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市長,洋山建築資產清算已經結束,國資委的同志報過了。」陳郁沒有和林秀兜,直接進入主題,「國資委方面出具了洋山建築為倒閉的棉紡廠貸款作保的證明,我想這並不是捏造的。但是對這筆從天而降的債務,江南集團不能接受。」
陳郁看了看林秀的表情,林秀一副在認真听的樣子,發現陳郁看她,點了點頭,示意陳郁繼續。
陳郁沒有再說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後笑呵呵的看著林秀。
林秀有些疑惑,陳郁剛才話音結束的語氣表明他還沒說完,怎麼沒下文了?她這樣一想,臉就表露出來了,眼楮里明顯是詢問的意思。
「呵呵,林市長對這個問題是怎麼看的?」陳郁放下茶杯,攤手示意了一下。
林秀被陳郁弄的一噎,嘴角扯了一下,她不知道陳郁剛才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反正她是有點不爽。可是林秀又沒辦法,總不能在大事和陳郁慪氣。
林秀推了推眼鏡掩飾了一下︰「國資委方面已經向我匯報過了,在棉紡廠的困難時期,洋山建築曾經為棉紡廠作保,從銀行貸款可惜棉紡廠仍然沒能撐過去,最後還是破產了。這筆貸款的時間並不是在我任內,我對具體細節不太清楚,需要向包記匯報,並在明天常委會做討論才能決定。但是我個人意見是,不能把這個包袱甩給江南集團。我會建議由市政府和銀行方面協商解決。」
林秀心里也挺不舒服的,身為洋山市市長,但是能由她拍板做決定的事情不多,很多權力都沒能抓在手里,讓心懷做一些實事大事夢想的她,有些氣苦。
林秀在來洋山這一段時間內,大多數時間都是對洋山的情況冷眼旁觀。觀察洋山的權力結構,權力人士之間的關系。尋找機會能橫插一杠。可惜,她自己人單力薄,雖有長輩細心指導,奈何洋山的情況是潑水不進,她也有心無力。而且她本身對這種爭斗的經驗不多,雖然有心里準備。而且有理論基礎,但是面對那些在官場沉浮2,30地老狐狸,即使他們不過是科級,處級,她也沒辦法。
陳郁從她的情緒波動中察覺了一點什麼,陳郁笑了笑故意奇怪道︰「林市長不是全權負責洋山建築的改制工作麼,這個林市長做不了主?」這種事情只要市委大方向把準。指導思想統一了,一個市長還拍不了板麼?
「呵呵,7000萬對于市財政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字,怎麼能輕決定呢,這個是需要集體討論決定的。」林秀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
「哦,是這樣啊,那我就等林市長在常委會之後的消息嘍。」陳郁點到即止,沒有再說過分地話,那樣的話沒準會被林秀認為是嘲諷呢。
「林市長,另外,對于本公司決定另行投資項目安置洋山建築職工這個問題。我想在項目所用土地,洋山市能給于方便,最好,能夠無償使用。」陳郁在說話時一直注意著林秀的情緒波動,林秀聞听此言,嘴角又微不可察的翹了翹。
「當然了,本公司對項目利潤要求不高,一切為了洋山人民。」陳郁又補充道。
「這個。我會一並向包記匯報,轉達陳先生的意思。我會盡快將決定通知陳先生。」
林秀覺得,為了洋山市的長久發展,讓利于投資者是對投資者切實有行的吸引手段。不能僅僅著眼于眼前的利益,要考慮到這些投資對洋山經濟發展地拉動作用。就拿陳郁這個問題來說,人家已經表明,這就是給洋山建築下崗職工的福利,市政府提供一塊土地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她能做決定地話,她會立刻同意,為江南集團的項目無償提供土地。
可問題就在這里。土地審批有兩個人的簽字好使,包維生和羅富成,她的意見還得提交討論,這對她來說還真是夠郁悶的。
如果不是陳郁對洋山的情況有所了解,還實時注意著林秀的情緒波動,他都會以為林秀是在推月兌呢。陳郁覺得,聯合林秀在洋山官場掀起一場小地震,可行性很高啊。
「看來,這方面得加緊了。」陳郁心中想到。
陳郁沒有在林秀這邊待多久,林秀表面無恙,可內心已經不平靜,陳郁很快結束話題,溜掉了。留林秀一人在那邊靜靜的思考。
陳郁回到賓館,吩咐金
