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事有湊巧再遇尷尬事,惻隱之心招來新誤會文/冷光第
小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事情怎麼會這樣?自從認識了羅一鳴,就神不附體了。她相信緣分,不然,兩地相隔這麼遠,怎麼能認識?一次筆會兩人相識相知了,散會後各回各地,一朝相聚久日別離,杳無音信朝思暮想,探親路上遇險邂逅相逢,這不是緣分是什麼?分離再分離相遇再相遇,為增進友情她費盡心機,幾次分和聚,一次同屋睡,雖無肌膚親但也心相印。能說這不是緣分?坎坎坷坷路不平,小于又暗里相爭,眼看自己已無戲,偏又恢復高考又相遇,又同班同專業,事情就是這麼巧,能說這不是緣分?小何認準了這緣分,少了小于又多了柳岩,無意中偷听聲,白馬王子竟無情暗把自己送別人。怒火燒身成怨恨,真是好事多磨難。心灰意冷時听小于說隱情,得知羅一鳴有家室,有如火上澆油瓦上加霜,晴天霹靂並沒有震垮她,她心生怪念,不在乎羅一鳴的隱情,能跟他在一起就別無所求,名分算什麼?無所謂。她鐵了心,以前那些猶豫沒了,她要找羅一鳴攤牌。她要出擊尋找自己的幸福。
小何已經沒了淚水,有了決心,她要一搏。情感上的跌倒再奮起,這是一次質的飛躍。因為她相信緣分,便不會輕言放棄。
小于也並不輕松,她把羅一鳴的隱情講給了小何。效果怎麼樣?她不敢斷定,不樂觀是肯定的。
小于對柳岩有一定的了解,她知道柳岩不一般,絕非小何那麼簡單?對柳岩講就更需謹慎。何況她新近喪父,需要安慰不能再刺激,否則太不人道。
這天小于在飯廳對羅一鳴說︰「羅哥,小何那里我講了,她可能有想法,你要有思想準備。柳岩那里就先不要講了,至今她還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饃」
羅一鳴同意小于的意見,說,「你就看著辦吧,哥相信你。」
羅一鳴從圖書館出來,迎面踫上了低頭走路的柳岩正想繞道躲過去,卻被柳岩喚住了,聲音嘶啞低沉。
柳岩面色冰冷語調怪嗔︰「躲什麼呀?怕傳染嗎?蟹」
羅一鳴只好站住,有些尷尬,搭訕著說︰︰「對不起了,我把筆忘在閱覽室里了,說回去取,慌忙中沒看到你,」
「別編了,躲我吧?」
羅一鳴見她臉色蒼白,心有不忍,實話實說吧,又不好開口,想了想就說︰「也不知誰躲誰?放假那幾天一直沒有看到你呀?躲哪里去了?」羅一鳴說的也確實是實話。他也曾為此有過懷疑,以為自己眾叛親離了呢?現在這樣問來倒也貼切自然。起到了反守為攻的作用。柳岩嘴動了動無話可說了,是呀,接到父親病危電話就立即趕回去了,誰也沒告訴。
柳岩想到父親的死又一陣傷心。父親一走,家中生活重擔就落在自己肩上了,年邁多病的女乃女乃,退休在家的母親,少不更事的弟弟,自己這書還能不能讀下去都是個問題了?想到這里就又一陣飲泣。羅一鳴見柳岩如此,一陣驚悸,怎麼回事?自己哪里錯了?還是她有什麼難處?她最見不得女人哭泣,便上來了惻隱之心,也就忘了從三個女同學的糾葛中月兌離出來的誓言。
羅一鳴關心地問道︰「是我哪里傷了你心?」
柳岩搖頭說︰「不是。」
羅一鳴問︰「不舒服嗎?」
柳岩搖頭說︰「不是。」
羅一鳴問︰「學習趕不上嗎?」
柳岩搖頭說︰「不是。」
羅一鳴為難了,這個不是,那個不是,到底是什麼呢?想了想就問︰「是不是家里有什麼困難了?」
柳岩望著羅一鳴又把頭低下去,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柳岩又凝目看了看羅一鳴,很感動的樣子。
「說罷,最低限我還能幫你拿拿主意。」羅一鳴很真誠地說道。
柳岩平時很高傲,沒有幾個談得來的知心朋友,心里有些話便無處傾訴,到校後她最想找的人就是羅一鳴,但她一直沒有看到羅一鳴,既怪異又生氣。今天終于見到了羅一鳴,心里明白了。在羅一鳴的再三追問下,就說了家庭困難和自己退學的打算。
羅一鳴听了大吃一驚,沒怎麼思考就說︰「萬萬不可退學,困難我幫你克服。」
柳岩眼楮睜得很大很大,不認識似的看著羅一鳴,蒼白的臉色紅潤起來,「那不行,我自己克服吧,怎能連累你?」心里滾熱,眼里酸楚。
羅一鳴繼續說︰「其實你的困難就是經濟問題,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上學有助學金,一年用不了幾個錢,你就安心讀書吧,家里用錢的問題我幫你解決。」
柳岩說︰「你也不富裕,還幫我?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謝謝你。」
羅一鳴知道柳岩並不相信自己的承諾,便坦誠地說了這個假期的發財故事,柳岩听了覺得很神奇,很感動,「真是好人有好報」
羅一鳴對她說︰「我先借你貳萬元,解決無米之炊治病之難。」
