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果園禁地一事只像一個插曲,之後再無人來追究阿誠闖入禁地的事情,之後幾天,連那呂純陽也似乎對此事失去了興趣,沒來找阿誠什麼麻煩,呂純陽雖然做為天界派來的神仙也是沒怎麼在學校傳開,學校也依然平靜得很。
要在往常,這百年一次天界神仙下來來學校可是難得的盛事,畢竟對于學校大部分的學生乃至老師來說,這神仙之流也只是傳說中的存在,能夠一賭真顏,甚至有幸討得點好處,那絕對是難逢的機會,而對于八仙門來說,最近這幾百年,作為他們開派祖師的呂純陽都會下來,也是八仙門最榮光的時刻,要換在以往,八仙門的弟子只怕早就海了天的到處吹噓,而這一次,八仙門也是出奇的平靜。
當然這些對于縹緲峰上相當于躲進小樓成一統的阿誠以及老火他們卻都是沒去在意,呂純陽和八仙門不來找他們的麻煩最好,真想來找麻煩,老火他們也根本不見得會怕。
自老火他們去了天界回來後,阿誠也終于解開了心中許多疑惑,不再像當初剛殺了明燈時那麼的忐忑,他覺得沒什麼事了,便想跟老火幾個請個假,說準備去富士山封印地看一看,誰料卻被老火幾個痛快否決,甚至還被阿水掐了幾把,說他是不是又想去帶個女人回來,甚至還罵他人心不知足,如果不是老土幾個勸止,只怕又要被掐成兩頭烏。
阿誠挺委屈,他可沒想再去帶誰來縹緲峰,至少目前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是覺得就像朝香她們在與他匆匆一別後,也要擔心他的安危,而只怕封印地里的雉也要如此,不過朝香她們還可以直接找去阿誠老家,而雉的話怕是只能呆在封印地里干著急,因此阿誠覺得現在自己沒事,還是去探望一下,報個平安才好。
不過不說阿水,老火乃至木先生他們也是沒人答應,而阿誠卻是來了 脾氣,不管老火他們應不應,就是要去,但當木先生告訴他,他當時發狂,那封印地里的生死門也遭了殃,整座厚土山跟著生死門都被他毀得一干二淨,就算能夠進去,也再難出來,于是阿誠沒了底氣,再也 不起來,聲音也不得不低了下去。
阿誠又只好求老火他們跟他一起去,他也知道既然當時生死門被毀,老火他們還能帶他回移界,肯定是有其它什麼辦法打開封印地。
不過老火他們就算見阿誠執著如此,有些不忍,還是沒有答應,告訴阿誠現在是非常時期,讓阿誠還是盡量呆在縹緲峰上,哪里都不要亂跑,而木先生也告訴阿誠,他曾跟雉約定了一年之期,雉和蘇也知道木先生他們的身份,想必應該不會太過擔心,也讓阿誠耐心一些。
阿誠無奈,只好暫時打消了去富士山封印地的想法,不過他對于木先生說的一年之期卻有些疑惑,問木先生一年之內是不是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能夠解決,再不用受身體里猴子元神的困擾,木先生卻是笑了笑,說只怕用不了一年,便會有結果,不過對于結果究竟如何,木先生他們也是不能肯定。
木先生他們自從天界回來後,卻經常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商談些什麼,也少了往常那種閑散,甚至似乎都有一些難以言喻的緊張,而接下來的日子,木先生他們又開始了對阿誠新一輪的訓練,訓練的強度也比以往更嚴酷,不說早上讓阿誠負重上下山時,老土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幾萬斤的重量,讓他覺得似乎背著一座小山一般,往往一個不小心或者一時氣力不支,被壓垮在地上後,便是再也難以起來,而平常阿誠跟老火和老金他們對練時,老火他們也