀薇很確定凌緒被關到成年這事有貓膩。
凌母也不示弱,強裝鎮定,「好,你說,我倒要看下你想瞎編些什麼。」
「是不是瞎編,听過之後再來分辨真假。」以凌母這種人,她才不相信他們當年沒請佣人。若是要人證,曉依和阿南都能作證,若是凌父不相信,還能回家問下當年的佣人。以阿緒的處境,她就不信沒有佣人會不同情。
「阿薇,別說了。」凌緒抿嘴,不希望看到她像母親那樣刻薄。
雖然一切都是為了他,但是他寧願自己來,而不是像這樣。
秀薇不理他,勁自瞪著凌母,「你用著同一個借口,每天將阿緒關在房間里。確實,他餓不著,也凍不死,除此之外還有一堆生澀的書本。從小學到碩士畢業,他連一次學校都沒去過。從童年到青春期,他只能每天被關在房間的窗台上看著日升日落,要不是他十八歲成年的那一天,一張遺囑的出現將他從那間房間帶了出來,恐怕現在還被關上房間里,繼續在窗台上數著日升日落。你確定這些真的是為了他好,而不是變相的軟禁?」蟲
好歹古代被軟禁的人,活動範圍還有一座院可以走動,阿緒卻只有一個房間大小的活動空間。
「怎麼會?不可能!」凌父越听越震驚,直接否定她的話。
「你也別太過急著否定我說的這些,要是不相信可以找曉依和阿南作證,他們兩個伯父應該也認識。」望著凌父臉上的震驚,眼中的不可置信,秀薇更加肯定他對自己兒子被十幾年的事毫不知情。
但是也恰恰的顯示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否則怎麼會到現在仍不知道?
「編得不錯嘛,連人證都有。但是他們都是緒兒的朋友,若是緒兒想誣陷我,只要稍稍竄通一下就行。」凌母緊握著手中的包包,一臉鎮定的反駁。
「伯父若還是不信,可以去找當年的佣人問下是否有這回事,這個總不是我和阿緒能收買的了吧?」早從曉依口中知道,自從十八歲那年離開那個家,凌緒便不曾踏再進過一步,寧願在辦公室窩著也不願回家。
「這事我會去查。」看著言詞很懇切的秀薇,凌父半信半疑。
印像中,當時接手太極,每天為了適應公司的運作,經常忙得凌晨才回家。再後為了壯大太極,便三不五時的出差,家中三個小孩一直是老婆和佣人在帶。
記憶中大兒子出現在眼前的次數還真的十指可數,每次問起老婆總說他在房間里溫習功課,大兒子的用功讓他不禁疼愛有加,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給他帶些小禮物回來給他。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每次在他將東西交給大兒子,等他下一次離開家里,便會被家中的兩只小霸王搶走。
隨著時間的轉移,大兒子越來越孤僻,皮膚也總是慘白慘白的,與小兒子和女兒的健康膚色比起來,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而他不曾懷疑過,他一直以為是兒子太過用功讀書的緣故,卻不曾過另一個可能。
記憶中,唯一見到大兒子笑,似乎是手里拿著那張遺囑的時候,眼神也不再空洞,像只被關在囚籠里的鳥兒,對著天空充滿了期盼。
「那再好不過。」秀薇淺笑,看著臉色慘白的凌母,對這結果甚是滿意。
「你怎麼可以相信這賤人的話,而來懷疑我這個老婆?」凌母捧著胸口,狀似無比心痛。
「我沒有說信。」凌父皺眉。
「但你也沒說不信!你就知道懷疑我,就知道向著緒兒,你有沒有為傾羽想過?她可是被緒兒親手送進監獄,進去了她的這一輩子也就完了!」凌母越說越激動,眼楮更是微紅,仿佛很痛心。
該死的,是她高估了他對自己的感情嗎?他竟然選擇了相信!!!
「緒兒,你看能否……」凌父也糾結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向著哪邊都不好。
「她不該想用硫磺傷害阿薇和寶寶,阿薇被她嚇得早產,差點兒一尸三命。爸,若那個人換成媽,你還能這樣輕易的原諒她嗎?」凌緒薄唇緊抿,很不滿。
父親明里向著他,但是暗地里仍希望自己不計前嫌,放過妹妹。
若是傾羽能痛改前菲,放過也沒什麼,問題是根據自己從小到大的受害記錄,她絕對不會心懷感恩,只會更加仇恨自己和阿薇,再設法來傷害阿薇和寶寶。
他不想再承受到失去阿薇的可能,阿薇就是他的全部,沒了她他還有什麼?
未待凌父回答,凌母便已搶先一步搶答,「當然可以,她可是你的親妹妹,親人之間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否則當年她也
不一時心軟,將他給留了下來,任由這個蓄牲長大成人。
「這……」凌父有些猶豫,女兒這次確實過份了點,不但威脅他媳婦兒要錢,還打算以硫酸給她一個警告。失敗後,還潛進兩夫妻的房間盜取了上千萬的珠寶首飾。
「你確定親人間真的什麼都能原諒?」就在凌父猶豫間,蘇錦南正狀似休閑的從門口進來,若非他額角兩邊微濕的發絲泄漏了他的焦急。
「你來做什麼?!」凌母視線銳利的掃向他,眉頭輕蹙。
一個秀薇已經夠難搞,再來個蘇錦南,打過多年交道她自然明白只要有這只超會耍嘴皮子的家伙在,自己就甭想撈到一丁兒好處。
「來看寶寶,有意見?」蘇錦南痞痞的睨著她,一臉的不懷好意,「不過想也知道你還沒見過阿緒和阿薇兩人的寶寶。說真的,即使你想見阿薇還不放心讓你瞧呢。」
見蘇錦南終于來了,秀薇不禁松了一口氣,對著站在旁邊的良媽吩咐道,「良媽,給凌老先生和蘇先生上茶,至于那位女士就不必了,人家看不上我們家的茶水,給了也是浪費。」
蘇錦南再不來,若是凌父凌母再這樣鬧下去,保不準凌緒會先崩潰。
聞言,凌母怒瞪著她。
「阿薇,你好歹也給她一杯白開水嘛,不然小心人家說你不懂待客之道。」蘇錦南半眯著眼兒,打量著許久不見的凌父,「凌伯父,好久不見。」
剛剛良媽打電話求救,他便猜到了是凌傾羽的事情,只是他沒料到凌父也在。
秀薇賞了他一記白眼,欲起身上樓,因為她好像听見了寶寶的哭聲,卻發現凌緒正緊緊的握著她的右手,這讓她愕然。
忍不住的,回握著他。
原來,他一直都是在強撐。
這時,良媽以托盤端了兩杯熱茶上來,以及一杯白開水。
「寶寶……」直到蘇錦南的提醒,凌父才憶起大兒子的媳婦因為受到女兒的驚嚇也而早產,如今寶寶自然也生了下來。說起來,他已經升級做了爺爺,卻還沒瞧過孫子,忍不住開口問道,「寶寶是男是女?」
「是兩個男孩,長得很可愛。」蘇錦南大方的回答,畢竟凌父跟凌緒的關系在那張遺囑出現之前還算可以,只是後來因為遺囑的問題才慢慢破裂,但是後來阿緒的大方又讓他逐漸接受那樣的生活,慢慢的原諒了他。
在國外游玩回來,偶爾還會給阿緒帶回一些當地的特產,找他吃個飯喝個茶聊個天什麼的,算得上凌家待他最好的一個。
凌緒緩緩的開口,「爸要看寶寶嗎?」
凌父有些忐忑,「可以嗎?」畢竟自己剛剛才生氣的指責過他,現在還能看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