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孩見到傅染,從況子那一聲嫂子里頭也猜出她跟明成佑的關系。浪客中文網偎在明成佑身側的女孩面色並無尷尬,揚起下巴打了聲招呼,「是明太太吧?」
傅染越過況子走向明成佑,「哪好意思讓你伺候著,迷性的姑娘各個都是高標準,恐怕這一出門,服務費我們都支付不起吧?」女孩面色一陣難看,傅染已經走到她跟前,她不得不把位子讓出來。
況子眼底的笑意越發濃厚。傅染挨著明成佑,也沒喊他,肩膀抵在他身後,明成佑就勢往她的方向一側,頭枕在傅染腿上,手掌按向額頭,「喝多了。」
「況子,」傅染瞅向對面幸災樂禍的男人,「你到迷性來,趙茜知道嗎?」
「嫂子,我家茜茜知書達理,出來應酬的事她從來不管。」
「這就好,」傅染手落向明成佑肩頭,「我剛接到你短信準備出發,茜茜的電話就來了,我怕她擔心,告訴她你在迷性,估計這會也快到了。」
「什麼?」況子忙放下手里酒杯,「你告訴她了?」
「是啊,沒事,茜茜頂多怕你喝醉酒,過來接你而已。」
「不行,我得趕緊回家。」況子匆忙起身,抄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和車鑰匙。
「況少,不再多玩會嗎?」
「玩什麼啊,趕緊散了吧,都走,走。」
明成佑見況子落荒而逃,他拉過傅染的手放到自己眉間,「給我按按。」
「喝多少酒?」
「你看我像喝多嗎?」明成佑兩腿交疊著放在沙發上,「況子這小子不地道,老婆,幸虧你給我報了仇。」
「我騙他的,知道他心里打什麼心思,我嚇唬嚇唬他。」
「你真應該告訴趙茜。」
傅染在他腦袋處推了下,「還暈嗎?要不要回家了?」
明成佑抓緊她的手,「況子不知道我們倆情比金堅,瞧我定力多好。」
「別貧,趕緊起來。」
明成佑跟著傅染走出包廂,卻在門口看到先前非要粘著他的女孩。女孩見傅染還在這,二話不說輕聳下肩後轉身離開。傅染瞅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現在的小姑娘不得了。」
「可不是麼?」明成佑贊同地點頭,「有捷徑走為什麼還要傻子似的多奮斗呢?」
傅染收回視線,「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明成佑同她走出迷性,傅染的車就停在門口,他二話不說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進去。傅染眼楮盯向後視鏡,看到換好衣服出來的女孩,「那姑娘多大?」明成佑搖頭,「不知道。」女孩左右張望,傅染發動引擎,「估計是動真心了。」
明成佑不由扯出抹笑來,「能有多少真心?換成是個半老頭子手里沒錢的,你看看她的心藏在哪?」
傅染把車開出去,「每要面對這麼多誘惑,難為你了。」明成佑拉起傅染的手放到唇邊,「這話怎麼听著這麼酸?」傅染抽回手,「瀚瀚會叫爸爸了。」
「真的?」明成佑上半身猛地挺起,「什麼時候的事。」
「之前不是一直教他嗎?他不肯開口,今喂完女乃我陪著他玩,他沖著你掛在衣架上的大衣直喊爸爸。」
明成佑這會樂得恨不得立馬回依雲首府,「我就說瀚瀚聰明。」
傅染眼見他眼角拉開,不由跟著笑出來,驅車回到依雲首府,明成佑迫不及待推開車門後往屋子里走,傅染瞅著他的背影,瀚瀚一早就會嚷嚷著喊媽媽,明成佑為這事酸味挺重,好不容易等到瀚瀚開口,哪里還有別的心思去琢磨。來到二樓,瀚瀚跟月嫂在房間玩,明成佑走過去將瀚瀚舉過頭頂,「瀚瀚,叫爸爸!」
「打!」傅染走進去,明成佑將瀚瀚抱在懷里,「不是說他能開口了嗎?」
「小孩子就是這樣,你讓他喊的時候他說不定就不肯喊,這也要看心情是吧,瀚瀚?」
「媽媽,媽媽。」明成佑氣結,「他剛才真喊過?」
「三少,小少爺是開口喊了爸爸,還特別清楚。」月嫂在旁插嘴道。傅染從明成佑懷里將瀚瀚接過去,「瀚瀚,快喊爸爸,爸爸。」瀚瀚小一撅,懶洋洋趴在傅染肩膀不肯再動。「小少爺可能是困了。」
傅染教他開口,但瀚瀚這會說什麼都不肯喊,還鬧起了脾氣。「看來真困了。」傅染把瀚瀚交給月嫂,「帶他睡覺吧。」
回到主臥,明成佑往大床上一滾,傅染打開電腦,明成佑撐起上半身,「還看什麼?」
「容容和二哥的婚禮現場,不是讓我來布置嗎?」
明成佑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到傅染身邊,他左手臂撐直于桌沿,腰部漸漸往下壓,「傅染。」她拿起旁邊的防輻射眼鏡戴上,只輕應了聲,目光重新定在電腦屏幕上。
