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第三十三章 移界任務

作者 ︰ 流言飛飛語

呂冒直本來是想單獨挑戰阿誠,後來卻變成了和呂兜秉一起與阿誠比試,不過他的興奮卻依舊不減,只想趁著這次必勝機會,好好折辱阿誠一番。

在呂冒直覺得,阿誠的實力最多就跟他在伯仲之間,就算他跟阿誠單對單,也是勝算佔大,如今加上一個呂兜秉,在他看來,比試結果更是不會有什麼意外。與呂兜秉一起對付阿誠,他雖然有些不情願,怕這番風頭會失色不少,到時候學校里的人說起來也大多會說是呂兜秉打敗了阿誠,但退而求其次,自上次敗在阿誠手下後,他是無日不想著尋回面子,如今有這機會,是再也不肯放的。

然而結果卻正是大出他的意料。

他和呂兜秉之間的配合可謂默契無間,在他眼里看來,在他和呂兜秉的配合施法下,阿誠是避無可避,逃無可逃,除非阿誠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以及超過了呂兜秉。

可是還沒等他得意,阿誠便憑空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接著他便听到了呂兜秉的一聲呼喝,一陣慘叫,抬頭一看卻發現呂兜秉身上竟然著起了無名之火,呂兜秉也丟了八卦鏡不停掙扎,狀甚慘烈,而在呂兜秉身後竟然正站著那憑空消失的阿誠。

怎麼回事?呂冒直錯愕萬分,愣在那里,他感覺腦子似乎有些不夠用了,怎麼也想不清楚阿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呂兜秉身後,呂兜秉為什麼又會全身著火。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些,阿誠便又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又因呂純陽叫了聲手下留情,本來也準備往他身上噴一口的二昧離火改成了一腳踢,一腳把他踢下了縹緲峰。

呂冒直先是感覺上一痛,接著整個人便不自由地飛了起來,沿著山路滾下去,嘴里也發出一陣痛叫。

但此時呂冒直的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甚至沒有對這樣一路滾下山去到底會不會摔死的恐懼,這種狀態也可稱是失魂落魄。

他怎麼也想不清楚為什麼眨眼之間局面竟然會變得如此,明明是他和呂兜秉佔了先機,卻是毫無作用,片刻間形勢抖轉,卻再無翻盤的機會。

但他的心中也說不上有多少的不甘,或者說就算不甘也是無用,他唯一感到難以釋懷的是這次慘敗後他要面對的局面。

要知道在交手前他還想像了一番打敗阿誠後學校里會怎麼流傳他與阿誠之間這次交手的情況,他也甚至想著到時候叫他那表弟韓邦直,怎麼宣傳才能盡量不讓呂兜秉搶了他的風頭,更顯得他呂冒直的勇武風姿。

阿誠與父親不在同個檔次,就算說是父親贏了他,父親也不會多幾分面子,還不如說都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事才能在學校掀起波瀾,廣為流傳。

可是轉眼之間,這些美好的願景,明明似乎快要掌握在他手里,卻都紛紛化為泡影!

這打擊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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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呂冒直滾下山的時候雖然已是失魂落魄一般,但腦袋一撞到台階上,還是會忍不住痛叫出聲,隨著他的腦袋一下下磕在石階上,他的意識更是漸漸模糊起來,他甚至于巴不得自己早點暈過去,省得面對殘酷的現實。

不過很快,他就感覺自己的身子又飄了起來——赤腳校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追上了他,竟然把他撈了起來,又往山頂上飛去。

暈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暗示的作用,呂冒直有氣無力地抬起頭,詭異地笑了笑,便真地暈了過去。

等赤腳把滾下山的呂冒直撈回縹緲峰頂,呂純陽也已把呂兜秉身上的二昧離火撲滅,而呂兜秉的結果也與呂冒直相差仿佛,等身上火一滅,便直接暈死了過去,四平八穩匍匐在地上,像塊被烤焦了的豆餅一般。

呂純陽又看了看赤腳帶回的呂冒直,呂冒直一路摔得鼻青臉腫,也不知道會不會破相,比起呂兜秉來,傷得雖輕,卻並不見得有多舒服。

呂純陽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沉著臉對笑嘻嘻地走回老火旁邊的阿誠道︰「阿誠同學年少有為,修為精深,看來呂兜秉父子這一次輸得不冤,這雪千掃的事也就此作罷,告辭!」

