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我的愛。
再見了,我唯一愛過的,你。
其實,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不相愛,更不是天涯海角的距離。
而是愛比不愛更痛,想愛,不能愛。
這種絕望就跟明成佑的心一樣,挽救不回來了。
傅染抬起臉,兩人目光對望,這一眼,是要將彼此都遺忘掉的。
傷到此種地步,退到此種地步,前面後面的路明成佑全部一手封死了。
他沒想過以後,更沒想過有一天還能挽回。
陰暗的走廊內忽然听到串腳步聲,傅染沒有回頭,明成佑閉上眼楮,似乎不想再見到她。
傅染站了會,轉身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趙瀾。
她邁著沉重腳步過去,「伯母。」
「小染,成佑沒事吧?」
傅染搖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
趙瀾轉過身在門口的椅子上坐定,傅染挨在她身側。
「這是一段孽緣,可卻報應在了孩子身上。」
傅染心情倍覺壓抑,「伯母,您別這樣。」
「小染,」趙瀾聲音哽咽,喉嚨已經嘶啞無比,「我當時懷著成佑的時候,其實是想離開,那段日子心理壓力太大,盡管我跟雲峰相愛,但外人眼里我畢竟是第三者,孩子成了我們之間唯一的牽絆。我,我瞞著雲峰吃了藥,可是沒打下來,」趙瀾捂住臉慟哭,整個人隱在悲傷中,「我問過醫生,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我吃的藥,我真是作孽,為什麼得病的不是我?」
傅染腦袋抵著牆壁,只覺昏昏沉沉的難受,她想著月復中的生命,想到那粒到她嘴邊卻沒來得及咽下去的藥。
「我心存僥幸,事後也沒跟雲峰提過,我想著打不下來就說明我跟這孩子有緣,我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趙瀾痛不欲生,心情一點不比李韻苓好受,盡管沒在身邊養著卻是自己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
李韻苓走到兩人跟前,傅染出神地盯著光可鑒人的地磚,直到眼中出現一雙腿。
她抬起頭,看到李韻苓憔悴慘白的臉。
她狠狠盯著趙瀾,「你跟明雲峰,你們兩個!」李韻苓眼里閃過明錚對她的厭棄,「總有一天會報應到你身上。」
盡管極力掩飾,但李韻苓眼底的黯然和傷心還是騙不了人,最疼愛的兒子才是自己應該痛恨的私生子,這種身份的轉換,令她招架不住。
她連看都不想多看眼趙瀾,轉身進了明成佑病房。
翌日。
明錚只覺肩膀酸澀,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重重碾壓過,睜開眼簾果然看到個腦袋枕在他臂彎內,定楮細看,是羅聞櫻。
他還沒有醉到連自己做過什麼事都不知道,有些畫面影像還是有的。
兩人的衣服凌亂地丟在地毯上,內衣內褲呈現糾纏的姿態,明錚的皮帶就掛在沙發上,總之,要多亂有多亂。
羅聞櫻腦袋輕拱,抬起頭猝不及防望入明錚眼底,兩人有片刻驚愕,還是羅聞櫻先開口,「早。」
明錚動了子,蓋在腰部的被單往下滑,他瞅了眼,羅聞櫻潮紅蔓延至耳根後,「幾點了。」
「不知道。」
明錚翻個身,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看了眼。
他並未起身,放回手機後又躺回去。
羅聞櫻畢竟臉皮不像男人那麼厚,她剛要轉過身,頭頂听到男人說了句,「我們昨晚?」
「沒做。」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嗯?」明錚以為是自己耳背。
羅聞櫻拉起床單裹到自己身上,難道還真要自己解釋一遍嗎?
她把胸部以下遮的嚴嚴實實。
明錚索性光著身子側起身,見床單上干干淨淨確實像兩人抱著單純的過了一晚。
羅聞櫻伸手把短發捋至耳後。
明錚面有尷尬,「怎麼會這樣?」
羅聞櫻輕咳,男人身材極好,古銅色結實的胸肌,修長而有力的腿部線條,她別開眼,「老大,你?」
「什麼?」明錚挑下眉。
羅聞櫻抬手擋在額前,眼簾微微往下壓,爆了句令明錚差點吐血的話,「你是不是處男?」
明錚眼角輕抽搐。
羅聞櫻又說道,「昨晚你想酒後亂性,但是,沒成功。」
明錚扯了下她身上的被單,「你懷疑我的能力?」
「倒不是,」羅聞櫻又把被單拉回去,「折騰半天……」
得,折騰來折騰去就是沒進去的意思。
明錚伸手拽住她皓腕,「既然都到這份上了,試試吧。」
這叫什麼話?
