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 吃醋

作者 ︰ 暗修

早上一睜開眼,就看見君海的整張臉在我面前,我甚至能感覺他的鼻息,他的心跳。終于發現自己枕著他的手臂,窩在他的懷里。我一驚,想要起來,腰被他死死地摟住,不能動。

「去哪里?」君海閉著眼,似乎不想動。

「你放開我,讓我起來。」我說。

「過一會再起。」君海把我往懷里拉,抱得更緊。

「你走開。」我用力推他,他絲文不動。

「噓,別動。」君海顯得特別的慵懶,臉上帶著點滿足的微笑。

「你……」我無話可說,也許是他的懷抱太溫暖了,我干脆繼續睡吧。

過了一會,君海睜開眼楮,擺弄著我的頭發。

「別鬧了。」感覺有人用頭發撓我的鼻尖,很癢,我不滿道。

君海心神一動,吻上我的唇。

「唔,唔……」第一次被吻醒。

君海松開我的唇,看著我。

「你無恥。」我推開他,君海這次沒有阻攔。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

「喂。」我接起電話。

對方傳來一陣沉默,我知道是柯南。

「不說話我就掛了。」見他久久不說話,我決定先掛上電話,等他想好了再說。

「我要見你。」柯南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沙啞。

「你喝酒了?」我听得出柯南有些醉意。

「我在W集團的門口,我等你。」柯南說完就掛上電話了。

我愣愣地放下電話,看了君海一眼,他始終保持剛才的姿勢。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我說。

君海沒有說話,我徑直走出房間,來到樓下。已經快到上班的時間了,員工都陸陸續續地到來。遠遠地看見柯南倚在車旁,神情落寞,像極了當年的西涼。我突然想起西涼,像是要瘋掉的想念。

「柯南。」我來到他的面前。

柯南一把抱住我,我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柯南。」我低聲喚了他一聲。

「就讓我好好抱著你。」柯南有些疲倦。

「柯南,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來來往往的人都奇怪地看著我們。

柯南突然吻住我,這是我始料不及的。他的吻帶著一絲佔有,我越是掙扎,柯南的佔有欲就越強。

「不要……這樣……」我斷斷續續說出這句話。

柯南猛然停住,看著驚慌的我。

「對不起。」他說,神情悲哀。

「柯南,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陪我坐坐吧。」柯南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

我答應了,坐上他的車子走了。

君海目睹了一切,手中的筆被他折成兩半。

「該死的女人。」君海咒罵,他看見柯南抱我,吻我的那一幕。

這一天上午,君海莫名其妙地發了很多次火,這是我走之後所不知道的。

「柯南,其實我……」咖啡廳里,我和柯南面對面坐著。

「不用說了,我知道,但我不會放棄你。」柯南說。

我不吭聲。

「你在那里還好嗎?」柯南轉移了話題。

「還好。」我只能這樣說。

「那就好。」柯南擺弄著手中的咖啡,兩天不見消瘦了不少。

「柯南,我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那一種。」

「可惜不是男朋友。」柯南苦笑一下,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這下我沒話說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何時,我都會站在原點等你,只希望你的心中能給我留一個小小的位置,哪怕只是一點也就足夠了。」柯南這種人,不用情則以,一用情就陷入太深,難以自拔。

