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吃飯的時候絲毫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反而問李清最近有沒有什麼新度的曲子,他三郎的名聲現在大了去了,昨晚來的客人幾乎都提到了他,現在樓里姑娘個個都得會唱那個長亭外、古道邊了,隨煙小丫頭學了李清那個新曲子,昨晚轉了6個場子,其中一個公子一出手便賞了個翡翠麒麟呢!再有什麼大場面就要安排若英登場唱那個一剪梅了。
「只是三郎啊,偌大的一個秦時樓,沒有幾個好曲子可是撐不下來的。」大娘笑道。
使勁點頭外,李清也不想說什麼了,自打昨晚月娘和他說了上秦時樓消費得要多少錢後,心里便有些發虛了,才知道謝大娘對他李清可真算是不薄了,這還不算賣力氣的活,我人品爆發,我努力更新!
雲三娘依舊是個淡定自若的樣子,這倒沒啥,她一直都這樣,估計哪位穿個西服、戴個墨鏡、拎個手機直接穿越到她面前,她照樣會笑笑問道︰「公子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只是,只是,只是若英為什麼也是笑吟吟,當什麼事情都沒有樣的,莫非她不知道昨晚月娘爬上了他的床,他爬上了月娘的身?怎麼可能啊,記得最後就是若英給他擦的臉,長衫還是若英幫他月兌的,她怎麼就不在意呢?她為什麼不在意!
這頓飯吃得李清有些郁悶的,早晨起來若說他還有些負疚感的話,現在他倒有寫怨氣了,怎麼就沒人在意呢,到宋朝來他可是第一次**。和若英三娘他們坐一塊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大娘又是急急的去忙開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按說李清昨晚依香偎玉的,身心大暢後應該是心情愉快的,只是若英和雲三娘的笑臉反倒讓李清覺得自己怎麼就象個幽怨的少婦了,不理你們,我看風景去。
這一看風景倒好了,居然瞧見了張先在樓下和秦時樓執事的糾纏呢,張先來了?怎麼不叫人稟報聲呢?和這些閑人糾纏什麼?李清看著象是執事的要叫張先走人了,奇怪了,那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忙叫雲三娘過來瞧個究竟,雲三娘過來一瞧,笑笑,招手叫個小丫頭下去通知執事的把張先放進來。
進來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張先也算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了,居然會和個下人爭執,李清都有些詫異,也別問人家怎麼了,忙笑著迎上去︰「張兄如何有這等閑情,此時上秦時樓來莫非惦記著昨晚的美嬌娘?」
「你!好你個李三郎,想是昨晚灌多了些黃漿,把我和你說的話忘了一干二淨?」張先指著李清叫道。
昨晚?昨晚什麼事情?昨晚你問我幾時和若英行破瓜之禮,我說你胡鬧!你還一本正經說禮不可廢,到時候一定要大肆操辦下,莫非今天就來討論此事?滾遠,心情不好呢,少來煩我,豈不知李某正依欄自傷,哀怨連連。
「李兄,昨日對你說過,丁謂丁相爺今日請你過府敘話,怎地忘記了?」張先搖搖頭,丁相爺主動邀請啊,這可是想見就見的人物?一般人在門口遞帖子,不塞點銀子,連門房都不搭理你啊,宰相門前三品官,你個李清,相爺要請你,你居然都敢忘!
這丁相爺怎麼會請我?子野兄不妨說說清楚,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又沒抱他們家孩子下井,無緣無故請我干嗎?何況,李清最在意的,你丁相爺不是那楚雲館的*山麼?咱可是秦時樓的人,不說清楚不過去。
張先見李清這麼問,眼珠子快瞪圓了,要放在後世,張先肯定懷疑這李清是從火星上來的,雖然頭上沒伸出倆天線,還有這麼不通時務的人啊。不過李清說要請大娘來商量下,張先倒馬上不急了,忙不迭的說好。
少時謝大娘便來了,對丁相爺要請李清過府敘話也是有些疑慮的,張先哪用人招呼,早湊在前面把丁相爺如何個笑容可掬的盛情邀請三郎,如何個高度評價李清的文采說得個天花亂墜的。文采?丁相此刻倒是該贊揚下李清的武功才是。
謝大娘卻是淡淡的听著,一邊吩咐下去叫人準備馬匹,另外,把安小哥也叫來跟著李清一塊走,有事也好有個照應,听見她又交代執事的人拿幾吊錢給安小哥帶上,臉上有些燒,老爺子當年的交代還記著呢,雖然不能說是蒙,可老是這樣用秦時樓的錢,不就象評論里的哥們說的,他李清成了吃軟飯的人了?
在張先表演了極富感情的告別詞後,李清與張先一起下得樓來,經過剛才與張先爭執的執事面前時,張先卻是昂然而過,說不完的志得意滿和不屑,恩,還有清高。李清對那執事輕輕一點頭,笑笑,這張先還是蠻可愛的。
安小哥早已經牽著馬在樓前候著了,昨晚一塊滾過的,即便安小哥表現得很謙卑,張先對安小哥卻沒擺什麼架子,親熱的問昨日回家有沒有被娘子處罰,一身的脂粉氣怕是要惹河東獅吼了。
騎在馬上,張先回頭望望秦時樓,只有若英和雲三娘在欄桿邊看著呢,他心里的那個謝大娘不見蹤影,適才的得意一下跑到九天雲外去了,李清瞧見心里都有些不忍了,這人要是戀上不該戀的人,就得吃不該吃的苦,情,是一點毒!李清自己心里其實也不痛快呢,他倒不是把他自己的貞操看得有多重的,有幾個男人不喜歡艷遇多多,桃花連綿不絕的?只是她為什麼表現的一點都不在意呢?她為什麼不在意!
同病相憐啊,2個人都是耷拉個腦袋,垂頭喪氣的打馬走在去丁相爺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