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居然一大早來了,李清比較郁悶,昨晚睡得實在太晚了,三個女人自己一台戲就罷了,還非要把李清也扯來說話,先是听了一大堆的關于衣服首飾的專業知識,然後還要詳細匯報與石小公爺交往的歷史經過,至于那只撲在李清身上的狼,形容了很多遍,連李清最後自己都不太說得清那狼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了,反正說的體重早過一百斤了,牙都五寸長!
至于晏殊升官宴的情形,講故事的已經不是李清了,由謝大娘主播,雲三娘加旁白,听眾不只若英一個,李清算是門口賣票的,因為幾個丫鬟也听得入神,要她去倒茶都不是很樂意,反正李清覺得她們說的三郎和自己沒多大關系,咱形象啥時候那麼光輝過?身高八尺?特別是據說帥得不象話。
直到睡覺的時候,若英才反應過來那說的三郎似乎和自己夫君有那麼點扯不清的關系,很有些柔情似水的,當然,李清還能怎麼做呢?總不能對不起八尺的身高吧?
一個眉飛色舞,一個沒精打彩,李清偶爾很鄙視的看看張先,都有早飯吃了,怎麼還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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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哪能怪張先的,人家興奮也是有原因的啊,這京城煙花界點擊榜,近日已經另有新格局了,李清超越老牌魁首柳七,儼然已登榜首,只是因為他過于鐘情秦時樓一家,所以年度榜上表現得還不太好,不過這要李清以後多轉轉場子,到處都露露頭,問題應該也不大的;更可喜的是他張先,因為有兩位牛人大大推薦提攜,點擊榜上狂飆猛進殺入了三甲,並且因為他勤勞的四周混場子,這臉早熟了,所以榜上也是名列前矛的。
以後他張先也是個牛人了啊,幾個大場子他不敢踩,可那些小場子,哼,看還敢收我張先的錢!劉胖才子肯定是很嫉妒張先的,心里極為不平衡,以至于昨天晚飯都不叫張先一塊去了,不過張先沒在意,他昨天高興得就沒吃!
好不容易等張先心情平靜了一點,才向李清通報起別的情況了,京城內自寇準獻天書後,官場格局又是一變,王欽若除太子太保餃出判杭州,現在是寇準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也就是宰相了,不過王欽若聖眷也未衰的,听聞聖上還為他出判杭州親筆題詩一首,詩曰︰早自外朝登近侍,克符昌運振嘉名。一參黃閣推良畫,再陟鴻樞顯至榮。該博古今堂獻納,勤勞夙夜每專精……
得,你打住,李清趕緊制止了搖頭晃腦的張先,你要拍皇帝馬屁,到我這是沒用的,子野兄,一大早跑來,肯定是有事找我,說吧,要干嘛?琴不是已經給你一把了麼?
又是丁謂找我?怎麼老是張先來報信呢?莫非張先專盯著丁謂拍馬?好奇的問問張先原因,早知道真冤枉了張先。
丁老大人可是風流人啊,精通音律,詩詞也好,棋畫也在行,所以喜歡沒事就找一般才子們唱合,張先怎麼都有些才名的,所以常被找了去,因此和丁相關系熟點,再說丁相為人甚是平和,不太擺架子,哪象寇準,昨兒上門相賀,連門都沒讓張先進。
其實李清對丁謂也是很有好感的,挺慈祥一老頭,從不上升到道德高度訓斥人的,很是讓人親近,既然是丁相找我,那就去吧。
路上李清憋不住問張先,這柳七才名也高的,怎麼丁相不邀柳七去詩詞相合呢?張先只是嘆嘆氣,告訴李清這緣由可是一言難盡,以後找時間再說吧。
丁相這次很是嚴厲,不過嚴厲中透著親近,讓李清听了一點都不反感,還有些感動,咱在大宋可沒幾個親人的,一個老人家,斥責人做事不妥當,那可是關心你,特別是丁謂手上抓著一把長弩這樣說。
「三郎心思敏捷,才華出眾,奈何太不通時務!子野,這既為三郎之友,如何不時常提點下?為友之道,當心誠相待!」丁謂喝道。
張先邊上唯唯喏喏,心里委屈的不行,這三郎都沒告訴過我啊,我只知道他喜歡秦樓楚館的勾當,誰想到他吃飽沒事做什麼弩啊?才子不做去做工匠?下次一定要好好批評,雖然上次做的天燈蠻好看的。
李清很誠心的說道︰「此等微末之技,如何累及丁相動怒的,實為在下與王德顯公子行獵,遇得險情方有此一想,莫非大人惱怒在下習這奇婬技巧麼?」
這個李清可是有想法的,這丁謂好歹也是個副宰相的,要是能把他的觀念改變一點,讓這大宋稍微重視一些工匠啊技術的,這對後世可是受用無窮了,李清正想著怎麼遣詞造句,整出一個好道理來說服說服這老頭呢。
丁謂重重哼了一聲,說道︰「老夫豈是那等腐儒!清談高論,不及實務,老夫看重的,正是三郎這種靈巧之人,然三郎也該花些心思在人情世故上了,你可知這京城習俗的?這六月二十四乃西灌口二郎生日,這二十三日照例需向御前獻送球杖、彈弓、弋射之具,有新奇出彩者,自可獲封賞無數;若非萬全司獻的這長弩為老夫所見,心下暗喜方問清緣由,豈不埋沒了三郎。」
見李清還想分辨呢,丁謂一擺手,又說道︰「老夫亦知三郎無心仕途,然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丈夫立世,豈可默默無聞,虛度此生的!此事老夫亦有安排,三郎不必多言。今日叫三郎過來,亦是為這西灌口二郎生日一事,三郎可知玉清昭應宮否?」
玉清昭應宮,這是什麼東東?有個宮名想是和皇帝老子扯上關系的,我一個小百姓如何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