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桃花,行不行 65,宇文的小別扭(手打VIP首發)

作者 ︰ 貧嘴丫頭

浩浩蕩蕩的馬隊準備出城,公主的輕紗攆車早已出去,那清和公主對這阿達城,對這皇上賜婚的「夫君」毫無留戀,頭都不回,她只知道後面那些人都是短命鬼,因為連公公已經打听了戰事情況……對方三國聯軍加起來整整二百萬!天啊,整個南秦國的兵力加起來也不知超沒超過二百萬。想到跟自己車隊同去的路友兒和孩子,她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如果不是毫無勝算,正南王怎麼能將世子送出去?

看到自己的攆車已經出城,她長長舒一口氣,這王爺確實英俊,在這城里耀武揚威確實威風,不過也得有命才行啊,她宮羽釵的命是生來享福的,決不能輕易丟掉。

其實清和公主宮羽釵不知的是,連公公「買通」的王府侍衛,是管家陳鵬刻意安排在那的,就是為了讓這公主听到這「驚人的戰況」趕緊收起尾巴走人。

車隊末尾那普通毫不起眼的馬車內,路友兒認真地盯著自己懷中的嬰孩。

「雲陌,你來決定,如果你想留在這,你就大叫!」路友兒決定將最後的決定大權還是交給雲陌,雖然他只有三個多月,但是他要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負責。

雲陌用水晶般晶亮的大眼楮看著友兒,那眼神仿佛在說,「傻女人,我才三個月大,我能怎麼決定?」

車隊緩緩前行,公主的攆車早已遠去,而最後末尾的馬車也準備過那道門檻了。

黑色戰馬之上的宇文怒濤深呼一口氣,在他看來,這便是生死訣別了,阿達城凶多吉少,那道虎城借兵的將軍已經回城,竟然……沒借來一個兵!

朝廷到底想干什麼?

朝內群臣對他的猜忌,宇文怒濤清楚,這也是當年為何不讓他攻打穹地的原因,不過面對那隨時加派兵馬的三國聯軍,自己這三十萬人馬難道要坐以待斃?或者說,皇上想接三國的手除掉自己?

宇文怒濤抬頭望著灰色的天空,難道天要亡我?

就在拉著友兒所乘的馬車的馬匹前腳剛要跨出城門之時,從車內傳來雲陌的叫聲,緊接著便是他哭鬧聲。

宇文怒濤一驚,趕忙叫停車隊,催馬上前,一撩馬車門簾,「友兒,發生什麼事了?」

只見車內友兒抱著雲陌,用晶瑩的大眼楮微笑著看他,「雲陌說了,我們不走。」

宇文怒濤一愣,頓時心中無限暖意翻滾而來,他們母子不走?友兒不走陪伴自己?但是理智瞬間佔了上風,雲陌是宇文家最後香火,決不能讓雲陌出事!「路友兒,不許胡鬧,速速回京,不能讓雲陌陷入危險!」

友兒看著宇文怒濤,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想必這戰事一定比他之前向她描述的要嚴峻。

突然粉女敕的嘴角勾笑,那瑩亮的大眼完成初生月牙般看著他,「這個……就不是你能說話算了。」

剛說完,友兒左手抱住哭鬧的雲陌,伸出右手,咬咬牙,催動丹田間尚不能靈活應用的強大內力,將內力集于右手,一掌下去,那厚重結實的紅木板車壁便被激得粉碎,聲音之大,讓拉扯馬匹一驚,嘶鳴一聲開始奔跑!

路友兒這突然一手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所有人的精力都在那受驚的馬匹上,只見那馬匹開始發瘋地向前沖,前面的車隊也嚇了一跳,趕忙讓出一條路來,而路友兒則是抱著雲陌背上包袱從被擊碎的後門大窟窿那一躍飛出,根本不等宇文怒濤反應,運氣高超輕功飛檐走壁向那王府奔去。

圍觀眾人嘆為觀止,他們只知道王妃善良「醫術高」,卻不知他們的王妃還身懷絕技、武功高強!

