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自己一段這樣近乎于飽經滄桑之後的頹廢、幾度掙扎之後的不舍的文字,就像酒醉之後的一種發泄、就當做緊張和疲倦之後的一聲吶喊。
只是因為他听說了一句話——所謂的陳主任的連襟,其實和袁偉他們家才真的關系不錯,或許是為了避免矛盾激化,或許是給自己轉換個陣地。
發泄之後是為了恢復自我,吶喊之後是為了重新振作。
「我孤獨不是因為我想孤獨,而是身邊缺少我的同類。」江上平借這句話安慰自己,可是內心里更明白自己也不希望自己永遠看不清這個社會,畢竟都說「人情練達即文章,」可是自己覺得文章學得不錯,但是根本就不會人情練達。
自己是讀書讀多了,是書讀傻了,一直以為書上的故事就是生活,生活就是按照書上的法則、定律進行的,何時想到過生活也有變通、也有不按套路出牌的時候——這個世界最膈應人的是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你瞅把彪哥氣得只會「 地撓」。
時間總是很快,假期一過,還得重新面對自己的現實,好在江上平就像一個醉酒的漢子似的,一夜之後就忘記了一切,神清氣爽地開始了新一天。
這一次才真正的發現大家都說的那句話︰現在這學生就是「麻布袋、草布袋——一代不如一代」,這才兩年的差別,怎麼突然見不學習的百分比怎麼上升的這麼快呢?
開學第一周周六就到縣里學習,課程改革開始了,要求大家都要更新理念,重新定位師生的關系、師生的地位,在教學中要注重過程、淡化結果,關注學生的活動經驗。
特別是不知道跟哪學的,說是本學期還要舉行專業知識考試。
江上行又回到了紅石嶺鎮里,把車轉讓給了胡曉明,胡曉明兩口子對這項穿州過縣的工作充滿了熱情。
不過江上行擴大了修理鋪的規模,買下了鄰居的一幢房子,準備翻蓋;另一方面,江上行已經派出兩個修理工去省城的聯誼單位打工、學習新技術,並決定第二批的時候自己也去學習修理各種轎車的技術。
當江父得知大兒子從縣城回到了鄉上,老懷大慰,自己在家燙了半壺酒,喝的是有滋有味、喝得老伴很納悶——兒子沒出息好啊?
「你不懂,城市不是咱這種泥腿子呆的地方,就算能呆下,出賣的也是憨力氣,你說哪還缺黑光膀子。」
當江上平遇見大哥的時候,沒有納悶,只是內心里偷偷的感慨了一下兩年前的一件事。
兩年前,佟和光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他,告訴他縣里的每所高中目前都缺教師,特別是有教學經驗的年輕教師,十分希望他能來嘗試一下,畢竟縣里的生活還是遠勝于向下情況的。
另一方面,佟和光也透漏出一絲自己能幫上一點小忙、李悅荷很希望自己的師弟生活會越來越好、工作會越來越順的想法
想到目前的生活狀況、想到徐丹的平穩、自己的安于現狀,江上平笑著拒絕了。雖然目前看來,高中的生源突然間增加,不得不承認小學入學兒童在急劇的減少,說明我們的國策已經深入人心,落實的很到位;也不得不承認國人的素質在提高,有了要普及高中教育的強烈願望。
但是看哥哥的眼神,倒是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到縣里或者省里工作的——就把這當做一種遙遠的祝福吧。
江上平全心全意的工作,認認真真的準備著考試,這里才是自己最熟悉的領域,偶有倦怠的時候也會看一會電視。
電視機里又在重播馮鞏的小品與相聲的雜交物,看著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笑的馮鞏,還有專會以情動人的央視著名男主持人,兩個人在那插科打諢,情感揮發成氣場,很溫馨。當馮大師念出那段︰
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煉獄,從來富貴入凡塵。
醉生夢死誰成氣,拓馬長槍定乾坤。
……,……。
這天晚上見上平在半夢半醒之間笑了,笑自己杞人憂天——擔憂的是目前「蠶寶寶」一樣的學生,什麼時候才能月兌離父母經濟這跟拐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