「柯南。」我很感激他,真的,但那並不是愛,真正的愛是會觸動靈魂的。

「好了,不說了,我送你回去吧。」柯南說。

「好。」我點點頭,也許他需要時間好好地想一想。

車子很快回到W集團,我下車向柯南打個招呼,然後走進公司。

「听說,君總裁一直在上面發脾氣,不知是怎麼了。」一路上都听見有人在討論。

我走進電梯,按下樓層,直通總裁辦公室。剛出電梯,就听見里面君海在大發雷霆。

我推開門,走進去,房間里站了好幾個人。

「沒敲門,誰讓你進來的?」君海看我的眼神很冷。

我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出去,敲門。

「進來。」君海口中的火藥味很重。

「你們先下去吧。」君海隨手一揮,這些人像得到大赦一樣,迅速地離開。

「跟男人見面,連班都不上了,這都幾點了。」君海冷冷地看著我。

我沒說話,也不解釋。這種反應更加激怒了君海。

「站著干什麼,該干什麼去干什麼。」君海氣不打一處來。我都沒弄明白,他為何對我發這麼大的火。

我慢吞吞地拿起一些文件在整理,君海的目光一直緊盯著我。

「干什麼的,一大早就听見你在嚷嚷。」門外走進來一位妝容精致的女子,滿身風情。

「珠兒,你來了,坐。」君海看清來人,把火氣稍稍壓了下去。

原來她就是傳聞中和君海成雙成對的水珠兒。

「還不去倒茶,發什麼愣。」君海沖我吼。

我忍住情緒去倒茶,一邊倒茶一邊在想君海為什麼無緣無故的發火。茶已經滿了,我沒在意,還在繼續倒。溢出的水從桌面滴在地面上。

「怎麼茶還沒來?」君海又說了一句。

「哦,好了。」突然意識到茶水已滿,我手忙腳亂地去端茶,杯子被我弄翻了,雙手被茶燙的火辣辣的疼,這可是開水。

我忍著疼,將茶端在他們面前,然後準備離開。

「小海,你這個秘書辦事效率可真差,你怎麼讓她來當你的秘書?」水珠兒居然坐在君海的大腿上,一臉的笑意。

我的手下意識地往後一縮,說道︰「沒什麼事,我先去忙了。」

「把手拿出來。」君海眉頭緊皺著,剛才我端茶的時候,他就看見我的手很不自然。

我沒動。

「我的話你沒听見嗎?」君海盯著我。

「哎呀,就讓她走吧,省得在眼前煩心。」水珠兒順勢在君海的臉頰上親上一口。

我的手在背後緊握著,原來手上的疼根本不算什麼,真正疼的地方不在那。

「沒有事,我先下去了。」我沒有多作停留,也不想看見他們親熱的樣子,轉身離開總裁室,到隔壁的小房間,那里才是我秘書的位置。

燙紅的雙手已經出現了一些水泡,我把手放進冷水里,減輕一些痛楚。

一整天君海沒有找過我,我一直躲在房間里不出去,我怕一出去就能看見他。想從這房間出去,必須經過總裁辦公室。

天已經黑了,我想這個時候君海已經走了吧,下班已經很久了。我躡手躡腳地正準備出門,門被打開了,君海一步一步走近我。這個時候,燈忽然熄滅了,黑咕咚咚的一片。我緊張的往後退,君海就勢把我拉進懷里。

「我討厭你,君海。」我掙扎,不想再這樣下去,有希望就會有絕望。

君海緊緊地摟住我,黑暗中,只能听見讓他的心跳,我的心跳,一下下,漸漸重合在一起。

「對不起。」君海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君海,你忘記了我,居然忘記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可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也許一開始,我還信誓旦旦地說我們會在一起,可是後來呢?期望終于變成了失望,我害怕這失望會一點點地變成絕望,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種疼痛,深入骨髓。君海在我最需要愛情的時候,我們完全的錯開了。我也很想像西涼和十一他們那樣,至少曾堅定不移地愛過一個人,一直到死。

「別哭。」君海的心頭微微顫抖,他不明白為何我會哭,也不明白他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我很想告訴他我是誰,可是我不能。我要他自己記起來我是誰,以及我們經歷的所有。後來我想明白了,我想如果我們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各自為安,那樣也好。君海,其實讓過去變成回憶,會更好不是嗎?當然,那也是我一個人所有的回憶。

我的眼淚拼了命地往下掉,君海的胸前濕了一片。

「別哭了,好嗎?」君海的聲音很柔,輕輕拍打我的後背。

燈亮了。君海松開我,看著我。

我溫暖的笑,眼楮里泛著淚光,說︰「我是續雪,秦續雪。」就像很久以前我們遇見,我說過的一樣。

君海的腦海里閃過一些碎片,然後消失不見。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君海想要抓住什麼。

我微笑著看著他,努力做出堅強鎮定的模樣。君海,將來無論再遇到誰,我都不可能像愛你一樣愛他。那麼,現在,你是你,我是我。

我朝後退了一步,似乎一步天涯。在我轉過身,走出門口的那一刻,君海似乎很想拉住我,最終還是沒有。我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步伐堅定地走出來,雙手緊握,眼神悲戚,像走出他的生命一般。

你說你愛我,可還是忘記了我。有人說,人會選擇他想忘記的,原來我對于你來說,是最想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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