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平民的公墓,厲小刀跪在一座新墳之前,沒有言語,就這麼跪著,墳墓屬于袁綾,驚嚇,刺激,以及復雜的心情讓她死了,在厲小刀回想起她之前就死了。
袁綾的旁邊,還有一個新來的,名字很長,不過她有個簡稱,伊娃。
霧蒙蒙的,一輛輪椅沿著石板砌築的小道,吃力的過來,然而這輛輪椅的主人顯得很淡定,她很不熟練,但卻沒有發火。
「呢,迪亞,你說,人類,于獵食者來說到底是什麼?」
閉著眼楮,跪在墓前,厲小刀以禱告式的語氣詢問道。
「啊,食物的一種。」
莊嚴而神聖,輪椅上的迪亞仿佛在傳達神訓的神父那樣,講得卻是殘酷,赤果果的真實。
「我真想給你一耳刮子。」
厲小刀站起來,看著輪椅上的迪亞說道。
「可以,如果你不比我更痛的話。」
迪亞藍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對著厲小刀,萬年不變無法琢磨的微笑似乎稍稍融進了一絲淡淡的憂愁。
啪,一耳光,在迪亞蒼白的左臉上留下了泛血紅的手印。
「看來是的,我比你更痛。」
厲小刀冷笑著回答道,抓住胸口,面朝天空,還是那灰蒙蒙的一片,是注定讓他此時此刻沒辦法看清這天,無顏面對這地嗎?
「小刀,告訴我,媽媽是什麼樣的。」
突然間,迪亞帶著哭腔問道,她面對著伊娃的墳墓,卻說不出一句該說的話,也許,她早就模糊了這個女人的位置。
「我沒有媽媽。」
厲小刀抓著袁綾的墓碑,長嘆一聲回答道,即使知道迪亞明知故問,卻好像是第一次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你的回答對我來說,更真實一些。」
迪亞低著頭回答道,掏出了一個紙袋,開始吃臭豆腐。
這一不合時宜的舉動,厲小刀覺得那本來就有些不搭調的大紅色衣服更加刺眼。
「不知道,不知道。」
厲小刀搖著頭,他對于這個詞匯完全沒辦法了解。
「算了。」
迪亞輕聲嘆道。
「對了,打算待到什麼時候?」
迪亞滑動輪椅,湊到厲小刀面前問道。
「晚上吧,白天人多,有點怕。」
厲小刀回答道。
「是嗎,那正好,陪我去看電影。」
迪亞說道。
「什麼電影?」
厲小刀沿著袁綾墳墓上面的刻字,一點點的用手指的順過去,慢慢的感觸,漫不經心的問道。
「扭扭捏捏,無聊透頂,狗血俗套的愛情電影。」
迪亞繼續大口大口狠嚼臭豆腐,嘴一歪一歪的回答著。
「那好啊,還沒看過呢。」
厲小刀突然笑了,答應道。
「誒,到時候吃什麼呢?」
迪亞突然問道。
「你。」
厲小刀以嚴肅刻板的語氣回應。
「我的腿可是都不能動了,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動。」
迪亞哈哈大笑,給了厲小刀一個鍋蓋,樂不可支的說道,聲音在大聲不過,連墓地的猴子都給嚇走了。
「那不正好,干殘疾人不是更有快感嗎?」
厲小刀也失聲笑道,不知道他笑的是什麼,什麼是殘疾人?
「那正好,正好,砰的一下,把輪椅一掀,我趴在地上艱難的想要爬出你那丑陋玩意兒的威脅範圍,卻最終難逃被侵犯的厄運,有趣,有趣,這樣的畫面,我覺得墓地這種地方不是很適合這種戲份嗎?」
迪亞開始更加瘋狂的想象,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她自己都不懂了,難道厲小刀還會懂?
「是嗎,那就開始了。」
厲小刀解開了褲襠,露出了污穢的東西,它進入了女人的口腔,開始不規律的聳動。
女人帶著痴呆,迷亂的表情含著,吸狁,似乎只盼著污濁的液體使她那散發惡臭的口腔更加污濁。
興奮,還是放縱。
知道最後閘門打開,濃白的液體進入污濁的口腔時,男人和女人都沒有明白這個問題,也許是,也許是自暴自棄,亦或是對死亡的唾棄,管他呢,至少這個問題,絕對比什麼人類對于獵食者是什麼來著的問題要簡單的多吧。
至少,不會因為回答那種問題暴力相向,挨上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