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逝雨煙閣 初見泰禛,意外連連(1)

作者 ︰ 櫻佚夏

月裳由于透支了體力加上池水的寒涼導致雙腳抽筋,當她奮力將宗遠向岸邊推的時候,十三歲的她已經把生的機會留給了宗遠,而自己卻是已經打算踫踫運氣了。

說來也巧,三皇子泰禛與隨從阿布仁正好準備去見禁軍大都督蘇暮雲太將軍,商量下個月祿仁皇帝夏季圍場狩獵的布防事宜。月裳的呼救聲傳來,泰禛是最先听到了,三步並作兩步,向月裳呼救的地點飛快跑去,而他也是唯一一個看到月裳在雙腳抽筋後舍命救宗遠全過程的人,他來不及多想飛身跳進了荷花池中,單臂拽住了月裳無力的右手,順勢環住了月裳的腰身,避免了月裳繼續下沉,緊隨其後的阿布仁也跳進池中,去救那個失去知覺的小宗遠。

泰禛余光看到宗遠已經被阿布仁救起,他趁著回游的間隙,伸手試了試月裳的呼吸,雖然微弱但還好進出有序。

此時被月裳奮力推向岸邊的宗遠已經被阿布仁抱到了岸邊,跑來的女乃娘急忙接過宗遠,幫助宗遠俯身空出嗆進口鼻里的水,終于宗遠吐出了咸水,女乃娘長舒了一口氣,宗遠的生命已無大礙。

女乃娘看到阿布仁渾身濕透,關心的問道︰壯士,你貴姓啊,回頭我向老爺報告,讓他好好的謝謝你。

阿布仁並沒有理會女乃娘的話,而是關心還泡在池水里的三皇子。

此時泰禛和月裳終于到了岸邊,泰禛抱著濕漉漉的月裳走到了一個陽光充足的干淨地,輕輕的讓月裳身體俯在了自己的右手臂上,泰禛讓月裳盡量靠在身體內側讓她感覺舒服些,而且拍打月裳後背的動作十分輕柔小心,似乎他抱著的就是一個怕破碎的瓷女圭女圭,阿布仁被泰禛的舉動驚著了,掐了掐臉就是感覺好疼的,這不是做香夢了,一向雷厲風行月復黑凜冽的三皇子,頃刻間變成了繞指柔,這個改變足以讓三皇子身邊的人驚訝個把月的。

先上岸的的宗遠已經被女乃娘送進暖閣里,月裳的情況比宗遠的差些,女孩子身體本身就嬌弱,救人的時候透支了全力,加上寒涼入體,導致月裳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而月裳昏迷前,灰亮亮的眼前似乎有個男子的臉在不停的晃動,那輪廓,那神情,那氣息,似乎和夢里的那個絕情男子有著極為相似可點之處。月裳本要問︰你是不是夢里的人?但暈厥襲來,月裳失去了思考的意識。而泰禛將佣人拿來的毛毯裹在了月裳的身上,本想將月裳交給管事的人,可是此時將軍和夫人們已經趕到了現場,三皇子將月裳交給了匆忙跑上前的丫鬟荏靈,沖著將軍們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了。

三皇子泰禛因為濕冷的衣服也著了風寒,不由得連打好幾個噴嚏,此時泰禛倒是沒在意自己的風寒,反而細端詳著昏迷的月裳,嘴角露出了讓人迷惑的笑意。

聞訊前來的將軍和夫人們,見此情景更是擔心的要命,襲嵐夫人和嬋月夫人急忙喊管家去請大夫,命令身邊的幾個丫鬟去多燒些滾燙的熱水,給月裳他們驅寒。同時二夫人程彩珊吩咐廚房多準備姜湯給月裳他們服用。

而蘇暮雲太將軍與蘇暮嘉泰將軍單膝跪地,說︰臣參見三殿下。

三皇子披上了阿布仁拿來的披風,看到行禮的兩位將軍,顧不得自己著了風寒,急忙上前扶起兩位將軍,沒等說話又打了一個噴嚏,雲太將軍高聲喊道︰管家,管家。劉渠一路小跑,邊跑邊說︰老爺,老爺,我在這呢。

