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龐昱挑挑眉,面色不禁微微一變。沒想到,她竟能在這個窮鄉僻壤遇見同道中人,哦不,是偷門中的敗類!
雖然偷為貶義,是被世人不齒又見不得光的職業,但其中也分三六九等。像魯邦那般劫富濟貧的義賊無疑是行中的翹楚,而偷人,就是百姓口中的采花賊則位列下下等。她自認達不到前者偉大的精神高度,卻對嗤之以鼻,甚至是無比的厭惡和鄙視。
想當初,她在讀到花蝴蝶的種種惡行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那廝逮起來,然後找一幫漢玩群P,讓他也嘗嘗被別人褻玩蹂躪的滋味兒!
「侯…哥哥,你、你沒事吧?」包拯留意到安樂侯那越發猙獰的表情,便忍不住出聲。可話一出,他才憶起兩人此時的尷尬處境,遂硬生生的改了口。
猴哥?!
龐昱的嘴角猛抽了兩下,雖然她很高興小包子能喊得這麼親切,但腦中卻浮現出豬八戒扛著耙子上氣不接下氣追在後面的經典場景……
「掌櫃,你們這兒采花賊猖獗,縣衙什麼的不管嗎?」龐隨即昱話鋒一轉,替包拯道出心中的疑惑。
「管?怎麼管?」掌櫃聳了聳肩,俯身低語道︰「兩位客官有所不知,那花蝴蝶在江湖上小有名氣,武功高強不說,甚至還會那飛檐走壁之術。區區小縣衙的幾個捕快,又能耐他何?」
「那你們的縣令為什麼不向上級府衙稟報,請求加派人手?」包拯繃著小臉兒,眉頭硬是擰成了一個‘川’字。
「哎…官場那些事兒又豈是我們老百姓能弄明白的?」掌櫃嘆了口氣,話歸正題︰「敢問三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那客官要幾間房?」
「兩間。」
「三間。」龐昱和包拯可謂是異口同聲,語畢,兩人相視而望。經過一番無聲的交流,最終,還是龐昱率先打破沉默,玩世不恭的邪笑道︰「小包子,你身上有足以付賬的銀兩嗎?」
「這……」聞言,囊中羞澀的包拯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迅速低下了頭。他的俸祿本就不多,而開封府上上下下養著那麼多張嘴,開銷自是不少。所以,他為官這幾年並沒攢下什麼積蓄。
「掌櫃,來兩間上房。」龐昱肆意一笑,心說︰這年頭,還是做貪官爽啊!
「好,您隨我來!」精于世故的掌櫃一眼便看出哪位才是付錢的正主,隨即揚起笑得堪比菊花的臉,在頭前領路。
包拯雖然不悅,但更多的卻是對安樂侯的無可奈何……
將一切安頓妥當,龐昱找到雇來的車夫,塞給他一百兩的銀票,命他于明日獨自啟程,前往浙江紹興買一壺當地的陳年佳釀,然後送至汴京的太師府。並且在事成之後,太師府會額外再給他五百兩。
此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那車夫自是連連點頭,忙不迭的答應。
可是,當龐昱準備回房休息,卻奇怪的發現屋門竟從內側被反鎖了?她側耳傾听,里邊隱約傳出‘嘩嘩’的水聲…
原來,是某只害羞的小包子在洗澡!
「切!」龐昱不屑的咂咂嘴,冷哼一聲,「小小的一道門閂又怎能阻擋我偷窺,不對,是前進的腳步?」
因為連日趕路的關系,致使他們吃住全部在馬車上進行,甚至連淨面的機會都很少有。別看包大人長得不是很‘干淨’,但卻十分注意個人衛生。
這不,龐昱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喚掌櫃備熱水沐浴。
嘩啦啦的浴湯傾瓢而下,濺起的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異常,蒸騰的白練盤旋在半空中,房內漾開一層朦朧的夢幻感。
「不知展護衛在得知我音訊不明的消息後會不會著急?希望那白玉堂別在我外出期間鬧出什麼亂子…」閑不下來的包拯一邊享受這難得的安寧,一邊憂心忡忡的自言自語︰「還有公孫先生,侯爺臨走之際那般戲弄于他,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怎麼,小包子是在替哥哥我擔心嗎?」飽含戲謔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在包拯身後響起,嚇得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侯、侯爺,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包拯漲紅了臉,只留一個小腦袋在水面上,滿眼防備的望著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
見狀,龐昱咧嘴一笑,露出那排齊刷刷的小白牙,笑嘻嘻的說︰「小包子,哥哥我當然是大大方方從正門進來的嘍!」
哪怕是現代難開的月牙鎖在她手底下都挺不過三十秒,何況是古代的的一塊破木頭?
