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四章︰做賊心虛時刻不安寧,姐妹情深險些成空話文/冷光第
天大亮。白林起得不早,他心懷鬼胎,背著雙手在村里繞來繞去,他在尋訪張萍萍的動靜,打探張萍萍的消息。
張萍萍的家風平浪靜,老倔頭在打掃院子。羅一鳴家的大門緊鎖著,張萍萍哪里去了?羅一鳴夫婦哪里去了?
白林緊張了,疑神疑鬼,一時半晌模不清底細,驚了心魄,慌了手腳。他終于耐不住,騎上自行車就直奔女子貨棧而去,到那里看看動靜,或許從中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他們若在貨棧自己就說替親戚來買木頭,他們若不在就向值班的打听他們的去向。路上,他在心里撥拉著如意算盤。他大遠就看到女子貨棧門口坐著一個人曬太陽,他知道,那是何正,旁邊立著那兩條凶惡的大狗,白林不再往前騎了,這個情況說明他們不在這里,他覺得也不應該上前打听了,會把弱點暴露給他們。何必呢?就急忙掉轉車頭回去了。來時興致勃勃,做著各種想像;回時垂頭喪氣,做著各種猜測。騎進村里時,他特意從羅一鳴門前過,見門依然鎖著。她就騎車特意路過張萍萍家門,老倔頭夫婦領著外孫子在院里玩,一邊還嘮著嗑,白林側耳听著。
老倔頭說︰「他們的話純粹放屁,咱閨女不敢說,就說羅一鳴能辦那種花花事?打死我也不信。」
「你就不應該那樣對閨女!愕」
「當時我是氣瘋了,後來一想上了他們的當,他們眼紅不是一天兩天了,就是想搞夸他們貨棧。如果再讓我听到閑話,就加他來死頭的,跟他要證據,‘抓賊要髒捉奸要雙’,無憑無據就血口噴人,撕爛她的嘴!」
白林直听得毛骨聳然,不敢再听,騎上車子就跑了。
羅一鳴三人登上火車後,沒有座位,在過道里擠站著,旅客雖然沒有上次多,但也是嚴重超員,羅一鳴說︰「你們跟著我走,咱擠到餐車吃飯坐下就別出來了。僳」
他們費勁地向餐車行進,他們有些橫沖直撞,遭來很多白眼和罵聲,羅一鳴不理會,只是連說對不起。他們終于擠到了臨近餐車的車廂交接處,餐車的門關著,他們只能站在車廂交接處扶著把手,羅一鳴提示他們注意腳下來回移動的鐵板。這里很危險,沒人敢在這里呆著。只要餐車門一開他們就能最先闖進去。車到錦州站,餐車門打開了,羅一鳴三人擠了進去坐在了最里面的座位,轉眼間餐車就坐滿了人,又關上了門。羅一鳴要了飯菜,三個人慢慢吃著。餐車里的人都慢慢吃著,吃完了也很少有人動,從餐車里出去的人是車廂里有座位的人,沒座位的就賴在餐車內不走。
三個人美美的在餐車里悠閑地坐著。想著在車廂里擠著的艱難,就說這里真好。
張萍萍這才體會到坐車這麼不容易,感嘆說︰「多虧羅一鳴來了,不然這麼長時間怎麼熬法啊?」
齊紅花說︰「知道了吧?我為什麼不敢陪你來?」她就講了羅一鳴在車上打架的事。
張萍萍听了驚異地說︰「還有這事?你也太窩囊了,就讓他推了個跟頭?若是我,回手就摳他個滿臉開花!」
「你就吹吧,那時候你也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
「那麼多人,就敢撒野?」
「出門老實了挨欺負,不過太壞了也不行,會引起眾憤,上次紅花嘴角出血,就獲得同情,那小伙子遭到譴責,我才敢出手。」羅一鳴說。
餐車里很肅靜,不擁擠,里面的人有的坐著睡了,有的趴著自己的雙臂睡了,有的人小聲交談著……一時沒人管他們。後來他們也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們睡得正香,突然有人喊他們︰「都醒醒,清理餐車了。」餐車的門打開了,只出不進。羅一鳴她們稀里糊涂起來了,跟著人們往外走。听說前面到站哈爾濱車站,還要下好多人,車上有空座位了,羅一鳴說了聲,「快,找座位去。」走了三節車廂他們就都有了座位。這次他們沒帶東西,沒累贅,想上哪里就去哪里,輕便。
車到伊春,正是中午時分。三個人下車後,伸胳膊展腰深呼吸,渾身就覺得隨和多了。齊紅花說︰「比上次輕閑多了,不覺得有多累。」
張萍萍說︰「還不累?,今後還是少出門,吃不好睡不好,站著擠著的,真遭罪!」
羅一鳴說︰「咱們在飯店吃點飯吧?」