劉渠,你沒見到三殿下他們濕了衣裳了嗎?怎麼可以如此怠慢我們都督府的貴客,立刻給三殿下他們準備換洗衣裳,完事後自己知道自己該領什麼罰。快去!管家劉渠也顧不上辯解什麼,趕緊招呼其他人準備,忙的是滿頭大汗。

此次的溺水事件讓大都督府忙成了一團,襲嵐夫人和嬋月夫人留在了暖閣照顧溺水的宗遠和月裳,而二夫人程彩珊代替襲嵐夫人與將軍們一起接待來訪的三殿下。

三殿下畢竟是練武之人,狀況照兩個小孩子好很多,喝了兩碗姜湯似乎感覺緩過來熱氣了。他換上一身干淨的長衫,同兩位將軍還有二夫人在百花廳里敘話。

三殿下坐在正中的主座上,雲太將軍和嘉泰將軍坐在兩側的客座上,二夫人程彩珊坐在了雲太將軍的左手旁。

嘉泰將軍示意雲太將軍和二夫人程彩珊起身,三人向主座的三殿下施禮並雙膝跪倒,嘉泰將軍說道︰听下人說,若不是三殿下及時出現,小女月裳和我的小佷子宗遠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在此請受微臣全家一拜。

三皇子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攙扶兩位將軍,說道︰你們都是我遼沅的有功之臣,即使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本殿下依舊會出手相救的,這是做人的根本,也是我遼沅王朝的治國之本,將軍人等就不必如此在意了。快快入座便是,夫人也一樣,不要拘禮。程彩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三皇子,若有所思,之後小心落座掩去神色。而她的舉動並沒有逃出三皇子的法眼,他心里想︰這個女人肯定有故事,希望你不要那麼快露出馬腳才是,本殿下好奇的很。

轉而三皇子泰禛看了看風塵僕僕歸來的嘉泰將軍,雙手抱拳說︰嘉泰將軍的威名泰禛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威風八面,不愧我天朝的第一戰將,此次回京將軍辛苦了,以後這打仗的事還要仰仗您了。

嘉泰將軍欠身起立說︰三殿下過贊了,為國家守衛疆土,保一方百姓平安是我畢生的夙願。皇恩浩蕩,才使我軍將士能夠無後顧之憂奮勇殺敵,而我的名利地位均是將士們沖鋒陷陣不惜以命相抵換來的,我只是一個有運氣活下來的人,替那些兄弟們好好活的人,所有的榮譽不屬于我個人,而是奉天所有守軍的。他們真的不容易。第一戰將的贊譽請三皇子收回吧!

嘉泰將軍回答的不卑不亢,尺度把捏的剛剛好,即表明了自己毫無居功自傲的態度,也表明了自己淡泊名利的心聲,他不是為某個人而戰,而是為整個國家以及所有東遼國的百姓而戰,所以他才能心無掛礙的一展抱負,而不是充當他人政治權利斗爭的砝碼。

幾人正在敘話之時,管家劉渠進屋通稟說︰回稟老爺,宗遠少爺和月裳小姐已經蘇醒,夫人說您方便的話讓您去瞧瞧。

雲太將軍和嘉泰將軍面露猶豫之色,三皇子從主座上站了起來,滿臉笑意,說︰我能了解此時兩位將軍為人父的心情,正好我也想看看。不如讓管家頭前帶路吧。

三皇子在與兩位將軍說話的同時,余光卻一直好奇程彩珊的舉動,她似乎有點緊張過度,但是卻極力克制內心的惶恐,臉上還要做的平靜無奇滴水不露,怪只怪她的手帕出賣了她。

泰禛心想︰又不是她推人下河,她怎麼會那麼緊張。難道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看來是越來越有趣了,看來這個夫人不簡單啊,是個心機深的角。

一行人無話,向東暖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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