她的這一舉動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宇文怒濤,他大吼一聲「路友兒,你找死!」便雙腿夾緊馬身一拍馬臀,那戰馬便想著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宇文怒濤前腳剛走之時,後面的群眾不知是誰拍手鼓掌,緊接著那烏壓壓的群眾皆鼓起掌來,聲音如雷,不愧是他們的王妃,與王爺共患難,這才是他們的好王妃!真正的王妃!

阿達城南城門下的側小門緩緩關閉,終于 地一聲關死。

守城官兵喊起口號,拉動粗大鐵鎖,將重千斤的鐵制門閂穩穩落下,城門關死。

而此時,路友兒抱著雲陌已經飛檐走壁抵達王府。

路友兒的輕功本就不錯,只是內功尚淺,而如今她內功成倍成倍增長,那輕功更是精妙!

終于又回到王府主屋了,友兒一坐在床上,雲陌還是哭鬧不止。

友兒一臉疼惜地抱著雲陌,晃悠著輕聲安慰,「乖,雲陌不哭,乖乖的,一會娘給你弄好喝的糖水,剛剛是娘不對,娘下手好像狠了一點,娘和你道歉,乖雲陌不哭。」

也不知是友兒晃悠的功勞,還是她說給雲陌做糖水,反正雲陌的哭聲是越來越小,那本就明亮的大眼楮經過淚水的洗刷更加明亮。眼窩微微凹下,睫毛長密猶如小扇子般,那水晶般漆黑的大眼直勾勾盯著路友兒,仿佛在說,「我才三個多月,你就下那麼狠手掐我,你到底是親娘嗎?」

路友兒汗顏,更加內疚,晃悠著繼續哄著雲陌。

宇文怒濤從外疾步進來,悲喜交加,「友兒,你怎麼這麼不听話,這戰事危急,如果傷了雲陌怎麼辦?」

路友兒用最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不是我要回來,是雲陌哭鬧著要回來……」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底氣,她甚至不敢低頭看雲陌,怕在他美麗的小臉上看到鄙夷的深情。

「真的?」雲陌才三個月大,如果三個月大的嬰孩便能做決定,他這王爺也不用當了,自然是不信。

「真的真的,只要一說我們出城,雲陌便哭鬧。」剛說完,只听到她懷中嗷的一聲,雲陌又哭鬧起來。

路友兒臉紅,冷汗從後背流了下來。天地良心,這回我真沒掐你,低頭看向雲陌,那雲陌哭鬧著,神情仿佛說,「老子不等你掐了,直接哭吧,你下手忒狠!」

「你看吧,就是這樣。」友兒揚起無辜的眼神看著宇文怒濤,這回她絕對心中無愧,她發誓沒做手腳。而宇文怒濤看著友兒那理直氣壯的大眼,也信了八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南城門的千斤鐵閂也不是輕易開合的,只有在戰事時才落下,短時間內你是出不去了。」

路友兒點點頭,「我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宇文怒濤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拍了拍路友兒的小臉,看著她嬉皮笑臉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母子倆都是孩子,沒一個是大人。「陳鵬夫婦馬上就到,你在這休息吧,我要去議事廳了。」

友兒點點頭,抱著雲陌坐回床沿,低下頭,在宇文怒濤看不見的角度,大眼楮閃了一閃。

……

正南王府議事廳。

又是一次緊急會議。

不光是因為三國聯軍的夜襲,也不光是因為蒼穹國加派二十兵馬,此時聯軍樹木為八十萬,而是因為今晨去虎城借兵的將軍已經回城,帶來的消息竟然是——朝廷不允許加派兵馬。

這他媽到底什麼意思?

整個議事廳氣氛壓抑,烏壓壓的將士皆低頭不語,深情憤恨,他們都久經沙場,他們能不懂這皇上的小心思?那皇帝早就忌憚正南王的鐵騎大軍,更加忌憚正南王的威名,何況這正南王頭餃為世襲流傳,說白了,這大軍別說是三十萬,就是三百萬也和朝廷沒有絲毫關系,這才是皇上最為忌憚的!

借三國的手,除掉正南王,除掉這唯一外姓王爺,除掉皇上的心中刺眼中釘,這才是不加派兵馬的原因!

宇文怒濤在主位上坐定,有那麼一刻神情迷茫,他們宇文家族王位從南秦國建國以來世襲七代,在他爺爺那代已經有所覺悟,朝廷不停克扣軍餉,延發軍餉,這都是預兆。而如今皇上終還是忍不住了,他宇文怒濤在劫難逃了!