不用親臨現場,看過這些效果圖便能知道婚禮有多溫馨浪漫,明成佑手掌落向傅染肩頭,人也湊近她,「你心里會不會覺得有遺憾?」傅染抬起頭認真地端詳著男人的俊臉,「為什麼這樣說?」
「一個盛大而隆重的婚禮,應該是每個女孩子最大的夢想吧?」傅染略微出神地盯著明成佑,他指尖在她肩頭摩挲,「但我那時候卻給不了你。」
「人生活在世上,不可能凡事都完滿,總要有些缺憾,繼而來提醒我們曾經經歷過什麼,成佑,我們缺失的這場婚禮恰好讓我們以後更懂得珍惜,」傅染眼底蘊含復雜,她目光別過去望向屏幕,「就像二哥和容容,我即使將婚禮現場設計得再獨一無二,可他們還是會覺得有缺憾。」
明嶸的腰,就是最大的缺憾。明成佑索性坐到傅染身側,「我一直想給你一場婚禮,別人都能擁有的,我不想你得不到。」
「瀚瀚都這麼大了,再說,我得到你了,你是別人無法擁有的。」明成佑同她前額相抵,他湊過去在她唇瓣處輕吻。
傅染忙到將近11點才去洗澡,明成佑關掉電視,側過去摟住她的腰,「我們回家一趟吧。」傅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媽的事和明嶸也月兌不了關系,傅染,如果難以面對的話……」
「成佑,我想得很開,」她轉過身窩進明成佑懷里,「也許注定了要讓我失去你們中的一個,很多事不能聯想,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有錯,我也會覺得很累。」明成佑目光流露出疼惜,將傅染往懷里帶了帶。時間很快過去,越是安逸的日子,越是覺得不過轉眼之間。春暖花開,明就是明嶸和許容的良辰吉日。
明錚推開辦公室門,羅聞櫻听到動靜頭也不抬,她早就習慣了,這個男人每次連敲門的時間都會節省。「忙完了嗎?」
羅聞櫻拿起邊上另一份文件,「時間還早呢。」
「明老二結婚,讓我們過去。」
羅聞櫻抬首,「我去湊什麼熱鬧?」
「禮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待會跟我去試穿下。」
羅聞櫻一語不發,她其實想問,他想她以怎樣的身份陪著他去。盡管兩人已經睡到一張床上,但明錚對他們的關系始終也沒個明確的態度,羅聞櫻轉動手里的簽字筆,明錚見她出神,起身將她的筆拿去,「走吧,下班了。」
「這才幾點?」
「我是老板我說了算。」羅聞櫻跟著他來到店里,經理將明錚定好的禮服拿出來,羅聞櫻去更衣室換上,出來時明錚在替她挑選首飾,禮服尺寸剛好,不會喧賓奪主,亦不會太低調。
明錚將羅聞櫻拉到落地鏡前,「喜歡嗎?」
「我家里有禮服。」
「這是我送你的,」明錚讓她站定,拿起旁邊店員手里托著的首飾盒,取出一根項鏈替她戴上。
羅聞櫻透過鏡子看著身後的男人,她手指撫向頸間的吊墜。店員不由稱贊,「真好看,配著這套禮服的尖端設計,明先生好眼光。」男人垂首替她戴著,羅聞櫻撥開頸間的頭發,不由展顏。
尤柚從學校坐車回來,她背著個極普通的帆布包,頭上一頂黑色的網球帽,包里的手機響起,她站定後掏出一看,沒有理睬,繼續往前走。在樓道口踫到旁邊的鄰居大嬸。
「尤柚啊,放學了。」
「嗯,嬸嬸去買菜嗎?」
大嬸目光瞅了眼上頭,她將尤柚拉到一邊,「你未婚夫又來了。」尤柚眉尖不由緊蹙。
「你老躲著也不是辦法,小兩口吵架誰都不肯讓誰可不行,听嬸嬸一句話,好好說說。」尤柚心不在焉地點頭,大嬸說完便走出樓道,尤柚沒有上樓,想著出去兜一圈,回來他就該走了。
才走到花壇,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琛拽住她手臂將她拖到跟前,「為什麼要躲著我?」
「我不想見你。」
「尤柚,你真想就這樣結束了?」
「李琛,」尤柚掙開手,「我從來沒有和你開玩笑的意思。」
李琛抿緊嘴唇站在一邊,見尤柚要走,他攔在她跟前,「明二哥結婚,你跟我一起過去。」
「李琛,我已經跟你沒有關系了。」尤柚站在原地,「你別再過來了好嗎?」
「我隔三岔五往這跑,你以為是為了什麼?若不是今正好踫到,你又要想方設法躲著,尤柚,你是不是一點點回頭的余地都不打算給自己了?」
「是,」尤柚毫不猶豫,「我好不容易有個安靜的地方,你每次來,你不想想別人是怎麼說我的嗎?李琛,我不可能跟你回去,那個家,我永遠不要再回去!」
「即使那里有我?」
「是。」
她眼里的堅定,卻使得李琛最後的堅持轟然坍塌。「尤柚!」尤柚抹干淨眼淚,朝著身後的人開口,「媽。」
