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一覺,自然醒,沒任何人來叫起床,也沒有煩人的電話,幸福啊!
李清在床上又好好賴了會,滿室通明,看來時辰不會早的了,猶豫再三,還是起來吧,剛弄出點響動來,外間便進來兩個丫鬟幫他穿衣梳洗,舒服!還是**生活好啊。李清現在也知道了,長褂外面的衣帶是不用系的,就這麼衣帶飄飄的才時尚,咱宋朝人風流啊。
一會功夫,桌上又布好了酒菜,謝大娘、雲三娘連同若英一塊聯過來,李清臉上有點訕訕的,想來睡過頭了,瞧這模樣,應該到中飯時辰了啊。
謝大娘倒是笑嘻嘻的看著李清打趣道︰「沒想道三郎倒是個缺心少意的人,這秦時樓中見過這麼多官人,能拒絕月娘的可是惟你一個了,你可知月娘等閑人見一面都難得?莫非你是柳下惠?」
李清紅著臉也說不出話來,可不是害羞,是心虛啊!總不能說其實後悔得想了月娘好一會不?
三娘邊上解圍道︰「其實月娘昨日回去,好一陣夸三郎呢,說三郎風貌具佳,有情有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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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這下不汗都不行啊,特別是看見若英低頭抿嘴一個勁的笑。
吃完了飯,大娘才說讓李清和雲三娘帶著若英她們一起回水雲莊,三娘少不得還要常回秦時樓出些局子應付場面,以後李清就幫著教習莊里的那些小姑娘了。
「那個什麼……大馬,你今兒就別騎了罷,和三娘一起坐大車回去吧。」大娘笑著吩咐。
和雲三娘呆一塊就是舒服,幾乎不問讓你難回答的問題,而且問什麼答什麼,說著說著李清就不象剛才那樣正襟危坐,面對雲三娘這樣的女人就這麼半歪著舒服,你叫一句三娘,我叫一句三郎的,開始還沒啥,突然兩個人一下子覺察到了曖昧,李清哈哈大笑,雲三娘羞紅了臉,嗔怪的瞪了李清一眼,低著頭不理他了,李清過了半晌自己也覺得無聊,掀起一角窗簾往外面瞧著,若英她們的車在後面跟著,瞧不著,想來小丫頭們這會子也一定在偷偷看風景呢。
說話間忘了看了,已經到城門了,昨天過來的時候李清只注意到了宏偉的城門樓了,今天幾個看城門的兵引起了他的注意,要說這東京城外、天子腳下,宋兵倒也不象傳說中的那麼差勁,也是甲冑鮮明的,一個個挺胸凸肚的站得象那麼回事情,只是絲毫感覺不到什麼威風殺氣,也難怪啊,承平日久,就那麼幾個守門的,又不是邊軍,能站那麼直已經夠好的了。
車子出得門遠了,雖說一路上沒有城里那麼人頭攘攘,可往來的人依舊絡繹不絕,挑擔趕路的,沿路設攤叫賣的,居然還有地方搭了個台子在唱戲,圍觀的人也是里外三層,可惜離路稍微遠了點,李清看不大真切,不一會,又來到了東京城外的虹橋邊上。
李清縮回頭看著三娘,三娘嫣然一笑︰「三郎可是想下車一行?」呵呵,典型的解語花啊,李清差點就是一句調笑話出來,不過出口卻是文謅謅︰「今日春和日麗,加之昨日心情緊張,莫若趁此良機,三娘也一同下車,領略領略這風光,豈不是好?」
三娘只是微微笑笑,輕聲招呼車把勢將車在路邊停下,李清早就掀簾跳了下去,轉身伸手欲扶雲三娘下車,三娘退避一下,倒底還是扶著李清的肩膀下來,對李清說︰「三郎盡自行前去游逛,妾身與若英等隨後便來。」
昨日騎馬而過,未曾細瞧,今天一混到人堆里,李清可就興奮極了,一會用手捻捻人家賣的綢緞,一會蹲下來翻賣瓷器的碗底,別說什麼汝窯了,連定窯的影子都*不著邊,賣得都是家常日用餐具呢,上哪找汝窯瓷?居然還有買折扇的?扇上多畫有花鳥蟲魚,詩文題款也不少,可惜李清擠進去拿起一把一把的瞧過了,沒奈何,字都認不出幾個,題的款連猜帶蒙的也沒想得起是哪個名人的手跡。倒是賣糖人連唱帶吆喝,聲調抑揚頓挫的,手上的活也出神入化的,一會一個小狗,一會一個肥豬,引得李清站在邊上看得有些發呆,正瞧著呢,覺得手上被人塞了布囊,回頭一瞧,若英嘴角帶笑的對他說︰「這是三娘叫送過來的錢囊,里面有一吊錢,三娘說公子喜歡什麼便買什麼罷。」說完,往那賣糖人的攤子上描一眼,抿嘴笑著走回三娘那了。切,我又不是讒嘴吃想糖人,我這是在采風啊!采風知道不?不吸取民間的素材養分,怎麼作新曲子啊?
畢竟站在這時間有些久了,賣糖人的都看李清好幾眼了,踟躇了半天,李清還是走上去要了六根,二文錢一個?李清拿起這一吊錢讓人家自己拿,哇,原來一吊錢居然可以買一百個糖人的。李清笑嘻嘻拿著糖人給若英她們一人塞一根,好歹是教授了那麼幾日,況且李清也是以誘導為主,沒什麼師道尊嚴的架子,幾個小丫頭片子倒也不怎麼怕李清,見雲三娘不反對,也是喜孜孜的接了,畢竟是小姑娘啊,見買了自己的東家似乎也不怎麼太惡,昨兒又出了彩頭,這會子出門游逛,一下子也活潑的有說有笑起來。只是李清把最後一個糖人遞給三娘的時候,三娘卻也促狹的笑著看他,不出聲也不接,李清只好一口塞在自己嘴里。
上得來橋頂,運河兩岸綠樹如織,和風細細,來往船棹穿梭不已,美啊,李清想,老子也做詩。
正此時,幾匹馬緩緩上得橋來,李清也沒注意,探頭看橋底人家船上的駕娘穿的衣服呢,忽听一聲響起︰「這位兄台莫不是李清李三郎!」
誰啊,乖乖龍里個冬,說話的正是昨日大出風頭的張先張子野,幾個人都是鮮馬怒馬的,咦,這個是馬?咋和我昨天騎的不大一樣呢?
只見張先下得馬來,拱手一揖︰「昨日本當上前結識三郎,未曾想三郎走的甚是匆忙,正待尋上秦時樓去訪李兄,不想在此遇上,甚是有緣,在下烏程張先張子野見過李兄了。」
李清也是有樣學樣的拱手回禮,眼楮卻好奇的看著張先,不錯,帥帥哥哥,只是體格看起來也不甚健壯啊?他怎麼就八十歲了還能一樹梨花壓海棠呢?這個是一定要找機會問明白的,好處大了去了。
「來來來,各位學兄,此位便是昨日一曲驚四座,滿城皆動情,晚風拂柳笛聲殘的李清李三郎。」張先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