說完,他哼了一聲,卻不顧躺在地上的呂兜秉,甩手飛離而去,顯然嘴上說得輕松,對這結果以及呂兜秉和呂冒直父子的表現卻似很不滿意。

見呂純陽就這麼甩手離去,赤腳實在有些無奈,揀起趴在地上的呂兜秉,跟老火他們尷尬地笑了笑,便追了上去,一路上不停搖頭和嘆息。

那宮鳴依舊是冷著臉,卻也轉頭就走,自始自終竟是沒說過一句話,倒像個純粹的看客。

而那明燈反倒沒有馬上就走的意思,反而向前走了幾步,夸贊道︰「阿誠同學真是不斷讓人驚喜,這二昧離火也是越來越精進了,這怕不用多久就能領悟三昧真火了吧。」

見明燈上來搭話,從來什麼情緒都是放在臉上的老火卻是一番要發作的樣子,不過沒等他說話甚至破口大罵,木先生搶在他的前頭也向前走了幾步,笑道︰「明燈上人笑話了,阿誠這二昧真火只怕已是極限了,他一個凡人,又怎可能修得什麼三昧真火。」

對于明燈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試探,木先生回答得是滴水不漏,明燈見是如此,便打了聲哈哈,也告辭離去。

等明燈也離開,木先生等人包括阿誠卻都互相看了看,表情俱都有些奇怪,似笑非笑,似疑非疑,最終阿誠代替大家說出了疑問︰「就這麼結束了?」

大伙兒包括阿誠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呂純陽就這麼干脆地走了,本來還都以為呂兜秉和呂冒直強出頭來挑戰老火和阿誠,定是受了呂純陽的指使,背後也肯定藏有什麼陰謀或者說後招,卻沒料呂兜秉父子輸後,呂純陽倒也干脆,並沒繼續為難,也沒後續的陰謀,而是一走了之,讓這段時間來一直風聲鶴唳的阿誠他們份感意外。

不過呂純陽走了就走了,沒有什麼陰謀與不軌企圖自然更好,阿誠他們也絕不會犯賤似的感到惋惜和不舍。

听阿誠這麼一說,老火卻突然一把抓住阿誠一只胳膊,嘿嘿笑道︰「小子,看你今天打得很不過癮,老火我陪你再玩玩怎樣?」

老火看了半天,手癢了。

不過一會,縹緲峰上又傳出一陣呼喝打斗之聲,間或夾雜著阿誠的痛哼和慘叫。

老火五個又圍著阿誠練開了。

阿薇和敖離則是不忍目睹阿誠的慘狀,躲去了山後的溫泉泡澡。

第二天,學校有召集了所有的學生和老師,恭送呂純陽回天界,大多數的人卻沒發現八仙門的呂兜秉和呂冒直卻都沒來到現場送別。

看著呂純陽消失在天際,學校里的人馬上做鳥獸散,可謂人走茶涼。大家開始關心起了誰誰誰得呂純陽贈了一法寶,誰誰誰得呂純陽贈了一秘法,說來卻大多是八仙門中的人,大家失落之余也羨慕不已,不少人也考慮起是不是換投了八仙門或者八仙學院。

不過沒過兩天,另外一個消息紛紛揚揚很快就傳遍了學校,就是阿誠一人力挑呂兜秉和呂冒直,說什麼阿誠竟然只用了一招半就大敗了呂兜秉父子(一招二昧離火,另外一踢呂冒直只算半招),說來也奇怪,當時就那麼幾個人在場,也不知道是誰把消息透露了出去。

不過這消息雖然傳得沸沸揚揚,但卻是沒有幾個人相信消息的真實性,不止八仙門許多人都站出來辯解說這是謠傳,也有許多人紛紛親自上縹緲峰來求證事實真相,當然來的都是些不知老火他們可怕之處的新人,卻都被沒什麼好脾氣的老火和阿水幾個趕豬一般趕了出去。