張萍萍說︰「怎麼不去水華家吃?」
「到她家時就過飯時了。」
「過飯時就不管飯咋的?」
「不是怕麻煩人家嗎?」
「怕麻煩人家別來呀,來了在外面吃飯算什麼呀?走,去他家吃飯,省咱們的錢。」
三個人到汽車站坐班車去林場,水華正在家里洗頭,水華見張萍萍真的來了,異常興奮。二人抱在一起,好久才松開。
張萍萍說︰「來你這里還真不容易,火車汽車的,太遠了,太麻煩了。」突然又問,「有冷飯嗎?」
「找冷飯干什麼?」
「餓死我了。」
羅一鳴說,「餓了吧?我說吃飯你不吃。」
「哪曾想這麼遠啊?我想都到水華這兒了,還花什麼錢呀,省點是點吧。」
水華笑著說︰「你呀,狗改不了吃屎,總那麼窮算計。」
「廢話少說吧,快整點飯吃吧,我都快餓死了!」
「你餓死鬼托生的?一刻等不了一刻!我這就做。」她把洗過的濕頭發攏在一起用干毛巾包好,下廚做飯,酸菜粉肉絲面,一人一大碗,她笑著說「管了不管飽,晚飯隆重些吧。」
張萍萍喊道︰「水華你忒小氣了吧?怎麼還不管飽?」
齊紅花說︰「你狗肚子呀?這碗湯你吃得了嗎?」
張萍萍瞪了一眼齊紅花,「你跟她近還是跟我近?胳膊肘怎麼外拐?」
齊紅花說,「你快吃吧!把嘴堵上。」
張萍萍用筷子點了點她,一撇嘴就埋頭吃了起來,三禿嚕五禿嚕,就把一碗面湯禿嚕進去了,一抹嘴巴,「水華手藝有長進啊,真好吃。」
水華說︰「鍋底還有點,我給你盛來呀?」張萍萍說︰「你想撐死我吧?」
水華上前抓她一把,「今天你怎麼這麼別扭?一會兒餓死一會兒撐死的!短收拾了吧?」
張萍萍反手就把水華頭上的毛巾抓下來,「說不定誰收拾誰呢?來,試試!」
齊紅花說︰「別鬧了,坐下來親親熱熱嘮會兒嗑。好多事等著辦呢!」
羅一鳴對水華說︰「我用下你的電話。」
水華說︰「用吧用吧。」
張萍萍穩定下來,不再鬧。
羅一鳴開始打電話︰「何正嗎?這兩天貨棧可能到貨,我們都在東北,你就負責吧,你把二狗子也叫來。你們就看著弄吧,以前怎麼整還怎麼整,這次發了四車木頭,千萬注意安全。」羅一鳴突然想起發貨的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怕是趕不上,就給何正打了電話。
羅一鳴這一個電話就提醒了張萍萍和齊紅花,沒有時間打鬧了,要抓緊辦事才是啊!
齊紅花對水華說︰「讓萍萍先看看唄?」
水華說︰「好,我這就去叫他過來。」
張萍萍說︰「還有好多事要辦,這事要速戰速決啊。我不喜歡磨嘰。」
時間不大,水華就帶著趙毅過來了,張萍萍一看,眼前就一亮,羅一鳴真沒有瞎說,趙毅堂堂一表人才,舉止大方,張萍萍這第一印象就好。水華按當地層序相互做了介紹。
張萍萍對齊紅花一陣耳語,齊紅花把水華叫到一旁,說了幾句什麼。水華把趙毅叫到一邊問「怎麼樣?」
「挺好的。」
最後水華當著大家面說了最後意見︰「人都看了,具體情況也都有了基本了解,雙方也都沒有意見,這事就算有了譜,萍萍還要回家跟爹媽商量商量。趙毅這邊沒說的。」
水華說完,趙毅告辭,樂呵呵地走了。
張萍萍就把自己的事跟水華說了,要求水華把白林當她說過的話給打個證明。
水華問︰「萍萍,你要干什麼?」
「證明謠言是他造的。洗刷我和羅一鳴的冤屈,整倒他。」
「整得倒嗎?」
「一定整倒他!」她又把馮媛的事說了一遍,還有他貪污集資款一事。
「我是怕你打不著黃鼬反惹一股***。」
「你是不敢打這個證吧?」
張萍萍明顯地失望了,真讓齊紅花說著了,她還真不敢打證。「紅花,我說了大話,什麼姐妹?這點小事都不幫,走吧。」張萍萍站起來要走。
水華急了,「萍萍你這是干什麼?我是為你好,讓你考慮考慮,說過不幫你嗎?」
張萍萍說︰「他都騎我腦瓜頂上拉屎了,我考慮什麼?」
水華說︰「好,我打證。」
「這才是好姐妹!」
水花就把白林當她說過的話寫了滿滿一張紙,交給了張萍萍,說︰「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張萍萍拿著這張紙,看了一遍,恨恨地說︰「你個白眼狼,我不整倒你,我誓不為人!」
當晚,水華弄了桌好飯菜隆重招待羅一鳴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