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犬馬之風情大宋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賭約

作者 ︰ 狐雲

自己的人品在宋朝牛人面前炫耀了一把,讓李清很有些出乎意料,因為他在人家眼里一直缺這個,弄得李清很多些重提範仲淹寫《岳陽樓記》的時候一定要把他寫進去的舊帳。

「三郎果真不記前嫌?」範仲淹問道。

這簡直是廢話了,咱啥時候會跟美女結仇?就是加上前世今生也不會啊,對了,應該是加上後世。

太後在李清心中就是劉妹妹,就如同趙飛燕在李清的腦海里永遠都是在盤子上跳舞的那個小姑娘,盡管玩撥浪鼓的素質有些上不得台面,可畢竟當年人家就是迷死個人了,而且那人還成了皇帝。

皇帝的眼光自然不會太差的,否則咱中國古代公認的四大美人,怎麼都能和皇帝扯上關系?美女自然做什麼都是對的,這可是咱後世齷齪男人的世界觀,所以把李清遣送回江寧咱一點都不記仇。

為什麼要發動兵諫?宗諒兄,咱不提這個事了好麼?

不怪範仲淹和滕子京一肚子疑惑,就算上古有些女媧娘娘啊、西王母之類的神話,可母系社會還都成了遙遠的傳說,幾千年來咱中國男人一直都是天的,是公、是雄、怎麼能心安理得的雌服呢?

估計宋朝天下男人大多都這麼想的,所以劉皇後在處理兵諫這件事情上才會如此低調了,只是男人這東西都健忘的很,一說到什麼天道啊人欲的,似乎叫真的很,卻不記得自己瞧見美女時是怎麼流哈喇子來著,拜倒在石榴裙下,不就是被雌伏麼。

當然這個真理沒法和範仲淹解釋的,因為不清楚這名臣怕不怕老婆,想來不怎麼太怕,因為李清一說要範仲淹不要再上書說什麼皇統問題了,劉太後掌權也沒什麼不好。這小範老子已經準備要和李清吵架了。

「三郎怕有未知罷,就在前些時日,劉後便下詔欲進錢惟演為參知政事,幸御史鞠永抗命,言道若是此詔書下,必當廷毀之,此等行事,如何可掌國柄?」滕子京見範仲淹臉色不對,忙出聲對李清說道。

他哪知道李清和範仲淹吵了就不止一回了,初相識李清就讓人家當眾下不來台,何況是在自己家里,打起來又怎麼樣?只要你滕子京不拉偏架,範仲淹這副沒吃飽飯的樣子,李清根本就瞧不上眼!

錢惟演差點當上副宰相?李清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像晏殊這號人肚子里對劉後當政都極為不滿,就不要說其他人,人家劉太後怎麼辦?你們一個二個都這麼陽奉陰違的,人家不拉攏幾個人行麼?

可不能說人家要任命錢惟演為參知政事就是擾亂朝綱對不?人麼總有偏心的時候。畢竟自己的前任老公可是娶了錢家的人。這世上號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誰敢保證太後的前夫、現在的「哥哥」劉美就不會喝醉了瞎八卦以前小夫妻的**?要換在別的朝代,這劉美恐怕早就被一根繩子勒死在哪個廁所里了。還留著這現成的把柄?

人家劉妹妹現在還知道照顧自己前夫的親戚,這就是情,是人性!大凡當權者,能保留這個,就是最大的難得了,這怕是與太祖爺的以身做責有關,朱元璋登基後,把一干老兄弟殺個精光,他也下得了這個手?

「我亦明三郎之意,先皇沉痾已久。政事早多交于太後處置,如今天子年幼,太後輔政也是權益之計,然直言進諫,乃我等為人臣者本分,亦可為當政者警醒,需知天下民心不可違,何以三郎以此為限?」範仲淹說道。

沒辦法,這範仲淹還真是個不為自己打算的。咱文人就愛用冒死進諫這套老手法,不就是因為太祖勒碑「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麼,可你也不能三天兩頭指人鼻子罵啊,不殺你,成,指派你到偏遠地方做官總行吧。

