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銀裝素裹,整個世界披上了耀眼的潔白。難怪特別冷,原來竟是下雪了。
下雪了!
花月影心下大動,她記得江澄說過︰下雪之日說不定就是白鶴道人的歸期!
她忙叫過玉壺,問道︰「王爺呢?知道他在哪里嗎?」
「听說練夫人動了胎氣,王爺一步不離地陪著她呢,夫人要是有事,我去請王爺過來。」
「不用了。」花月影不免心中酸楚,擺擺手道︰「我也沒什麼事,就是隨口一問。」
她托腮思量,這個時候顯然指望不上南宮碩了,練虹霓動了胎氣他肯定只會心無旁鶩照顧她,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想辦法去解決。
她裝扮成一個小廝的模樣,大搖大擺走了出去,府門口的侍衛攔住她,盤問︰「你是哪個院中的,有些面生啊,出去做什麼?」
「我面生?我還覺得你面生呢!告訴你,我是王爺身邊的,練夫人動了胎氣,大夫開的藥方中有一味藥府中沒有,王爺派我速速去大藥房,你們在這攔住我問東問西,出了什麼事你們擔待得起嗎?」她趾高氣昂睨著他們。
「這……」侍衛顯然怕擔責任,不耐煩地揮揮手︰「快去快回!」
「哼。」她眉頭一挑,快速離去。
也不知道白鶴道人有沒有來,自己身上的毒還指望他解,要是他真給她解了毒,那她就不用擔心百日後劇毒發作,更不用去求南宮墨,受他擺布。可如果他沒有來……
她一會高興一會擔心,心思翻轉間越走越快,最後迎著冷冽寒風在雪地里跑了起來,她要快點知道答案。
終于一腳跨進御合堂,花月影顧不得被風吹得通紅的臉上陣陣的疼,拉過一個伙計,上氣不接下氣道︰「兄弟,你們藥房有…沒有來一位白…鶴道人?」
伙計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白鶴道人?沒听說過。」
花月影急促道︰「那以前坐診的江澄江大夫呢,他在嗎?」
「哦,你說江大夫啊,他只是臨時坐診,並不屬于我們藥房,本來說好這幾天要來幫忙的卻失蹤了,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那小伙計說起江大夫很不滿,絮叨個沒完。
什麼?失蹤?!
如果連江澄也失蹤,那她的解藥不就斷了線索了?怎麼會這樣?難道江澄是個大言不慚的騙子,或者是他出了什麼意外?更或者是被南宮墨先下手了?
一連串的疑問攪得她頭暈目眩,路上又吹風受涼,她忽然體力不支暈倒在地。
「喂,你沒事吧?」小伙計扶起她,對著里面喊︰「王大夫,這里有人暈倒了。」
大夫忙過來替她把脈,片刻皺著眉道︰「……沒事……怎麼是個姑娘?」
他掐上她的人中,花月影悠悠醒轉,踉蹌起身道了聲謝,就往門口走去。
「姑娘。」大夫在後面叫住她︰「你有孕在身,身子又虛弱,可不能再吹風受涼了。」
有孕在身?
花月影頓住,不可置信地轉身問道︰「你說我懷孕了?」
「是,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難道姑娘自己不知道嗎?」大夫搖搖頭,對她的馬虎很不以為然。
她的信期一向不準,她也一直沒放在心上,誰知卻是懷孕了。可是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她接受不了跟別的女人一起為南宮碩生孩子,而南宮碩心里卻只有練虹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注定她的孩子生下來低人一等,那她又何苦!
再者,她身中奇毒,有沒有解藥還另說,談孩子還太早了。
苦笑一聲,她頭也不回跨出了御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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