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惋月這才注意到自己神游太遠,竟忘卻身邊還有一人存在。抱歉的勾起唇角,笑容有些勉強,「這兒太鬧了,我回去清靜清靜。」
穆惋月的樣子有些奇怪,可孟伊伊又看不出個所以然,只得點點頭,「行,那你先回吧。」
從假山亭上下來,穆惋月開始匆匆的步履逐漸緩了下來。漫步在花草簇簇的御花園,先前心里的涌動也慢慢冷靜下來。優美的鼓樂聲在耳畔此起彼伏,隨著她逐步遠去亦跟著漸行漸遠。不想回去千壽宮,此時千壽宮一定靜得可怕。
徒然間不知從何處送來幾絲涼風,頓步微顧,正巧一輪明月的倒影全然映在碧湘湖中。這個時節的碧湘湖周圍濕意大了,因著這濕冷的空氣所以甚少有人涉足。舉步而去,身後的夜空又響起煙花綻放之聲,那熱鬧的氛圍卻難以感染到此處。
走過跨水橋,置身離湖畔最近的秋水亭,一抹孤單的人影對著一輪寂寥的明月。
「怦——」,煙火還是留在碧湘湖面上淡淡薄痕,轉瞬即逝的薄痕。
穆惋月微微斜眸,瞧著煙火四濺的美況感嘆伯雅皇後慶生的喜悅,還有自己被拋棄的憂傷。在這樣一個對比清晰卻又並不矛盾的夜晚里,她獨自品嘗著命運折磨她的清苦和干澀。做為穆惋月,她只有靈魂的存在,可做為穆惋彤,她亦有喜怒哀樂。
將手伸出亭外,想倚著欄桿抓住月光釋放她的柔情,可是她什麼都抓不住,只抓住了夜的蒼涼和哀傷。
‘沙沙——’,身側徒然響起華貴衣衫獨有的摩挲聲,穆惋月聞聲斜步時,猛然間怔愕得忘記了心跳。皇甫宇——正用那雙冷得陌生又平靜得可怕的視線凝望著她,穆惋月忘記手還在亭外半空,似乎在這一剎那間,所有的判斷和心緒都停止了轉動。
他的出現太意外。
她的表現太可疑。
‘呼——呼——’,夜鶯的叫聲碎了這一湖寂寧,穆惋月也回過神來。潛意識中她想用穆惋月的身份面對這負心人,可是她現在是穆惋彤。收手施禮,「奴婢參見皇上。」
皇甫宇未曾立即叫起穆惋月,而是舉步至石桌邊的石凳上撩袍而坐,這才道︰「你恨朕。」
短短的三個字說得很平穩,穆惋月卻沒從中听出任何喜怒哀樂。而且這話也問得穆惋月心驚,「皇上恕罪,奴婢不懂皇上的意思。」
沉默,在二人周圍肆意蕩開。穆惋月一直垂著眼簾,月光投入亭中的余輝映得薄影縴長,那一動不動的影子,正彰顯她的身姿有多僵硬。
「你否認方才你在離宴會場不遠的假山亭里麼?」
穆惋月緘默不語。
「或許朕和你以前認識的大皇子不同,但你別懷疑朕的洞察能力。如果你覺得朕對不起你姐姐,你要進宮為她報仇,朕勸你趁早斷了這心思。如果你想為自己打算,要從朕這里得到什麼,只要你說,朕會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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