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南宮羽兒驚愕地低叫,「為什麼?」
郁暖心不做聲,繼續收拾行李。
南宮羽兒按住她的手,「為什麼?你回答我啊!」
喉嚨一陣脹痛,郁暖心一開口,便哽咽了。「沒什麼,我住這……不太方便!」
「你哭了?是不是南宮堯讓你搬出去的?那個混蛋,我去找他!」
「別……」郁暖心急忙拉住她,「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
「你撒謊!你怎麼可能無端搬出去?」南宮羽兒嘆了口氣,「你不要事事替他隱瞞,我看得出,他根本不愛你!」
她狀似替她鳴不平,卻是在傷口上撒鹽。以此提醒她放棄南宮堯,不要跟她搶!她不願當個壞人,但當對方對她構成威脅,她不得不工于心計,以此自保。如果沒有南宮堯,她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時刻算計。
人天性自私,寧可傷害她,也不能讓自己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郁暖心更難過了,若不是她在,自己一定嚎啕大哭一場。
「哎……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方便插手。南宮堯這個人性格倔強,做的決定從來不輕易改變。就算我勸他,他也未必會听。不如這樣,你先搬出去,我平時多勸勸他。沒準過兩天,他就讓你搬回來了。」
「……嗯!我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你先回房吧!」
「我幫你……」
「不用,」郁暖心搖頭,「真的不用!」
她的行李不多,一個箱子。南宮堯送她的衣服和珠寶,原封不動地放在那,一切恢復到最初的狀態,仿若她不曾來過。
呵,原來……她的去留,不曾給這里帶來任何改變,她是那麼的不重要。
默默離開,保持最後一點尊嚴,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郁暖心還是沒能忍住,走到南宮堯房間門口。他也一直在想著她,一直矛盾該不該改變主意,讓她留下。
他有一千一萬個不舍得她離開,但令他無力的是,他與羽兒的關系。這是他目前最大的困擾,暫時無暇考慮他們之間的事。等一切處理好再談,對她才是最好的。
現在,他只能選擇委屈她!
當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本能要起身,但還是握拳克制住了。他絕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舍,那沒有任何意義,只增添了她的煩惱。于是,他只能盡量表現的冷漠,不關心。
郁暖心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堅強,不卑微。「行李……收拾好了。」
「……嗯!」
「謝謝你給我安排的住處。」
南宮堯不知該說什麼,看到她明明難過,還要隱忍的樣子,心里非常不好受。
「我……該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南宮要的拳頭握得更緊了,太用力,以致手背上全是青筋。她轉身的剎那,他月兌口而出,「現在很晚了,明天再搬……」
他只想留住她,哪怕多一秒。可這在郁暖心听來,便成了施舍和可憐。而她,不要他的施舍。她搖搖頭,「不了,就算明天搬,也要等到下班後,都一樣。我走了,你……保重!」
南宮堯失去了再一次挽留她的勇氣,因為他沒那個資格。他走到窗邊,點燃了一根煙,抽得很凶。煩惱並未因為得到絲毫緩解,反倒越抽越煩。滿腔怒意無法發泄,一拳狠狠砸在牆上!
他就是個混蛋!
郁暖心縴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獨自提著箱子,一步步慢慢往房車挪。司機想幫忙,被她婉拒了。
她這是在做什麼?把自己搞得可憐兮兮,讓他更愧疚嗎?
該死的女人,是在挑戰他的極限嗎?
南宮堯再也克制不住心底澎湃的念頭,三兩步沖出房間。但一開門,就撞上南宮羽兒。她喜笑顏開,「我剛想讓你陪我去吃咖喱魚蛋呢!」
「我現在有事,下次吧……」
「有什麼事這麼重要?」南宮羽兒不依不撓地拉住他,「你要送暖心嗎?」
他的默認代表了一切。
「所以她現在比我更重要?」
「不是……」南宮堯現在滿腦子都是郁暖心,根本無心考慮如何回答她。
「那就陪我!」南宮羽兒扳過他的腦袋,讓他只能看著自己,霸道地,字句清晰地宣告自己的所有權,「我什麼都不管!總之,你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被她糾纏這麼久,南宮堯自知追不上,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無力地說︰「等我換件衣服。」
南宮羽兒為他選擇自己雀躍不已,跳起來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南宮堯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隨著郁暖心的離開,心里如同破了一個洞,空蕩蕩的。
……
南宮堯安排的房子坐落于‘寰球’附近的高檔小區,環境優美,設施完善。兩百多平方,精裝修,大廳落地窗,腳下是繁華的台北市,一眼望去,璀璨的夜景一覽無余。
可是,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個人,越發冷清孤寂了。
心冰冷冰冷的。
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
起初只是抽泣,後來越想越悲傷,變成了嚎啕大哭。整整哭了一個多小時,才因為累極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