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很快就結束了,江上平還是住學校、跑家教、等函授。同學們三三兩兩的都回家了。不僅熱鬧的宿舍只剩孤單單的江上平,就連全校也基本看不到同學的影子。
函授開課的那一天,說是在市教育學院三樓會議室八點鐘準時開課。江上平七點就從學校出發了,一下了大街主道,那些小胡同、小岔道就像迷宮一樣。
「阿姨,問一下,到市教育學院咋走啊?」看到過來的一位中年婦女就問了一下。
听完敘述就馬上走,一是別晚了,二是時間長可能就忘了該左拐還是右拐。不一會又遇到岔路多的地方。
正好一個小學生跑了過來,江上平無奈之下攔下了他,「小朋友,請問這是哪里啊?」一邊說話一邊充滿愛心地模了模小朋友的腦袋。
「這是我的頭啊!」小孩一邊模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很茫然的回答。
「那去市教育學院怎麼走啊?」
「不知道!」倒是很干脆。
等江上平到三樓會議室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鐘了。一屋子大約有一百多人吧,正在鬧哄哄的聊天呢,授課老師還沒有到,就連代理班主任都遲遲沒有現身。
「媽的,淨騙人!」江上平嘟囔了一句,正要找座位,就看見一位穿著大紅棉襖、帶著口罩的女同學在前排遠遠的招手。
回頭看了看,身後沒人啊,難道是在招呼自己?
江上平試驗著走了過去,就被一把拽坐下了,還沒認出是誰呢,就听到了笑聲。
多麼熟悉的聲音,陸雨薇,很親切的感覺!
這麼多天無人對話終于找到听眾了,陸雨薇拉著江上平的手嘮起來沒完沒了,坐在第二排的他倆連上課老師啥時候來的都沒注意到。等到屋里漸漸安靜下來的時候還在說話的他倆突然就顯得聲音有點大了。
「不想成為焦點都不行啊。」江上平感嘆著。
「是啊,人一漂亮就容易成為焦點。」看著大家都在看自己,陸雨薇小聲嘟囔給江上平听。
三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老師的講課一點趣味、新意也沒有,就是簡單叨咕叨咕,然後畫了一些題。實際上課時間只有兩天,第一天的上午就是跟大家見了個面,第三天的下午根本就沒上課。不過江陸二人這幾天可是出雙入對,動不動就一起去小吃部吃肉絲面、炸醬面,需要一提的是,陸雨薇還請江上平去喝了羊湯。
兩人一邊喝著湯、吃著飯、聊著天。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在一起就有嘮不完的嗑,你一句她一句的,比羊湯還有味道。
「看你生活這麼清苦,給你改善一下,增加點油水。」陸雨薇笑著說,最近她看江上平一直是這眼神。
「增加油水?那我只喝湯就行了。還別說,這大冬天喝點湯還挺熱乎。」
「老板,你他媽啥意思啊?」兩人正有說有笑地,旁邊一桌也是一男一女。大約都二十多歲,桌上放了四個空啤酒瓶子,正一人一杯地喝著,突然那女的喊了一句。
服務員跑了過來,一把薅住服務員的脖領子,「你看看,憑啥他們都有酒頭,就俺們桌沒有啊。」
一看,可不咋的,還有一桌正在喝酒,桌上倒是真有褐色瓶子,他們桌上全都是綠色瓶子。
「真他媽倒霉,要分手了連個酒頭都不給。」服務員緊忙去挨個啤酒箱里翻騰。
「原來兩個人在搞分手儀式,哈哈~,笑死我了。」一出來陸雨薇就憋不住笑了,「好像沒有褐色瓶就分不成了。」
「有啥好笑的,人不高興瞅啥都不順眼。」
「咱倆會不會那樣?」
「咱倆要是分手了,我請你喝羊湯,咱也要酒頭!」
「想得倒挺長遠,都想到分手了。」
兩個人很快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