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日子,對阿誠下手不知輕重,把阿誠真個折磨地死去又活來,有的時候,甚至五個人齊上,不片刻就把阿誠打得如一灘泥一般,委頓在地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好在老金手段了得,拿出來的各種丹藥是層出不窮,而且又有最後一道‘桑拿浴’,阿誠就算被折磨地只剩下一絲殘魂,老金依舊能把他給救回來,而身上就算受了再多的內傷外傷,‘桑拿’之後便又是生龍活虎,好漢一條。
阿誠的修為也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其間,木先生五人重新在阿誠身上打上了一個五行封印,阿誠胸口那本來幾乎已經完全消散的五芒星印記也重新出現,木先生等解釋說雖然目前阿誠本身的修為和進步能與不斷壯大的猴子元神保持一定的平衡,但還是料不定哪天平衡會被打破,因此這五行封印雖然如今並不怎麼能幫助阿誠壓制猴子元神,但多少也能幫助保持這種平衡,而且也能幫忙遮掩阿誠身上因為猴子元神越來越強大而散發出來的妖怪氣息。
阿誠雖然覺得胸口上多了這麼個刺青一樣的東西實在有礙他五好有為青年的形象,甚至于覺得五芒星是不是太過老土,換個狼頭什麼的才好,但為活命著想,還是沒有太大的意見。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疑惑,覺得自己進步這麼大,說不定早超過了猴子元神,而到時候打破平衡其實對于自己也有利,那五行封印豈不是對他有害無利,結果卻被老火等人鄙夷了好一陣,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太過狂妄,臊得阿誠差點招架不住撞牆自殺。
不過這如地獄一般,卻又有驚無險的訓練並沒有維持多久,早在老火他們回來後沒幾天,學校就給阿誠和阿薇乃至敖離分派了各種各樣的任務,但都被老火他們以要教授敖離本領而阿誠和阿薇需要在一旁協助指點為借口一一回絕,竟是沒放任何一個出去,只是半個月過後,赤腳還是苦著臉親自跑上了門來,說自己實在受不了各方面的壓力,請老火他們派出阿誠幾個早點出去做任務,降妖除魔,為學校乃至三界做些貢獻。
老火他們實在沒辦法再拖下去,畢竟真的再拖,反倒更容易引人懷疑,最後不得以終是把阿誠他們派了出去,不過老火他們卻不怎麼放心,五人甚至經常隱身輪流盯在阿誠他們後面,防止有心懷鬼胎之人趁機對阿誠下手。
相比于老火他們遲遲不放阿誠他們出去,敖離卻是巴不得能夠早點出去,一是覺得縹緲峰實在有些無聊,還不如去外面好玩,二是她每天無事看著阿誠訓練,看著阿誠每次被老火幾個折磨地死去又活來,不忍心的同時也整天心驚膽顫,就怕什麼時候老火他們折磨阿誠膩了,便找到她的頭上來,這縹緲峰在她的眼里也幾乎如地獄無異,有的時候在睡夢里她都會夢到阿誠的慘叫聲,嚇出一身冷汗,因此甚至都有過逃跑的想法,只要能夠出去,降妖也好,除魔也罷,都是無所謂的了。
甚至于不止敖離,連阿薇也有這樣的想法,每天見到阿誠的淒慘境遇,她也時有不忍,甚至偷偷求過阿水,認為對阿誠是不是太過嚴厲,誰料阿水根本不以為然,甚至咬牙切齒地說把阿誠折磨死了才好,還罵阿薇心太軟,竟然這麼護著沒良心的阿誠,讓阿薇有些不解,也很是無語,心里卻想大家出去做做任務,讓阿誠少受幾天折磨也是挺好的事情。
只有阿誠反倒是無所謂,他也知道老火他們雖然嚴厲,但也都是為了他好,而且說實話他對老火他們的訓練方式也漸漸習慣,只要不會真的死掉,多受點苦也還是能忍,就像每天干活干得精疲力盡,但最後洗個熱水澡甚至說只泡個腳,卻正是至高的享受,更不用說老金那個連神仙也享受不到,一大堆人服侍的‘桑拿浴’。