羅聞櫻蹙眉,目光掃過地上散亂的衣物,「可昨晚你是喝醉酒的。」
「醉酒才沒成功。」明錚也不問羅聞櫻是不是願意,反正都躺一張床上了,他伸手摟住她的肩把她壓身下。
羅聞櫻兩手推在他胸前,「你是不是以前也沒做過?」
「做過和即將要做的事有關系嗎?」明錚動手扯裹在她身上的被單。羅聞櫻臉越發漲的通紅,昨晚至少是在明錚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下且關著燈,她咬咬牙衣服一月兌也就算了。可這會不行,他眼楮黑亮動作猛如野獸,外面陽光又好,照的每個細微動作都被刻意放大,要羅聞櫻這麼厚著臉皮做下去她可不行。
「我,」她話語有些結巴,「我不找處男。」
明錚埋在她頸間的臉抬起,面色不悅,似乎這兩字是極大的侮辱,「為什麼?」
「兩個都沒有經驗的人,第一次據說會很痛。」
明錚臉色鐵青,有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緊繃感,「你從哪听來的?」
羅聞櫻用力把他推開,扯過被單再次裹住,「你去洗澡吧,我穿衣服。」
明錚定定看了她半晌,羅聞櫻轉個身將背部丟給他,「上床也要天時地利人和。」
耳邊傳來窸窣聲,明錚拿起衣服慢慢往身上套,他手指挑起羅聞櫻的底褲和文胸遞到她跟前,「我們倆的事?」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要讓人知道這個冷面修羅第一次是掙扎在外面不得要領,會不會被人笑掉大牙?
羅聞櫻當著他的面又把衣服穿回去。
轉過身時,見明錚撐著側臉坐在沙發上,眉目疏朗,卻淬滿寂寥。
「我昨晚喝醉酒是不是跟你說了很多話?」
羅聞櫻撿起地上的絲襪,「是。」
明錚走到酒櫃前,從里面選了瓶酒。
「還沒喝夠嗎?」
他旋身遞給羅聞櫻一杯。
「把那些事都忘記吧,就當是我腦子不清醒。」
羅聞櫻把酒杯放到床頭櫃上,伸出白皙的腿,將卷起的絲襪一點點往上拉,「很難接受是嗎?」
「不是,」明錚卻回答的干脆,「沒什麼接受不接受的,對我來說我媽只有一個。」
傅染昨晚回去後倒頭就睡,她需要休息,不然的話人真要徹底垮了。
打電話聯系不上陳媽,傅頌庭只得從家里找了個人過來輪番照顧。
傅染睡到午後才醒來,想起床卻怎麼都爬不起來,身體已經疲倦到動彈不得。
她睜著眼躺了約莫半小時,這才勉強下床。
吃過佣人送來的午飯,傅染先去範嫻病房內替她擦藥,忙碌到將近兩點,她這才走向明成佑所住的病房。
眼楮內似乎被什麼給刺了下,傅染定楮一看,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尤應蕊站在病房門外正跟李韻苓說著話,試圖讓她相信自己的清白,「媽,難道您也不信我嗎?我真的沒做過那些事,況且我把她當親媽一樣。」
傅染加快腳步走過去,嗓音不由輕顫,「你為什麼會在這?」
尤應蕊揚起下頷,「我沒做過,沒有證據當然要放我回來。」
「沒證據?」傅染忍不住眼里酸澀,「我就是最好的人證,尤應蕊,當時別墅內只有我們三個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你想誣賴我當然把什麼都怪到我頭上,」尤應蕊出聲反駁,「媽,您別听她的,警方要是能找到證據我還能回來嗎?」
「難道你想說你沒去過雲水千山?」
尤應蕊回答的篤定。「我沒去過!」
這樣的顛倒黑白,傅染氣的一口腥甜沖到喉間,李韻苓皺起眉頭,「你們兩個要吵出去吵,真嫌成佑的病還不夠重是嗎?」
「媽,」尤應蕊伸手指向傅染,「現在她肚里的孩子都沒了,我們沒有必要怕她,您也知道那是成佑唯一可能有的一個孩子,她一直都不想要,如今卻賴到我的頭上,傅染你以什麼身份來指責我?你不過是個第三者而已!」
李韻苓耳膜被刺得陣痛,仿佛看到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這般趾高氣揚指著趙瀾罵。
可她和尤應蕊卻都輸給了外人眼里的第三者。
孩子流掉的事,李韻苓也從明成佑嘴里得知,她轉身要進入病房內,門從里頭被打開,出來的兩名警察正是那天給傅染負責錄口供的。
她趕緊上前,聲音很沖,「她為什麼會被放出來?明明她才是凶手。」
「傅小姐,對不起,」警察望了眼尤應蕊,「由于證據不足,我們也不能只憑你單方面的證詞。」
「那至少能證明她去過我家吧?門口不是有監控嗎?」
警察也在查這件事,「我們去調取過,卻發現最近一星期的監控錄像失竊,保安室的人一一盤問過,也沒發現有何疑點。再說經過身份驗證的信息調出來,沒有屬于她的。」