尤媽媽大步向前,拉住女兒的手,「怎麼站在這?快回家。」李琛薄唇微啟,「媽。」尤媽媽推了把尤柚,示意她先進去。看著女兒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尤媽媽這才抬頭對上李琛,「琛子,算了吧。」
「你們都覺得,我跟尤柚走不到頭是嗎?」
「我知道你對尤柚是有感情的,可用我們老一輩人的話講,感情也不能當飯吃,我們兩家的家世差太多,你們也給過彼此機會,但結果顯而易見,琛子,還是趁早收手吧。」
「媽!」
尤媽媽嘆口氣,轉身朝樓道方向而去。尤柚站在窗前看著樓底下的身影,外面傳來開門聲,她擦干眼淚後大步回到臥室。李琛在下面站了很久,尤柚再去看的時候,已經不在了。
明嶸和許容的婚禮按著李韻苓的吩咐操辦,明家需要好好沖沖喜,所以排場自然也大。明成佑在現場負責,傅染走進化妝間,許容穿著婚紗端坐在梳妝台前,見傅染進來,許容繃緊的臉色這才放松些,「小染。」
「妝化得怎麼樣?」
「我好緊張。」許容攥緊裙擺,傅染笑著拉開她的手,「瞧你把婚紗給弄得皺巴巴的,待會可就當不成美麗的新娘了。」
「今是不是有好多人。」
「嗯。」傅染站在旁邊,看著化妝師給許容定妝,「媽幾乎把所有的親戚都請到了,一定會給你一場畢生難忘的婚禮。」
「我會怯場,」許容端詳著鏡中的自己,「這樣還行吧?」
「好看著呢。」
許容掌心撫向隆起的小月復,「小染,待會我要是說錯話或者做錯事,你一定要在下面提醒我。」
事實上,在婚禮現場都有司儀調節氣氛,許容的擔心也是多慮的。明成佑和傅染坐在靠近前台的地方,同桌的還有明錚跟羅聞櫻,以及李則勤一家。明嶸坐著輪椅,這段路他沒讓人推,許容站在禮台中央,一身潔白的婚紗,盡管腰部往下做了特殊的設計,但隱約還是能看到小月復處的隆起。婚禮現場熱鬧非凡,傅染凸顯的主題便是浪漫。
當許容彎下腰,將手伸到明嶸跟前時,台下的親眷們也不由動容,傅染看著許容臉上漸漸漾開的笑意,掌聲融入無言的感動,李韻苓側過頭,眼角忍不住有淚水滑出。「姐,今好事成雙,哭什麼。」李則勤在旁道。
「等你兒子結婚的時候,我看你激不激動。」李太太笑意盎然,「姐,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們琛子的好事馬上也要來了。」李琛坐在旁邊一語不發,目光自始至終盯著台上。傅染喝口紅酒,同身側的羅聞櫻時不時說幾句話。
李韻苓頗感好奇,「跟尤家y頭不是剛結束嗎?難道接回來了?」
「姐,」李則勤面色一沉,「你少給我找晦氣,是宋家的女兒,你肯定也見過,過些日子我先安排他們訂婚,琛子也同意了。」傅染抬頭看向李琛,他正好回頭,目光不期然同她對上。
「琛子,這事是真的?」李韻苓問道。李琛端起酒杯猛灌口,「是,到時候將訂婚宴辦得隆重些,這回我是認真想找個女人過一輩子的。」明成佑聞言,目光凜冽掃向他。
李太太高興地合不攏嘴,「宋家女兒是我一早就看上的,要不是中途冒出來個尤柚,她跟琛子的事早成了。」
李韻苓也沒再多問,「這樣也好。」
「什麼樣的家世就要配什麼樣的人。」李太太嘟囔句。傅染如鯁在喉,一下子連食欲都沒了。李則勤想跟明錚套近乎,但明錚這人向來是冷冷冰冰的,李韻苓見李則勤臉色難看,她朝明錚身側的羅聞櫻道,「聞櫻,以後有空常來家里坐。」
「好。」李太太在旁搭話,「羅小姐這身禮服真好看,搭配的首飾也有眼光,到底是大家閨秀,穿衣服的感覺都跟別人不一樣。」
「多謝。」羅聞櫻手掌按向頸後,只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席間,李琛起身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明成佑在外頭等他。「哥。」明成佑掏出支煙遞給李琛,他接過後自顧點燃,背靠牆壁狠狠吸一口。「跟尤柚就這麼結束了?」
「是她不想再跟我過。」
「多大點事,」明成佑甩著手里的鉑金打火機,「搬出去不就結了。」
「她現在連個機會都不肯給我。」李琛三五下便將一支煙抽完,修長手指將煙頭掐熄,明成佑再次遞給他支。他接過後,重復方才的動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著什麼主意,訂婚也不是兒戲,非要把家里弄得雞犬不寧。」李琛朝明成佑笑了笑,「哥,你說我還能有別的辦法嗎?」明成佑望見男人潭底的苦澀,「你怎麼就被老婆和老娘夾在了中間?」
