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睡夢中醒來之後,厲小刀握了握拳頭,站起來隨意活動幾下,發現似乎身體強度,柔韌性並沒有多大增強,上一次消化龍鯉之後,身體的變化是翻天覆地的,而這次奠靈花茶喝下之後,僅僅是覺得身體輕盈了些,就沒其他感覺了。
「貪心過頭可不好,雖然這什麼奠靈花只有兩種能力,對身體的增益也沒多少,不過,第二項能力到還是蠻實用的。」
龍九在影子里發出聲音。
厲小刀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第二重能力龍九稱之為「重影」,依據能力者自身而產生和本體一模一樣的幻影分身,理論上可以無限分,而且肉眼是不可分辨的,听上去似乎很強,不過厲小刀有些看不上,這種技能也就是一個迷惑作用,總覺得也就逃跑的時候用得上。而且,這種小戲法,不要說面對真的強者,或者那些根本不靠視覺行動的凶獸,就是厲小刀自己也自信可以破解,他逮住了幻舞夢魘蝶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總得來說,厲小刀有些失望。倘若是一個真正高階位的獵食者看到這一幕,只能說他厲小刀又想岔了,也許這樣的技巧面對真正強者的確無用,可別說是厲小刀現在這個層次,就是再往上三個台階,也沒幾個人可以在分分秒秒內破解這樣的幻影,有時候,這樣的幻影只需要給對方行動造成一瞬間的障礙,就足以扭轉局面。
厲小刀倒覺得第一能力挺不錯,無差別的釋放迷幻,雖然成功率,範圍的限制導致了這項技能沒有什麼發展前途,但是,目前這個水平段使用起來不說百試百靈,至少九成九會栽在自己手上。
嘗試了一下使用這兩項能力,厲小刀更加覺得第一層比第二層好用,「幻惑」可以隨時隨地任意狀態下釋放,而「重影」不同,在反復的嘗試中,如果原地釋放的話,基本上就只能分出一個幻影而且很快消失,反而在高速運動中,能分出三五個幻影,時間也維持得更長。
「那只死蝴蝶是怎麼做到改變幻影位置的呢?」
厲小刀坐在地上,有些糾結的思考著,按他的想法,若是能夠如同之前那只幻舞夢魘蝶一樣,分身和本體雖然動作一樣,但是所處的位置,間隔完全不同,這樣的話,「重影」能力的實用性還能提示一些,可惜,厲小刀還模索不出這其中的門道
次日,龍九再次陷入沉睡,厲小刀也回到山壁之前,看著那龐大,復雜而精致的雕刻畫,再也沒有了畏懼之心,自信已經模到了門道的他以為不出五天就可以完成。
一個小時,厲小刀的目光沿著圖案筆法的流轉而動,將整個雕刻畫在自己的腦中反反復復,走了十來遍。
那種隱隱的,只能心會的蹤跡開始閃現,是的,就是這種感覺,厲小刀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斷定,抓夢魘蝶的頓悟,果然也可以用在復制這幅雕刻畫上面,只要那無形的詭計被自己記憶下來,復制整幅畫豈不是手到擒來。
一點一點的,零散模糊的心境軌跡開始在慢慢在腦海中構築,至于表面上的圖案,之前的一周早就深深刻在了腦海中。
「來了,來了,就是這個感覺。」
厲小刀興奮的對自己呼喊道,他迫不及待張開雙手,凝出暗刃,疾步閃身到了旁邊。
閉上眼楮,復雜的圖案與心跡流轉交織在一起,這一次,整個刻畫完整的被復制在了腦海中,厲小刀揮舞雙手,開始刻畫。
如同那天龍九的動作一樣,厲小刀同樣看似毫無章法的亂舞,動作之間猶若行雲流水,不著痕跡。
三分鐘過去了,一小半的圖已經完成。
五分鐘過去,整幅圖眼看便要完成,厲小刀卻平地一個踉蹌,毫無征兆的倒在了地上,他都沒辦法爬起來,只顧抱在腦袋,身體蜷成一團。
痛,太痛了,頭痛欲裂,恨不得把腦袋給砍了。兩只手臂差不多也沒了知覺。
在地上躺了一個小時,厲小刀才勉強坐起身來,仔細一想,自己剛剛幾乎是耗盡了精神力,暗刃的使用也瀕臨極限,很明顯,進入那種狀態有難以自發的停止,所以才莫名其妙的倒下了,這是身體本能的拒絕趨向死亡的身體指令,之所以現在還好好的,能夠在一個小時之內恢復,全部都要歸功于龍鯉提供的最深層的能力「底力」帶來的極限回復與高速自愈。
休息一小會,厲小刀回到了自己未完成的復制圖面前,再一次閉上眼楮,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都過去了,斷掉的感覺怎麼也無法餃接上。
他的這一次復制圖廢掉了,是的,廢掉了,厲小刀明白了那種狀態一旦終止就不可能再餃接上了,至少他現在確確實實不可能。
「可惡。」
重拳捶地,即是不甘,也是自嘲,枉他自認為是天才,已然勝利在望,可沒想到,還差得這麼遠。果然這個世界是不存在輕易就能到達的高度,計算自己已經進步了一大截,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勝不驕,敗不餒,厲小刀就是這麼個人,抱怨一句,自嘲一句,便回到了思考的狀態。
一向篤信力量乃是智慧一種載體的厲小刀,奉獻的是思考解決問題的方式。想來想去,厲小刀也只能說自己現在面臨一種「硬件跟不上軟件」的景況。
如果說一筆一劃的復制是粗劣的模仿,根本無法做到真的相似,那麼追尋隱藏的心跡,與筆法的流轉結合,自己一氣呵成復制便是更高一層的境界。而現在的問題是,厲小刀的境界提升了,可是技巧還是原來的技巧,人還是原來的人,他的精神力只能支持這種狀態五分鐘,然而以他的刻畫速度,五分鐘之內又絕對無法完成這幅圖。
「提高精神力?哼。」
厲小刀下意識對自己一問,都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否決了這個想法。一般情況,精神力只有通過對特別食物的吸收來或者長期的精神力修行來增加,前者刺激強烈可能伴隨後遺癥而且相當稀少,至少厲小刀現在找不到,後者嘛,更不用說,厲小刀難道修行個十來年再來弄這玩意兒,黃花菜不僅涼了,估計都變成飛灰了。
只能提升雕刻的速度了!厲小刀堅定了這個想法。可這個又談何容易?
「嗨嗨,要是多長兩只手就好了。」
厲小刀往草地上懶洋洋的一躺,自己對自己開了個玩笑,的確,他要是多長兩只手,凝結出更多的暗刃,倒是有希望把速度提高。不過這是不可能的,自忖一時半會想不到好主意,厲小刀也不勉強自己,決定好好休息一下。
也許放松著放松著,又撞上了狗屎運有了突破?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