傅染難以置信地望向尤應蕊。
「你听到了嗎?傅染,不是單憑你三言兩語就能為所欲為的,我沒做過,你自然奈何不了我。」
「小姐。」陳媽腳步匆忙趕過來,「你怎麼不在病房休息?」
「陳媽?」傅染臉色揚起猶疑,「打電話給你為什麼一直不接?」
「對不起,我臨時有事回了趟家剛知道夫人出事我就急忙趕到醫院來了。」陳媽跑得氣喘吁吁,前額都是汗。
「陳媽,」傅染想到那天陳媽出去跟尤應蕊進屋幾乎是前後腳的事,「我媽出事當天,你看到尤應蕊進來了嗎?」
陳媽目光掃向尤應蕊,對方神情淡定,陳媽潭底閃爍下,急忙搖頭,「沒有,我出去時也沒踫到。」
傅染最後的希望破碎,陳媽垂下眼簾走過去,「小姐,我送你回病房吧?」
尤應蕊朝那兩名警察道,「沒事的話你們也請回吧,我丈夫身體不好不希望有人來打攪,對了,我也想告她一條,告她勾引有婦之夫可以嗎?」
傅染咬緊唇肉,「尤應蕊,你真以為可以逍遙法外嗎?」
病房的門再度被推開,李韻苓面色不悅,「吵什麼吵,傅染,成佑讓我帶句話給你。」
傅染唇角輕顫,「什麼話?」
「他說以後不想再見到你,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他對不起你也好,傷害了你也罷,有債,」李韻苓眼圈泛紅,「有債下輩子還你吧,你趕緊走!」
「媽,別跟她廢話,我們進去。」
陳媽拉了下傅染的衣袖,「小姐,傅先生到處找你。」
傅染看到門板在她面前合起,有種恍惚,倒也不是不怨不恨,只是感覺什麼都被沖淡了,徒增無力感而已。
尤應蕊跟在李韻苓身後進屋,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明成佑,她鼻子忍不住酸意撲過去,「成佑。」
李韻苓走到床邊,態度與方才截然不同,「蕊蕊,你說實話,傅染說得是不是真的?」
「媽?」尤應蕊抬起頭。
迎面一個巴掌重重甩過來,李韻苓也不說旁的話,「你出去。」
「媽!」尤應蕊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有些事我不想當著成佑的面說你。」
明成佑從鬼門關走了圈後,沒死,精神也在逐漸恢復,「媽,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跟她說些話。」
「成佑?」李韻苓瞅著明成佑的臉色,出去時朝尤應蕊使個眼色,告訴她明成佑受不得刺激。
待病房門重新掩起,明成佑一把目光才望向尤應蕊,「我的孩子,和傅染母親被推下樓的事都是你干的吧?」
尤應蕊自然不肯承認,「你什麼意思?」
「我原本看在那兩年的份上,對你已經仁至義盡,尤應蕊,貪婪也要有個限度!」
「連警察都說沒證據,難道憑借傅染三言兩語你就想定我的罪?成佑,你真的變了,還是你的心里從來就沒有過我?」尤應蕊傷心地站在床畔。
明成佑情緒平穩,嘴巴微抿,「我心里有沒有你,你最清楚。」
尤應蕊面色趨近蒼白,「我說過,不是我干的。」
「我相信她所說的話,」明成佑半句話便將她堵死,他身子還很虛弱,不能連貫地說話,「那是我唯一的一個孩子,尤應蕊,你可真下得去手。」
她索性閉嘴,站在旁邊。
明成佑目光渙散,想到已經成形的孩子,心里一陣劇痛,「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尤應蕊擦干淨眼淚,聲音帶著幾分強硬,平日里唯唯諾諾也夠了,「成佑,你別听傅染胡說,再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想對付我都沒辦法,」她彎下腰,手指描繪著他的劍眉,「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到時候,我會說服媽讓我們兩個出國,以後,我肯定不再讓你見傅染一面。」
明成佑想揮開她的手,但手臂無力,他雙目依舊有神,眼里陰鷙未褪,「你還想擺布我?」
尤應蕊索性心一橫,「成佑,你別再打旁的念頭了,最後的路就讓我陪著你吧。」
「你就這麼篤定我要死了是嗎?」
尤應蕊幾乎同他前額相抵,縴細手指穿過明成佑濃密的發絲,從外面望進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是在親昵細語。
「成佑,我愛你。」
明成佑打斷她的話,「如果我告訴你,當初給你簽的那堆協議里面,」他緩了口氣,說話有些喘,「有一份是你自動放棄所有財產的文件,你還敢說你愛我嗎?」