收集情報,著重盯住羅富成和何尚福。羅富成那邊易,在何尚福那邊就費勁多了。何尚福無論是在天成投資還是在夜總會什麼地方,都帶了大批保鏢,使得近距離監控難度加大。不過金剛他們都不是一般人,時間久了總會有機會出現的。
陳郁另交代田信,收集金屬加工廠地拍賣信息,如果條件允許,他也會在拍賣中插一杠的。有便宜不佔那就說不過去了,何況是佔敵人的便宜。
陳郁在洋山待了一段時間了,唐婉兒中間有幾次想過來陪他,都被他拒絕了。唐婉兒其實是怕陳郁一人在這邊寂寞,就想抽空過來一趟。她在家里陪媽媽也很開心的,陳郁那樣一說,她就不再堅持了。反倒是陳郁回寧市住了兩晚,和唐婉兒過了下二人世界,好好的釋放了一下憋出來的欲火。
唐婉兒在寧市除了陪唐媽媽之外,還見了一些以前的好朋,手帕交之類的,偶爾還會陪唐父參加宴會。唐婉兒地絕代風華在寧市流社會中引起了一陣轟動,其絕美的容顏,高貴典雅的氣質,極大的挑動了寧市一些年輕俊杰的心弦。奈何,唐婉兒對他們那程式化的微笑,讓他們感覺到完全被拒在千里之外,有一些直接就喪失信心了。
不過仍有一些不死心的,妄圖博取唐婉兒的好感,可惜只能是白費功夫了。還好,暫時沒有哪個做出過分的舉動,要不然陳郁留在寧市保護唐婉兒的康猛和侯峰,絕對會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地教訓。
陳郁給他們的指示是,視情況而定,最高可以格殺。
陳郁靠在床看電視的時候連續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唐婉兒向他抱怨,寧市那邊的「蒼蠅」太黏人了,讓她不勝其煩。陳郁告訴她,實在不行就讓康猛和侯峰拍一拍,拍兩個,其他的就老實了。
另一個是陸襄從京城打來的,這小丫頭最近給陳郁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在問陳郁什麼時候回海,她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陳郁了,找陳郁去玩也找不到。陳郁只是告訴他在外地,沒說在哪里,說是在辦事,處理完就回海。
小丫頭最近每周末都去京城,陳郁沒問她去干嘛,小丫頭反倒自己和陳郁說了,說是周末去陪媽媽,其他的也沒多說。
陳郁想了想,以前抓詹姆斯.邦德那次,給了她一把車鑰匙,沒有要回來。他就讓她無聊的話自己開車去遛遛,另外,車里也有他在學校旁邊學府路那里房子的鑰匙,沒事可以去看看電視,要不自己作個飯什麼的消遣消遣。小丫頭一點也不見外,很高興的表示,一定不會把郁哥的車開壞了。
陳郁想象,如果要是在他身邊的話,小丫頭一定會搖著他的胳膊說「郁哥最好了」。陳郁發現,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陸襄了,這個小丫頭總能帶給他一種清新的感覺,一段時間不見還有點想呢。
在這兩個基本算是例行電話之後,張世杰從俱樂部打來,帶給陳郁的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陳少,近3以來,一共有11人要求退會,其中白銀會員10人,另有一個黃金會員。前兩天每天有一個,我以為是個別現象,以前也曾經有過個別會員因為經營不當等原因,自覺不適合這種身份,要求退會的,就沒怎麼注意。但是今天突然有9人要求退會,還有一個黃金會員,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必須向陳少匯報一下。」張世杰在電話那邊說道。
陳郁一 轆從床坐起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小問題,「他們都是以什麼理由退會的,有沒有跟蹤調查一下?」
「有說年費太貴的,有說自己身份配不俱樂部的,也有沒有任何借口就要退會的,其中還有幾個要求退入會費。」張世杰說道,「已經派人調查了,還沒有消息。不過這幾天會員里有傳,在松河區那邊有一家新的俱樂部要開。另外,李少,李少去松河那家夜總會,發現他經常去的那家在停業整修,據說要改營業俱樂部。」張世杰在說到李寶去夜總會時頓了頓,陳郁已經不止一次教訓李寶,讓他別往松河那邊跑,那邊是黑社會盤踞的地方,可這小子還是偷偷去了。
陳郁此時倒沒追究這個,他在琢磨這件事將要帶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