「你跟嫂子那樣總算還是門當戶對,我爸媽從一開始就不同意,尤柚搬到李家後我很少有時間陪她,現在想來他們肯定給了她不少氣受。想讓我找大家閨秀,行啊,這會我肯定稱他們的心意。」明成佑見勸不動,「你好自為之吧,到時候可別後悔,你爸非收拾你不可。」
李琛將第二個煙頭掐熄,「這會他們稱心如意,應該高興著。」
許容跟明嶸過來敬酒,正好明成佑和李琛回到座位,知道兩人不方便,誰也沒難為。
明成佑跟明錚也相互敬了杯酒。
「eve,你可是塹的頂梁柱,什麼時候考慮到跳槽,記得來mr找我。」
傅染手肘踫向明成佑,「哪有你這麼公然挖牆腳的。」
「不過是開個玩笑麼,我就算把整個mr送給eve,她也不見得肯過來。」羅聞櫻配合著明成佑話里的意思,「那可不一定,要不三少試試?」明錚抿著唇一語不發,羅聞櫻舉起酒杯,「你要把mr給我,我就自己是老板了,還管著塹做什麼?」一只大掌在桌子底下,肆無忌憚放到她腿上,羅聞櫻臉色微變。
明成佑噙笑,「怎麼說句話就臉紅了?原來女強人也不勝酒力。」
羅聞櫻腿向另一側移動,男人的手掌緊緊粘著甩不開,她扭頭不著痕跡地朝明錚瞪了眼。
「來,干杯。」明成佑率先站起身,羅聞櫻不得不舉起酒杯跟著起來,明錚手掌趁勢鑽入禮服下擺,觸模到腿部細膩光滑的肌膚。
明成佑覺得好笑,原來老大也有這猴急的一面。他坐回去,薄唇湊到傅染耳邊,「桌子底下有動靜。」
「啊?」傅染彎腰想去看。
明成佑忙攬住她的腰際,「我的老婆,你做得太明顯了。」傅染笑著將手邊的筷子‘不小心’撥到地上,她趕緊彎腰去撿。明錚意識到,不著痕跡將手縮回去。
傅染把筷子撿起後放在一邊,她沖身邊的明成佑道,「哪里有動靜?」
「等你發現,早就模完了。」見他們交頭接耳的樣子,羅聞櫻大抵也猜出是因為什麼,她臉色染起不正常的紅暈,傅染看過來,目光含笑且帶有曖昧。羅聞櫻輕咳聲,「希望以後mr跟塹能多有合作的機會。」
「這是自然。」傅染端起酒杯。
「若哪對上,你可要手下留情。」明成佑跟身邊的傅染一唱一和。羅聞櫻回答的也干脆,「這可不行,若是為爭項目,竭盡全力是對對手最好的尊重。」
「好。」明成佑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爽快。」
李韻苓眼角輕揚,看到這樣的一幕寬慰不少。她想尋個機會跟明錚說上幾句話,可男人始終沒有正眼看過她。席後,許容跟明嶸站在布滿鮮花的草坪上,男女童手拉手圍成一圈,攝影師以不同的角度捕捉幸福的畫面,旁邊的助理朝著人群喊,「沒結婚的女孩趕緊都過來,搶捧花了,沾沾運氣。」
不少人蜂擁而上,羅聞櫻和明錚也在看熱鬧。傅染走到羅聞櫻身側,「你也過去。」羅聞櫻直擺手,「我就不去了。」
「圖個好玩嘛,要我沒結婚我也去。」傅染伸手將羅聞櫻拽離明錚身側,羅聞櫻穿著高跟鞋站在人群後面,前頭擋著黑壓壓的一片。傅染朝她揮手,「聞櫻,加油,壓過她們。」
她表情無奈瞅向明錚,男人難得的面帶笑意,羅聞櫻就想打打醬油,站那麼遠應該也沒她的份。
「三,二,一!」隨著攝影師的口令,許容手里的捧花往後使勁拋去。
「搶啊!」
太瘋狂了。
大片人往前面趕,唯獨羅聞櫻一個人往後退,眼瞅著那捧花呈拋物線下落,直直栽進了她的懷里。
「哎呦,怎麼拋那麼遠。」
「就是,我還想今年找個好男人結婚呢。」
傅染帶頭鼓掌,「厲害。」
彪悍啊。
羅聞櫻其實還未反應過來,攝影師拿著話筒走到她跟前,「讓我們來采訪下這位美麗的小姐,搶到新娘捧花意味著好運也來了,有打算過什麼時候結婚嗎?」
羅聞櫻見一大幫人都盯著她看,「還沒有。」
「快了,快了。」傅染在邊上笑著喊道。
攝像機給了羅聞櫻一個特大鏡頭,「有男朋友嗎?」她支支吾吾沒出聲,畢竟跟明錚的事未曾公開,再說她一個女的,總不能先承認,傅染走過去替她解圍,「要沒有男朋友還過來搶捧花做什麼?這叫待嫁心切。」周邊傳來起哄聲,攝影師說了些祝賀的話後這才放過羅聞櫻。她抱著捧花回到明錚身邊,臉還是滾燙的。「怎麼就到我手里了?」
「沒辦法,」傅染目光含有深意看向明錚,「說明你的好日子真要到了。」
李韻苓坐在桌前,見幾個年輕人談笑甚歡,這時候應該是個不錯的機會,她上前看了眼羅聞櫻手里的捧花,「這玫瑰都是園子里頭長的,是我一朵一朵親自剪下的,聞櫻,我希望你和明錚也能趕緊成事。」
羅聞櫻望著懷里的花,嬌艷欲滴,代表愛情的玫瑰哪個女孩不愛?再說新娘捧花又具有特殊的意義,她手指撥向紅艷的花瓣,才要開口,卻見一只手伸過來將她手里的花接過後直接丟棄到地上。
明錚目光投向李韻苓,爾後又轉向邊上的羅聞櫻,「這些花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湊熱鬧玩個游戲,還能當真嗎?」說完,轉身後徑自往另一側而去。
