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內
顏杰雄一臉怒意,神情威嚴,一旁的李秀也是峨眉緊蹙,這顏宏邢真是氣死他們了,到底在搞什麼東西,怎麼可以如此亂來。
這王妃豈是隨便就能一紙休書便說休就休的,完全沒有將他這個父皇放在眼里,當初來求賜婚的也是他,現在倒好,一紙休書便將柳葉趕出了邢王府。
大掌用力的拍打龍椅,響徹御書房的每一個角落,可見他此時心中的憤怒。
李秀紅唇微抿,目光銳利,峨眉似一座山峰,看著以前哭哭啼啼的柳葉,心中也是極為憤怒,這柳葉自打嫁給宏邢以後也是安分守紀,對她也是極為尊敬。
如今,宏邢如此做不單單是給柳葉安了個不守婦道的罪名,還連帶的連同譽兒都受影響。
這叫天下人如何看,如何想?
到時譽兒又如何能一等大統,此事怕是沒有表面看來的那麼簡單,無論如何,不論宏邢在想什麼或是受什麼人指使,此事只要有她與皇上在,便沒有可能任他如此胡作妄為。
「父皇,此事必然是有人在二弟那興風作浪,想以此引起我們兄弟內訌,好趁機達到目的。」
「恩,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皇上,我看這是與譽兒一點關系也沒有,全是什麼人造謠生事。」李秀點點頭,一臉贊同的看著一旁的顏杰雄,柔聲說道。
目光掃過下方的柳葉,見她眼帶淚珠,眼眶紅腫,顯然是哭過的,若非冤枉又豈會哭得如此厲害。
而且,若是真的,怕是兩人撇清關系愛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一同前來皇宮說明情況,由此更可以斷定他們二人之間並無任何曖昧不明的關系。
「譽兒,那你認為此事不簡單?」顏杰雄濃眉一挑,目光深沉的看著顏譽,對于顏譽他是信任的,只是顏宏邢畢竟也是他的兒子。
他也不願往不好的地方去想,顏譽這麼一說倒是給了他原諒顏宏邢一個很好的借口了。
「是的,父皇,二弟與弟妹一向恩愛,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鬧出這樣也正是因為二人感情甚深才會誤會如此之深。只要將誤會解釋清楚,接觸了二弟心中的芥蒂,那麼必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葉,本宮問你,事情可是如譽王所講?」李秀雍容的說道,聲音清冷,目光如炬,直視柳葉,眼中盡是審度的目光。
若是這柳葉敢撒謊,必然逃不開她的眼楮。
「回娘娘,正是如此。」柳葉上前福身,款款說道,聲音略顯嘶啞,顯然是哭過後傷了喉嚨。
一身衣擺略顯凌亂,發型微亂,眼如核桃,聲音嘶啞,倒是讓李秀有些心生不忍了,畢竟也是自個的親戚。
起身,上前,輕擁著柳葉,此事若真如你所說,本宮與皇上自會找那邢王好生訓斥一番,你也莫要再傷心難過了。
「來人,先帶柳妃到本宮宮中安置,好生伺候。」
「是。」
幾個機靈的宮女隨即上前,幫柳葉提行李,為她引路。
「謝母後,兒臣先行告退。」柳葉感激的看了眼李秀,便隨著宮女先出去了,現在她也只能等著皇上皇後為她做主了,其余的她有心也使不上力了。
「退下吧,好生歇息著,本宮稍後再回去看你。」李秀輕撫柳葉的肩膀,柔聲安撫著,轉過頭卻是一臉的憂愁。
「謝父皇、母後。」
「皇上,您看這事如何定奪?」待柳葉離開後,李秀才輕聲開口,問出心中所想。這事也不可能一直這麼拖著,只是若是邢兒有什麼原因,態度堅決,怕是想要讓他改變主意也不容易。
若是皇上下旨,這誤會沒有解釋清楚,只怕是越抹越黑。
該如何是好。
「此事,怕是得讓宏邢當面說清楚方可。」顏杰雄稍頓,眼珠一轉,「來人,傳朕旨意,宣邢王即刻進宮。」
「遵旨。」
一旁的太監領了口諭便急匆匆的出了宮,前去邢王府傳話。
「公公,父皇召本王可有說何事?」顏宏邢明知故問,定是那柳葉去找了父皇、母後,即便是有父皇、母後出面,也改變不了他決定的事情。
「這,奴才就不清楚了,皇上只叫奴才傳您即刻進宮而已。」太監為難的說道,他確實並不知情。
「有勞公公,請公公先行回去復命,本王隨後便到。」
「是,奴才告退。」
顏宏邢緩緩推開房門,屏退左右,只見屋內彭雨燻內穿紅肚兜外罩一件薄紗裙,優美的曲線若隱若現,柔滑的肌膚細膩白皙,性感至極。
見顏宏邢入內,玉手一勾,緊緊的擁著他的脖子,紅唇輕吻他的面頰,嬌嗲的說道,「怎麼這麼久啊。」
顏宏邢一听,眼帶微笑,手指輕輕勾起彭雨燻的下巴,「怎麼,這麼會功夫都等不急?」
「討厭!」佯怒的輕拍幾下顏宏邢的胸口,只是那力度哪似打人,倒更像是在挑逗。