他宇文怒濤死了就死了,但這些將士,這三十萬兵丁是無辜的,這全阿達城的百姓是無辜的,難道皇上就要為這除去他這顆眼中釘將這無辜的上下五十萬人舍去嗎?皇上,你真是好狠的心!

一將功成萬骨枯,一代皇帝如若想穩做江山,怕是別說萬骨,百萬、千萬怕是他們也能舍棄!

「王爺,路姑娘求見。」門外侍衛走進門內,小心翼翼地開口稟報,因為這室內壓抑的氣氛讓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一愣,路姑娘此時前來到底有何事?不知為何,听到路友兒前來的消息,他們那已經死心的意識突然如見到一縷曙光、一縷希望一般。

宇文怒濤抬起頭來,眉頭一皺,她來做什麼?

不過听到友兒前來的消息,他那沉重的心突然輕松了許多,仿佛那沉重的擔子有人幫他承擔了一些,「讓她進來。」

「是。」

在眾位將士殷勤等待下,路友兒款款而來。

沒了上一次對她的鄙夷,此時這在座的老老少少看向友兒的目光皆無比尊重。

對,就是尊重!

友兒自然也察覺到這尊重的目光,心中大好,這不是她一直以來想得到的嗎?得到他人尊重,發揮自己所長,讓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路姑娘,您請坐這里吧。」還未等宇文怒濤發話賜座,離宇文怒濤最近的一位將軍便起身讓座,而他自己則是走到角落找了個空座坐下。

「謝謝。」友兒見有人主動讓座,這待遇與上次真是天壤之別,不自覺臉紅了,那桃花粉面更是惹人憐愛,本來不算絕色的小臉因這一絲粉紅竟然也美麗異常。

友兒听話的坐在那椅子上。「王爺,從今日起,我能不能加入你們的會議和戰事?」

很明顯听到在座的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氣,這女娃好大的膽識,竟然直接便要求加入戰事,她又武功大家都知道了,但這指揮打仗與武功較量完全是兩碼事。雖然如此,也再沒人向她發出嘲諷,只因他們隱隱覺得這不起眼的女娃,這未來的王妃有這個實力!

「胡鬧!」宇文怒濤急了,一聲怒吼,從主位上忽地站起來,「路友兒,你別在這胡鬧,這戰事沒你想象的這麼簡單,你回去照顧好世子便可!」

兩道淡淡小眉皺起,友兒不是大女子主義,從來不認為女人比男人厲害,不過這宇文怒濤的口氣還是將她激怒了一些,雖然心底也有一絲甜蜜,那是一種被男人保護的甜蜜。

「王爺,之所以你要造火炮便是為了以一敵百,便是為了百步穿楊,阻止敵軍上前,我說的可對否?」路友兒認真地問他。

宇文怒濤點點頭,「確實,當時本王構想這火炮便是這個想法。」當時他希望火炮可以代替沉重的投石機,減少操作人數,以達到用最少兵力克敵的目的。

「但是目前看來,王爺你的火炮還達不到這個目的,首先它的射程上,就算是前夜夜襲你們采用了我提出的傾斜角度發提高了射程,但那射程還是與弓箭射程相當,平均一炷香才能發兩枚炮彈,這效率也不如弓箭手。其二,殺傷力,因為沒有足夠結實的炮筒承受大量火藥帶來的爆炸力,所以炮彈也不能太大,這也限制了殺傷力。總的來說,此時的戰事火炮可有可無,但是……」

「但是什麼?」宇文怒濤皺眉。

「但是我有方法改進它!我有方法增大它的射程,我也有方法讓火炮能真正應用到戰事中,為你們帶來收益,只要你讓我加入戰事。」友兒笑笑。

宇文怒濤眯了眼,「你在威脅我?」

友兒小嘴一撇,「不然你就繼續把你那火炮當禮炮听響用吧。」如果加一些顏料,還能當煙花。後半句友兒沒說,她沒膽說。

宇文怒濤一掌拍到前面的案台上,那用力之猛,整個議事廳震上三震,他看著友兒沒說話,那眼神陰沉,仿佛在說︰路友兒,在部眾面前就這麼不給為夫一點面子?

