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兩百萬嗎,這個數字對紀墨來說,如果等到萬事可樂那邊打款下來,湊出來是沒問題的。而且這金鷹桑拿城裝修設備完好齊全,據說是新裝修沒倆月的,都還是新的呢,檔次也夠。接手過來的話,直接就可以開業盈利了,以葛周霸以及德剛社在秦海市的實力來說,完全就是拿到手上鐵定賺錢的。
換句話說,其實紀墨覺得這股東有沒有他都無所謂的,真的。
紀墨感覺自己加入進去,唯一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分錢。但是秦海市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守山虎真的腦袋讓驢給踢了?錢多到要找個人來分才舒坦?
這錢,燙手!
可是放著到嘴邊的錢不賺又不是紀墨的風格,紀墨略一沉思,對葛周霸說道︰「我現在自己這一塊兒都忙不過來,資金上也確實很緊張,合伙的事情也是有心無力啊。等以後我手上寬裕了,一定找機會跟老葛合作,這一次就只能心領了。」紀墨說著端起杯子跟葛周霸踫了下,喝進嘴里。
其實這麼大的誘惑,葛周霸覺得任誰都得心動。這桑拿城營業起來,生意好的話一天賺個幾十萬一點不新鮮!
而且葛周霸看得出來紀墨是有點心動的,但是最終還是拒絕了。葛周霸心里有點失望,但是臉上就更失望︰「唉,那算了,看來我只有問問包公了,看能不能幫我湊湊,我再把房子抵押出去,應該能湊上吧……」
「嗯,兩百萬對你來說應該是湊的出來的。」紀墨說著拍拍葛周霸肩頭,喝了口酒︰「到時候可得給兄弟辦個VIP啊,呵呵——」
葛周霸看看紀墨,笑道︰「墨少這話可見外了,自己人來玩還提什麼錢啊!」
紀墨也笑了︰「自己人,我給你出點主意還是行的。你看現在咱們市里最近來旅游的外國游客特別多,是不是?你呀,去想辦法把市里所有的旅行社都給聯系了,給點錢還是來硬的這都隨便你,主要是讓他們組織著外國游客晚上娛樂節目就是都到你這桑拿城來,你把二樓那個演藝大廳改裝下,現在沒誰還愛看什麼表演,月兌光了倒是還有人看,可是沒準你就是下一個十三鷹。听我的,把那二樓演藝大廳整層改成一個互動性強的酒吧也好、迪廳也好,然後來玩的外國游客跟我們的客人男女互動那才是賣點,包你生意興隆!」
「……」葛周霸听得眼楮直發亮,等紀墨說完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光頭上︰「好主意啊!墨少,行啊!果然是有文化的人吶!」
有個屁的文化!
紀墨暗地里流汗,前世里自己高中都沒上就輟學了,這一世重活也剛剛才高一,兩輩子加一塊都只是個高中在讀水平,丫的說俺有文化這不是罵人嗎?
等送走了紀墨,葛周霸回到吧台前,陰影里,已經坐了一位老人,行將就木的老人——包公。
包公依舊是佝僂著坐在輪椅上,和陰影渾然天成,如果不注意幾乎都會忽略掉他的存在。
「對不起包叔,這事兒我沒辦好。」葛周霸雖然是在道歉,臉上卻沒有什麼內疚或者其他什麼的意思。五虎將里邊就只有葛周霸是稱呼包公為包叔,因為他的父親是包公一起打天下時的兄弟。
「不關你的事兒。」包公的聲音依舊老邁而渾濁,只是跳動的燭火下,他昏花的老眼中卻顯得很亮很亮︰「這個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沒有人不愛錢,我看他志向不小,也有能力,就是膽氣上差了,不敢吃下這塊大肥肉。」葛周霸端起酒杯自己先一口氣喝下半杯,這才對包公如是說。
「膽子他不缺,就他的手段,連我都有所不及。」包公搖了搖頭道︰「他這個人,知道進退,雖然少賺一些,卻免去受制于人,並始終把主動握在手里。大佷子——我還是那句老話,這錢,是賺不完的。但是伸手之前,一定要看清了那大肥肉是不是嵌在鐵夾子上的,就算沒有鐵夾子,也許還有獵人拿著獵槍等著呢……」
「包叔,您是年紀大了,當年那會兒您不是還老跟我們說富貴險中求嗎?風險越大,回報也就越大,對不對?」葛周霸顯然還不太服氣。
包公抬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大佷子,那會兒咱們什麼都沒有,一條爛命而已。可是現在咱們吃飽穿暖還披金戴銀,這命可就金貴了……」
「……那,咱們這桑拿城還拿不拿下來呢?」葛周霸關心的還是這個。
包公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你要是不怕被鐵夾子夾了手,我一個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子還能說什麼……」
葛周霸眉頭擰了起來,也跟著嘆了口氣。
連續兩天,樸貞愛都沒有到公司里來上班。紀墨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一個女孩子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肯定會受到心理上的創傷,或許是在家里調整心態吧。
但是兩天之後,紀墨又覺得作為老板兼朋友,自己是應該打電話去問候一下才是。可是紀墨一撥打樸貞愛的手機,竟然是處于關機狀態,這就有問題了啊!
可樸貞愛是被從公安局救出來的,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事情才對。那唯一的解釋就只有說明她被她家人禁足了,或者說是保護起來了。沒準現在已經回韓國了這都說不定,只是這樣的事情紀墨就無法牽涉進去了,說白了他和樸貞愛就只是朋友的層面,沒理由去管人家那麼多事情,畢竟紀墨又不是110。這年頭110出警都沒那麼積極,何況是紀墨?
到了第三天下午下班,紀墨接到了老媽的電話,這讓紀墨感到挺意外的。其實一直以來,由于紀墨那次車禍的緣故,或許是要失去時才知道珍惜吧,老媽老爸都盡量給紀墨自由,而不去約束他什麼。
這次也不知道什麼事情,紀墨接起了電話耍著貧嘴︰「媽,怎麼?想我啦?」
「臭小子!在哪兒瘋呢,你可是你們班班長,成天在外面野像什麼話!」舒娟的口氣听起來像是生氣,但是紀墨知道其實老媽這只是例行的先嚇唬一下而已,正題在後邊呢。
「知道了媽,是不是有啥急事啊?」紀墨對付老媽已經很熟練了,不像前世的時候就知道跟爹媽頂著干,現在都是玩陽奉陰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