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大娘也是為你著想,本來見你才藝出眾,我們也想留你在秦時樓以為臂助,但這樣對你就太不公平了,三郎才情俊逸,日後必能譫宮折桂,不能因為我們壞了你日後的前程。」三娘低聲說道。
可我沒地方去啊,我連自己算什麼人都不清楚啊?李清心想,雖然記得些詩詞美文的,別說四書五經,怕是連三字經也不記得幾句啊?重新讀起?然後再一路路秀才啊、舉子的考上來?開玩笑啊,宋朝算是比較優容的,一科最多能取個二,三百人,不象唐朝那樣一科只取數十人甚至數人了,人家可是從小十年寒窗下來,詩文也許能換取點名聲,可是科場考試做不得假,他這樣半調調能行?記得後世看電視《大明王朝》時,嚴嵩為了勸戒他兒子嚴世藩,要他讀韓昌黎的一段文章,他兒子微一沉吟便直接背了出來,他嚴世藩可算不得是什麼才子啊?何論其他人?更何況要先學繁體字?還用毛筆?笑話!
李清想到這,主意已定,起身對大娘三娘恭身施了一禮,道︰「大娘的救命之恩清尚未報之萬一,且如此眷顧清,清慚愧不安,然清既無意于仕途,且目前又無處可去,還要煩請大娘三娘為我籌劃,討一出身即可,清願為大娘三娘效犬馬之勞。」
三娘急忙起身還禮︰「三郎大才,這如何敢當?」
倒是大娘沉思一會,才對李清說︰「有三郎相助,秦時樓自然感激不盡,偶入歡場自是名士風流,但常入歡場卻于君日後聲名有礙,更何論混跡歡場?三郎今既未定去向,可暫仍于城外水雲莊安身,可否?你的出身待我籌劃妥貼便是。」
哦,就是回到之前來的那個莊子,沒問題啊,李清點頭應是。
大娘又淺笑說道︰「三郎亦可為我等傳授技藝,我等姐妹為三郎揚名,如何?」
有什麼可如何的?沒問題啊,反正李清也沒有什麼遠大目標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見李清應承了,大娘三娘道了一聲乏,便讓他在此樓安歇,二個人一徑去了。
李清還興奮著呢,先推窗看看依舊***輝煌的那幾座樓,園子的景致看不大清楚,李清又四下打量這座房來,不多時,門簾一響,進來兩個小丫頭,提著食盒,後面引著一個抱著琵琶的女子進來,見了李清,微微一恭身,輕聲說道︰「秦時樓月娘見過李公子,大娘見李公子勞頓,吩咐小女子陪公子解乏。」得,陪酒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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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丫頭利索在中間桌子上布好了菜,便悄悄的退到簾子後面去了,李清倒也沒客氣,任由月娘為他斟酒布菜,然後提箸便吃,還別說,真有點餓了啊,剛才宴會上不過啃了些羊腿,人家都斯文人,他自然也不好大吃特吃的,見李清並不多話,月娘便斜對面坐了,捧起琵琶唱起馮延已的謁金門來,「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閑引鴛鴦香徑里,手捋紅杏蕊。斗鴨闌干獨倚,碧玉搔頭斜墜。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
「好,好!」李清嘴里還塞著塊羊肉,便也叫起好來,記得後唐中宗李璟曾為這首詞和馮延已玩笑道︰「吹皺一池春水,干卿甚事?」便也笑道︰「好個干卿甚事!」
月娘也是低頭一笑,擺弄琵琶還待繼續彈,李清搖手對她說︰「別,別彈了,不如一起過來吃點東西吧。」月娘臉一紅︰「適才听大娘說李公子可比教坊聖手,想來是月娘技藝不堪入耳?」
李清大笑道︰「哪里啊,今天可是曲子听得多,東西吃得少,再說,吃東西有人在邊上看著,我有些不習慣罷了。」月娘抬頭看了李清一眼,便也放下琵琶,起身為李清斟滿酒,然後也為自己斟滿,剛端起酒杯,正待說話,見李清已經吱得一聲仰脖干了,把個月娘撇在哪說話也不是,喝酒也不是,只得放下杯來,再為李清斟滿酒,李清舉起杯,沖月娘說道︰「你也坐啊,吃,我自己倒酒便是,來,干。」月娘抿著嘴笑著也一口喝了,李清抓起酒壺便為她倒酒,這種就是低度的糖水啊,還用這種小杯,即便李清酒量不怎麼樣,喝這種米酒還是覺得不爽快的,他可沒太注意他為月娘倒酒的時候,月娘坐立兩難的樣子。他一邊招呼著月娘吃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月娘多大了啊,來秦時樓幾年了,這晚上的熱鬧要鬧到什麼時辰啊,月娘也在一旁簡短的答了,不一會,吃飽喝足了,月娘趕緊叫小丫頭進來收拾殘酒剩羹。
「李公子可是要安歇了?」月娘低頭悄悄問道,是啊,李清向來是吃完宵夜就犯困的,見李清點頭,月娘叫小丫頭去收拾衾枕,在邊上猶豫了會,便湊過來要為李清寬衣,李清一怔︰「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時辰不早了,姑娘也自去安歇吧。」話音一出,把個月娘臊的滿臉通紅,聲音大了些,連兩個小丫頭也愣在當場,過得一會,一個丫頭忿忿的說道︰「你這公子好不曉事,我家月娘在秦時樓可是個中翹楚,等閑不給旁人顏色,多少俊俏相公千金相求都不入法眼,漫說是伺寢了,你若嫌棄,也應早言,此時叫月娘回去,不是臊人臉面麼?」
原來是這麼回事情啊,這時候李清才細細打量起月娘來,不是說李清怎麼個清高啊,他也是個之徒,以前在馬路上凡有個出眾的,李清總是看了又看的,今天一來是有些累,二來今天實在是看了太多的美女了,審美疲勞了啊,前面顧著吃,也沒怎麼細看,這會一打量,確實是前面沒用心啊,這月娘比起大娘三娘來,也未必遜色幾分的,小小巧巧的身材,細膩的皮膚吹彈可破,細眉杏眼櫻唇,不是那種一看便驚艷的,卻是越看越好看的。
見月娘窘迫說道︰「想是月娘莆柳之姿,不堪公子眷顧,公子才華過人,風流倜儻,原也是大娘般的人物才可配得上的。」
李清可急了,這怎麼說得?現在想反悔話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啊!
「當然,如果姑娘覺得回去不合適,那麼……」話沒完呢,卻見月娘呸一口道︰「只听聞公子才學出眾,未曾想哄女孩家開心也是個中里手,既如此,便請公子早些安歇,月娘告辭了。」說完低首一笑,引著兩個小丫頭自去了。
*,我還沒說完呢!
李清在床上翻兩個身,忽然想起若英那羞羞怯怯的模樣來,抬手給自己腦袋上來了一下,禽獸!人家才15歲呢;不一會又想起月娘那個小小巧巧的身段,更重重的給自己頭上一下,笨,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