柳岩一陣猶豫,很為難的神態,「借好借,還就很難了,我不借。」
「怕什麼?」
「怕還不上!」
「那就別還。」
「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那就什麼時候有了什麼時候還。好不好?」
柳岩話不能成音了,一陣激動渾身有些顫,熱淚盈眶,再不能控制而涌流了,他嘴唇顫動著說;「你救了我一家,怎麼謝你才好啊?」感動得哭了起來,加上身子很虛弱,有些搖晃,站立不住了,羅一鳴一把扶住了她,柳岩順勢抱住了羅一鳴的脖頸。
這一幕恰被走過來的小何看了個真而且真,她一路哭著跑了。
小何一陣跑,淚眼迷蒙,心如刀絞,眼前一黑跌倒在龍爪槐樹下,不省人事,被正在找羅一鳴的大王踫上了。大王抱起小何一路奔跑去了醫院。
半小時後,小何醒過來,睜眼見自己在醫院,一陣奇怪,大王怎麼站在床前?她什麼也想不起來,腦袋嗡嗡地有些疼,就問大王︰「我怎麼在這里?」
大王見小何醒過來,放了心,說,「你跑著跑著就跌到了,我路過踫上了就把你送這里來了,覺得怎麼樣?」小何感動地看著憨厚的大王,想著想著,她想起來了,羅一鳴和柳岩摟抱在一起的鏡頭,他一氣之下狂奔瘋跑,不知怎麼就昏過去了,她又一陣心酸,眼淚就又流下來了。那一幕讓她心如刀割,就傷心就氣憤,你羅一鳴不是有隱情嗎?為什麼還這樣欺騙女孩的感情?騙子,你就是一個大騙子,騙了我還要騙柳岩,你十惡不赦!她氣憤填膺,沖出醫院。大王緊隨她身後。小何跑著跑著逐漸冷靜下來,停下了,對大王說︰「你回去吧,我沒事,謝謝你。」
大王說︰「謝什麼?羅一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真的沒事嗎?」
小何已經平靜下來,「沒事了,你回吧!」她覺得大王傻呵呵地,倒也挺可愛。
大王笑著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加小心啊。我回了。」
小何望著大王走了,自己才反身走,邊走邊思索著。大王走了幾步就又回身看小何,想了想尾隨著小何走,小何走他走,小何停他停,大王走走停停一路跟隨,最後還是讓小何發現了,小何在宿舍樓前笑著向他揮手轉身進了宿舍。大王莫名其妙地也回去了。小何從樓梯窗口俯視漸漸遠去的大王,搖搖頭,一陣沉思……
小何搜腸刮肚地思索著。怎麼就跌到了?跌倒了怎麼到了醫院?大王為什麼也在?一點記憶都沒有,連一點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自己想好了找羅一鳴,直接告訴他,你有家室我也不在乎,沒有名分也沒關系,只要你愛我我就鐵心跟你在一起。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快樂才幸福才無憂無慮……想入非非地走著,甜蜜而陶醉,柳岩摟抱著羅一鳴的鏡頭突然闖入她的眼簾,有如晴天霹靂,震垮了她所營造的精神家園,一切都坍塌了,一切都不復存在,天昏地暗一切都在旋轉,她一下子就崩潰了,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啊。她記得自己哭著跑了,不要命的哭著跑了。以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自己怎麼到的醫院?
小何想不下去了,心里就像油煎的一樣難受,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小于。她對小于說了柳岩羅一鳴摟抱在一起的事情。
小于不相信︰「不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我親眼所見!」
「就是不可能,你想啊,柳岩父親剛去世,她哪有心情談情說愛?再說羅一鳴剛發過誓,也不會違背自己的諾言!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你一定看花了眼,或是出現在眼前的是幻像?」
小于這麼一說,小何竟動搖了,想必是幻像?為什麼後來的事情就一點也不知道?但她還是相信自己的眼楮,不會是幻像。就說︰「這個柳岩真厲害!」
小于驚問道︰「她厲害什麼?」
小何恨恨地說︰「這麼快就抱一起了還不厲害?」
小于不以為然說︰「兩情相悅什麼事做不出呀?那也算厲害?」
小何在氣頭上,小于又不順著她說︰「怎麼不厲害?你也抱個我看看!」
小于盯著小何說︰「別說抱,我們連踫都沒踫過,我的記憶里你好像也抱過,你不也一樣厲害嗎?有嘴說人家?」她一氣之下,反唇相譏。
小何找小于本想尋求安慰泄泄私憤,卻不料在小于這里踫了一鼻子灰,鬧個沒趣,便轉身垂頭喪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