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誠卻也還真沒馬上應了呂冒直決斗的打算。他有些猶豫,不是說因為怕呂冒直,而是因為怕麻煩。不是阿誠自命不凡,呂冒直在他眼里從來稱不上是他的對手。只是「閻王好送,小鬼難纏」,像呂冒直這種人更是如此,只要不把他殺了,他就始終要記恨在心,日復一日地尋思著找阿誠的麻煩。可惜,雖然說他們之間有過節,但不是生死之仇,而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在凡界的阿誠,再加上大學里的法律教育,從沒有過要殺了呂冒直的打算。
「看著辦吧,真逼上來了,那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阿誠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個兩全的法子,只能暫時這麼計較著。
山中不知歲月,阿誠繼續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只是在這幾天里,他卻不知道,呂冒直尋找阿誠決斗的消息已經在各個學院傳得紛紛揚揚。甚至因為阿誠久久不應戰呂冒直還發出了懸賞,用一件黃級法寶‘黃水劍’懸賞阿誠在縹緲峰以外的行蹤。
這移界的法寶大可分二級,第一級又分天地玄黃四級,第二級分宇宙洪荒四級,另外也可以分攻擊、防御和輔助三類,其中以攻擊武器最受歡迎,所以這黃水劍也算是中上之流的法寶,再加上是攻擊的寶器以及大眾所用之劍,這等貴重的懸賞著實在學校掀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
學校里的同學大多對阿誠的印象並不深,于是紛紛猜測這惹了呂冒直的家伙到底長什麼衰樣。更有被利益驅使者,或三五成群,或獨自單干,整天躲在縹緲峰下山的路旁,期待能踫著阿誠剛好下山,好去跟呂冒直要獎賞。
不過迫于暴烈的老火以及潑辣的阿水的‘婬威’,學生們還是不太敢靠近山頂。再加上阿誠早上負重上下山也實在夠早,所以居然沒踫到過別人,也以致縹緲峰上一直如隱居一般的老火他們加上阿誠自己全然不知外面居然這麼熱鬧。
又過了兩天,阿誠忽然想起來給跟家里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否則太長時間沒打電話回家也不知道家里爸媽會不會擔心。不過這移界可打不了電話,也上不了網,傳說中的在珠穆朗瑪峰都有信號的移動通信還是覆蓋不了某些偏僻的旮拉,更不用說這不知經度緯度和東南西北的移界了。
打定了主意,阿誠決定回凡界轉一圈,跟家人和幾個朋友通個消息,省得有好心人去派出所報失蹤,另外也去先前上班的公司看看,是走是留,總得有個交代,這樣吃空餉終歸不是那麼一回事。
晚上九點多,阿誠基本完成了一天的訓練任務,跟老火說了一下,梳洗一番後,便駕起燒火棍徑直朝著那界台飛去。阿誠現在可沒老土的實力,能直接鑽進地中從移界到凡界,所以只能乖乖通過界台走。
下到界台,阿誠正準備走近那木牌調那坐標,界台上卻發出一道白光,阿誠閉眼睜眼間,只見界台上出現了兩個男子。一胖一瘦兩個青年男子還在阿誠驚訝間便面帶疑惑問道︰「你是誰?」
兩人都神情戒備,手上也抓緊了法器。這也不怪他們,怪只怪阿誠的穿著和打扮實在不像是移界的人,以致讓兩人懷疑是不是有妖怪從哪里逃了出來。
阿誠也看出了兩人的緊張,趕忙解釋道︰「我是五行分院新來的學生,去凡界有點事。」
「你就是阿誠?」那瘦子突然問道,有跟胖子互相交換了眼神,兩人眼中都露出一絲興奮。
「是的,你們?」阿誠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什麼時候自己在學校里也有點名氣了?他哪知道這陣子學校里名氣最大的莫過于他了。
「久仰大名了,不知阿誠同學去凡界有何公干?是要去哪個地方,要不要我們給你開坐標?」那瘦子又問。
「不用了,謝謝。就去凡界見個朋友。」阿誠感覺瘦子的態度有些古怪,但又說不清到底怪在哪里。
「客氣客氣,那你慢走。」那兩人退了出來,讓過阿誠。
看著阿誠出了移界後,兩人再也掩飾不住激動,駕起手上的法寶,快速向八仙學院的方向飛去,路上不停商量著到時候如何分獎勵所得的法寶。
站在城戰火車站空曠的右邊廣場,听著周圍喧囂的人聲、車聲和喇叭聲,阿誠仰望天空,感慨萬千。
給家里以及幾個經常聯系的朋友打了電話後,阿誠來到公交車站,坐上了11路車。坐在11路車二層,看著下面的行人匆匆,車流不息,听著車上廣播間或地報站,阿誠沒來由地有一種親切感。
從上次去明島湖,阿誠發現身後也不再有貓狗時不時的跟隨了,也不用擔心車上再出現老鼠。因此阿誠的心情也沒來由地好,甚至有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覺。
近一個小時後,阿誠來到了公司門口。站在自動門前,‘剽歷史’先生笑臉相迎,酸話伺候的情景似乎就在昨天,又似乎已經有好多年。這是怎麼了,不就半個多月麼,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種傷春背秋的調調,阿誠自嘲了一番後進了公司。
上了辦公樓的七層,來到了法務部辦公的房間,阿誠也沒直接闖進去,而是敲了敲門,問了聲︰「有人在嗎?」
法務部里一群人也剛剛上班,正交流著昨晚的夜生活,等抬頭看到阿誠時,都是一陣驚訝,而後紛紛跟阿誠打招呼,更有阿健跑到阿誠前,狠狠地朝阿誠肩膀上打了一拳︰「好啊,你倒厲害,不聲不響丟下我們去快活,這麼長時間沒個音訓,電話也打不通,我還以為你被拐去給食人族女酋長當小妾了呢。」
「是啊,剛剛逃出來呢!」阿誠也玩笑道。兩個人正說笑間,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申秀苑抱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旁邊還跟著一漂亮的年青女子。
申秀苑本就漂亮出眾,端莊明麗,而她身旁的女子卻是另外一種文靜秀氣的美麗,兩人一進來,給辦公室里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旖旎風情。
阿誠一方面也因為兩人的漂亮稍有失神,再加上他本來不擅記人姓名,與申秀苑接觸不長,半個月不見,居然一下子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來,也在一瞬間不知如何打招呼。
不過幸運的是,申秀苑一見到阿誠居然難掩一分驚喜,早早打招呼道︰「阿誠先生,你回來拉?」
「你好。」阿誠笑了笑簡單答道。不過尷尬中的他並沒發現申秀苑旁邊的女子一听到申秀苑說後,看著阿誠的眼神里居然有一分莫名的激動。
申秀苑招呼阿誠進了經理辦公室,而讓阿誠有些意外的是那沒見過面的女子也跟了進來,所以倒讓阿誠有些難猜她的身份。
「先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們法務部的老員工阿誠先生,」申秀苑先介紹了阿誠,又指向新來的女子︰「這是一個禮拜前新來的員工朝香小姐,也是我的助理。」
阿誠客氣的跟叫朝香的女子握了握手,心中卻奇怪女子姓名的古怪。朝香卻也大方,跟阿誠握手時還說了聲多多關照,不見絲毫拘謹。
「怎麼樣,阿誠先生這次是準備回來上班嗎?」三人坐下後,申秀苑問道。
阿誠卻回道︰「非常不好意思,我是來提請辭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