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蘇不安的扭動著腰肢,目光迷離,嘴唇無意識的張開,嬌媚婉轉的低吟聲響了起來,隨著北堂德潤強勁有力的動作不停的起伏,沉醉在甜蜜的愛情海洋里。
那滾燙的汗珠滴落在她光滑細膩如同凝脂般的肌膚上,美得驚心動魄。空氣中旖旎甜膩的氣息更加的濃烈,濃情滾滾,火熱糾纏,編織成了一曲愛的交響曲。
北堂德潤豐神俊朗的臉上流露出滾滾的濃情,眷戀的吻著她的唇,沙啞的聲音透著深沉的愛戀,「流蘇,我的流蘇。」
有了她,他的生命才變得完滿,變得幸福。他何其幸運,還能夠等到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女人。
穆流蘇白皙的臉上早已經染上了酡紅的桃花,縴細修長的藕臂摟著他脖子,無意識的閉上眼楮喃喃的喊著,「好累啊。」
空虛的靈魂好像也在這一刻被填滿了,她像一只慵懶的貓咪靠在北堂德潤的懷里輕輕的蹭了蹭,累得眼皮沉沉的往下掉,困意席卷而來。
「早點睡吧。」
看著深愛的女人躺在自己的懷里,一股甜蜜的滿足感在胸腔里蔓延開來,他輕柔的摟著妻子,為她蓋上一層薄薄的毯子,柔聲哄道。
穆流蘇懶懶的應了一聲,在北堂德潤的懷里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安然的睡著了。
「對不起,這道時間冷落了你。」
直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北堂德潤眼楮里充滿了愧疚,輕輕的喃呢道,細細的描繪著她精致的五官。
才將屬于他的東西給奪了回來,玄月國的朝政在北堂修這些年的縱容之下早已經千瘡百孔,他不得不費盡心力的將支離破碎的國家一步步的拉到正常的軌道上來,從而忽略了一直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妻子。可是她卻從來都不怪他半分,只是悄然的躲在玉藻宮里黯然神傷,愈是這樣大方懂事,他就愈是對她充滿了愧疚。
長長的嘆息一聲,北堂德潤輕手輕腳的走下床,走出宮殿讓宮女們打了一盆熱水上來,帶著滿腔的愧疚和柔情,一點點的擦拭著她的身子,將黏糊糊的汗水一一擦拭干淨,才扯著唇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了起來,摟著她閉上了眼楮沉沉的睡了過去。
穆流蘇一覺睡得很好,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耳邊卻傳來清淺如同薄荷的清香,噴灑在她嬌女敕的肌膚上,酥酥麻麻的,惹得她一陣戰栗。她一動都不敢動,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北堂德潤沉靜香甜的睡顏,即使是在睡夢中,那強勁有力的手臂依舊橫放在她的腰上,不讓她遠離自己的身邊。
她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來,滿足的閉上了眼楮,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屬于他清冽的氣息,幸福又安寧。
身後的男人忽然動了一下,長臂一伸,將她更加貼近自己,和風細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臉上,琥珀色的眸子里閃耀著灼灼的光芒,「怎麼不多睡一會?」
寵溺的聲音有著無限的包容,額頭抵著額頭,眼楮對著眼楮,像一汪清泉,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我不困了。你今天怎麼沒有去上早朝?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穆流蘇乖巧的靠在他的懷里,無意識的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輕聲的問道。
這段日子他忙得不分晝夜,就連吃飯都來去匆匆,今天早上竟然沒有去上朝,真是奇了怪了。
「不去了,今天我陪著你。」
她嫁給他那麼長時間了,幾乎每一天都活在提心吊膽之中,後來又是讓他忙得不可開交,他竟然從來沒有好好陪著她過,讓他心里很是愧疚。
「我沒事的,朝中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你處理,你還是去處理更重要的事情吧,不用管我的。」
穆流蘇璀璨的眸子里浮起了一絲暖意,輕聲的勸道。
「不管了,今天我就要陪著你,哪里也不去,流蘇你就不要再催著我離開了。我們很久沒有好好的靜下來說過話了,我也沒有好好的關心你,這段日子讓你受委屈了,真的很抱歉。流蘇你不會怪我吧?」
北堂德潤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細細的摩挲著,舍不得讓她從自己的懷里出來。
「流蘇,你今天想去哪里玩,我陪著你去。」
那些大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了,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再趕回來就是了。
「那等到吃過午飯之後你陪我回家吧,我想去看看爹。」
穆流蘇想起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看到父親了,心里自然十分想念,也沒有半點虛掩客氣,直接說道。
「那一會就帶你回將軍府,流蘇你放心吧,以後再也不會讓爹爹再去北疆帶兵打仗了,就讓爹爹留在京城訓練兵馬吧。」
知道上一次的事情嚇壞了她,北堂德潤適時的安撫道。反正爹年紀大了,留在京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潤,謝謝你。」
穆流蘇臉上充滿了真摯的情感,輕聲道謝道。
北堂德潤只是模著她的頭,寵溺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響起來,「我們是最親密的人,是要攜手度過一生的,不是嗎?不要再說那些見外的話了,顯得多生分啊。」
穆流蘇乖巧的應著,肚子恰在這個時候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她有些羞赧的將頭埋進了北堂德潤的胸膛里,暗暗在內心里責罵自己丟臉。
「餓壞了吧,我們起床吃飯,我帶你隨便逛逛。」
北堂德潤好笑的看著妻子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像蝦仁一樣,嘴角翹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更是陷在她的嬌媚柔情里,不能自拔。
穆流蘇忍著臉紅心跳,飛快的穿好衣服,又拿著干淨的衣服給北堂德潤換上,這才讓宮女們端著熱水進屋,簡單的洗漱梳理,整個人又變得朝氣蓬勃了起來。
簡單的吃過了早飯,北堂德潤心情很好的拉著穆流蘇的手笑著說道,「流蘇,帶你去看我母妃的宮殿,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他早就想帶著她去看了,只是一直忙得昏天暗地,直到現在他終于想起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分享屬于他童年的回憶。
穆流蘇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由自主的重復道,「你長大的地方?」
怎麼會呢,皇子皇孫在生下來之後是要和妃子們分開的啊,北堂德潤怎麼可能和前太子妃住在一起長大呢?