照失也是來了幾趟,趁著老火他們不在的時候悄悄地跟阿誠求證消息的真實性,阿誠也無心隱瞞,只覺這事對于他來說既然贏了,自然更不用遮掩,便證實了消息。照失雖然有些驚奇阿誠的修為進步之快,還是喜滋滋地跟交代下任務的朗空和尚回報去了。

也許是照失和尚的作用,傳言在一段時間里愈演愈烈,相信的人也越來越多,而不管相信的還是不相信這消息的,本來那些想要新投八仙學院的也都有些猶豫起來。而在一段時間里,阿誠也正式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比起上次打敗呂冒直,又在呂兜秉手下撐過三招還要轟動許多。

不過縹緲峰上阿誠的生活卻並沒受傳言多大的影響,那些來求證的人包括一些老師還沒見到他就被老火他們打發了回去,根本沒機會與他接觸過,當然除了照失和尚。阿誠依舊過著雷打不動如煉獄又如天堂般的生活,除了偶爾跟著老土,堂而皇之地假借考驗修煉成果之名,鑽地去後面的溫泉,行偷窺之實,算是調劑一下所謂枯燥的生活,當然如果以成功率來論成果的話,阿誠乃至老土的鑽地術都是大大的不及格。

不過所謂得不到的反而是最好的,正因為始終沒有得逞,阿誠和老土是越挫越勇,尤其大概為了考驗和鍛煉阿誠,阿水竟然帶頭默許了這種行為,當然如果阿誠被抓到了,雖然不會真的大斷三條腿,一頓狠掐卻是少不了,阿誠也隔三差五的經常變成兩頭烏,至于老土,用阿誠的話來說,就是很沒意氣,在被發現的情況下,卻經常不告訴阿誠,自己先溜之大吉。

而在這段時間里阿誠也終于拿出了在富士山封印地里從八歧那里搶得的八咫鏡與木先生他們討教。

這八咫鏡說來也奇怪,與那草雉劍大不一樣,那草雉劍在阿誠恢復本領後便已大致掌握了草雉劍的功用,而草雉劍最大的功用或者說優勢就是鋒利無比,遇金斷金,遇鐵斷鐵,但這八咫鏡,不說阿誠剛離開封印地有如廢人一般時,就算本領恢復修為大進後,也依然模不到如何使用八咫鏡的門道。

說來這八咫鏡跟前面呂兜秉拿出的那面八卦鏡也有些相似,不過卻是大了一些,看起來也古樸和沉重了許多,這八咫鏡呈八邊菱形,一體青色,像似全用青銅所鑄,鏡面光潔,背面卻刻有符文和圖案,符文阿誠自然不認得,那些圖案卻隱約能看出個大概,分別是松梅竹菊和龍虎龜鶴的造型,也不知道是否有什麼象征意義。

木先生等人在看到八咫鏡後也不由微微吃驚,忙問阿誠從哪里得到此等寶物,在了解八咫鏡老子富士山封印地又很有可能是與草雉劍一樣,為日本三神器之一,也都贊嘆這件寶物確實不錯。

木先生幾個在研究了八咫鏡一番後,告訴阿誠這八咫鏡比起草雉劍,才可稱是真正的法寶,需要用純粹的法力來驅使,而且不同于草雉劍以及一般的法寶,這件八咫鏡需要多人一起驅動,而驅動的人也要暗合五行八卦,才能真正發揮八咫鏡的威力。

阿誠經木先生一說,也想起了當時八歧是靠著八個手下的幫助,先擺成了一個八卦基陣才能驅使八咫鏡,想來那八個手下也不是隨便湊湊而已,只怕是千篩萬選而來。

不過木先生等也告訴阿誠這八咫鏡對于阿誠來說也是卻合適不過的法寶,阿誠五行全滿,自成陰陽八卦,若不是現在修為不夠,只怕他自己一個人也是能夠驅使這八咫鏡,也讓阿誠現在自不用著急,等到時候他的修為境界到了,這八咫鏡也將成為他的利器。當听阿誠描述八歧當時用八咫鏡擺出八咫八卦鏡光陣的情形,木先生卻估計,八歧當時所發揮的威力,只是八咫鏡真正威力的很小部分,。