「哥哥!」傅染喚不住他,李韻苓一驚,邊上有人經過,不免指指點點。羅聞櫻手還維持方才捧著花的動作,她眼底的明芒分明黯淡下去,傅染沒想到明錚每次遇到李韻苓還是會這麼偏激。
「聞櫻。」她喊了聲。
羅聞櫻收回神,把手垂在身側。李韻苓眼圈漸紅,「聞櫻,你別放在心上,他這是沖著我,跟你沒有關系。」
「伯母,您別這樣想。」傅染看著腳邊的捧花,因為撞擊後不少花瓣已經散開,再也沒了方才的嬌女敕及美艷。
「我去看看他。」羅聞櫻提起裙擺,往明錚的方向走去。
傅染將捧花撿起後,插在了旁邊的裝點籃內。李韻苓掩不住失落,「小染,你說明錚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媽,人心都是肉長的,但是肯定需要時間,畢竟以前哥哥對您的芥蒂很深,二十幾年,不是一兩就能消除的。」
「我知道,」李韻苓回到座位,「他對我做的這些,比起我之前,真的算不了什麼。」
羅聞櫻走到明錚身後。男人站在噴泉前,背部挺得很直,周邊的熱鬧及喧嘩再也融入不進他的世界。她方才分明從他臉上看到了溫暖如煦的笑意,不過頃刻之間,竟又幽冷的令人靠近不得。羅聞櫻站到他身側,濺起的水花迎面撲到臉上,沁涼無比。明錚拽住她的手,將她往後拖了把,「當心把禮服弄濕。」
「你不也不怕嗎?」
明錚這才向後走,站在羅聞櫻身側,「你身上就這一層布,濕掉的話可就露點了。」羅聞櫻下意識環緊胸前,「說什麼呢!」
其實別看這男人外表瞅著挺正經,骨子卻可不正經了。當然,這要深有體會的人才有資格說。羅聞櫻覺得這樣的姿勢有些奇怪,她把兩手放回去,「為什麼每次遇到伯母,你的反應都那麼大?」
「因為我不想看到她。」明錚回答的直截了當。羅聞櫻沒有再開口,有些傷埋在心底,確實需要時間才能愈合。
午後兩三點,傅染站在台下,看著工作人員在適當地清理現場,場地待會還要用,傅染彎腰拾起掉在紅地毯上的玫瑰花,明成佑從她手里接過後,將花插在一旁。
「不是在招待客人嗎?」
「用不著人招待。」明成佑拉起她的手,走向紅地毯。傅染扣住他手腕,「做什麼啊?」
「帶你體會體會。」明成佑順著台階走上禮台,傅染跟在他身側,滿眼是喜慶浪漫的紅色,踩在腳底,猶如踩著棉花一般讓人覺得不真實。
兩人站在禮台中央往下看,過往雲煙,也不過彈指之間。明成佑覺得是遺憾,可在傅染眼里,她已然完滿。
晚上將近十來點才結束,許容懷孕再加上明嶸現在的身體狀況,新房先布置在了明家。將一行人送回家,明成佑再開車帶著傅染回依雲首府,瀚瀚跟月嫂是先回的,這會睡得正香。
傅染精疲力盡,洗過澡趴在床上,明成佑在雙手掌心涂抹過精油後給她按摩。
「我明跟你一起去公司。」
「在家好好休息段日子吧,多去家里陪陪許容和媽。」
傅染閑不住,「過段日子有機會的話,我想將fu重新開起來。」
「好,你喜歡就行。」
明成佑兩手在她尾骨處按摩,「舒服嗎?」
「有一手啊,往上再按按。」
他手掌穿過她腋下,觸模到傅染胸前的豐盈,「是這嗎?」傅染也懶得跟他廢話,「你想模哪就模哪吧。」
明成佑笑著壓下上半身,涼薄的唇印在她頸間,爾後一寸寸順著脊梁骨往下。傅染這會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
夜色旖旎,春光自然是無限好。
翌日,明成佑和傅染一起去到mr,站在專屬電梯前,倪秘書和韓雋也相攜趕來。明成佑瞅著正在往下顯示的數字鍵,「倪秘書,跟韓雋好事將近了吧?」
「啊?」倪秘書臉陡然漲的通紅,「lvan,說,說什麼呢,這兒可不興辦公室戀愛。」
傅染忍俊不禁,就兩人這小眼神還想瞞著誰?韓雋手撞了下倪秘書,「裝啥啊,lvan又沒說辦公室戀愛扣你工資。」
「誰裝了,我什麼時候同意嫁給你了?」
電梯叮地打開,明成佑拉著傅染走進專屬電梯內,倪秘書才跟過去,明成佑沖她道,「有眼力勁沒,我們兩夫妻在這你進來做什麼?」
倪秘書撇下嘴,瞪了眼旁邊的韓雋,「都怪你。」
傅染後背貼向電梯鏡,明成佑伸手將她攬進懷里。
「做什麼,這兒可是公司。」
「誰規定在公司不能抱著自個老婆?再說公司還是我的。」說完,他湊過去親她。
電梯門打開時,保潔員戴著手套拿了工具站在電梯口,瞅見電梯內的一幕後目瞪口呆,傅染伸手將他推開,轉身看向鏡子,掏出濕巾將唇角處暈染開的唇彩抹去。明成佑率先出去,在經過保潔員身邊時垂首睇她眼。
保潔阿姨趕緊識趣地背過身,裝作勤奮工作的樣子將原本就干淨的電梯口擦得一塵不染。傅染整了整衣服,隨後也跟出去。
