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有新曲子,雲三娘便連飯也沒心思吃了,趕緊著叫若英把吉他拿過來,和若英一塊听完李清輕聲唱完‘相見難’,若英更是興奮的輕聲哼起剛才依稀記得的曲調,雲三娘卻不依不饒的要李清再唱剛才在園子里唱的‘月亮之上’,李清百般推月兌,雲三娘幽怨的問道︰「想是三郎覺著秦時樓待你不好,不願將曲子給我等姐妹?」
這是從哪說起啊,李清有些急,別說‘月亮之上’啊,這樣的曲子再唱個十首、二十首的又有何難,只是那歌詞現在能唱麼?只得向三娘解釋道︰「那歌只是兒時听過,大略記得些曲調,詞卻是順口而唱,作不得真,如三娘喜歡,待我斟酌添好詞後再唱與三娘听如何?」
「三郎高才,能將清平調翻得如此新意,一首新詞何在話下,莫若現下就填了起來如何?」三娘不以為意說道。
暈,李清有苦說不出來,你以為我是柳永!隨手便能填詞?人家是肚子里有貨啊,我不過是記得一些曲子罷了,拿後人為宋詞配好曲的湊湊數還行,自己填?還是別來獻丑了吧,李清想到這,忽也靈機一動,不是記得那麼多曲調?沒詞有什麼關系啊?不是有柳永張先他們麼?
「三娘這幾日可知那柳七的行蹤?」李清突然問道。
「他啊,這幾日天天纏著我等姐妹,四處打听三郎的消息,謝小妹便是給他吃夠閉門羹,呵呵,七郎也未曾想到會得如此際遇,也是怏怏不樂的很。」三娘輕笑道。
「想是這柳七定也找過三娘,不知三娘卻是如何回答的?」李清壞笑道。
「他來找得是你李三郎,又不是我等姐妹,為何要告訴他?也讓他知道這世上也不就他柳七一人能度的好曲,填得好詞!」三娘負氣的說道。
恩,再過些年怕是有可能,等到蘇胡子長大了,晏殊的兒子成了人,加上些秦觀啊賀鑄等人還行,現在,除去柳七還有何人?李清得意的笑了,現在有我李三郎也。瞧見雲三娘負氣的小模樣,李清更覺得好笑了,明明是芳心早許,人家巴巴的來了,又是矯情惱怒,耍小性子,一會人家要是跑了,沒準又得多摔幾個杯子!
「剛才那首相見難,我想傳與隨煙,隨煙亦想上秦時樓,三娘以為如何?」李清問道。
三娘沉吟一陣,慢慢說道︰「若說隨煙現下技藝,這秦時樓倒也去得,只是……」三娘看了一旁強帶笑容的若英一眼,「若英現下要應的局多,只一曲新詞,怕是力有未及。」
「切,局子多有什麼好?力不能及就不去好了,又不是什麼好事情,讓若英和我學吉他,還怕少了她的好曲子?」李清耍開霸道了。
若英的頭垂得很低很低,看不清臉色現下是什麼顏色了,雲三娘卻是依舊輕輕笑著,臉上濃濃的倦色里帶著一絲欣慰。
還別說,幾日秦時樓下來,若英看起來倒是顯得成熟幾分,再不象以前那樣的小女孩子模樣,依稀有了些大姑娘的味道,不過李清雖然是喜歡看,還是趕她回去把這些花花的衣服換了去,首飾也別戴了,晃眼的很。若英淺笑著答應,乖巧的換回青裙素釵,只是再看李清時,總是帶著羞澀。
隨煙被叫過來,听到李清說要傳她那首相見難,一看邊上若英三娘都在,也有些局促不安,雲三娘便溫言撫慰她好好學,學好便找個機會讓她在秦時樓亮相,隨煙便打點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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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人就是聰明人,曲子沒多久便唱得比李清還好些了,只是她的嗓音還是尖銳了點,唱起來可沒有徐小鳳的那種滄桑味道,沒有便沒有了,小姑娘本就不好弄什麼滄桑的。雲三娘在邊上听听,完了便傳授起隨煙用琵琶伴奏要注意的事項來。
若英卻是在一旁提筆在記曲譜,李清接過一看,好家伙,天書!這不管是減字譜還是增字譜,都是不好教也不好學的,難怪幾乎全部的宋曲都失傳了,這不行,得找個方法把簡譜記調法教了下去才好,以後這曲譜里可有他李清的大名啊,流芳千古的事情怎麼能讓它失傳了去?
堪堪到吃飯時辰,隨煙已經完全學會了,李清還是吩咐隨煙唱這個曲子時神情不要太輕快了,小丫頭雖然學不出什麼滄桑味道,可裝也得裝下,隨手一指三娘說道︰「隨煙你唱這歌的時候就想三娘平日的言談臉色吧。」說得三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煙和若英在一旁捂嘴偷笑不已。
若英畢竟是今年的狀元紅了,雖然在三娘大娘面前依舊是惟惟咯咯,也不用和那班小姑娘一起吃飯了,和三娘一起可不是個好差使,三娘現下想是心情好,人也一反平時的溫文嫻雅,時不時拿李清來打趣若英,一頓飯里若英臉上的紅暈就沒減少過。
飯後雲三娘和李清一起,帶著若英上了初次听琴的小樓上,那把吉他現在也是高高的掛在一堆樂器中間了,教若英彈吉他可確實是件輕松事情,都不用舉一反三了,基本上只要李清示範個一兩次,若英就能彈得上來,三娘只在邊上一聲不做的看著。只是若英怎麼也不肯翹起二郎腿,席地而坐加上又顧及形象的,小腿惟恐露出那麼一星半點的,吉他原本就是抱著隨意彈唱的,若英的姿勢多少都有些別扭。李清還時時在邊上調笑,指責若英笨死了,惱得若英趁三娘不注意,在李清亂揮的手指上咬了一口,曖昧啊,李清頓時便老實了下來,三娘雖未開聲說什麼,就那麼笑語盈盈的看著兩個人,李清臉上都有些火燒了。
‘愛的羅曼史’別說若英了,連雲三娘在邊上這麼看著,也能彈個**不離十了,三娘便拿著若英做借口找李清要新曲子,弄什麼好呢?說實在話這後世為宋詞新譜的曲子李清還是記得幾個,可要他當做自己的詞作拿出來,還是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是個從小喜歡唐詩宋詞的,這剽竊如何好理直氣壯的?特別那都是李清打心底里崇尚的人物!
張明敏的一剪梅想是不行的,那個曲子雖然深情,詞填得太隨意,作為一個通唱的曲牌名要讓後來的填詞人頭疼的,想來想去,只好拿李清照的一剪梅‘獨上西樓’了,那首安雯唱的原本也是李清喜歡的。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歌一唱完,三娘和若英都是欣喜非常,特別是若英看李清的眼神叫李清受不了,待得雲三娘問起可否是李清的新作,李清堅決否認,只說是自小母親所教。
「此曲可有名稱?」三娘問道,李清不承認她好似並不在意的。
叫什麼?這個一剪梅的詞牌是周邦彥度的新詞‘一剪梅花萬樣嬌’而來,周邦彥是北宋末期數得上的大詞人,放在後世也是牛皮哄哄的大大級別。
「這首曲子叫一剪梅。」
對不起了老周,反正你夠牛的,能爬在皇帝**的床下听牆角的,一剪梅名頭歸我李清了,你再去二剪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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