包拯那沒入水中的身體泛著淡淡的潮紅,像夕陽墜空前唯美的色韻,撩人異常…龐昱咽了咽口水,主動上前請纓︰「來,小包子,哥哥幫你擦背!」
「不、不勞侯爺——」沒等包拯講完,某女的狼爪已經伸了過去,不由分說的在那光滑細膩的黝黑肌膚上或輕或重的揉捏著,力道十足卻又曖昧萬分……
龐昱那雙靈巧的小手逐漸下移,如挑逗般的在包拯的後背打圈圈,嘴里還振振有詞︰「瞧你緊張的,不就是洗個澡嘛!大家都是男人,哥哥我難道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任安樂侯說得天花亂墜,包拯就是把頭埋在胸前,不言不語。毫無反抗之力的他非常鴕鳥的想︰只要侯爺鬧夠了,應該就不會再難為自己了……
「小包子,小心別泡暈了頭!」龐昱用食指和中指挑起包拯的下巴,迫使後者不得不轉過頭來。接著,龐昱便直接攝住了那柔軟的唇瓣。
她的動作如此迅速,包拯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對方吻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唇舌交融,那香艷的觸覺刺激得他頭腦一片空白,四肢發軟…
「嗚嗚…嗚嗚…」包拯全身微微顫抖著,連聲音都像在抽噎。當龐昱的另一只手熟練撩撥著水下那株仍在發育的女敕芽,陌生的體驗混合著強烈的快感反復沖擊著他的脆弱神經,最終,他實在受不了,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龐昱沒想到小包子的反應會如此劇烈,一時間,不禁愣在原地。
「你……你欺負我!壞蛋,你是大壞蛋!」此時的包拯褪去往日升堂辦案時的嚴肅老成,更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孩。
「嗯,哥哥是壞蛋,是壞蛋。」回過神的龐昱順著小包子的話往下說,並愛憐的吻去他噙在眼角的淚珠。
看樣子,是自己太過急功近利了……
「討厭,你出去,我不要見到你!快出去!」包拯胡亂揮舞著小手,有些語無倫次。貌似,被安樂侯方才的舉動嚇得不輕。
「小包子乖,別哭,哥哥出去就是了!」說罷,龐昱不顧浸濕的衣袖,三步並作兩步的退了出去。末了,她還不忘將門關好。
來到空蕩蕩的大廳,隨便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喚掌櫃點了幾個小菜,又要了壺清淡的梅酒,漫無目的地望著外面空無一人的大街。
直至那壺酒見了底,街上突然冒出一群衣著光鮮的老道。只見他們一個個油光滿面、腦滿腸肥,每人手里還托著由純金鑄造的法器。
看得龐昱是莫名其妙,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丫的,莫非現在考取功名不是主流,去道觀出家才是王道!
「掌櫃,他們是?」
「哦,附近蓮雲觀到鎮上宣揚道法的。」掌櫃順著窗戶裂開的縫隙向外偷瞄了兩眼,然後善意的提醒道︰「客官,您最好把窗戶關上,小心別得罪了那些道長。」
「他們既是出家人,又何來得罪一說?」龐昱挑挑眉,似是不明所以。
「客官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脈旺鎮之所以像現在這般冷清,一是因為采花賊橫行,逼得有未出閣閨女的人家是走得走逃得逃;二則是因為這個蓮雲觀!」
「此話怎講?」
「事情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掌櫃模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回憶道︰「不知從哪兒來一批人,他們先是在鄰山大興土木,修建了現在的蓮雲觀,接著對外宣稱他們的觀主乃張道陵的轉世,可以為百姓消災解惑,保一生平安。周圍幾個村鎮的人受其鼓舞,紛紛捐出全部家財,借此換取入住蓮雲觀獲得永生的機會。」
「永生…」龐昱的眼皮狂抖兩下,表情比誤吞蒼蠅強不了多少。
「不僅如此,他們還定期開壇講授道法,並當場演示將所放錢財翻倍的大神通。」說話人的聲音較掌櫃更為蒼老渾厚,听得龐昱頓時為之一驚。
抬眼觀瞧,她對面的空座上竟憑空多出一位頭發斑白的老者!
這老頭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要知道,她根本沒察覺到大廳內有第三者的氣息!
「丫頭,別擔心,老頭子我可不是什麼壞人!」老者捋了捋白花花的須髯,友好的笑了笑,然後直接伸手抓向桌上幾乎原封未動的菜肴。
掌櫃沒品出話中的不妥,只是一個勁兒盤算著如何能將這衣著粗鄙的老叫花趕走。而龐昱的臉色卻不禁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