「恩,我長大的地方。我出生的時候身體太虛弱了,總是生病,怎麼治都治不好,母親心疼得要死,就向皇爺爺求了一個恩典,讓她自己帶著我。說來也奇怪,自從跟了母妃之後,我就很少生病了。」
想到遙遠的母親,年輕的帝王眼楮里浮起了一絲絲的暖意,「雖然是出生在皇家,可是爹娘給我的愛絕對不比尋常人家的少。只可惜他們去世得太早了。」
那聲音到最後,竟然多出了幾分幽幽的嘆息和落寞。
穆流蘇伸手將他眉宇間的疼痛展平,璀璨的眸子里充滿了堅定的認真,「你還有我陪著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身邊,絕對不會。」
只要他記得屬于他們的承諾,她就永遠都不會離開。
北堂德潤掩去眸子里的落寞,對著她溫和的笑了起來,輕柔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膜,「我知道。」
相愛的兩人手牽著手,慢慢的在後宮里行走著,穿過繁花錦簇,穿過曲曲折折的回廊,徑直來到了北堂德潤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清新典雅的宮殿,因為長久的沒有人居住,已經布滿了蜘蛛網,一股濃濃的霉味蔓延在空氣中。
所有的物品擺放都和十年之前一模一樣,散發著濃重的懷舊氣息。
穆流蘇環顧著宮殿四周,只見牆上掛著一幅美人圖,眉目如畫,五官精致,笑容溫柔像和煦的春風,安靜的站在牡丹花叢中,美得宛若落入凡塵的仙子。
即使已經隔了那麼多年的時間,那雙明亮的眼楮里散發出來的光芒還是緊緊的揪住人的呼吸,美得風華絕代。
「這就是娘?」
穆流蘇屏住了呼吸,轉過頭對著北堂德潤不確定的問道。
「是啊,很美吧。」
北堂德潤溫柔的凝視著那幅畫,那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懷念,聲音也變得有些緬懷了起來。
「恩,很漂亮,很溫柔。」
穆流蘇老實的說道,尤其是那雙琥珀色的眼楮,像寶石一樣,美得攝人心魂。
「娘,這是流蘇,我的妻子。兒子又有家了,有了深愛的妻子,有了幸福安定的生活,你和爹在天之靈安息吧。」
北堂德潤忽然對著那幅畫像跪了下去,感慨萬分的說道,眼眶里溢滿了淚水。
穆流蘇看著他難以自控的激動,也乖乖的跪了下來,對著那畫像堅定的說道,「娘,我是你的兒媳婦流蘇,請您放心,兒媳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夫君,給他一個溫暖的家,永遠不離不棄的。」
她對著那幅畫,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默不作聲的握著北堂德潤的手,凝視著畫像上含笑而立的女人,一時之間感慨萬千,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過了好久,北堂德潤才站起來,眼底的脆弱和緬懷已經消失了,「流蘇,我們走吧。」
穆流蘇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他一眼,不確定的問道,「那不去爹的宮殿里看看了嗎?」
他那麼想念娘親,肯定也很想父親的,怎麼會不想去呢?