大公司內也有八卦,保潔阿姨一時口快沒忍住,告訴了前台的姑娘,姑娘又沒忍住,告訴了某某業務員。還沒下班呢,整個mr就傳遍了老板在電梯內火熱激情的新聞。
傅染的辦公桌就在明成佑隔壁,此時春風愜意,推開頂層的窗戶,沙沙而入的風掀起窗簾,撩撥著頸側細發,傅染只穿了件襯衣,一件薄外套掛在衣架上,她袖口挽起,垂著頭專心看手底下的一行行數據。
倪秘書敲門後走進來,手里捧一疊資料。她將東西分別遞給傅染和明成佑,「午餐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請問你們需要訂餐嗎?」
明成佑擺擺手,「不用,我和傅染出去吃。」
傅染不經意抬頭,看到倪秘書唇角勾勒起的笑,「什麼好事?」倪秘書伸手模向自己的臉,「有嗎?」
「嗯,藏都藏不住。」
倪秘書湊過去在傅染跟前道,「方才我和韓雋幸虧沒跟你們坐同一個電梯內,激情啊激情啊。」傅染手掌按向頸後,抬起手里的簽字筆指了指對方,「上班時間討論八卦,按照規定可以扣你半工資。」
「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整個mr都知道呢。」倪秘書說完,一溜煙走出辦公室。
明成佑起身走到傅染跟前,「忙完了嗎?」
「還有一點。」
明成佑坐在她桌上,一條腿搭起,傅染看著手里的文件,男人手掌按向傅染頸後,有一下沒一下摩挲。她被弄得有些癢,抬頭看向他,「別鬧。」
「我發現你個小秘密。」
「什麼?」
「每次被猜中心事或者無地自容的時候,就喜歡按著頸後。」
傅染剛要把手伸過去,她下巴輕揚盯著明成佑,「那你呢?」
「我會用實際行動讓對方自己乖乖閉上嘴。」
「比如?」
明成佑雙手捧住傅染的臉,湊過去吻住她,「過兩,我們去佑染島吧。」
「公司的事怎麼辦?」傅染閉著眼楮,明成佑說話時的熱氣微微拂開傅染前額的碎發,她享受著此時的寧靜。
「近幾沒什麼大事,我們加班處理好,然後給自己放個大假。」
傅染不由心動,此時又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出去玩最好。
依雲首府。
傅染忙著收拾行李,明成佑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別帶那麼多,到了那邊應有盡有。」傅染走到他身後,「忙完了嗎?」
「馬上。」
傅染拉開明成佑的一條手臂,人就勢往他腿上坐去,明成佑手臂摟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用力一帶,下巴擱在她頸間。傅染手掌撐起下頷,指尖指向屏幕,「剛才我就是卡在這了。」明成佑按了幾個鍵,然後關閉文檔。
「你怎麼處理的?趕緊教教我。」
「要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傅染心不在焉點頭,想去重新開文檔,明成佑拉住她的手,將電腦關機,「今早點休息,我怕你明出海會不舒服。」
「沒事。」
明成佑手掌落到她腿上,掌心觸模到她光滑的肌膚,「傅染,你還要多少次肉償?」傅染想了想,掉過頭去看他,「不是都已經還清了嗎?」
「你想賴賬?」明成佑眯起眼楮。「反正你想多少次盡管拿去,再說我一次性還給你,你受得了嗎?」
明成佑在她腿側輕掐了把,另一手親昵地掐向傅染的臉,「我模模,這臉皮是厚不少。」
「跟你學的。」
明成佑推開桌上的電腦,讓傅染坐上去,他站在中間,傅染雙手緊摟住他的脖子,「我方才讓月嫂將瀚瀚帶過來,可能要一周不能見到他,今晚瀚瀚跟我睡。」明成佑臉埋在傅染胸前,「現在還早,就瀚瀚那鬧騰的樣,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將事情做完。」
明成佑的手鑽進傅染裙底,「以後洗澡出來記得別穿衣服,我跟你講過多少遍了?」他懊惱地使勁拉扯,將傅染一把抱起後轉向大床。
她兩腿松開,明成佑褪下褲子,傅染隨即坐起身,用被單將自己圈緊。明成佑伸手去拽,傅染不肯松。他急得將她按倒,「做什麼?想玩刺激的。」
傅染湊到明成佑耳邊,「前兩吱吱又給了我一件東西。」明成佑脊背躥上一陣陰寒,嘴唇貼到傅染頸間,「是什麼?」
「男士的,還記得她頭一次送我們的禮物嗎?」明成佑眯起眼楮盯著她。「然後呢?」
「我想,」傅染壓低嗓音,用只能兩人听見的音調說道,「你穿給我看看。」
明成佑似笑非笑,「我穿你也穿?」
「我不穿。」
「改,」明成佑想先糊弄過去,「今兒先辦正事。」
