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長的一夢 75 刷牆的江之寒(上)

作者 ︰ 小魚聯盟

星期六的中午,按規矩是江之寒這個小集團聚會的日子,地點照例是籃球場邊的台階上。這時候的中州,已經有了一點點初春的味道,但天氣還說不上暖和。天是灰藍灰藍的,有幾絲雲偶爾飄過。

江之寒,倪裳,顧望山,溫凝萃,陳沂蒙,楚明揚,薛靜靜,冉曉霞,再加上從校外跑來的曲映梅,九個人依仗著江之寒的後門,去食堂里拿了今天的特色菜,打了飯。楚明揚就建議到外面去吃,還不知從哪里變出來一張大大的塑料布。楚明揚把塑料布鋪在地上,大家把放菜的飯盆飯盒放在中間,就有點野外聚餐的味道了。

曲映梅豎起大拇指,直夸楚明揚有創意。

陳沂蒙夾了一口菜,很滿足的嘗了一口,說︰「快趁熱吃吧,這個天怪冷的。」

曲映梅嗔道︰「唉,就知道吃,能不能浪漫一點,這種野餐的感覺多好呀!」

大家卻不理她,筷子都往碗里招呼,一時好不熱鬧。九個人一陣猛吃,不時的夾菜的筷子會踫到一起。過了一會兒,曲映梅干脆玩起了搶菜的游戲,陳沂蒙夾什麼,她的筷子就跟過去一陣猛搶,氣的陳沂蒙直瞪眼。看著陳沂蒙生氣的模樣,曲映梅咯咯的笑的很開心。

著陳沂蒙兩人玩的開心,江之寒也童心大動,眼里看著倪裳要吃什麼,就搶先一步去夾那一碗的菜。他現在眼力準,動作快,總能夠後發先至。倪裳瞪他一眼,收回筷子,只顧吃自己碗里的白飯。楚明揚倒是心癢癢的,想和誰玩這個游戲,左顧右盼,沒有熟到這個程度的,只好作罷。只有顧望山,吃著自己的,臉上掛著一點奇怪的笑,大概是不屑于參與這樣幼稚的游戲。

生處的兩個老師從旁邊的路上走過,年老一點的婦女是資格老的副主任姓劉,是出名的老古板。劉副主任看了一眼不遠處聚在一起歡聲笑語的少男少女,皺眉道︰「像什麼樣子?這是學校,還是公園?在搞野餐嗎?」

旁邊的小張老師附和說︰「現在的學生是太跳月兌了一點。」

劉副主任停下腳步,「小張,你是不是打個招呼,像什麼樣子?呃,那不是高二的倪裳嗎?這個小姑娘一向是老成的呀。」

張老師笑著說︰「還有高一的小顧,那可是寧校長的愛將呀。劉主任,這幾個學生應該是知道分寸的。」劉副主任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搖搖頭往前走去。

待到大多數菜都被消滅掉了,江之寒笑道︰「大家跟著我走後門吃了這麼久特色菜,明天要出力了哈。二樓裝修粉刷牆壁,有空的都來幫忙吧。」除了倪裳和溫凝萃以外(也許還有顧望山和陳沂蒙),大家都以為江之寒是吳老廚師的親戚,所以才能走後門,听他這麼說,都說道,原來還要勞動抵債的嗦。

陳沂蒙簡短的說︰「我沒問題。」

楚明揚也說︰「算我一個。」

冉曉霞不好意思的說︰「我明天恐怕沒有空。」

倪裳插話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要讓這個資本家剝削了勞動力。」

江之寒喊冤道︰「天地良心,我自己也要上陣勞動的。」

顧望山說道︰「我明天恐怕來不了,記著欠你一次。」

曲映梅舉起手,「算我一個,刷牆壁應該很好玩吧,我還沒試過呢。試一試,我要把我自己臥室的牆壁重新刷個顏色。」又提議說,「江之寒要拉我們的苦工,應該今天晚上請大家吃一頓才行。」