當然,最渴望離開縹緲峰去外面的並非阿誠,也非敖離或者阿薇,而是瘋子龍。
在這幾天阿誠如煉獄般的訓練中,受折磨的並非阿誠一人,自然還有瘋子龍,尤其在阿誠與老火五人對練時,因為又龍靈護腕的保護,阿誠的右手不管是力量速度還是防御都是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強得多,而右手所接的攻擊也越多,只是老火他們的攻擊豈能小覷,這一天下來,瘋子龍也是陪著阿誠被打得鼻青臉腫,嗷嗷大叫,要不是離不開阿誠身體,只怕早就罷工逃離,而每天瘋子龍也明里暗里不知道罵了老火他們多少話,也完全不顧老火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曾經也算他的半個主人,不過他罵得越多,所受的折磨也越多,老火幾個也專往他身上招呼,只差把他拆成零碎,也讓他終于明白過來,只有唆使阿誠帶他一起逃跑在是唯一的解決方式,因此也是每天給阿誠做思想工作,讓他去接學校分派的任務,逃月兌這個比龍墓還要可怕讓他難熬的地方。
在接下來幾天里,阿誠和阿薇以及敖離跑了凡界好幾個地方,也順利地完成了三個任務,不說如今阿誠實力大漲,阿薇也是大有進步,再加敖離,除了找妖怪有些麻煩之外,其它的並沒遇到多少障礙,而且這凡界也難有真正的大妖怪,就算真有,且不論阿誠他們拿不拿的下,單就悄悄跟在他們後面的老火等,也是一道最安全的保險。
而出乎老火他們所料,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火他們根本是在杞人憂天,大題小做,阿誠他們也根本沒遇到什麼心懷鬼胎之人的為難,這一路來是順風順水,雖然沒抓到什麼大妖怪,卻是抓了不少靈物,比如快成妖的烏龜精、花蛇精等等。
過了幾天,學校總算開了一次歡迎儀式,歡迎下凡來的呂純陽,儀式倒是搞得頗為隆重,不但所有學生都到場,學校里所有的老師包括不常駐在學校的外面門派的一些客座老師也都請了過來,也還請了一些外面門派有些名氣的掌門家主或者長老等等,一時把整個浩淼峰都擠得水泄不通,倒可算百年一得的盛事,甚至學校外很多修真人士雖然沒接到學校邀請,也都紛紛慕名而來,想一睹純陽真人的風采。
呂純陽也是意氣風發,連開了三天的道場,大降福音,也大講了一番他的成神成佛之路,听得下面的人如痴如醉,也有些熱血沸騰,似乎听完呂純陽說後,便能立刻得道飛升一般。
阿誠雖然對呂純陽的印象並不怎麼樣,但對于這怎麼成神成仙,就算不怎麼興趣,也是挺好奇,又加學校命令每個學生都要到場听講,便也去听了。呂純陽也真不愧是天界下來的神仙,舌燦生花,听得阿誠也是熱血蓬勃,差點受了蠱惑,要不是老火他們一直陪在他旁邊,時不時來給他一下當頭棒喝,只怕當場就要棄暗投明,去拜呂純陽為師,或者直接去入了八仙門。
三天下來,不說有多少年輕人拜入了學校的八仙學院或者說八仙門,連學校里其它學院許多學生也紛紛離開了原來的學院,改投了八仙學院,一時之間,八仙學院學生竟是增了一半有余,那呂兜秉也驕傲地幾乎翹起了尾巴,只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那些走了不少學生的分院的老師門卻只得愁眉苦臉,卻又礙于呂純陽身份之高,哪敢表示什麼不滿,甚至連怨言都得悄悄地說。
而三天之後,呂純陽又在所謂幾個學校領導的陪同下一一視察了各個分院,以他的身份,自是神院和道院兩邊都不必忌諱,學校分院有近三十個之多,呂純陽卻是不嫌麻煩,一一視察了一番,所謂親民形象深入人心,那最先受呂純陽視察的分院,也簡直感激涕零,激動地只差關了自己分院,所有學生和老師都改投八仙分院而去。