本來阿誠听說草雉劍傳說中是出自八歧體內,而他覺得八歧並不見得有多厲害之處,至少比起老火他們來都是大大不如,因此心想草雉劍再怎麼厲害也就目前這樣而已,而這與草雉劍齊名的八咫鏡,因為阿誠幾乎完全用不了,是更不受阿誠重視,卻沒想听木先生說來這八咫鏡包括草雉劍是難得的寶物,也听得阿誠心花怒放。

用木先生的話來說,著草雉劍和八咫鏡算是先天寶物,已屬極品,不過不管怎麼厲害的法寶,它所能展現的威力都要依使用人來定,用他的人修為越高,它的威力也越大,而對于阿誠的疑惑,木先生等人卻是不以為然,說就算草雉劍是出自並不怎麼厲害的八歧體內,也只能說明八歧曾是草雉劍的容器,並不能因此而推斷草雉劍是八歧孕育而來,听木先生等人這麼一說,阿誠頓感釋然,也更感當時不顧危險搶寶是正確和值得的。

學校自呂純陽離開後,終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學生們也大多又被分派往各處降妖除妖,沒過多久,阿誠和阿薇以及敖離也都接到了學校的指令,去往各地抓妖怪,其中有凡界的地方,也有移界這邊的地方。

呂純陽一走,老火等人終是放心了許多,在又跟著阿誠他們出去幾次,而見阿誠沒遇到什麼危險和可疑東西後,便終于不再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這幾次任務,都是阿誠、阿薇、敖離以及照失四人搭檔,本來听照失和尚說,現在學生們出去都是五人以上搭檔,而阿誠他們這一邊也本來還有峨嵋學院的璇妍,只是不知什麼原因,璇妍竟是違背了學校的指令,不肯與阿誠幾個搭檔,而其他學生卻大多與阿誠他們不怎麼熟悉,阿誠他們這一邊便只保留了四個人。

幾趟任務下來,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阿誠他們運氣不錯,在凡界也是沒遇到什麼厲害的妖怪,唯在移界這兩趟,雖然如今以阿誠的修為,也沒遇到什麼危險,但也讓阿誠開了眼界,對移界也更多了一分了解。

這移界的妖怪可比凡界多了很多很多,幾乎可以比得上富士山封印地,多以族群為居,只要阿誠他們一飛出學校就會踫到各種各樣的妖怪,而這些妖怪對于阿誠他們似乎也並無什麼好感,一見到他們,便會不由分說大打出手,尤其有些听說他們是來自學校的,不是咬牙切齒恨意滿盈,就是驚叫一聲落荒而逃。

不過移界妖怪這麼多,也是抓不勝抓,而阿誠他們接到任務里的妖怪,也都是一些在人類居住地旁邊與人類搶奪地盤,干擾人類生存的一些妖怪,而且也多是驅逐,並不把他們抓捕回學校。

雖然移界除了學校外也有不少人聚居,而且這些人也大多是休真人士,會一些手段,但比起學校的人還是有些不如,由于移界妖怪眾多,在移界生存也挺有困難和危險,阿誠他們兩次接到的任務便都是幫移界某兩個不大不小有幾十人口的家族驅逐圍繞在他們莊園外的幾個妖怪部落。

在看過這兩個家族的生活,阿誠也有些震撼,像這兩個家族若是在凡界,以他們的本領和手段,只怕不用多久,便能成為那種傳奇式的世家,但在移界,在眾多妖怪簇擁包圍爭搶生存空間的情況下,他們卻是連基本的生活也是困難。看那些人刀耕火種,男耕女織式的古老生活,阿誠若不是來自凡界,知道移界和凡界屬于同一個時間範疇內,只怕真要懷疑自己是來到了什麼蠻荒時代。

阿誠有些同情的同時,也曾問過他們為什麼不回到凡界去,就算剛開始有可能會不習慣,跟不上時代,但以人類的智慧,只怕不用多久便會適應,他們的生活也根本不必這麼辛苦,沒料那些人听到阿誠這麼問,不是驚詫萬分,就是慌張不語,偶有大膽的人卻悄悄告訴阿誠他們或者說他們的祖先本來就是凡界移居而來,又何嘗不想回凡界,只是界台被學校控制,而學校也絕不容許像他們這樣的搬回凡界。

阿誠一听,更是有些震撼,幾天里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卻是難得有解,心情也突然莫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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