江之寒想了想,說︰「听說最近開了一個滬寧風味的館子,叫化雞和鱔爆面非常地道,要不今天晚上去試試?」

回到教室里,倪裳私下小聲抱怨江之寒說︰「你媽現在賺錢也不容易,現在不是投入到食堂還要不少錢嗎?你別一天到晚都請客。」

江之寒說︰「這可是我自個兒掙的。昨天晚上,明礬塞給我的,說是荊教授給的這些日子干活的勞務費,我推辭再三,還是收下了。」

倪裳說︰「自個兒掙的,也得省著點兒。鱔爆面很貴的,哪有像你這樣花錢的?」

江之寒嬉皮笑臉的說︰「以後你嫁進門了,我就把錢給你管,可好?」

倪裳嗔道︰「懶得和你說。」

晚上的聚餐,最後只來了五個人,江之寒,倪裳,陳沂蒙,曲映梅,和楚明揚,其他的人都有事缺席了。倪裳和曲映梅都喜歡叫化雞的味道,江之寒倒是覺得鱔爆面更有特色一點,雖然稍嫌油膩了一些。

因為倪裳要趕著早點回家,大家吃過就很快散了。天色已經微微黑下來,鬧市區的燈已經亮起來,街道上華燈溢彩,人語喧嘩,好一個熱鬧的周末之夜。

江之寒和倪裳上了一輛私營的中巴車,比公車貴上一點,但好在人不多,每個人都有位置坐。江之寒和倪裳找了最後一排靠窗的座位,坐下來悄悄說話。他們兩個都很享受坐在車上,看著街上的夜景,相互依偎說話的感覺。

倪裳小聲說︰「上次外婆生日後,我爸經常會有事沒事的問起顧望山的事。有一天他問我知不知道顧望山的父親是干什麼的,我說不是很清楚。後來,我有次听到他和媽媽說起,顧望山的父親是軍分區的司令,是嗎?」

江之寒說︰「應該沒錯。我去過他家兩次,他們家的別墅在那個別墅群里面是最大的,應該是軍分區一號人物住的地兒。」

倪裳呃了一聲,「真是這樣啊。說起來,顧望山這樣家庭出身的,平時學習還算刻苦,學生會里的事交待下去也很認真的做,就是有時候傲氣了一點。」過了一會兒,又說︰「這幾個月,我在外面的時間多了些。爸爸好像有些懷疑,不過……不過他大概以為我是和顧望山在一起呢。」其實,倪裳心中最大的憂慮並沒有說出來。通常的情況下,如果懷疑自己和哪個男生走的太近,父親都會和自己好好談一下。而這次,父親卻沒有多說什麼。難道是因為顧望山的父親是司令員的緣故?倪裳有時候忍不住這樣想,但她還是相信父親不是那麼功利的人。在她十幾年的人生中,父親既是她的人生導師,也是她的人生楷模。

江之寒輕笑道︰「怎麼?你害怕你父親看上了顧望山,以後看到是我會失望不成?」

倪裳輕輕的捶了他胸口一下,嗔道︰「你說些什麼呀?」

江之寒說︰「等到我們讀大學了,就可以把關系在你父母面前公開了,不是嗎?」

倪裳輕輕的撒嬌道︰「還要好久呃。現在提心吊膽的,像做賊似的,好累喲。」

江之寒輕輕的撫模了一下倪裳的頭發,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江之寒問︰「你覺得顧望山和溫凝萃他們能走到一起嗎?」

倪裳偏著頭,想了想說︰「嗯,不好說呀。我覺得呢,溫凝萃雖然喜歡顧望山,卻是一個有傲氣的人。有些女孩子吧,只要男孩子夠優秀,是願意放段去做任何事的,千依百順也好,倒追也好,都沒有問題。不過,我覺得溫凝萃不太像那樣的。如果顧望山不肯放下架子,好好哄哄她,她應該是不會去倒追他的吧。或者說,至少顧望山要給她個明確的信號吧,我也喜歡你,不是嗎?女孩子,再怎麼喜歡你,也是有一點自尊心的,尤其是溫凝萃那樣驕傲的女孩。」

江之寒呵呵笑道︰「你呀,以後去學心理學吧。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周末晚上的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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