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衣額頭同樣見汗,顯然也是急的。見那蟲子就要爬上墨小七手背,手中立即暗蓄靈力,一掌揮出。他不敢真正用勁,怕傷到她,只是通過掌風將蟲子擊落。當蟲子掉落到地上的剎那,青風同時落下。
嚓一聲,劍鋒頂端直接將青石地磚一起穿透。
收回劍,他走回墨小七身邊。喬玉的手依然緊緊桎梏著她,他看了看手中的青風,又看了看此時睜著血紅瞳孔顯得有些猙獰的喬玉,眼中浮現猶豫,卻終于還是下了決定。
靈力緩緩附上青風,青色劍芒刺目了幾分。
墨小七猜到了他大概要做什麼,偏過頭不再去看。
傷害同伴的身體,他們誰也不想。可是此時,似乎已是唯一的月兌困方法。
一劍揮下,沒有預料中的解月兌,反而竟是鐺的一聲。青風不但沒有砍斷手臂,還被彈了回來。彈回的暗勁震得墨染衣手掌發麻。他錯愕了一下,便皺眉仔細觀察起喬玉來。
青風來自葬劍峰,葬劍峰的劍都頗有來歷。雖談不上無堅不摧,但這世間能讓青風也無法砍動的東西顯然並不算多。何況,劍鋒之上還附著了他的靈力,而他要砍的不過是一個已經死去與普通之人沒有區別的軀體而已。
「她不是喬玉!」許久之後,墨染衣突然開口。
「什麼?」墨小七驚訝地看向他。
墨染衣手中此時正拿著一個讓她極為眼熟的東西。
子母鶴!
他們居然忘了這茬!
當初在通道迷宮之中時,為了怕大家走散,特意一人備了一個用以緊急時聯系。此後突然掉落深淵,他們又遇見巫蠱傀儡和那群蠱蟲,逃亡期間也根本將這子母鶴拋到了九霄雲外。所以,在這宮殿之內看到「喬玉」時,也忘記去確認是否真的是她。只是先入為主,相信了眼前所見。
然而,這個世界,親眼所見的事,並不一定就是真實。很有可能是被假象蒙蔽了雙眼。
「剛才紙鶴動了。我收到陸兄的訊息,他問我們是否安好,而他與喬玉師妹也已月兌險平安。」墨染神色平靜,目光再次移到「喬玉」臉上,一字一句道,「所以,她不是喬玉!」
那麼,她是誰?
也許是因為兩人堅信了眼前之人並非喬玉,那躺在石床之上的「喬玉」整個人竟一點點發生了變化。仿佛在消融一般,「喬玉」的頭發、血肉、衣衫慢慢消失萎縮,最後竟變成了一具如之前他們所見到的那些巫蠱傀儡般的干尸模樣。
手腕被那青灰色枯瘦如雞爪的手緊緊扣著,墨小七瞬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吐出來。怎麼也沒想到,竟是這般惡心的東西抓著她。她寧願是被鬼抓著,也不要被干尸抓著啊!尤其這具干尸還瞪著血紅的眼楮盯著她,令她毛骨悚然。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墨小七忍受不了了,使勁想將手腕從那枯爪中抽出來。可無論怎麼掙扎,那具干尸仍是紋絲不動。
「沒想到竟然連青風都奈何不了它。」墨染衣看了眼剛才青風砍下的地方,竟是連道劃痕都沒發現。之前,同樣是干尸模樣的傀儡,青風輕易就斬下了它的頭顱。
這,究竟是什麼?
眼角余光仿佛掃到一抹紅色悄然劃過。墨染衣微微轉頭,在看清那東西的瞬間,瞳孔猛然收縮。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