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逝雨煙閣 初見泰禛,意外連連(2)

作者 ︰ 櫻佚夏

來到了東暖閣,眾人發現襲嵐夫人和大夫的神情不對,而嬋月夫人也是急得坐立不安,大家都很納悶,按時辰推算兩個孩子應該醒了,可是看樣子宗遠並沒有按照預想的醒過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雲太將軍已經嗅到了空氣中一絲不安的氣息,常年帶兵的他試著壓了壓心中的不悅,盡量將自己的語調放緩,他輕撫襲嵐夫人的雙肩,說︰襲嵐是不是出什麼事啊,遠兒怎麼還沒有醒呢?

襲嵐一听雲太將軍的問話,心里的堤防瞬間潰不成堤,嚶的一聲哭出聲來,整個人偎在雲太將軍的懷里,淚水似斷線的珠子 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襲嵐夫人哭不要緊,但是她這一哭真真是揪緊了兩位將軍的心,更是讓二夫人程彩珊失了分寸,驚慌的神情一絲不拉的落盡了三皇子的眼中,三皇子不由得把玩了手中的羊白玉虎頭扳指,眼角余光對上了二夫人程彩珊試探性的眼神。凜冽刺骨的寒涼瞬間走遍二夫人的全身,整個人仿若受到了雷擊一般僵在了那里,可是三皇子似乎並沒有要質問她的意思,反而打了一個閉嘴的手勢,在無其他交流。

雲太將軍手持襲嵐夫人的香帕,為襲嵐夫人拭淚,轉頭慍怒的神情已經讓大夫腿腳一軟,只留下低頭求饒的份。

嘉泰將軍一把上前將大夫拎起,忍著爆發的怒氣說︰先生,我佷子到底怎麼了,請給我兄弟二人一個明確的答復。如果因為你技藝不精的話而使我一家人傷心的話,恐怕你很難能夠在京都立足行醫了,孰輕孰重你要掂量仔細了,明白嗎?

老夫明白了,將軍。大夫急切回到。之後大夫有理有序的將自己的診斷及依據細細向二位將軍道來。大夫話音一落,只听啪的一聲,那粉晶的如意雙耳花碗被摔得粉碎,嘉泰將軍呼呼的怒氣充斥房間的每個角落,下人們不由得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而在場的每一個人听到大夫的回答,也都被事實驚著了。

宗遠身體里中了一種名叫孤顏花的慢性劇毒,平時不會表現癥狀,但是如果沒有按時吃解藥或是受到極寒物質誘發都可能導致毒素迅速擴散,發作時會全身冰冷,但是內在髒器的溫度會急劇升高,發作的兩個時辰內若沒有及時得到解藥救治,那宗遠將終生成為傻子,隨著毒素不斷侵蝕骨骼和髒器,宗遠將會在痛苦中等待死亡,而且無藥可解。而此時宗遠因為全身沾了寒涼的池水,導致劇毒急性發作,宗遠的體溫急劇下降,情況很危急。

雲太將軍眯縫著雙眼,嘴角緊緊的抿著,而此時的拳頭已經被攥的吱吱作響。是誰?雲太將軍咆哮著,閣內的人無人敢應答。

可惡,竟然向那麼小的孩子下毒手,而且潛伏這麼久竟然沒被發現?拿我雲太當傻子嗎?雲太將軍心底怒吼道。

襲嵐夫人見雲太將軍如此動怒,停止了哽咽,說︰將軍,你可一定要救宗遠啊,他可是咱們家唯一的孩子啊。雲太將軍用力的握了握襲嵐夫人的手,暗示她不要過于悲傷。

此時嘉泰將軍一臉凝重,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拍雲太的肩膀,說︰二弟,三殿下還在,注意情緒,現在不是追究誰的時候,先救宗遠再說。不管是誰,敢動宗遠,他死定了!

三皇子也是暗暗吃驚真相,他好奇的提問︰大夫,我想問你,你是如何得知並且這麼確定宗遠少爺中的是孤顏花的毒?

眾人一齊看向了還在地上跪著的大夫,大夫嚇得魂都快沒有了,說話更是結結巴巴,雲太將軍憤怒的拔出佩劍,佩劍架在大夫的脖子上,空氣中瞬間充斥著血腥的味道,他威脅說︰我在稍微一用力,你的這條小命就交代了。快點回答,誰請你來的。

大夫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勢,連滾帶爬到了雲太將軍的跟前,頭如搗蒜,高呼︰將軍饒命啊,饒命啊將軍,小人行醫三十余載,怎可妄言。如果有妄言誤了他人性命,我早就沒有命在這給小少爺看病了,今天也是管家劉渠親自來到善沅堂請我的呀,將軍明鑒啊。

管家劉渠想雲太將軍點點頭,說︰確實如此,以前夫人等號脈都是請的路大夫,將軍一直忙公務,平時並未在意這些,此人還是靠的住的。

大夫看向劉渠,露出感激之色,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小的路言之,而我師父就是妙手蓮花李燕山,一生嗜醫成狂,早在四十年前,曾經為研制孤顏花的解藥,特地從天竺運回幾顆栽培,傳言此花已經瀕臨滅絕,听說在北夏國的皇宮里還有少數花存在,可是在我師父去世前,他老人家只研制出延緩毒性發作的解藥,而徹底根治解藥的方子還沒有研制出來,後來師父吩咐我師弟夏青墨將此花鏟除已絕後患,防止禍害世人,而方子也傳給了我師弟。師父病重的時候我在綣花谷中沒有出來,所以才有幸見到此花。

三皇子繼續問道︰京城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知道孤顏花嗎?

