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 花店

作者 ︰ 暗修

我在門口等待著西涼的,已經是夜里十二點多了,我心里祈禱著西涼快點到。

一輛轎車停下,我認識車牌號,是西涼的車。

「西涼。」我跑過去。

「你怎麼在這?」西涼下車。

「西涼。」我抱住他,不想說話。

「怎麼了?不想說就不說了,累了吧,小狸打電話跟我說,你今天陪她逛了很久的街。」西涼捋一捋我的長發。

「嗯。」我閉上眼楮,窩在他的懷里。

「來,上車,帶你回家。」西涼扶著我上了車。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不遠處走出來一人,君海一直站在那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堅信這個女孩就是他一直尋找的那個人。五年了,他從未停止尋找過她,當年他中了一槍沒死,他相信她也不會死,所以一直找,一直找那個打開他心扉的女孩。今天,他終于再見到她,卻說不認識他,他會放棄嗎?不會。

第二天,我很晚才到店里,西涼今天不上班,本想讓他在家里休息的,他卻要送我過來。

「七夕,你來了,西涼哥你也來了。」小狸看上去心情不錯,居然哼著小曲。

「嗯,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西涼笑著說。

「什麼事這麼高興?」我問小狸。

小狸沒有回答我,只是朝里面看了看,眼含笑意。

我抬頭望過去,看見夏日和晴天兩個人低著頭在修剪花枝。

「夏日,晴天早。」我過去打個招呼,順便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嗯,七夕早。」夏日和晴天同時回答,但還是沒有抬起頭。

「哇,那是什麼?」我裝作看見了什麼稀奇的事。

「什麼?」夏日和晴天同時抬頭。

我看到了,之後忍不住笑了,他們一個左眼青著,一個右眼青著,看上去還挺對稱的。

「七夕,別看了。」夏日捂住左眼。

「七夕,別看了。」晴天捂住右眼。

旁邊的西涼也笑了,這兩個人簡直就是活寶。

「是小狸你的杰作吧。」西涼說。

「多虧了七夕昨天叫我的方法,我才整到他們,哈哈哈……終于報了仇了。」小狸的樣子神氣極了。

原來是這樣,昨天逛街的時候,我告訴她,在店門口安裝一個機關,等他們進來正好中招。具體怎麼做我沒告訴她,都是她自己琢磨的。一大清早就來到了店里,設置好機關,守在不遠處,等他們倆到來,他們中招後,她才現身。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惹誰,千萬別惹到這兩種人,到最後倒霉的是自己。

「哦,原來是你,七夕,你看我們的這張帥臉都被毀容了,你要負責!」夏日湊過來,給我看他的臉。

「我怎麼負責,這樣,我也教你們一個整人的方法,算是扯平了好不好?」我露出壞壞的一笑。

「真的?快說。」晴天也湊過來。

「不行,七夕,別告訴他們。」小狸撲過來。

我側個身,沒讓她撲到,說︰「禮尚往來嘛。」

夏日攔著小狸,我在晴天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你可以……然後……就這樣……明白了吧?」

「好主意。」晴天贊不絕口。

「七夕,你跟他說了什麼?」小狸又要撲過來,夏日沒攔著,典型的過河拆橋。

「沒說什麼,你別問了。」我跑開。

「快告訴我,別跑。」這次是小狸追著的是我。

「真的沒說什麼。」剛跑到店門口就被小狸抓到。

「說,快說。」小狸伸手過來撓我。

「呵,好癢,好癢,快放手,我說,我說。」我害怕被別人撓,小狸恰恰知道我的死穴。

「說,快點。」小狸停下來。

「那就是……快跑。」我糊弄了一下小狸,說完拔腿就跑,不然被逮到,會死的很慘。

我沖出店門,下一秒,「 」的一聲撞到一個人,我的身體條件發射向後倒去。

「啊~~」眼見著就要倒地,我眼楮一閉。

等了幾秒,感覺被人接住了,並沒有倒下,我睜開眼楮,發現接住我的是君海,他居然找到這里了。

「七夕,你沒事吧?」小狸拽過我。

「沒事吧你?」西涼也問。

「嗯,沒事。」我對西涼露出一笑。

「怎麼是你這個人,又想打我們家七夕的主意,我可是不會客氣的。」小狸看到來人是昨天那個人。

「七夕,你進去,我來收拾他。」西涼接著說,往前一站,把我拉到身後。

「續雪,我知道是你。」君海只說了這一句話。

「什麼續雪,這里沒這個人,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馬上走,二是立刻走,不然……」小狸的意思很明顯。