輪到阿誠所在的五行分院,卻是最後一個,不過若不是赤腳早早來看著,千般萬般的苦苦挽留和阻止,老火他們只怕早就帶著阿誠他們去了其它地方游山玩水,才沒興趣等呂純陽領導的所謂視察,只有老君卻是早不知道去了何處,當然對于老君的去處,赤腳也是沒有一點計較的意思。
呂純陽來到縹緲峰,與他一起的除了宮鳴和明燈,竟然還跟來了呂兜秉以及呂冒直。
呂純陽倒沒敢真拿出什麼領導的架子,只是跟老火他們打了幾個哈哈,甚至還大贊了一番,說五行分院今年成績喜人,竟然一下子就收了兩個學生,已是打破了紀錄,創造了新的輝煌,而其中敖離竟是東海龍王的女兒,可謂是為學校掙了*譽,另外一個阿誠也是天資不錯,進步喜人,听他說來,只差要學校當場給老火他們頒發一塊最佳進步獎。
他後面的呂兜秉和呂冒直卻是听得急了,不明白祖師爺為什麼對老火他們這麼客氣,但在呂純陽面前他們也不敢造次,更不敢打斷呂純陽的話,只得在後面忍著,卻徒拿雙眼瞪著阿誠和老火他們,一臉的鄙夷和憤恨。
老火他們卻是冷眼相對,要不是脾氣最好的木先生擋在前面應付著,其它幾個只怕是根本不會理會呂純陽,而自顧去忙自己的事情。
呂純陽說了一大通廢話,終于回到了‘正題’,提起了雪千掃的事情,說要請老火交還雪千掃。
老火卻糊涂起來,說自己根本不記得什麼雪千掃,呂純陽當然有所準備,拉了呂兜秉和呂冒直上來作證,以示雪千掃當時是被老火從呂兜秉手里奪了過去,老火見賴不過去,便推給了阿誠,說把雪千掃丟給了阿誠做趕蚊子的東西。
當大家把矛頭對向阿誠,阿誠卻是坦然地告知這縹緲峰上沒什麼蚊子和蒼蠅,雪千掃自然也沒什麼用處,他丟來丟去,便不知道把雪千掃丟到了什麼地方去。
听到阿誠居然說把雪千掃給弄丟了,呂兜秉和呂冒直頓時氣得破口大罵,呂純陽也是有些愕然,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知道阿誠是在耍賴,便說雪千掃是他自己煉制,堪稱仙寶,也有靈性,就算阿誠不識,老火他們也想必曾經告知過,怎麼可能隨意把一件仙寶丟棄。
老火卻反駁說,雪千掃真是呂純陽自己打造的仙寶,又有靈性,別人想要搶也是難以搶得過去,只要呂純陽他自己搜索一番,自可以把雪千掃給叫回去。
老火一說,呂純陽卻是有些難堪,說實話,當初他剛到移界,並不急著拿回雪千掃,因為這雪千掃是他親手煉制,他要拿回也是容易得很,他本是打算著拿回雪千掃的同時好好羞辱阿誠甚至老火他們一番,可是後來他終于發現到了移界後他竟然不能感知到雪千掃的存在,要知道雪千掃里面的犛牛精魂受他所控,只要在同一界面,他便可遙控指揮雪千掃,因此他也奇怪老火他們到底是把雪千掃做了什麼,竟似完全擺月兌了他的控制,他甚至懷疑老火他們是不是偷偷把雪千掃帶去天界重新煉制了一番。但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又覺得與雪千掃之間的聯系似乎並沒完全割斷,也就是說雪千掃應該還沒有真正月兌離他的控制。因此他也有些急了起來,才趁著這一次老縹緲峰,提出了要老火歸還雪千掃。
他哪里知道雪千掃是被阿誠放進了手上的戒指里,而那戒指倒也獨特,里面的空間自成一格,雖然不大,但也堪稱一個獨立的界面,這雪千掃被藏進了戒指里,他也是感知不到。
因此老火如此反駁,他反倒有些無言,臉上表情也是變幻不定,一時精彩萬分,最好只好悻悻然作罷,準備離開。誰料呂兜秉和呂冒直卻是不服,竟是要分別挑戰老火和阿誠,說什麼他們贏了,老火和阿誠就乖乖交出雪千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