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慧香剛飛進去,見夏維軒直直地躺在漿液里一動不動,神識感應間心頭一跳︰「妹妹,不要,他一但死了你也活不成,听話!」
「可是我身體還沒有孕化成型,就這麼沒了,離開這具肉身我又怎麼存活呀。」夏維軒額頭內傳出一道微弱的神念。
「我自有辦法」荊慧香一臉的哀慟,柔聲道。
眼芒一掃,見黑劍像魚兒一樣不斷在漿池內來回穿梭,瘋狂地掠奪著漿池內濃郁的生命之源,心頭一怒,瞬間掠過去,一把將其抓住。
隨後轉過身,嘴唇開合間暗傳了幾句。
「」
「只有這樣,我們才有一絲希望」
正說著,突然,感覺手中的黑劍不斷跳動,隨時會掙月兌般輕鳴陣陣,不由心頭大恨,你斷了我妹妹的生路,豈能放過你,待要調運神力將其振斷,驀地,似想到了什麼,向夏維軒定定地看了一眼,靜默有了決定般隨念而動,朝下跟落。
輕輕抬起夏維軒的手臂,翻開衣袖,隨後把手中的黑劍往下一按。
黑劍似察覺到了什麼,極有靈性般吞吐道道黑光,輕顫陣陣極力掙扎,卻又如何是天鳳之主的對手。
荊慧香調運神力,全力壓制,眼見黑劍漸漸縮小,數息間由原來的三尺長劍,縮為一寸不到的迷你小劍,卻越發的黑芒暴漲,大怒之下不由冷哼一聲,額心微芒一閃即射出一道七彩神芒,朝黑劍打去。
隨著神光落去,黑劍像失了靈性般,烏光一泄,瞬間變成一件死物,表面平實無華。
荊慧香點了點頭,猛地朝夏維軒的手臂上印去,頃刻間沒入其間消隱不見,隨後有些不放心地揮出一道七色光團,里面符紋隱現,朝隱藏在手臂內的黑劍落去。
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
荊慧香向四周淡淡掃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慟人的哀傷,片刻過後,嘴唇微動自語般訴說著什麼,見夏維軒不斷抽搐的身軀漸漸恢復平靜,才點了點頭嫣然一笑,毫無遲疑打出一道神光,七彩閃爍,朝其眉心落去,沒入其間消隱不見。
做完這一切,荊慧香長舒一口氣,輕輕一嘆,帶著一絲離別的愁韻,隨手將其丟進漿池,略微一頓,即飛身朝出口飛去。
夏維軒並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更不知道的是,滿池的金色流漿,正緩緩地滲透肌膚,向體內涌入,玄珍神蛋內,幼鳳磅礡而凝厚的先天生命力,源源不斷滲入體內,洗滌經脈,不斷錘煉著他的身體。
頃刻間,體內的肌膚充盈著凝厚而磅礡的生命力,五髒六腑在金色的能量中閃閃生光,細胞不斷分裂,再新生,由量變慢慢轉成質變,細胞體內的能量成幾何培遞增。
荊慧香作為天鳳一族的皇者,先少有人知道她到底活了多久。玄珍神蛋與她是一對孿生蛋,孕育著她的妹妹,和她同時降生,由于某些因素,遲遲不能乳化,雖是如此,神蛋卻早已通靈,里面孕育的生命更是數萬年前就產生了神識。
鳳凰沐火而生,由于某種原因,不能破殼而出,然而玄珍神蛋,無時不刻吸收著從炎海內散發出來的炎火之力,數萬年來,蛋體內積儲了無窮的生命之源。
如今,隨著小鳳凰的靈魂進入夏維軒體內,外面凝厚而磅礡的生命力受到感召,紛紛狂涌而來。
「他怎麼樣了?」見神蛋內飛出一道身影,龍嘯天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扭頭間輕聲問道。
「死不了,反而讓他佔了天大的便宜!」荊慧香心頭一陣不樂,冷聲道。
「哈哈,他越強,你妹妹就越發的安全,能夠走出去的希望就越發大,我覺得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龍嘯天不知死活地輕聲一笑,見對方惱怒地瞪了過來,忙又傳了一句︰
「我們不單贏得無根之體,同時也為你妹妹找到一條生路,雖然有些出乎意料,卻是最為完滿的結局。」
無根之體,唯一不被詛咒的體質,在詛咒的世界中猶為可貴,是眾仙留下秘術的最終目的,也是逆轉乾坤的希望所在。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也不知道這麼做對她是好是壞。」荊慧香語氣不佳,頗為惆悵地輕聲道。
「荊慧香,把我的劍交出來,若不然」雖不知兩人在說些什麼,料想必與歸天劍有關,擎天客心頭一怒,寒聲道。
「你找死」荊慧香心頭本就不爽,聞言更是大怒,也不言語,挾著一團臉盆大的光球,七霞閃爍。飛身襲去。
兩個時辰過後,夏維軒手指動了動,悠悠轉醒,這是哪兒呢,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輕輕搖了搖頭,眼皮跳動間微一睜眼,定定地看著上方玉質色的圓頂,散射道道微弱的七彩毫光,頃刻間似想起了什麼,猛地跳起來,我沒死
當即一臉驚疑地四下掃了一眼,見原先滿滿地金色流漿此時已消失不見,像從來不曾有過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滴不,而外面依然傳來道道令人心顫的轟鳴之聲。
夏維軒一臉的驚駭,手忙腳亂地爬出洞口,往外看去,只見四道身影在百里外的遠空你來我往地斗個不休。
蛋體內本就光滑如鏡,高約五米的洞口,斜坡陡峭,人力難以攀爬,卻由于過度緊張,夏維軒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一絲異樣。
剛爬出洞口,前方的旋渦猛地騰出一道如山壯碩的岩漿,金芒耀眼,赤火奔騰。
「小子,你沒死,怎麼可能她不是把你給殺了嗎!」炎海內傳出一道驚叫聲,難以置信夾雜著一絲令人生畏的怨毒。