「不行,」傅染圈緊被單,「你不穿今就洗冷水澡。」
明成佑手從她衣擺鑽進去,直接卸掉了傅染的文胸,她四處逃避,抱緊雙臂笑出聲來,「別踫我,你不是喜歡那些東西嗎,穿一個給我看看,這次還是豹紋的……」
外面有輕微的動靜傳來。
傅染忍住笑,明成佑褪掉她的褲子,傅染一把抓住褲沿,「別動,有人。」
「有什麼人?」明成佑動作越發迫不及待,傅染身子扭成一團,「不行,你不穿今就別想。」
「媽媽,媽媽。」
傅染豎起耳朵,一把推開明成佑,「是瀚瀚。」
「不可能,」明成佑語氣堅定,「瀚瀚還不會走路,再說月嫂知道我們在房里,不會現在帶瀚瀚來的。」
有拍門聲,很細微。傅染這會更加肯定,她趕緊起身穿好衣服,將褲子提回去,明成佑拉住她的手,門外傳來月嫂說話聲,「啊,小少爺怎麼到這來了?」
傅染忙過去開門。看到瀚瀚被月嫂扶著站在門外,她一把將瀚瀚抱起身。月嫂笑意盈盈,「我將小少爺放在爬行墊上,沒想到他自個竟爬到了你們門口。」
明成佑起身走來,從傅染手里接過瀚瀚。「行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傅染沖月嫂道。
「是。」
明成佑將瀚瀚放到大床上,「你這是成心壞爸爸好事,是吧?」
傅染躺到邊上,「瀚瀚乖,今跟媽媽睡開心嗎?」
瀚瀚屁顛屁顛爬過去,一把抓在傅染胸前。
明成佑伸手將他撈回來,「瀚瀚,你是男子漢,從小要學會**,別老膩著媽媽。」一只白女敕女敕的小手抓向明成佑的臉,他躲避不及,俊臉上立馬一道紅印子。
傅染拉起瀚瀚的手,在他手背啪地打了下,「瀚瀚,媽媽不是教你不可以對別人動手嗎?」
「好家伙,跟我小時候一樣。」
瀚瀚頗感委屈,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明成佑湊過去在他小臉上親口,「就要這樣,以後誰欺負你,你就狠狠欺負回去,我明成佑的兒子自然得是小霸王。」傅染板起臉,「有你這麼教孩子的嗎?」瀚瀚兩手再度招呼向明成佑的臉。傅染氣不打一處來,揪過瀚瀚讓他趴在床上,褪了褲子啪啪幾下招呼到他小上。
「哇哇哇——」
明成佑手模向臉,只覺火辣辣地疼。這會倒沒再開口,由著傅染教訓他。鬧了半晌後才算安定下來,傅染用力往明成佑肩膀推去,「以後你再敢這麼慣著他,我第一個抽你。」瀚瀚這會睡在床中央,明成佑跟傅染躺到兩側,他模著自個的臉,「生了兒子打老子,老婆,我算是看開了,還是你跟我最親。」
「少來,」傅染替瀚瀚蓋好被子,「你自找的。」中間睡了個孩子,明成佑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了,瀚瀚睡相很不好,傅染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提放著他踢被子。
明成佑睡得迷迷糊糊,手一模旁邊竟然是空的,他嚇出身冷汗,「瀚瀚?」傅染睡眠淺,伸手模向邊上,她撐起身打開床頭燈。這一看,兩人幾乎笑出聲來。瀚瀚轉了個圈,身子睡到枕頭上,腳幾乎踢到明成佑嘴邊,小家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自個睡的香,傅染躺回去,手掌撐起側臉。
明成佑將瀚瀚抱回原來的姿勢。傅染捏著瀚瀚的小手指,「估計待會還要轉圈。」
「是在畫地圖嗎?」傅染唇角淺勾,「可能是的。」明成佑手臂越過瀚瀚,將老婆和兒子都抱在懷里,「以後我肯定不寵著他,臉到這會還在疼。」傅染伸過去模了模明成佑的臉,「你非要吃到點苦頭,小孩子看你臉色,抓你兩把你不教訓他還夸他,自然認為這些都是對的。」明成佑點了頭,看著身邊的兒子,還是忍不住湊過去親了口。
翌日,空放晴,而且異常的暖和,是個出海的好機會。傅染跟明成佑上車,月嫂抱著瀚瀚在門口送他們,瀚瀚起先還哭鬧,被月嫂一個隻果給騙去注意力。
明成佑收回視線,「出息,將來一隻果就能將他拐跑。」
傅染目光還盯著後視鏡,「出去幾,還真舍不得瀚瀚。」
「那給他帶個小妹妹回來。」明成佑這腦子里,時刻不忘造人計劃。
車子來到碼頭,傅染跟在明成佑身後上了游艇,有人上前將他們的行李接過手,明成佑擁著傅染站在甲板跟前,隨著啟航的速度越來越快,風夾帶著咸澀的海水撲面而來。
明成佑轉身去了趟艙內,出來時手里拿著樣東西。傅染听到腳步聲,明成佑走到她身後,將藍色帶有波點的絲巾當成發箍纏上傅染前額,又在下方打了個優雅的蝴蝶結,隨後松開了手。
