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和天堂到底有多遠呢?現在在白逸看來這兩者實在隔得不遠,此刻他就在美輪美奐的大房中,身邊是各種各樣美麗動人的少女,桌上擺著各種美酒。而且只要他願意,他還能叫更多的美女,更多的美酒。此刻他無論想要什麼只要說出口,立刻就有人送來。與人等高的紅珊瑚,腦袋大小的夜明珠,二十四顆拇指大的等大的珍珠,甚至一尊跟他等大的黃金塑像。到最後白逸不得不認輸,因為他發現憑他的想象力根本不可能難住組織。而當成堆的奇珍異寶擺到一起的時候,突然讓人絲毫提不起興趣。
白逸知道,荊軻刺秦的時候太子丹也給了他無數的美女和珠寶。可是無論那一刻他擁有多少,那些其實都不屬于他。他不過是個過客,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白逸清楚自己的處境並好到哪里去。他試圖想知道組織到底要他干什麼,但卻始終沒有人給他一個答復。
成堆的奇珍異寶和無數的美女都不能令白逸展顏一笑,他推開所有的女人喝令她們離開,她們就真的走了,沒有半點的留戀。
白逸需要保持冷靜,此刻他必須要冷靜,否則他將永遠墮入地獄。
門又打開了,一張女人的臉顯現出來。那張臉還是那麼清秀可人,但在白逸眼里卻似一條毒蛇。
「你不該恨我的!」謝賢笑道。
「有道理」白逸承認道。
「本來就是你自己要來的」謝賢笑著,「那個時候你好像很輕松也很愉快,但現在你的臉簡直像被驢踢過!」
「我的確沒想到會落入這樣的地方。」白逸的臉色確實很難看。
「那你以為你會在哪里?」謝賢問道
「組織排你來是讓你陪我說話?」白逸說。
「看來你並不笨!」謝賢說
「可是我似乎並不像一個話很多的人」白逸說
「男人開心的時候,話自然就會多了」謝賢笑道。
這時候白逸才發現謝賢笑得很好看,那是一種清新自然的甜美,所有見過這笑的人都禁不住會感到心中有一絲甜意。
「你似乎很自信!」白逸低下頭,避開她的笑。他漸漸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種奇妙的甜意正從心中涌向全身化作絲絲的暖意,讓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
謝賢沒有說話,她的衣服一件件的滑落,雪白修長的腿在燭光中泛起柔和的紅光。
白逸一動也動不了,他極力的想要站起來推開她,卻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他閉上眼不想去看她,因為他知道一旦他看了,就再也無法閉上雙眼。
女人走進了,那種來自少女的清香陣陣傳來,白逸覺得天旋地轉。他忍不住就要跳起來抱住她,忘記組織,忘記危險,忘記整個世界。但是他不能!
鮮血從他的嘴角淌下,舌頭上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他拼盡全力跳起來,迅速的點中她的穴道,然後一把抱住她重重的摔在床上。當她笑道更加燦爛的時候,白逸卻一個跟頭翻出了房間。他的動作快速無比,仿若流星。
就在他翻出房門的一剎那,兩條黑影從夜色中竄出來,雙劍齊出直取白逸的要害。白逸向後一退又退回到了房中。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引以自豪的武功原來如此的不值一提。剛剛的那兩個人原本就沒有想要白逸的性命,但如果他們想殺白逸的話,白逸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逃月兌。他是從天下第一名捕眼皮下逃走的男人,而現在竟如此不堪一擊。
白逸向門外看去,黑暗中的兩條人影正是先前押送他的扎髯漢和瘦削漢子。白逸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早知道這兩個人絕非泛泛之輩,但武功高到如此境界實在是他始料未及。
這一驚之後,白逸忽然發現他腦袋已經不像剛剛那麼迷迷糊糊。一個詞語從他的心里冒出來︰「藥!」
謝賢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她的眼楮嫵媚而溫柔,她的脖子白皙而細長,她的前胸飽滿而豐潤,她的腰肢縴細而精致,她的雙腿修長而緊致。她實在是個尤物,但白逸卻看都不看她一眼。
漂亮而聰明的女人通常都會讓男人受騙,但男人似乎從來不接受教訓。但白逸是個例外,美色他當然喜歡,但他並很不喜歡主動的女人,尤其是現在!