範仲淹就是因為好直言,還老找太後的碴,結果一直等到仁宗親政了才得以重用,劉太後當政不還得十幾二十年的?這人生有幾個十幾年?既然範仲淹能為咱李清著想,李清也一定要盡盡做朋友的責任,老上書干嗎啊?結果一直被閑置了十幾年,有這時間做點其他正事不好麼?實在不行多寫點文章行不?不過得把咱李清寫進去。

「希文兄既知天子年幼,太後輔政為權宜,奈何一定逆世而行?究竟太後處置治政事有何不妥,叫希文兄執意如此?」李清問道。

範仲淹將手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頓,「如今朝政皆由丁謂把持,那丁謂又與內府宦官勾結往來,天下政事都落二人之手,晏公出判江寧還是個好的,寇老相爺又被貶至雷州,李迪李相公被貶至衡州,朝堂之上,幾無忠義敢言之士,如此悖逆忘行,三郎可叫範某緘口不語麼?長此以往,天下何存!」

于是你範仲淹一定得先天下之憂而憂,結果也被貶得全國到處亂跑才甘心?不過一提到丁謂、寇準,李清還想起件事情來了,否則他還不知道丁謂的收場呢。

這對老朋友、老冤家可是糾結不清的,寇準不但是丁謂的座師,丁謂從地方入朝為官,還是寇準大力推薦的結果,丁謂這家伙的確有才名,少時曾以文謁著名文人王禹偁,「禹偁大驚重之,以為自唐韓愈柳宗元後,二百年始有此作。」

而寇準覺得丁謂有才,屢次向當時地宰相李沆推薦,但李沉始終不重用丁謂,寇準問為什麼?李沉說︰「顧其為人,可使之在人上乎?」

寇準的確是欣賞丁謂,便說︰「如謂者,相公終能抑之使在人下乎?」

李沉笑曰︰「他日後悔,當思吾言也。」

這李沉的確有識人之能,其實寇準也不差,丁謂確實是個不甘人下的,一有機會便把持朝政,興風做雨,而且把寇準收拾得很慘,不知道寇準想起李沆的話,曾經後悔過不?

李清想起的不是這個。他以前就喜歡看閑書,閑書自然是記載些奇聞趣事的,話說丁謂將寇準貶去了雷州,雷州就是後世的廣東湛江那塊,把老對頭收拾的這麼慘,自然丁謂是開心的,可劉太後垂簾不久,不滿丁謂把持朝政。尋個由頭,卻把丁謂貶去了崖州,就是海南島三亞市,要去崖州就必須打雷州過才行,知道丁謂被貶的消息,跟隨寇準的家人可是摩拳擦掌,準備等丁謂來時,好好的收拾丁謂一頓,為寇準出口惡氣。而寇準的確是宰相胸襟,不愧一代名臣。他得知了這個消息,等到丁謂打雷州過的時候,找借口把那些家人都支應的不得閑。不但如此,還讓人給丁謂送些盤纏,李清讀到此處,莫不為寇準胸襟贊嘆。

「希文兄,李清今與你立個賭約如何?那錢惟演怎生飛黃騰達不去理他,量那老兒也成不得什麼大事,只是劉後要是不日便收拾了丁謂,剪除了干政的宦官,希文兄便依李清,不再上書言及甚的女子不可干政可好?」李清笑道。

範仲淹听了李清的話只是一笑。滕子京卻在一邊笑道︰「三郎何出此言?你素無心朝局,孰不知劉後為政,實奈丁謂狼狽為奸耳,否則一貧家女子,有何能為?且那宦官與丁謂現為太後之左膀右臂,眷寵甚濃,如何便如三郎所言?」

看看,又是大男子主義思想了,總覺得女人頭發長見識短。那也得分人啊,難道武則天見識短?從這次不動聲色的便將一場兵諫消于無形,足見劉太後的手腕高明了,何況一個那樣出身的女子,最後爬上皇後的高位,並且一掌朝政,豈是運氣二字可以說明的?

人生本來就充滿著意外,而運氣與命運的確只有一字之差!

李清哈哈笑道︰「便是如此方成賭約。」就是你們不信才好拿來賭的,忘了咱是李半仙了?李清其實自己心里也不敢肯定,誰知道有了他的出現,歷史會不會出現什麼小偏差?歷史上的丁謂可不會跳什麼「蓬查查」舞的!