友兒淡淡小眉一挑,挑釁地看向宇文怒濤,那眼神仿佛在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先不尊重我的,還想讓我尊重你?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對決,仿佛激起火花。

這讓周圍老少將士很尷尬,這好像是……王爺的家務事吧,家丑不外揚,王爺和未來王妃吵架,讓他們看見了……真是尷尬……

蔣老將軍最後無奈出面了,他年紀最大、資格最老,宇文怒濤的爺爺在位時,他便跟隨其加入宇文大軍,一直到如今,其實早就應該退休了,只不過他自己不肯,他還想為宇文家族和阿達城貢獻力量。

別說宇文怒濤在外必須給蔣老將軍留面子,就是在私下,還得尊稱他為一聲蔣爺爺呢。

「我贊成路姑娘加入戰事,她早晚也是王妃,王妃與阿達城同進退也不是首次,當年紫蘭王妃便是如此。」

紫蘭王妃……

所有將士听到這個名字皆一震,面目上也有了無盡悲憤,將頭深深低下。那紫蘭王妃是一代奇女子,武功高超,足智多謀,與老王爺情比心堅,在老王爺遇害後沒有倒下,反而用堅強的身軀將宇文家族扛起,直到王爺登位。

紫蘭王妃便是,宇文怒濤的母親。

宇文怒濤的眼中閃過一絲悲痛,長嘆一口氣,「好,就讓你加入吧。」

友兒的小嘴彎了起來,她不是為了來耀武揚威,也不是想當救世主,她想加入是為了什麼?當她抬眼看到宇文怒濤疲憊的面孔時,她堅定了決心,無論是為了什麼,她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守住阿達城的!

「那請王爺告知我此時的戰況吧,敵我情況。」友兒入座,一語中的,絕不拖泥帶水。

宇文怒濤也緩緩坐下,點點頭,「蒼穹國加派二十萬精兵,加上之前的四十萬,和達納蘇國、北漠國的二十萬,一共八十萬兵馬,這是暫時的,不知未來還不會增兵。」

「朝廷方面什麼態度?」友兒追問。

眾位將士在心中暗暗豎起大拇指,看來這未來王妃並不是什麼都不懂,之前他們小看她了。

一說到這個問題,宇文怒濤的面色就越來越鐵青,「朝廷沒支援一名援兵。」

路友兒點點頭,心中若有所思,這朝廷不派援兵早在意料之中,宇文家族的情況她也了解了一些,此時這宇文家族的存在就是皇上的心中刺吧!此時皇上應該不知道蒼穹國目的何在,難道要將此事告知皇上討要援兵?友兒馬上打斷了自己這個念頭,三十萬兵馬已經讓皇上揪心了,如若他知道了阿達城的礦石可做摧毀力極為強大的火炮,那也許等不到蒼穹國來攻打,那南秦國皇上怕是要第一個弄死宇文怒濤。

那樣宇文就太危險了。

這想法一出,也如警鈴般在友兒腦海中敲響。她這火藥火炮技術不能輕易外傳,她所掌握的技術也許高于這個時代許多,如果橫空出世定會被這些野心家利用,生靈涂炭。

那麼就不指望這朝廷派援兵了,「王爺,我們阿達城到底有多少兵馬可直接參加戰斗。」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將這火藥火炮改良,如果可以繼續用冷兵器交戰取得勝利,她最好不要輕易打亂這個時空的秩序。

「朝廷克扣阿達城軍餉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時是只下發一部分,有時是延遲發放,宇文軍的人數不敢擴大,上百年來一直維持這三十萬人的數量,而如今,能直接加入戰事的有二十九萬人,其中一萬人還需要維持城內秩序。」宇文怒濤一一解釋。

路友兒垂下眼。

冷兵器,除了戰術上便是以人數取勝,而此時戰術已經固定,便是那守城,其他的投機取巧的戰術很難英勇,而且此戰事來的突然,迫在眉睫,也沒時間去安插軍中眼線,看來,真是命運逼迫她要走上那條不歸路。

「王爺,從今天開始,您撥給我兩千人專門成立炮兵部隊,這支部隊暫時交由我來培訓,並且給我撥個地方充當實驗所,我想對火炮進行下改良,還有一件事。」說到這,友兒頓了一下,在想怎麼向他解釋。

「還有什麼事?」看到友兒顧忌的樣子,宇文怒濤不解,此時他能有什麼事無法滿足她的,就算是她不改良火炮,就單單說他對她的感情,只要他說要星星,他也絕不取月亮。

「還有一件事,這些改良技術我不打算外傳,所以……即便是你,我也不會告訴。」友兒斬釘截鐵,眾將士到吸一口氣。

這是什麼情況,路姑娘怎麼如此對王爺,難道是因為未成婚便對王爺有所忌憚?還是為自己留了一手?