「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你在衣袖中藏了迷香,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放了出來。」翻弄著謝賢的衣服,說道。他像是在跟謝賢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迄今為止,我都不知道組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但是卻莫名其妙的被關到屋子里,又被看一場令人作嘔的表演,最後竟讓我來到這里,實在太有趣。」
白逸看了看謝賢,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謝賢卻仍然躺在床上她開始了她的表演,她確實很懂得如何勾起男人的**,她的姿勢,她的聲音,她的表情,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把持不住。
但白逸卻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一句話也不說。任由謝賢扭動她的**。
過了好一會兒,白逸才冷冷道︰「現在你總可以好好跟我講話了吧?」
謝賢不回答,她似乎仍然不相信白逸對她毫無興趣。
白逸不再說話,他知道謝賢一定會來問他。他現在只是冷冷的看著謝賢,喝著酒。
謝賢停止了她的表演,咬著下嘴唇,幽怨地看著白逸。
白逸瞥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喝酒。他喝得很慢,每一口也很小。因為酒會令人糊涂,他現在決不能糊涂。
「你必須要了我!」謝賢咬著下嘴唇恨恨的說。
「抱歉,我實在沒興趣!」白逸拿著酒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謝賢猶豫了一下,說︰「你……你難道想讓我死嗎?」
白逸笑了,因為他不相信謝賢說的話。女人想要征服男人通常有兩個手段,一個是裝可憐,另一個是裝神聖。這兩種手段都可以讓男人為她死,現在謝賢顯然是在用第一種手段。白逸根本就不相信組織會殺掉她,因為找一個這樣的美女並培養得如此專業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謝賢看到白逸的笑,怒道︰「你以為我騙你是不是?我告訴你如果不是要死,我才不會把第一次給你這樣的人!」
白逸又笑了,這句話的作用就是在提醒他,這是她的第一次。
「你還笑!我恨死你了!」謝賢道。
白逸還是拿著酒杯,他的笑意已經爬上了嘴角。他的心里默默地數著數,他相信當他數到十的時候謝賢的眼淚就該掉下了。
不過白逸終歸還是計算錯誤了,因為當他數到九的時候,謝賢已經掩面痛哭。她哭得很悲切卻並不夸張,聰明的女人都懂得利用眼淚,眼淚能夠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所以這眼淚決不能來自嚎啕大哭,也不能來自默默流淚,最好的辦法就是像謝賢一樣,在男人面前幽怨輕柔的抽泣。
白逸嘆了口氣,盡管知道謝賢是在做戲,但他還是于心不忍。正如那天盡管那個被剝皮的漢子與他沒有關系,他仍然十分厭惡組織的行徑一樣。但是他還是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凶險,組織安排謝賢來,到底是想用美色吸引他,還是再考驗他的定力,他完全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如果自己稍有差池就可能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
謝賢哭了一會兒,突然跪倒在白逸的面前。她紅著眼楮跪著走到白逸面前,拉著他的衣袖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真的!」
白逸的心在抽搐,此刻他真的很想救她。但他不能,因為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但白逸還是禁不住為她擔心,禁不住想要答應她。白逸苦笑著,因為他發現人的確是可笑的動物,明知道是假象卻仍然忍不住會動感情。
不過白逸雖然開始同情她,卻並不意味著他會答應謝賢。此刻為了掩飾他的同情,白逸的臉色更難看,語氣也更加冰冷。
「你走吧!我實在不想見到你!」白逸用幾乎最絕情的語氣說。
謝賢拉著白逸的衣袖,她開始使勁的磕頭,她的頭重重地磕下去,撞得地板「 」直響嘴里還不斷喃喃地說︰「救救我!救救我!」,傻瓜都能看出這不是在做戲。
白逸的心下更加不忍了,但他還是決定推開她。他現在除了理智以外已經沒有任何底牌,他不能放棄這張底牌否則他就真的完全沒有了任何機會。
白逸一個躍身跳到了梁上,閉上了眼楮開始睡覺。
桌子前「 」的聲音一直響著,直到兩個時辰以後,聲音才停下。白逸翻身躍下,把昏迷的謝賢抱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此刻他心里有了很強的負罪感,他覺得自己的做法實在有些過分。看著額頭青腫的謝賢,白逸的心似也在痛。無論因為任何理由,一個人用如此拼命的方式來求你,你都不能不被感動。
白逸雖然被感動,卻還是翻身上了梁。他已經不再厭惡謝賢了,此刻他甚至有點兒喜歡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更不願趁人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