「你?」尤應蕊後背一僵,慢慢直起身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如你所願。」
尤應蕊搖了搖頭,「成佑,你非要把我逼成我自己都不想面對的那副樣子嗎?」
明成佑蒼白的面色溢出嘲諷,「我死後全部財產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尤應蕊,我想試試你的真心。」
「你!」尤應蕊幾近失控,「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麼?我陪著你的幾年算什麼?」
門口傳來敲門聲,進來一名約莫40來歲的中年男人。
「三少。」
男人掩上門。
明成佑喘了幾口氣,帶著咳嗽,「李律師,把東西給她。」
男人從公文包內拿出份資料遞向尤應蕊。
她手臂僵硬抬起,惶恐地接在手里,這份資料她最清楚不過,翻開幾頁還能看到自己當時的簽名,而明成佑那一欄上,至今空白。
尤應蕊如遭雷擊,眼楮圓睜,心跳幾乎要躍出胸口,這代表著什麼,對她來說無疑是比天塌下來更大的打擊。
「三少,按著您的吩咐這份協議書一直鎖在律師事務所的保險櫃內。」
「難道,」尤應蕊眼淚淌出來,「我們?」
明成佑目光斜睨過去,「我只是讓你簽了字,卻沒有讓律師真正去辦理,尤應蕊,這就是我給你的婚姻!」
「不!」尤應蕊手指緊捏著協議書,「我不信!」
「尤小姐,你們兩個在法律上確實沒有夫妻關系。」律師在旁提醒。
尤應蕊哭著搖頭,她小步子走到明成佑跟前,「你只是太忙忘記了是吧?你說過會跟我結婚,我方才說得都是氣話,你是不是想看我的表現再決定是不是要跟我結婚?成佑?」
明成佑已經失去耐心,「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在外界眼里你是明太太,」他話說得太多,越發喘的厲害,「我怎麼可能讓傅染背負那樣的名聲?說到底,還是我不想結婚,連將就都做不到。」
尤應蕊仰起臉,臉上一道道冰涼,「好,原來說到底,我竟然成了你手里的犧牲品?明成佑,那兩年里,在你生命垂危的時候好歹是我陪著你!」
「我給過你機會,但卻是你親手將它一點點摧毀掉的。」
「好,好,」尤應蕊揚了揚手里的文件,「明成佑,你真自私。」
他並不否認,「當初,你不說你是自願的嗎?」
尤應蕊只覺無盡的窒息感壓來,她拿著文件快速沖出病房,邊跑邊哭,幾年來的感情,最終被逼到這一步。
她對明成佑的愛,她從來都不懷疑。
坐上車後,尤應蕊掏出手機快速撥通個號碼,「喂,你在哪?我要見你。」
她開車很快來到一家位于偏僻地段的茶室。找到包廂進去,男人已經在里面等著。
尤應蕊二話不說把文件砸到他跟前,「這是為什麼?到底哪份才是真的?」
男人拿起後翻看,忽然揚笑道,「原來連婚都沒結,你說你混到這樣的地步,該說你可憐呢還是可悲呢?」
「你騙我!」尤應蕊怒不可遏,「你居然騙我?」
[文字版手打VIP]男人遞給她杯沏好的茶,「消消火,我不過是看你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在背後推了你一把而已。」
尤應蕊眼里淚花未干,「要不是你,我會淪落到現在這樣嗎?你難道不怕我把什麼事都說出來?」
男人好整以暇喝口茶,似乎並不怕她的威脅,他慢條斯理從口袋內掏出樣東西,掀開幾層絲帕,「你應該感謝我,倘若這東西落到警方手里,你今天還能站在這嗎?」
尤應蕊臉部血色褪盡,掌心下意識護著腕部摩擦出來的傷口。
那一幕觸目驚心,她至今記得,男人給她看的東西是一截摔碎的帶血玉鐲,還是李韻苓給她的。
原本是一對,其中一個在生日宴上傅染給摔了,而這一個,也未幸免。
尤應蕊伸手,男人卻先一步蓋上帕子拿回去,「這東西我先替你保管,你也別心急,遲早有天會還給你。」
「你在哪里找到的?」她當時把摔碎的鐲子撿起來後回到家才發現缺了一塊,為此還忐忑許久。
男人的注意力落到那份協議上,他並未回答尤應蕊的話,反而岔開話題道,「既然文件都在你手里了,讓他按個手印也不是難事,一旦生米煮成熟飯,哪怕立即離婚,你也能拿到不少財產,再說你可以耗著,成為他將來遺產的繼承人。」
「可他說,我在簽署文件的時候已經簽了放棄財產的協議書。」
男人思忖片刻後,了然而笑,「不可能,既然你們沒有結婚,哪里來的放棄財產一說。」
尤應蕊順著他的話細想,也是,明成佑應該是想試探她,可她偏偏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