「爹的宮殿早就被北堂玄奕住過了,就算去了也找不到當年的模樣了,回去吧。」
好像想起了那幾年承受的折磨,北堂德潤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眼楮里的怒火和仇恨還沒有完全消退去,似乎有種想要將北堂修等人挫骨揚灰的沖動。
穆流蘇忍不住靠在他的懷里,摟住他的腰,輕聲的喚道,「潤。」
年輕的帝王低垂下頭望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不要再沉迷于過去那些仇恨了好嗎?一切都過去了,你也已經手刃仇人了,你心底的那些執念和痛苦的掙扎不要再繼續了,我想要你以後能夠幸福快樂的生活。就算**上辛苦些也沒有關系,不要再讓你的心靈受到折磨了。我心里會很痛。」
穆流蘇仰起頭來,流光溢彩般的眸子里有著惴惴不安的祈求。
北堂德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撫模著妻子的光滑如同凝脂般的臉,嘴角有一絲苦澀的笑容,「我不會再活在過去的痛苦中,流蘇你放心吧。只是想起了爹娘那麼無辜的人竟然被人迫害致死,我心里還是很難過。要是他們還活著該多好啊。」
穆流蘇听著他的感慨,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只好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隨便走走吧。我听薔薇說你這些天一直悶在玉藻宮里也不願意出來,別把身子悶壞了。」
北堂德潤不再去想那些讓他痛苦傷心的事情,對著她溫和的說道。
「好。」
穆流蘇輕聲應道,緊緊的握著北堂德潤修長的手,隨著他走出了這座已經有些破舊的宮殿,漫無目的的在後宮的花園里走著,想了想,她忽然開口說道,「潤,要是你真的很想念爹娘了,等到過段日子所有的事情都安定下來了,我們就去拜祭爹娘吧。告訴他們我們過得很好,讓他們不用再擔心我們了。」
「恩。」
北堂德潤的嘴角牽動了一下,眼楮幽幽的望著前方,似乎透過那湛藍如水的天空看到了遙遠的過去,童年的歡笑聲,爹清朗的讀書聲,娘親溫柔的勸慰聲在他的耳邊回響著。
他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掌心里的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辦法改變,唯一能夠抓住的就是現在,他要給深愛的女人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港灣,不會讓她再漂泊不定的流浪。
「流蘇,我只愛你,也只想要你。除了你我再也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他深邃的目光充滿了堅定,莊重的說道。
穆流蘇心里一陣感動,有暖流順著血液流遍了全身,輕聲的說道,「我一直都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夠給我帶來幸福。」
雖然她並沒有過問朝堂之上的事情,可是不代表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到她的耳朵里。那些朝臣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之內已經進言讓他選秀了好幾次了。他不想讓她擔心,她也就裝聾作啞當做不知道好了。
「流蘇,這些天朝臣讓我選妃,但是你放心,我答應了只有你一個女人就絕對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任和愛情。我北堂德潤還不至于沒出息到需要用女人來維持朝政穩定的地步。誰也別想傷害你,就連我自己都不允許。」
鏗鏘有力的話語傳來,帶著堅不可摧的魄力。
「不要再說了,我都相信你。」
她終于明白了,他今天之所以陪著她,是怕她多想,怕她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泣。
「那邊是什麼地方?是冷宮嗎?」
穆流蘇隨手指著遠處一座破舊的宮殿,即使是炎炎夏日,那宮殿似乎隱隱有著絕望的哭聲傳了出來。
「不是冷宮,是掖庭宮。」
北堂德潤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平靜的說道。
「掖庭宮?穆流星現在就是在里面為奴的是嗎?」
她想起父親之前失望又痛心的眼神,輕聲的自言自語。
提到那個名字北堂德潤的眼楮里還閃過一抹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對,她現在在那個地方。」
「我想去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
穆流蘇看著北堂德潤,聲音里帶著幾分商量。
即使北堂德潤真的很討厭那個女人,可是既然妻子已經提出來了,他又怎麼會拒絕她,「那個地方寒氣很重,刑罰很殘酷,我擔心流蘇會害怕。」
穆流蘇沒有說話,那清凌凌的眸子就那麼平靜的望著他,北堂德潤只好繼續說道,「不過如果流蘇真的想去,那我陪著你去吧。」
「謝謝你。」
她淺笑了起來,和北堂德潤肩並著肩朝著掖庭宮的方向走著,隨行的太監宮女不遠不近的跟著,生怕破壞了那靜謐和諧的畫面。
走了好久,他們終于站在了掖庭宮的門口,那哭聲,痛苦的哀嚎聲此起彼伏的傳了過來。明明是炎炎夏日,地處北面的這座宮殿卻透著徹骨的寒,讓人的脊背陣陣發涼。
「害怕嗎?如果害怕就不要進去了。」
北堂德潤看到妻子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不由得輕聲的勸說道。
「既然都已經來到這里了,不如就進去看看吧。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嬌弱,沒關系的,不用擔心我。」
穆流蘇輕笑了一下,將眼底那抹復雜的情緒斂去,邁著堅定的步伐踏進了掖庭宮里。
凶神惡煞的嬤嬤揮著鞭子,毫不客氣的打在宮女的身上,罵罵咧咧的催促著她們干活。
此起彼伏的哭聲響起,透著對生活的絕望,卻在嚴酷的刑罰之下,忍著身體上的疼痛,一邊哭著一邊干活,不敢停下來半分。
「皇上駕到——」
北堂德潤朝著身後使了一個眼色,太監總管尖細的聲音清晰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