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才說︰「你也瀏覽過《**經》了吧?別不承認!前幾個晚上,你半夜醒來,睡不著覺,我偷眯眼瞧到你翻開床邊的書來看了,邊看邊紅著臉……」
月梅一怔,手中的針線就掉到地上,也不去撿。那臉上掛不住了,對他的話抵死不認的說︰「哇卡卡,你小子真不是東西呀!睡醒了也不睜開眼,偷瞧人家!真沒禮貌!
人家可不是看那書喲!我看的是正經的《編織毛衣入門》!
哎呀,那我半夜里突然來了,及時在床上換那個什麼巾的,你也看見了!!!」
家才笑得牙都掉了,頭點得雞啄米一樣承認︰「是啊,是啊,全看到了!我還以為眼花,在你背後,拿出放大鏡仔細鑒定呢!」
月梅知道他夸張,忍不住斥道︰「去死啦!我命令你立即在我眼前消失!」
家才涎著臉上前蹭道︰「別這麼小氣嘛!看一下有什麼關系?那次我們69式時,不是把你每個紋理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嗎?那時,怎麼不見你害羞呀?」
月梅笑著說︰「那時只顧著高興,誰還顧忌這些呀!呀,我被你陷入彀中了,淨跟你扯這玩意!」
家才此時坐在她身邊,她也不抗拒,任他貼得緊緊的,她只裝著繼續紡織。他聞了一下她身上的香味,意味深長的說︰「反正你也看過《**經》了,對那九淺一深有何看法?」
月梅推了他一下,狠狠的說︰「人家現在是孕婦,別跟我說什麼九淺一深,七淺三深,三淺一深的,從此刻起,再不讓你那個!」
家才說︰「好了,好了,我們只是探討嘛!現在,你也十月懷胎過了八個月了,我也是一個研究科學、崇尚真理的開明人士,自然是克制自己的!
此刻起,我也向你保證,就算是再情熱,也不會再貼你的身子了!」
月梅轉恨為嗔︰「知道就好!」
家才又調皮的問︰「那你知道什麼是采三峰嗎?」
月梅左顧而言他︰「什麼三峰?明朝有個武學宗師叫張三豐的!我倒是知道!」
家才笑著說︰「你別給我裝糊涂!我跟你解釋吧,采三峰就是,上峰是你的口水,中峰是你的汗水,下峰是你的濕潤……」
月梅說︰「又來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呀!攤上你這麼個色中餓鬼!以後的生活還不是水深火熱?暗無天日?生不如死?……」
家才說︰「你就搬出《康熙辭曲》,查出那成語堆成不周山,也壓不垮我!」
月梅宛轉一笑,糾正他道︰「我也不用搬辭典,其實你學的不到家,那中峰不是汗水,是那喂小孩的……
呀,我又被你耍了!去死!」
她干脆轉過身子,又躺在床上,鑽進被窩里,蓋起頭臉,見不了人嘍!
家才也睡在床上,擠在她身邊,拼命去扯她的被子,嘴里不依不饒︰「哎呀,我受不了了,既然不能那個,就讓我上峰吧!
喂,听到了沒有?」
他貼著被里她耳朵的位置,獅子吼的大喊三聲,雖然隔著厚厚的棉被,那聲音還是穿透力驚人,差點震破她的耳膜了!
她一下就扯開棉被,沖他斥道︰「叫魂呀!不怕隔壁投訴我們擾民嗎?」
家才叉著腰,整個一無賴︰「反正,你要裝睡不理我,我也不讓你安生!
你知道的,一直以來能堵住我嘴巴的不是布條,不是口罩,不是茅草,而是你香香櫻桃小嘴!」
月梅氣的後仰伸直雙手,嘆道︰「萬能的主啊,原諒我們的瘋狂!當年你造出亞當和夏娃,不會意料到他(她)將禁果這麼吃了皮,又吃肉,連核也不放過吧!」
嘆完一頭倒在枕上,朝家才呶呶嘴,眼楮一眨眨的,他受了鼓舞,就俯身吻上去,她嚶一聲,渾身就軟如綿,一時屋內悄無聲息,只有心跳聲在節奏明快的震蕩著聲波……
這期間,那浪莎車間的打工妹魏青曾在街上踫到過家才,她很是驚喜的問︰「家才哥,你被辭退出公司後,這麼無情啊,也不回來找妹妹玩,妹好想你呢!」
望著魏青的渴望神情,家才很是欣慰,只是他不能再繼續下去,怕月梅看見自己和別的女子有來往,他就裝著很無情的樣子說︰「魏青啊,我已經出公司了,再沒有臉回去了,我們是兩條線上的人,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我很高興見到你,我還有事,先走了,以後聊啊!」
說完轉身去了,魏青沖著他的背影氣道︰「哼,這麼快就不理人家,人家是那麼容易被甩的嗎?」
生活的失意讓他難受極了,找不到事做的時侯,在勞務市場轉悠,到了晚上才回到家里,眼楮都不敢看月梅的美目流兮了。
月梅興沖沖的問他︰「今天干活了是嗎?」
他不忍心看她的失望,只能違心的欺騙她,說︰「是啊,做了半天臨時工!」
此時見月梅挺著大肚子,睡在床上,臉上笑盈盈的,一時沒有什麼話說,就躺在她身邊,一頭俯貼到她那隆起的小月復上,耳朵傾听那肚子里胎兒的動靜,很認真的樣子。
一會兒又換成右耳傾听,臉上一會兒笑,一會兒憂,月梅撫著他的頭發,憐愛之極。
他抬起頭,對月梅說︰「我听到她在講話了!她在里面很不開心,她說,想念媽媽,想早點見到你!
因為時間沒到,問我探要那月光寶盒要穿越時空,提前出世呢?」
月梅知道他說痴話,還是裝著相信的說︰「呀,她真乖,我也想她得緊!我們這麼窮,買不起月光寶盒呀!喂,你再告訴她,讓她別使小性子,在里面練瑜珈了!」
家才說︰「好勒!我去教訓這小家伙,整個鬼靈精!好好給她宣講我們的‘三字經’家法!」
她笑盈盈的說︰「有‘三字經’家法嗎?我怎麼不知道?要知道,這個家可是我作主的勒,未經許可,你竟私自編家法?」
他說︰「我可沒編,是套用的,就是那流傳幾千年的‘人之初、性本善’唄……」
月梅說︰「原來是這樣的啊!錯怪你了!你繼續跟她說話吧!」
他就甜甜的靠上去仔細傾听,因為白天太心焦思慮了,竟這麼在她肚皮上睡去了!
她手輕輕將他挪動,給他蓋上被子!
只是月梅入睡時,家才醒了轉過背來,那眼里全是淚水,梅側身抱過去,模到他臉上淚水,就驚道︰「阿才,你怎麼哭了?」
家才騙她道︰「梅,我好想你,剛才太美妙了,我是高興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