宇文怒濤認真地看著友兒,「你有理由嗎?」

友兒點點頭,「自然是有,想必王爺當年提議發明火炮之時便有預想,這火炮的殺傷力巨大,如若制作秘方被野心勃勃的人得了去定是要生靈涂炭,我路友兒只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罷了。而守住秘方,我只相信我自己。」

眾人嘩然,宇文怒濤也有些臉色難看,只相信自己?也就是說不相信他了?他在她心里到底是個什麼位置?

看到他臉色不好,友兒恍然大悟,自己剛剛說的過分了,就算是真不相信他,也不能當著眾人面說出來啊,打人不打臉,此時自己真是一點面子沒給他留。趕緊改口,「王爺,厄……我的意思是說,本來這火炮我是不想改良的,但是此時情況危急,如果不利用火炮,這阿達城確實危險。但是只要它做出來,定有一天泄密出去,我真的不想當這個生靈涂炭的罪人,當然……如果是王爺,我相信王爺,王爺不會泄密的,厄……我會告訴你……」聲音越來越小,她不會哄人,她覺得自己的話毫無說服力,而且語無倫次。

哈哈大笑,是宇文怒濤的笑聲,他怎麼會听不出友兒是在安慰他?既然友兒給了他台階下,他也不能讓友兒得罪人。

「知道了,本王與友兒本就一家,你知道了便是本王知道了,這些都應允,你幾時準備開始?」

眾人見王爺都不在乎了,他們也就想想算了,都是人家家務事,外人管不著。

「盡快,雖然經歷了之前的夜襲,按理說這幾天他們不會有何大的舉動,不過兵不厭詐,我們還是早些準備好。」

宇文怒濤點點頭,又與將士們討論了下未來戰事的想盡安排後,便散了眾人,帶友兒來到營地,挑選「炮兵」。

三十萬人,雖說在現代听起來人數不算多,不過卻也不能烏壓壓的一字排開。

宇文怒濤與友兒走在前,幾位負責操練的將士在後。

「不知友兒打算如何挑選?」宇文好奇的問。

友兒想了一下,「這樣一個個看人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想見專門登記士兵身份的官員。」

宇文怒濤回頭吩咐,「去將各個兵籍官找來。」

不一會,十個人同時前來,他們正是專門登錄新兵資料的兵籍官,「拜見王爺。」

宇文怒濤點點頭示意承了禮,「友兒,接下來你來吧。」

友兒上前,給十個人福了,讓那十個兵籍官受寵若驚,因為現在全城誰人不知這路姑娘便是那未來的王妃?「有勞各位了,阿達城以生產大型煙花為特色,想必營中官兵定有家中是此營生的吧?我希望能選出一些來,人數要五千人。」

「不知路姑娘何事要這個名單?」一個上了年紀的兵籍官問。

「現在!越快越好!」友兒淡美微皺。

「現在就開始找,一個時辰內必須都找出來。」宇文怒濤也發話了。

王爺發話,兵籍官們自然是不敢怠慢,趕忙一溜小跑找來士兵搬來如小山一樣的兵籍,挨個翻看。

三十萬人,就算是兩人一頁,也需要兵籍薄整整一十五萬頁,十名兵籍官又叫來大概三十幾個戶籍兵一起翻開,最後路友兒也操起一本翻看,只要出生于煙火生意之家的士兵名字,都被一條一條整理出來,抄寫在一個本子上。

而後,連宇文怒濤也加入了翻看的行列,連那跟隨而來的幾位將軍也拿起兵籍薄開始翻看,終于快到一個時辰之時,所有兵籍薄都被翻閱完,所有出身出煙火生意之家的士兵名字都被摘錄下來,同時摘錄的還有他們所在營號與編號。