「不然怎麼樣?」君海的話里充滿了挑釁。

「小子,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不是?」小狸發火了,她最受不了別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小狸。」我搖搖頭,十一她不要把事情鬧大。

「七夕~~」小狸很不服氣。

「西涼,我頭有些痛,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我們進去吧,風有些大。」我拽了一下西涼的袖子,天氣看起來不是很好,一直陰著,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是不是昨晚踢被子,受涼了?」西涼幫我揉了揉太陽穴。

「有點受涼。」我吸了一下鼻子,確實是感冒了。

「進去吧。」西涼摟著我的肩往店內走去,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君海一眼。我知道他認識君海,當初他質問我是不是喜歡君海的時候,就已經把他調查過了。可是……我突然想到一點,如果西涼調查過他,那他就應該知道君海的身份是老大的兒子,他想調查的人沒有查不到的,可是他為什麼沒跟我說,現在老大已經死了,莫非又有什麼隱情。

我抬頭,看了一眼西涼,他像在想些什麼,眉頭微皺著。

「西涼,怎麼了?」我問。

「沒事,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沒事。」西涼說這話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懂。

「躺在這里休息一下,今天就不開店了,我在這里陪著你。」西涼讓我在椅子上躺下,他坐在我身邊。

「那今天就不開店了,天氣不好,影響心情。」最後走進來的小狸听到這話也非常同意。

我眯上眼楮,想睡覺,西涼拿過來一張毯子給我蓋上。

「想睡就睡吧,我在這呢。」西涼知道我一直缺乏安全感。

「嗯。」我點點頭睡了。

天越來越暗,終于到了一定程度。「轟~~」的一聲響雷,把我震醒。下雨了,窗外開始下雨了。

「西涼。」我叫了一聲。

「沒事,我在呢。」西涼握住我的手。

「夏日,晴天,我們把窗戶快點關好,別淋壞了花。」听到小狸他們在關窗戶。

「咦,這個人怎麼還在那里站著?」我听到小狸這樣說,我睜開眼楮,透過窗戶,模模糊糊地看見雨里站著一個人,沒動。雨越下越大,已經模糊了視線,我知道君海還在店外站著,我閉上眼楮,不去看,繼續睡。听著雨滴越來越大,我再無睡意。

「西涼。」我又叫了他一聲。

「怎麼了?」西涼靠過來,看著我。

我用眼楮示意了一下窗外,然後對小狸說︰「小狸,我們店里不是有贈送的傘嗎?你拿給我一把。」

「你要干嘛?」小狸雖然這樣問,卻還是去拿了。

「你想去給他送傘?」西涼看著我,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我只是不想有人受傷。」我迎上西涼的目光,我想讓他知道,我是真的這麼想的。

「我去吧。」西涼嘆了一口氣,接過小狸拿過來的傘,出去了。

我看見西涼走過去,把傘遞過去,君海卻沒有接,雨水已經把他的全身淋透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生病的。西涼再一次把傘遞過去,君海還是沒有接。不知道君海說了什麼,西涼一拳揮過去,重重的打在君海的臉上,君海起身就回擊,兩個人就在這雨地里打了起來。

我連忙跑出去,連鞋都沒穿。

「別打了,別打了。」我拉開西涼,想讓他們分開,別再打了。這個時候,君海趁機揮過來一拳,我見勢擋在西涼的前面。

「啊~」我硬生生接了君海這一拳,直擊我的胸口,我沒站穩向後倒去。

「七夕。」西涼在後面正好接住我「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西涼不停的問我。

君海本想收回這一拳的,可惜距離太近了,收不回。

「續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君海想過來看看我怎麼樣了。

「你滾開。」西涼推開了君海。

「我沒事,你們別再打了好不好?」我掙扎著站起來,這一拳我還受得住。

「好,好,好,不打了,我們回去。」西涼扶著我。

「沒事。」我對他笑了笑,用手甩了一下臉上的雨水,雨下得太大了,衣服在已經濕透了,剛走幾步,眼前一黑,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七夕。」西涼喊著。

「續雪。」君海喊著。

他們跑過來,扶住我,我想睜開眼,卻發現眼皮好重,只听見耳邊一直有人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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