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把藥包好交給花月影,連賞也推辭不要就急匆匆離去,仿佛有洪水猛獸般。
拿著藥包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各種藥味混合地很刺鼻,花月影皺起眉,強忍著想吐的感覺。她低頭,手移至月復部的位置,心里思緒雜陳。
這里真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嗎?也不知是調皮的小男孩還是可愛的小女孩,現在應該還是一顆小種子吧,然後慢慢在她肚子里發芽,成長,慢慢會有心跳,會有胎動,會長出美麗的五官……
不自覺地,她臉上透出自己也沒有發覺的笑容。
忽的,她臉色一變,盯著手中的藥包,心慌地厲害——只要這藥一煎喝下去,那脆弱的小生命就會化為一股血水,離開自己,那她和殺人犯又有什麼不同?
她怎麼這麼殘忍??,竟要奪去自己寶寶來到這個世上的權利!
她忽然想通了,寶寶選擇了她,也是他們之間的緣分,就算他(她)生下來世上的人都不愛他,只要她這做母親的愛他就夠了,不,她會加倍愛他!
披上斗篷,花月影抓起那包落胎藥,往屋後的竹林走去。竹林素來少有人來,顯得格外安靜。她用一把小花鋤撥開積雪,挖開泥土把那包藥放了進去……
她拍拍手,喜滋滋地模著肚子︰寶寶,放心吧,媽媽留下你咯!……
「夫人,」看著病懨懨坐著發愣的花月影,玉壺目光中有著擔憂︰「你天天悶在屋子里也不出去走走,會悶出病來的。」
「怎麼會?」花月影淡淡一笑。
玉壺剛想反駁,忽又想起什麼似的頓住︰「不出去也好,免得惹麻煩上身,府里今天都亂了套了。」
「哦?怎麼了?」
玉壺很不屑的表情︰「還不是那個練夫人,明明自己的胎不穩,就是掉了也正常。今天听說她真的滑胎了,可她卻在王爺面前哭訴,說一定是有人暗中害她,不依不饒地非要揪出個人來,這府中多數人都被叫過去問話了。」
「怎麼會這樣?」花月影起身,拿起衣架上的斗篷。
「夫人,你干什麼去?」玉壺憂心忡忡拉住她。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去看看,她失了孩子,肯定是很傷心的,我們過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玉壺皺眉,長長嘆了口氣道︰「夫人你不知道,以前水夫人也有過身孕,也是突然就胎氣不穩,後來就滑胎了,水夫人堅持是有人加害,只是查了許久也沒查到什麼,就隨便找個人做了替死鬼。這次練夫人的事如出一轍,我怕這次不知誰會做這倒霉的替死鬼,反正我們不去管不去問,少沾惹一些總是好的。」
花月影搖搖頭︰「傻丫頭,要是這府中所有人都去了她那里,卻只有我們不去,只怕更會落人口舌,落在有心人眼中,說不定還會說這是我們做賊心虛,才不敢去。我們一片好心去看望她,沒道理她是非不分冤枉別人的。」
「可是……」玉壺還是不放心,咬著嘴唇。
「沒事,走吧,就算她沒安好心想賴上我們,我們問心無愧有什麼好怕的。」花月影系好斗篷上的絲帶,率先走了出去。
玉壺跺跺腳,無奈跟了上去。
四周積雪未消,白茫茫的一片,寒風一吹讓人止不住哆嗦。花月影攏了攏肩頭的斗篷,想著,也不知這冰雪何時才會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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