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他的師父曾經告訴他,越是不想吃東西的時候,就越要把東西吃下去。因為只有這樣人才有足夠的體力擺月兌困境。
老大又回過頭,看著白逸吃著雞喝著酒。看了很久,突然問道︰「好吃?」
白逸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糟透了,今天的廚師似乎偷懶了,竟然忘了放調料。」
老大笑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令他感興趣的人。
「你不請我喝酒嗎?」老大說。
白逸笑道,「好。」
于是把酒遞了過去,老大喝了一大口,又把酒遞了回去,說︰「喝!」那語氣不容置疑,就像是在下命令。
白逸也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老大又笑了!
這時候柳長青的神色卻變得很驚訝。白逸望了他一眼,嘻皮笑臉的說︰「不好意思!」。
柳長青臉色一黑,而後竟全然不見了怒色,變得一臉燦爛,說︰「沒關系!」
這下輪到白逸詫異了,這時候被埋人的大腿已經也露出地面。整個人紅彤彤的只有肌肉,兩只手舞來舞去,不住的大叫,實在慘不忍睹。
白逸的胃一個勁兒的翻江倒海,但是他仍然面帶著微笑,吃著肉,和著酒。
終于,那人從自己的皮里月兌離了出來,大吼著向老大奔來。等待他的卻是一大鍋滾燙的開水。
淒厲的慘叫,血肉模糊的人皮,被燙熟了的肌肉。那人躺在地上,眼中盡是淚水,嘴里嘟囔著︰「求求你們,行行好,殺了我!殺了我!」
老大笑了,他笑得十分開心。「酒」,他伸過手來。
白逸把酒遞給他,頭上卻流下了豆大的汗珠。強忍著嘔吐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尤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老大咕嘟嘟的喝了幾大口酒,站起身走到那人的面前。開心的說︰「想死?我偏要你活下去!」于是,燒開水的兩個人把那人抬起來,帶出了大廳。
老大又回來坐下把酒遞給了白逸,說到︰「你很了不起!」
白逸道︰「你更了不起!」
老大笑了,說︰「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白逸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也實在不想知道。」
老大笑著說︰「可是你必須知道!」
白逸道︰「哦?」
老大道︰「因為那是我的命令!」于是他望了望柳長青。
柳長青道︰「接下來,我們會喂他吃他自己,他的腿和胳膊會一塊肉都不剩,胸口和月復部還有背部的肉也會被他自己吃個精光,還有他的皮會熬成稀粥。最後他還要吃他的眼楮、耳朵還有鼻子。接下來他還會活一個月,最後死在一個罐子里。」
白逸只覺得天旋地轉,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從來沒有遇到如此殘忍的事情。這種泯滅人性的事不僅很少有人能做到,甚至很少有人能想到。安安靜靜的死去在老大的面前看來也是一種恩賜。
胃中的酸水已經涌上了喉頭,白逸卻還是在笑。他不能認輸,因為在這樣的人面前認輸輸掉的絕對不僅僅是面子。
老大看著白逸,看著他不自然的微笑,看著他略微顫抖的手,看著他抽動的肚子,就像是在欣賞自己喜愛的畫。
「你確實很有趣!」老大道。
白逸點了點頭,卻說不出話,因為只要一說話肚子里的東西就會像潮水一般涌出來。
可是惜字如金的老大似乎非要白逸說話,他又問道︰「告訴我,你的看法!」他的語氣變得嚴峻,他的目光變得冷酷,一剎那間白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白逸狠狠的咬著自己的舌頭,疼痛能夠讓人忘記緊張,忘記憂慮,還有忘記嘔吐。血的味道充滿了喉鼻,白逸終于能說話了。
「你不恨那個人!」白逸道。
「哦?」老大道
白逸道︰「但是他的確做了錯事!」
老大道︰「不錯!」
白逸道︰「而且錯得很離譜!」
老大道「他確實錯得離譜!」
白逸道︰「我猜你讓我看這場表演是想告訴我不要背叛你!否則下場跟他一樣!」
老大道「我發現我有一點兒喜歡你了!」
白逸又道︰「只是有一件事我還需要問你。」
老大道︰「說!」
白逸望著老大的眼楮,問道︰「到底怎樣才算背叛?」
是呀,殘忍的刑法也許並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事情莫過于莫名其妙地就觸犯了禁忌。假如一個人寫首詩,說句話,甚至一個不恭敬眼神都算是背叛,那麼這樣活著還不如去死。
老大的眼楮泛出笑意,他顯然是在微笑。他轉過臉示意了一下柳長青。
柳長青道︰「他不听話!」
「他本是我很喜歡的一個人」老大說這話的時候竟有些惆悵,「但他卻不听話,還想逃走!」
白逸,望著土中那血淋淋的張皮,心里莫名的悲愴。他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但是今天這令人作嘔的行徑已經極好的詮釋了這個組織。這個組織已經不能簡簡單單的用冷血和殘忍來形容,它簡直就是地獄,任何人都不會願意在地獄呆下去。逃離地獄無論如何也不能算錯!可在老大眼里這就是罪無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