「希文兄,宗諒兄,何不拭目待之?」李清拱手認真地說道。

滕子京猶在覺得不可思議的搖頭,範仲淹也對李清一拱手說道︰「如此便以一年為期,若果太後行此雷霆手段,範某便依約不再上書言及綱常,只是朝中行事處置不妥,要叫範某不語,卻是難了。」

就這麼辦,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只要你範仲淹不羅里八索的說什麼女子不可干政就行,李清急不可待地和範仲淹擊掌為誓,而且滕子京也沒放過,誰知道這家伙哪天不做閑官呢?不過和滕子京擊掌的力度大了些,滕子京擊完了掌使勁吸氣的揉,三郎,干啥啊?咱可只是個公證人啊。

朋友之益就是朋友之益,能盡這麼個人情已經很高興了,範仲淹不明白就這個事情李清為啥那麼高興,不過趁著李清高興,範仲淹便邀李清上泰州,「三郎于江寧亦是無事,待此間事了,便與晏公說說,將三郎交于我管束何如?三郎既為修堤剎費苦心,今何不身體力行,為黎民一效綿力呢?」

陰險啊,毒辣,雖然範仲淹說這話的時候是笑咪咪的,只是這狼子野心李清一眼就看穿了,叫咱幫著去修堤?抱歉,那土木工程咱可沒學過,再說你那地方飯都未必吃得好,咱去那添亂干嗎?莫非少個廚子,想叫咱去做個不拿工資的伙夫?

只是最壞的用心,是範仲淹既然說服不了李清,便要行這釜底抽薪之計,咱要一跑去修堤,這衛生巾的大業怕不要夭折了去?

壞!不知道發明衛生巾的名聲不比修海堤小麼?至少全天下的妹妹會這麼看!

拒絕範仲淹的提議比較簡單,打幾個哈哈就行了,拒絕晏殊的提議就難了。

修堤可是瑣碎事情一大堆,範仲淹公務繁忙,自然不能在江寧多待,第二日便與滕子京坐船返回泰州,現在離得這麼近,送行就無須兒女情長了,只是滕子京說了,他以後會經常上江寧公干的,誰叫你李三郎娘子的手藝這麼好?

晏殊賴在李清屋里,就不僅僅是為了吃炒菜來的,當然,順便也要吃了飯才走。

「叫我出征?還要帶上曹孔目?晏公,晏大人,你不是說笑吧?」李清愕然的說道,才向晏殊拍胸脯打包票肯定能剿滅太湖群寇,晏殊緊接著便提出要李清隨隊出征了。

當然清楚晏殊為什麼這麼熱心這件事情,他晏殊僕一到任,便解決了這個歷史難題,足可見他胸中自有多少才干,弄個什麼學士名頭,當然是大材小用了,更關鍵的是雖然現在天子才翹辮子,大喪三年,可也正是新皇登基啊,這麼件喜事報上去,不比弄些假祥瑞更有說服力?就是太後也會高興,這不也說明她執政有方麼?

晏殊果然厲害,會做官的就是不同,範仲淹修堤可是朝廷下的旨,可要想從江寧的倉司手里多要一點東西都是不成,要不就得拿東西來換,甭當咱不知道,據說京城可是募捐了幾十船的財物!

可僅僅兩天時間,晏殊居然將一應糧草軍需全部準備妥當了,只是江寧府的白都監說話吞吞吐吐,那個小白指揮使更是支支吾吾,晏殊追問的緊了,那兩父子居然全推到李清身上去了,「知府大人欲知詳情,莫若問李公子的好?」

晏殊可沒想著李清現在和太湖群寇成了一家人,不才說李三郎當初就是被太湖上的盜賊踢下水去的?想必李三郎要報這個仇,因此才留心了,管他,咱晏殊也賭了,既然能和黨項那些野蠻人開戰,又放倒了龍衛軍,咱就信了你這一遭。

「三郎莫要推辭,是你夸口要滅太湖群寇的,如何可置身事外?那花捐之事,便休怪本官不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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