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店小二的目光里露出點兒幸災樂禍之色。
就在這小老頭不知所措之際,一聲爽朗的笑聲從白逸的身後響起。白逸最恨的就是這個聲音,但此刻他也不得不勉為其難的回過頭去,堆起一張笑臉說到︰「啊!原來是兄台你呀!」
柳長青,哈哈道︰「黃兄,這個玩笑是不是也該開完了?張老板已經被你搞暈了!」
白逸冷笑了一聲道︰「是嗎?我怎麼覺得有人比他還暈呢?」
柳長青道︰「看來黃公子是昨晚的酒還沒醒呀!昨夜也怪小可,陪黃公子喝得太多,在下在這里陪罪了!今天中午這酒菜就由小可來請,算是陪罪,黃公子可千萬不要推辭呀!」
他不等白逸說話,立刻又道︰「張老板,雅間一個,上好茶。」說罷躬身下去向白逸道︰「請!」
白逸哼了一聲,也不說話走上了這「酒樓」。
小二上茶,柳長青掏出幾錢碎銀子交到小二手里道︰「你且下去,我與黃公子要談談風月韻事,待會兒叫你時在來。」
小二拿著錢歡天喜地的走下去。
待到聲音漸遠,白逸一掌擊向柳長青的面門。只見柳長青身行不動,臉竟然向後退出一尺。白逸大吃一驚才發現柳長青的腰身向後,似乎比初時要長,白逸正在疑惑,柳長青雙指頭點出,直襲白逸的太陽穴。
白逸舉手格擋,觸到柳長青的胳膊時突然感覺軟綿綿的像是打到一條繩索,竟完全沒用將柳長青的胳膊隔開。柳長青的手似乎彎了個弧度,兩個指頭還是向著白逸的太陽穴點去。
白逸此時已經來不及阻擋,只得腳下發力,向後一閃。柳長青則收會手去,笑眯眯的看著白逸。
白逸在盜取夜明珠之前,也曾在江湖上闖蕩過些時日。他也親眼見過當世名家的對決,所以自認為自己的內力,外功和輕功都難逢敵手。之前柳長青一手輕功已經高他一籌,此刻他動手相搏卻又讓柳長青佔了上風。其驚,其懼都已不可言表。此刻更加知道組織的可怕。他故作輕松,道︰「柳兄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柳長青臉色突然變得嚴肅道︰「黃兄怎麼說這等話,我們昨日還在天府樓對酌,今日怎麼就說幾日不見?」
白逸苦笑道︰「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柳長青道︰「你今天似乎很低落,莫非那唐婉兒來了月事,昨夜怠慢了兄台?」
白逸說笑道︰「什麼唐婉,鹽碗的?柳兄還望明示!」
柳長青又道︰「黃兄可真是薄情,自己做下的事竟然推說不記得。黃兄六個月前遇見了這江南第一名妓唐婉兒,為了她一擲千金,揮金如土,終于博得美人傾心,于是日日快活,夜夜風流,整整一月有余。這等香艷之事早已傳遍大街小巷,你竟自己忘了?」
白逸苦笑道︰「奧?是嗎?我還以為自己那段時間被關到小黑屋里吃人肉呢!」
柳長青笑道︰「黃兄還真是幽默,不知是不是因為黃兄如此幽默,才能讓美人如此念念不忘,自黃兄離去,五個月來杳無音信。那個唐婉兒卻不再接客,夜夜都在這遇到黃兄湖邊停泊,想是苦等黃兄歸來呀!」
白逸這才明白為什麼船中那女子如此幽怨,為什麼這店小二會對他如此熟悉,原來真的有那麼一個黃公子,而自己當下這幅尊容應該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