「擎天,燃情,你們兩個混蛋,還不快點給我殺了他!」
夏維軒心頭一跳,又要殺,還殺不夠阿,莫非上輩子得罪于她,怨婦尋仇,一心置我于死地,看情形,今天怕是在劫難逃了。
不明白歸不明白,卻出于本能地找起避難之所來,扭頭向身後的洞口看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算了,經歷了一番非人的折磨,打死老子也不進去,想罷忙不送地繞到蛋體的另一側躲了起來。
剛走到神蛋背面,突然,「轟」地一聲震天裂響,天地皆動,源力盈空,漫開道道令人心懼的彌天威勢。
水晶祭台跟著一陣搖晃,隨時會倒下般,整個擎天巨柱咳咳作響。
夏維軒腳心一陣不穩,頃刻間向外滑去,只差一點點即滑過平台的邊緣,朝炎海墜去,不由心頭一跳,瞬間嚇出一層冷汗,還沒玩沒了了。
迅速爬起,跑到蛋體一側緊緊靠住,驀地,似想到了什麼,心頭一震,再來那麼一次,蛋體不穩之下只一滾動,這麼大個,被它壓著鐵定一點生還的機率都沒有,想罷忙不送地跑開。
除了玄珍神蛋外,四周一無避身之處,天地之威凝重如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幾近爆體,我該怎麼辦呢!
夏維軒跑了幾步,隨即有感應般微一抬頭,見燃情獸滿空亂竄,背上則站著一名少女,手持一柄光劍,朝身下的巨獸一劍一劍剌去。
「荊慧香,你欺人太甚」燃情獸作為上古神獸,何曾被人這麼虐過,當即氣得肺都差點爆了,怒吼聲聲,上下翻滾,水晶色的雙翼,更是迸射出道道的綠色神芒,可碎金斷鐵。
然而荊慧香是何許人也,身為天鳳之主,豈是區區神芒所能憾退。一劍又一劍,挾帶著道道莫測的天鳳神能,朝燃情獸體內打去。
「啊,擎天,你在干嘛,還不快點幫我把她打下去!」半空中傳來道道尖厲的慘叫聲,夾雜著聲聲難忍的痛呤聲,響徹天地。
「你廢話」擎天客手忙腳亂地抵御著龍嘯天的攻擊,卻發現對方的戰力急驟攀升,越打越強,心驚之際,聞言不由怒聲吼了一句。
燃情獸心頭大恨,微一扭頭,卻見對方險象環生,自顧不暇,不由涌出一股英雄末路的悲涼,難不成今天真的交待在這里。
「你們兩個混蛋,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不是。」海底傳來一道狂怒的咆哮聲︰「燃情你听著,趕快燃燒生命逼退他們兩個,擎天則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殺了那個人類,甚至把整個水晶祭台給炸了!」
又來了,夏維軒臉色一白,跳起腳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縱身向洞口躍去。
剛躍入洞口,外面「轟」一連串的震天裂響,神威如柱,像天塌下來般令人一陣窒息,夏維軒渾身一凝,直直朝底下落去,驚駭之下也不管有傷也傷,迅速爬起來,驚恐地望著上方的洞口。
一連串的爆響聲過後,天地莫名地一陣寂靜,除了隱約傳來火舌的爆響聲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夏維軒一臉的不明所以,難道同歸于盡了,心頭正驚疑間,驀地,洞口探出一道身影。
「出來吧!」
「啊」夏維軒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傻傻地應了一句。
「不出來我可要封住洞口咯。」柔媚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難明的溺愛,傳了過來。
「等等,我這就出去。」夏維軒心頭一堵,忙不送地爬上去。
剛爬到洞口,卻見荊慧香定定地望著自己,眼底閃過一絲難明之色,不由訕訕一笑︰「神仙姐姐,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起來吧!」見對方一臉的純真,荊慧香莫名地心頭一軟,伸出手一把將其拉上來。
夏維軒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心念急轉,有門路,看來還有回轉的余地,只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略微沉呤,隨後似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暗嘆一聲,算了,在這種級別面前,一根手指頭都能滅了自己,再怎麼小心也沒用,隨心隨性吧,想罷輕聲一笑︰「那兩個瘟神去哪了,姐姐,你把他們殺了嗎?」
「他們掌握有一種逆天秘術,破開層層秘域,看來又是一個多事之秋。」龍嘯天一臉的惱意,低聲嘆道。
余下的不言而喻,夏維軒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豈會听不出來,當即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長聲道︰「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剛說完卻見兩大神仙一臉的不樂,不由心頭一跳,輕聲道︰「呀,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了神仙姐姐,這里是哪里,天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