算一下,一共是三千一百三十二人。

所有人都忙得滿頭大汗,友兒拿起名單看了看,「接下來便是將這七千多人集中起來,我想挨個挑選。」

將軍得了令,拿出名單交給幾個軍官,軍官們立刻準備起身去尋這些人。

「這七千人半個時辰後要在校場集合,一個不能少!」宇文怒濤下達命令。

「是!」

……

不得不說,宇文怒濤的宇文大軍確實有效率,半個時辰過後,校場上已排起了方隊,三千一百三十二人,一個不少!

友兒與宇文怒濤在校場台子上看這下面整齊的士兵,士兵們氣質昂揚精神抖擻。

「太瘦或太瘦者不要。」友兒下達命令。

軍官們立刻行動開來,將特別瘦小和特別肥胖的士兵的剔除,剩下兩千余人。隨後便報告等待接下來的指示。

「有眼疾者不要。」友兒接著說。這炮兵一定要視力好,千萬不能近視眼。

軍官們又行動開來,又剔除了幾十人,此時還剩下兩千三百余人。

「個字太矮者不要,只留兩千人即可。」最後一條,友兒便是有些強詞奪理了,因為她雖然學過火炮火藥史,不過她也未參軍,對如何選拔炮兵手一竅不通,不過她隱約記得征兵時要求身高,雖不知多高適合當炮兵,卻也知道,個字,越高越好。

多余人已經剔除,整個校場上只留兩千精兵。

友兒點點頭,轉身問宇文怒濤,「阿達城大型火炮大概多少尊?」

「二十尊。」

友兒心中有數,雖說是大型火炮,但與中國歷史上明朝的火炮,以及紅夷火炮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這阿達城的火炮之時宇文怒濤的一時想法嘗試做的,炮管壁太薄,後膛太小,後膛也薄的可憐,根本無法承受大量火藥的爆炸力,這火炮就與那听響的禮炮沒什麼區別,但是這是也根本沒有時間和條件去改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最後的兩千人,友兒讓他們之間做了比拼,一比臂力,二比投石,最後選拔出了320人,分為四個隊伍,四人為一組,每一組有一名炮長兼對準手,此人是投石勝出者,他們專管瞄準,手腳麻利的兩人坐火藥手,他們要第一時間準確快速的放置引線及火藥,最後一名是裝彈手,他們臂力過人,可將連續搬運上百斤炮彈。

其余一千余人也分成小組參加訓練,他們是後備兵,在不參戰期間利用家族所學的煙火制作知識制作火藥及炮彈。

此時沒有時間和精力改良火炮的構造了,也只能在火炮的操作上下功夫。

而後的時間里,友兒便讓選了若干資格老的炮手作為炮兵營第一批軍官,並研究出幾個標準動作,那兩千人便開始刻苦訓練,姿勢準確,動手利索,才能加快火炮操作速度。

……

宇文怒濤將懷中的友兒一把扔到床上,毫不憐香惜玉。

還未等友兒驚呼起身,他便撲了上去,接下來的便是深吻撕咬。

用力掙月兌開他,「你到底怎麼了?瘋了?」友兒兩只小手死死撐開宇文怒濤的頭,慌張的問,今日兩人在校場上還好好的,怎麼一回房間便發瘋。

「我生氣!」那聲音從鼻子里哼出來。

友兒點點頭,「我知道了,如果是我得罪了你,我向你認錯,不過你能告訴我你生什麼氣嗎?」

拉開友兒的小手,宇文怒濤像瘋了似的狂吻友兒,他的舌毫不憐惜地在她的小口中橫沖直撞,友兒想退,但已是無路可退,她只覺得呼吸困難,只想推開他。

隨著數聲刺耳的響聲,她粉色的衣衫已經襤褸,根本衣不遮體!