大夫搖搖頭說︰此花極為稀少,而且毒性霸道,不是行家的人是輕易不敢觸踫的,更別說研制解藥了,我不知道宮中御醫有沒有人了解的,但是我能保證京都十幾家醫館無人知曉此花。

那你師父是怎麼運回這個花,又是怎麼培養它的,難道他不怕中毒嗎?三皇子繼續發力。

大夫擦了擦臉上留下的汗水說︰三皇子有所不知,我師父常年浸泡在百藥池里,孤顏花的毒傷不了他,但是這樣的功力修為至少要在三十年以上,保持童子之身。我雖也泡百藥池,但是我已經成家立業,修為已破,血無法入藥,自然無法解毒。

這麼說只有你師弟可能幫忙了?三皇子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大夫戰戰兢兢的點點頭,不過又馬上改口說︰我師弟現在不在京都,去了南瑞國,給南瑞國的儲君南宮啟煥看病,連我也有一整年沒有他的音訊了。

三皇子問清楚這些後,突然換了一副口氣,怒喝道︰好你個老匹夫,還敢冒充李燕山的徒弟,我與杏林聖手古霄雲私交甚好,而他曾與綣花醫仙夏青墨有很深的淵源,我二人每每私聚,都未曾听他說夏青墨有個師兄叫路言之,爾等光天化日,竟敢在大都督府巧言令色耍詐取巧,沒本事也就罷了,如此詛咒宗遠少爺,你眼里將我東遼國的王法置于何地。嘉泰將軍,將此人軟禁,待問出幕後主使,看本殿下怎麼收拾這種敗類人渣。

眾人對于三皇子態度的突然轉變感到頗為意外,三皇子可是難得的法理分明的人,怎會無故軟禁大夫呢,百思沒有解。

三皇子見將軍等人還沒有了解到自己的用意,就大聲呵斥︰嘉泰將軍難道對本殿下的處置有什麼疑慮嗎?嗯?

嘉泰將軍惶恐,說︰嘉泰當時只是一時忘神,請三殿下莫怪。只是軟禁了大夫,那宗遠該怎麼辦呢?

三皇子見兩位將軍沒有一個開竅,心中早被氣的七竅生煙了。于是三殿下向雲太將軍和嘉泰將軍使了眼色,小聲傳音︰嘉泰與我進宮,想宗遠活,就听我的。

果然是在戰場上歷練的人,嘉泰將軍首先會意到三殿下的指示,為弄清事情原委,邊順從道︰三殿下為我等著想,我等謹遵口諭便是。

並且暗中向雲太傳遞信息,示意配合三殿下。

來人,將庸醫路言之軟禁閱涇閣,沒有我的手諭,任何人不得接近。危言聳听之輩,待我等與三殿下請來宮中御醫拆穿你的謊言,看你如何自圓其說。雲太將軍向親衛下了死命令,而那個可憐的大夫只能听之任之,祈禱菩薩早點听到自己的禱告,保他性命。

待兩位將軍隨三殿下準備一同進宮,大概離東暖閣有段距離了,三殿下腳步一停,悄悄耳語說︰放松東暖閣的戒備,留襲嵐夫人和一個丫鬟即可,嬋月夫人陪著女兒就行了。明松暗緊,我想今天的事一定事發突然,下毒之人一定還在府中,就是不知道圖謀什麼,否則下毒如此輕易得手,為什麼還要下這種慢性的毒藥呢。如果放松了戒備,我想他們為了最後的目的,一定會喂宗遠解藥的,就是他們沒機會下手,到了宮中我們求到了舒香續命丹,一樣可以救宗遠保他性命。所以將軍放心便是。不過宗遠若是暫時擺月兌危險後,一定要從快從嚴徹查此事,查不出他們的目的,恐怕還會有人遇到危險。

兩位將軍點點頭,表示認同,並心中暗贊,不愧是天之驕子,能把問題看得如此透徹。

三殿下很嚴肅的繼續說︰之後雲太將軍一定安排可靠之人負責搜查大都督府的每處房間,閑雜人等在東暖閣外候著,沒有結果之前所有人都不準逃離親衛視線,不能再給他們機會了。

嘉泰將軍等人還是眉頭緊蹙,這也太巧合了,孤顏花生長在外域,怎麼會輕易出現在大都督府呢?如果是一般的江湖恩怨怎會用這樣歹毒的手段報復,難道是朝堂上的宿敵?可是報復一個孩子,他們又能有多大的收獲呢。孤顏花本身就很惹眼,她又是如何帶到府里的呢。不過有一點可以認定,對手很睿智也很強大,而他們很被動。

一次小小的溺水事件,竟然牽扯出這樣詭異的投毒事件,實在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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