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寧千歲換好了衣服,水紅色與白色相間的花紋和服,不過厲小刀總感覺寧千歲這種身材穿不出那種感覺,她和迪亞完全相反,迪亞是除了臉,那里都不像是老外,寧千歲是除了臉,根本就不像是黃種人。
入鄉隨俗,厲小刀也換了一身和服,他很快就因為這樣一時興起的玩鬧後悔了,真衣服穿著實在是別扭,听說這衣服誕生于上上個時代,還真不知的哪個發明的。
「歷君。」
厲小刀突然听見小島成義在身後小聲的呼喚。
「有什麼事情嗎?」
停下腳步,厲小刀問道,要是打招呼的話就不應該這麼鬼鬼祟祟了,看來這個這趟踐行宴有戲看了。
「我哥哥在飯菜里下了‘修正劑’,會讓任何獵食者都陷入虛弱狀態,甚至可能昏倒,而且等級越高削弱越大。」
小島成義走過來,神神秘秘的說道。
「為什麼?」
厲小刀沒有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類問題,而是好像根本就沒懷疑小島成義的說法。至于修正劑,是一種非常強力的禁藥,小島成信的話似乎都在暗示他各個準備謀取龍頭的位置,同時將厲小刀幾個人都一網打盡。
小島成義愣了一下,他根本沒想到厲小刀都沒有質疑他的話,而是直接問為什麼,搞得他事先準備的說辭都用不上,差點就亂了節奏。
「大概是想要殺了父親大人吧,好在我已經把那些食材全部換過了,希望歷先生能夠做出中毒的樣子,讓父親大人好好看看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島成義義憤填膺的說道,但同時又做出一副自斷手足的痛苦表情,他真的很像一個無奈的被兄弟情,孝義,正道所折磨的青年,痛苦又別無選擇。
「這個」
厲小刀很想笑,但他卻完全是一副為難的樣子,是的,任何一個正常人要偽裝一次參與到別人的家事中必然是顯得為難的,可惜,厲小刀是裝的,他不知道小島兩兄弟在搞什麼,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厲小刀從小島成義這里知道了一個秘密,只有死人才不會吐露秘密,所以厲小刀覺得,今晚上,除了寧千歲,和小島老頭,其他人隨時都可能對他下殺手了,特別是把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他的小島成義。
「拜托了,如果不讓父親看到他的樣子,這種事情還會繼續下去的。」
那種大義滅親的痛苦在小島成義臉上表現得淋灕盡致。
「好吧。」
厲小刀似乎也是很無奈,才答應道。
過了一陣,宴會開始之前,厲小刀找到了寧千歲,在她耳邊嘀咕了半天,正好也讓小島成義看見,小島成義笑了,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而小島成義沒有看見的是,在另外一邊,他的哥哥看著小島成義以及厲小刀,也露出會心的微笑,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宴會進行到一半,寧千歲覺得有些不舒服,厲小刀要送她回房休息,出乎意料的是,哥哥小島成信突然借故離開,這里除了幾個親信之外,就剩下了小島宏毅和小島成義父子。
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小島成義臉上的神色變了三遍,他先是高興,因為藥效發作了,他是換掉了食材,可惜,他只是在那種藥里面加入了一些延時效果的東西,然後故意把飯菜有毒,但是被他換掉了的事情告訴厲小刀兩人,讓他們放心的吃。
可是令小島成義非常吃驚的意外發生了,他哥哥居然中途離開了,小島成義認為他哥哥當然是不會吃飯菜的,因為他哥哥認為飯菜是他自己下了毒的,理應留在這里收網才對。太不對勁了。
小島成義轉念一想,這卻是一個好結果,一來他哥哥好歹是五階的獵食者,想要迅速結果他也不是很容易,現在他走了,多半是自以為能夠藥翻所有人,然後找人來料理後面的事情,但現在該輪到身為弟弟的小島成義高興了,哥哥走了,後面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能推給哥哥,而且是百口莫辯。
想通了這些,小島成義突然變得很開心,再看看自己身為龍頭的父親,一陣竊喜,那個位置過了今晚不就是他的了?
昏暗的房間里,厲小刀坐在榻榻米上面,寧千歲則是躺在床上,腦袋搭著濕毛巾,似乎是睡下了。
叮 嚓,推拉門被粗暴的拉開,年近四十,看上去很有親和力的小島成信闖了進來。
厲小刀作出了很不友好的樣子,同時故意把呼吸變得非常紊亂急促,就像是一個快油盡燈枯的人靠在回光返照的丁點余力硬撐的人。
「別這樣,也別奇怪,你們中了毒,可這毒與我無關。」
小島成信換上了一副勝利者的笑容,靠著們站著,居高臨下看著厲小刀說道。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不是嗎?故意泄露計劃,就知道那個愚蠢弟弟會自以為是的將計就計,小島成義以為收買了父親身邊的親信?真是大錯特錯了,早就被他給收買了,然後在假裝被售賣,最終的勝利者,只能是自己。
恍恍惚惚的,小島成信得意非凡,可他又是那種喜歡故作姿態的人,勝利面前,他沒有狂傲,反而克制自己內心的狂喜,搞得十分淡定。
厲小刀真的想笑,這個中年人,就是那種明明恨不得大喊大叫但還要裝出一副氣度非凡的樣子,可惜,厲小刀不能笑。
簡單厲小刀陷入了沉默,小島的得意勁頭更足了,但是卻顯得更加淡定了,殊不知厲小刀沉默僅僅是因為怕一張嘴就失聲笑了。
「在殺掉你們之前,我想講一個故事,一個會讓寧小姐異常吃驚的故事,看她的樣子估計是听不清楚了,但是沒關系。」
小島成信干脆做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道。
厲小刀真的已經完全對面前的人無語了,寧千歲的動了動,厲小刀非常果斷把她的手按了下去。
「說吧。」
厲小刀的語氣像是在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憤怒,這不正是恨不得宰了對方但卻連反抗之力都沒有的怒火嗎?反正小島成信是這麼覺得。
「事情還要從二十多年說起,那時候千歲小姐還沒出生,我的父親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去保護大小姐的安全。而望月家在十一區,也還只是一個不上不下的組。」
開始講述過去,不知道為何,小島成信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歷君是不是也听說了是因為寧小姐的父親與大小姐的愛戀,而幫助望月家登上了位?錯了,大錯特錯。」
小島成信突然就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我告訴你,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那個姓寧的,根本就是個畜牲!你,就是一個孽種!」
小島成信指著寧千歲大聲叫罵,厲小刀一邊要做出惱怒的樣子,一邊還得壓住寧千歲免得她發作。
可不知道為什麼被窩里面的寧千歲很安靜,厲小刀按著她手腕都沒有感覺到脈搏的異動。
「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小島一邊冷笑,一邊繼續開始了講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