那吻還未完,友兒只覺身下一痛……

宇文怒濤在發瘋似的發泄,五月的天氣根本談不上炎熱,但他已經汗流浹背,他的眼楮通紅,他的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突然空虛無比,只有用這種極端又下流的方式佔有她,才能讓他安心。

一次索求過後,非但沒填補了他內心的空虛,還讓他的那火苗變成熊熊大火。

路友兒真的蒙了,剛剛宇文怒濤還好好的,與她一同在議事廳商量戰事,一同與她查閱兵籍,一同與她在校場台上觀演,為何突然就如此……

一次過後,她以為可以平心靜氣問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但隨之而來的是下一次,這一次更為粗暴,她想咬唇,但是她的口自始自終都被他吻著,她想忍受,但是根本不能忽視身體的疼痛,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難道他不喜歡她了?難道她真的做錯了什麼?

一想到他不愛她了,她就覺得胸口堵悶,那種失去什麼的感覺,讓她鼻子忍不住酸澀,她知道她想哭,但是她不想哭,他不喜歡她就不喜歡,打不了她帶著雲陌走,一會走,不,這就走!

宇文怒濤停住了,他好像嘗到了咸澀……

他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她,她哭了!?

她淚眼婆娑,嘴唇紅腫,粉色的衣服已經破碎,露于外的白女敕皮膚青一塊紫一塊,片體鱗傷,都是他粗暴的證據。

她艱難地咬住自己腫得嚇人的唇,極力不發出任何哭聲,不知從何時起,她不喜歡讓別人听見她的哭聲、看到她的哭泣,她想堅強,她想保護自己,她要保護雲陌。她以前沒想過依賴男人,這唯一的一次,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偶爾,雖然只是偶爾,她幻想過宇文就是雲陌的親生父親,他幻想過成熟的宇文給他們一個溫暖的家,她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幫助宇文,她用自己全部的精力去支持宇文,但是結果竟然如此……

笨手笨腳地擦去友兒的淚水,但新的淚水又流下。

不知是因為剛剛發泄了,還是現在友兒哭了,宇文怒濤的怒火竟然莫名其妙的平穩下來,此時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他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從未想過能對女人動粗,尤其是自己所愛的女人,他剛剛到底怎麼了?

「友……友兒,對……對不起,你打我好了。」他抓起友兒的手就向自己臉上打。

友兒掙扎著縮回自己的手,抓起自己破爛的衣衫擦著淚,當看到注意到那衣衫時,只覺得惱怒與委屈一齊來,眼淚又如泉涌流了出來。

「友兒,你別哭,你告訴我你怎麼了?」他緊緊抱住她。

友兒想甩開他卻甩不開,更加生氣,「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為何不問問你怎麼怎麼了?」

「我……」宇文怒濤無言以對,確實,他剛剛該如何解釋?

「你別踫我,你起來,我……我要離開。」友兒努力推開他,但他那雙臂如桎梏,根本無法推開,「宇文怒濤,你是個神經病,我路友兒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對我施暴?難道我錯了?那我哪錯了你告訴我就行,如果你不喜歡我,我立刻帶著雲陌走,絕不在你眼前出現半次,你大可娶你的貌美公主!」

「別胡說,那下賤公主我宇文怒濤才不要,我的妻只有你一個,這一生只有你一個!」宇文怒濤大吼,面目憋得通紅,聲音之大,木質雕床都震上三震。

「宇文怒濤,你這人如果不是神經病就是精神分裂,你一邊說著你的妻只有我一個,一邊向我施暴,你到底想干什麼,難道你就是這樣虐妻的人?」路友兒發怒了,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她現在只想發泄!

雖然听不懂什麼是「神經病」和「精神分裂」但是他知道此時是他做錯了,他也被之前那奇怪的想法震驚了、傷害了。「友兒,你願意听我解釋嗎?」

「哼,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勝于雄辯,事情你都做出來了,難道想狡辯?」她根本信不過他,雖然……她很想听他解釋。

「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就讓我解釋一下,我絕對不狡辯,絕對實話實說,友兒,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他幾乎是跪下床上,目光誠懇,臉上的表情很是驚慌,那是即將失去最重要東西的表情,這個表情讓友兒一愣。

這個驚慌的男人是宇文怒濤?

