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郁暖心不想繼續待在家里難過,洗了個澡,到附近生活館買點廚房用品。因為不想一個人面對一室冷清,刻意放慢速度流連,一樣一樣,磨蹭著挑了兩個多小時。
她看中了一只小鹽罐,但架子太高,只能盡量踮起腳尖去拿,手指勉強踫到鹽罐,抓扒了幾下,鹽罐突然掉了下來。
她來不及抓住,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身後鑽出來,穩穩地接住鹽罐。
她赫然轉頭,對上一張妖孽的桃花臉,眉宇飛揚,開口就是一句嬉笑嘲弄,「矮冬瓜,你在表演特技嗎?」
「伍蓮?」他怎麼會在這?
「好久不見!」
「……嗯!」見到他,莫名有種見到親人的感覺,給她冰冷的心添入了一絲暖意。
「買鹽罐?你搬家了?」
郁暖心不想提這個話題,接過鹽罐,去挑其他東西。然而伍蓮哪是輕易罷休的人,跟了上來,追問個不停。「喂……你是不是搬家了?南宮堯把你趕出來了?」
她低著頭。
「是不是啊?」
「我只是……暫時搬出來住。」
他長長地「哦」然聲,然後直接來一個肯定句。「那就是被趕出來了!」
「……」他一定要這麼毒舌?心里清楚不就得了,給她留點臉面行不行?混蛋!
她賭氣回答,「不關你的事!」
「哎呀,你好可憐……早勸你跟南宮堯離婚,跟著本少,哪用這麼狼狽,一個人來買東西。不如本少再給你個機會?」他大喇喇攬過她的肩膀,湊到她耳旁曖昧低語。「本少可是很會疼女人的!」
**!又趁機佔她便宜。郁暖心抬起腳剛要踩下去……
「蓮,你怎麼跑這來了?」一個身材姣好,面容明艷的女人尋了過來。
郁暖心未免引起誤會,拍開肩上的狼爪,但還是遭致她妒恨的一瞪。她幾乎用搶的方式將伍蓮拽了過去,緊緊挽住他的手臂,驕傲地抬著下巴,目光不屑。「她是誰?」
伍蓮涼涼瞟了她一眼,覺得很可笑。「我有向你介紹的義務嗎?」實在閑得發慌,答應陪她看家具,結果這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敢用這種語氣問他。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女人面上掛不住,但更不敢惹惱伍蓮,討好地撒嬌,「人家只是問問嘛!」
郁暖心可不想無端淪為炮灰,丟下一句,「你們慢慢挑,我去結賬。」溜之大吉。
伍蓮好笑地望著她的背影。像只鴕鳥般逃跑,倒是她一貫的作風。
但她以為,好不容易遇上,他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
郁暖心匆匆結了帳,正想著該去哪里買剩下的東西,一輛火紅的跑車招搖地停在她身邊,喇叭按得「叭叭」作響。她心想不是這麼倒霉吧?結果一轉頭,還真是伍蓮。就他一個人,囂張地坐在駕駛座上,身旁不見方才的美妞。
「上車!」
「你女朋友呢?」
「什麼女朋友?哦,你說她啊……」他好像才想起來,姿態**不羈,語氣滿不在乎。若她听到,肯定要氣斷腸的,他天生就是傷女人心的。
「不知道,打發走了。管她的,快上車!」
「我還要買東西,你先走吧!」總覺得惹上他就等于惹上麻煩,郁暖心避之不及。但伍蓮一路跟著,一路按喇叭,動靜特別大,令她非常尷尬,只好鑽進車里。「別按了,別按了!」
伍蓮扯唇一笑,「早乖乖上車不就沒事了?你要買什麼?我陪你!」
「不買了,先這樣吧!我想回家!」
「我送你!」他邊開車邊問︰「我們多久沒見了?快一個月了吧?听說你去巴黎出差了?」‘出差’兩個字,他刻意說得很曖昧,擠眉弄眼的,笑容是那麼地不懷好意。
「……承蒙您惦記。」
「當然!我不惦記你,惦記誰去?」
「……」
「說說,你怎麼被趕出來了?讓爺開心開心。」
郁暖心額頭冒出三根黑線,咬咬牙。「都說了不是趕,只是暫時搬出來。」
「死鴨子嘴硬吧你!我早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兒!算了,人都趕出來了,問也白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她苦笑,「還能有什麼打算?照常上班,照常吃飯,照常睡覺!」
「這才對,別成天一張苦瓜臉,誰願意看!」
「……」這一話題,郁暖心實在無法與他正常交流,轉而問︰「你呢?今天心情這麼好,陪女朋友出來逛街。」
她就知道,像他這種公子哥,不食人間煙火。若非陪女朋友,哪可能紆尊降貴,出現在生活館那種地方。
「我再次強調,她只是伴,不是女朋友。‘女朋友’的位子,我可一直為你留著。」他半開玩笑半認真,令人捉模不透。
郁暖心卻權當笑話來听,不客氣地回了句,「調戲有夫之婦有意思嗎?」
結果伍蓮更狠,特正經地反問,「我怎麼沒感覺你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