「好了好了,本王得進宮一趟,你自己在這里休息會。」輕拍彭雨燻的背部,柔聲安撫道。
這彭雨燻以前看她好似大家閨秀,實則骨子里比那青樓女子還妖媚幾分,簡直就是個妖精,不過,倒是挺對他的胃口的。
再加上她有個有實力的老爹,日後可以幫上他,他自然待她更是好上幾分。
至于柳葉當初全然是為了打擊顏譽,如今,顏譽既然喜歡上了別人,那留著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做點好事,幫幫某人。
讓他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
怕是得感激他吧,呵…
「什麼,現在進宮?」彭雨燻有些不依不饒的說道,臉上有些不悅,別過頭,嘟囔著嘴巴。
「乖,這樣子可不漂亮了,本王去去就回。回頭讓人買了你最愛的那條紗裙送你,好不?」
「當真!」彭雨燻臉上終于又有了笑顏,那條裙子可是很貴的,她可一直想買卻不忍下手,如今他開口說要送她,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瞧你樂的,自然是真的,本王何時騙過你。」
「那你快去快回吧。」
——
「邢王到。」
「兒臣叩見父皇、母後!」
「起來吧。」
「謝父皇、母後。」
「來人,看座。」
「不知父皇、母後召兒臣前來所謂何事?」顏宏邢一臉不知情的看著上座的顏杰雄和李秀,繼而看看旁邊的顏譽。
「朕傳你來,你當真不知所謂何事?」顏杰雄目光如炬的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顏宏邢怕是欲蓋彌彰,原本想著他不可能故意…現在看來,似乎他這個兒子不如他所想那般知足。
哎,自古帝王家的事情便不同于一般人家,爭奪更是不可避免的。
「兒臣確實不知,請父皇、母後明示。」
顏杰雄看看一旁的李秀,示意讓她開口。
李秀頷首會意,「邢兒,今日柳葉前來宮中,說你休了她,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她不守婦道,兒臣確實無法容她,不得已才忍痛休了她。」顏宏邢說道激動時,臉色變了變,好似依然很是心痛。
「因何說她不守婦道,邢兒切莫听有心之人挑撥才是。」
「母後,是不是受人挑撥她自己心知杜明。即便沒有做出什麼不當之事,但是她既然身為有夫之婦又豈能隨意與其他男子獨處,如此不是擺明讓兒臣難看嗎?」顏宏邢有理有據的說道。
「邢兒,如此說來,你是當真懷疑她與你大哥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系嗎?」李秀臉上有了幾分怒意,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說柳葉不懂禮義廉恥,並未懷疑大哥什麼。」
「你如此說她不也就是間接在說你大哥了?你大哥的為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這個兒臣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這不是故意在讓你大哥難堪。」李秀鳳眼一眯,語氣中有著幾分冷淡,目光緊緊的盯著顏宏邢。
「母後…」
「邢兒,此事你即便有再多理由也不該自己如此,休妻這等大事豈是兒戲。難道你眼中都沒有父皇、母後的存在嗎?」顏杰雄臉色一正,威嚴頓現。
「是兒臣考慮不周了,兒臣再此向父皇、母後請命。」
「你…」李秀氣惱的指著顏宏邢,感情說了半天也是沒用。
「算了,柳葉先在宮里陪本宮幾日,過幾日你進宮來接他回府。此事就到此為止,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母後,此事情恕兒臣無法同意。」顏宏邢面上堅決。
「大膽!」
顏杰雄一怒,大手用力的拍打桌面,「朕命你五日後到宮中接柳葉回府,違令按抗旨處理,你退下吧。」
「兒臣遵旨。」顏宏邢面有不甘之色,卻也只能咬緊牙忍耐。
臨了,目光狠戾的看了眼旁邊不語的顏譽,為何他就能得父皇、母後如何庇護疼愛,自己哪點不如他了,真是氣人。
鐵青著一張臉,離開御書房,五日,就五日,五日已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了,哼,既然是你們的決定,那你們自己就要承擔這後果。
看著顏宏邢那滿臉不甘的離去,顏杰雄頓覺身心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