在她的印象中,宇文怒濤就是一個鐵漢,這種表情與他那古銅色的面孔,高大魁梧的身軀極為不符……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此時竟這樣求著自己……

不得不承認,友兒心軟了,她本就是心軟之人,何況面對的還是她有些心動的宇文怒濤……「只給你一次機會。」

宇文怒濤點點頭,試圖過來摟住友兒,卻被她攔住了,「好好說話,不許踫我!」

他無奈後退,坐在床的一角,後背靠在床柱上,古銅色的肌肉線條分明,因為剛剛汗水的緣故,此時那完美身材就如同古希臘雕像一般。但是與之成對比的是他那迷茫的表情,那張硬朗的臉上本不該出現如此表情,卻……

「現在的你讓我害怕!」

她猜想他會說壓力過大,她猜想他會說因愛成恨,她猜想他會說的種種理由,唯獨沒想過竟然是這樣的理由。她驚訝,「怕?我怎麼會讓你害怕?」剛剛的怒氣已經轉變為驚訝了,友兒好奇地問。

宇文怒濤低頭苦笑,「突然覺得你很陌生,我還記得你哭著下跪道歉,還記得你被段修堯捉弄,還記得你第一次在我懷中輕輕顫抖,但是你轉眼間就變了,你現在知道別人不知道的知識,你能將所有事情考慮周到,面對這懸殊的實力你毫不畏縮,你讓我害怕!」

「你怕我能力超過你?」友兒恍然大悟,她的性格固然是堅強了,但是如今所考慮的、所做的,都是在現代所知的知識,在現代這些知識不算是什麼大學問,但在這古人眼中怕是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接受範圍了,他怕她不足為奇。

「不是,」他抬眼看向友兒,他的雙眼滿是不舍,「我怕我配不上你,我怕你離開我!」

「……」路友兒無語,他是堂堂的正南王,怎麼也輪不到她配不上他啊?

「從林府分別,才整整三個月,你便如此強大,我真不敢想象三年以後,路友兒會變成什麼樣,只要一想到這,我的心就如同被挖空一般,雖然你在我身邊,但是那種馬上要失去的不安時刻糾纏著我……我說這些是不是很可笑?此時我覺得自己都不是男人了!如此多愁善感。」宇文怒濤自嘲。

「我……我從林府出來後,遇到太多困難了,原來外面竟有那麼多壞人!根本防不勝防,為了自保,為了能保護雲陌,我只能防備所有人,如果情況危急,我還得殺人。」友兒在床上抱緊膝蓋,回想起之前種種還是有些膽顫。

「知道,友兒,這些我都知道,雖然知道,卻……其實還是我心胸狹窄,我不算個俺男人!」長嘆口氣,宇文怒濤臉上滿是自責和悲傷。

友兒皺起眉頭,他的表情刺痛了她,難道是她讓這麼個男人如此自卑?

想想也能明白,這古代社會男尊女卑,自己太強了,他自然無法接受。別說古代,就是現代也是如此,她二十三歲的年紀,雖說還不算剩女,不過她也是明白的,自己那天才的身份根本不容易找到合適的丈夫,因為現代男人也很少能容下自己妻子能力比自己高,如若真找個本領比她高的,怕是那男人已經是七老八十的老頭了。

哎……看來女人還是笨一些好!

「你別傷心了,是我的不對。」友兒爬了過去,將頭塞進他的懷里,「我不應該去議事廳,我不應該耀武揚威的說改造火炮,我應該和你叫囂,不應該威脅你……」

還沒等她說完,她的小口便被宇文怒濤吻住,只不過此時是無比溫柔的吻,他想打斷她的話,不想她繼續說下去。

松開後,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不是你錯,是我錯了,也許我太在乎你了,太怕失去你了,剛剛……我傷害你了,看到那麼強的你我只想一次次粗暴的佔有你,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拉回男性的自尊。」

想起來剛剛的暴行,友兒隱隱發怒,「說,你怎麼補償我?」

「……」宇文怒濤一愣,補償?「你說吧。」他猜想她應該要些金銀珠寶吧,想要便要,反正王府里的東西早晚也是她的。

塞在宇文怒濤懷中的小腦袋突然有個主意,那個奇怪的主意竟然連友兒自己也被嚇到了,不過越想越是個好主意。

有人說每個乖乖女內心里都有壞女人,一個惡魔,這句話此時在友兒身上得到了體現。

她慢慢爬上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就見那宇文怒濤剛毅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紫……

終于,他怒了!「路友兒,你竟敢幻想綁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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