絲巾的尾端被風揚起,飄逸多姿。藍白雲,應時應景,傅染雙手撐向護欄,明成佑自身後緊緊將她抱在懷里。跟他在一起,生活不用擔心會缺乏激情同浪漫,傅染頭靠向他肩膀,明成佑拉起她的手走向另一側。來到駕駛艙內,明成佑親自開著游艇,傅染坐在他身邊,劈開的江浪帶有特殊的清涼味道,由于速度快,明成佑額前略長的碎發也被拂向後。
傅染黑色的發絲同頭頂的絲巾交纏至一處,曖曖生情。她嘴里輕聲吟唱,合著風聲,遠遠能看到屬于他們的佑染島。來到島上,有觀光車要接送,明成佑將行李放上車,帶著傅染走了會,來到上次所住的那間別墅前,行李就放在門口,傅染將東西提進去,屋內整齊干淨,不用她再動手。
「以後等瀚瀚長大些,一定要帶他過來也住一段日子。」傅染拉開窗簾,能看到遠處寬闊的海域。「我有一間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她張開雙臂,眼楮闔起後,身子往後仰。明成佑手掌撐向牆壁,湊過去瞅著傅染臉上的神色,「傻吧。」
她自顧自的,明成佑順勢摟住她腰際,「晚上帶你去吃海鮮。」
「那現在呢?」明成佑眉一挑,「好好休息,今的活動都在晚上。」
吃過飯睡了覺,傅染跟明成佑還去了上次的那家書店,發現書店門面正在重新裝修,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難找,這樣一眼望過來,醒目且頗具特色。「三少,您吩咐我們準備的東西做好了。」負責裝修的男人從店內取來一塊匾,上頭是四個水墨大字,佑染書店。傅染忍俊不禁,「怎麼什麼都要打上你的標簽?」
「這島都是我的,」明成佑指著上面的字,「寫得好嗎?」
「你寫的?」傅染詫異。明成佑輕咳聲,「哪能呢,是我請了書法家專門寫的。」也不瞅瞅他明成佑是那種適合拿著筆桿子揮舞的人麼?
「三少,要現在掛上嗎?」明成佑擁著傅染往後站兩步,「掛上吧。」傅染抬頭,看到陽光穿過蔥郁的樹影往下落,兩名工人的每個動作也都在照耀之下變得鮮活有力,匾被掛在堂內,順著一條走廊進去,里面是寬敞的大廳。
傅染坐在靠窗的位子,凡是來這兒看書的人均有免費下午茶提供,明成佑開這書店本來也不為盈利。
「再過20年,」明成佑捧著杯子看向外面,「20年之後,我們就到島上來生活,每散散步,出出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傅染手指撫向玻璃,讓陽光漏過指縫,她眼楮輕眯起,「我真希望趕緊這20年過去。」
明成佑又要笑她傻,「你喜歡老?」
「跟你慢慢變老也是一種幸福。」
這話听在耳中自然受用,傅染收回手,所以說人是能夠被同化的,明成佑甜言蜜語不斷,傅染听得多了,也能隨便說這麼幾句。島上有許多人來旅游,看到明成佑和傅染都打著招呼。傅染手里端著女乃茶杯,另一手挽著明成佑的胳膊,兩人信步向前,走得極慢。旁邊有賣編織的草帽,明成佑隨手拿起個放到傅染頭上。
「多少錢?」明成佑笑著替她戴好,「不用錢。」
「這怎麼行?」傅染要去掏錢,賣草帽的大嬸直擺手,「我在這有個門面,都不用租金,哪里還好意思收你們的錢。」
明成佑牽著傅染的手繼續走向前,「這些都是小本生意,有些門面我是對外開放的,佑染島有很多特色玩意,我不收他們的租金,但是吸引來的客源都歸我。」總之一句話,不做賠本生意。兩人回到別墅內,在房間的大床上抱著休息會,這種氣好睡覺,傅染不知不覺閉起眼楮。
醒來的時候還不算晚,但是暮色已經降臨,整座佑染島沉浸在安靜而平和的氛圍內。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傅染小心翼翼起身,明成佑腦袋睡在自己的手臂上,傅染將被踢至腰際的被單給他蓋好,她沒有穿拖鞋,赤著腳來到床邊。地板下是恆溫,所以即使大冬踩著都不會冷。
遠處有燈塔,依稀能看見海面被推波助瀾的美景,島上亮起的燈光蜿蜒至遠方,打開窗子,能听到遠處傳來的喧鬧聲。明成佑身子動了下,手探向邊上,他掀開被單起身,看到傅染站在窗邊。
「黑了。」
「嗯。」
明成佑走到她身後,「餓了吧?換好衣服我帶你出去。」
離開別墅後,去海邊還有一段路,兩人坐觀光車不過一會就到達目的地,周邊熱鬧非凡,有從海里才打撈起的海鮮,繞著海灘一圈都是商販,不少人在遮陽傘下吃著燒烤暢飲。傅染跟明成佑先過去選了些海鮮,旁邊有前來度假的老外,拿起啤酒罐朝他們敬酒。傅染卷起牛仔褲的褲腿,穿了雙運動鞋,這模樣像是才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
很快,點的一些美食便被端上桌,傅染要了個海鮮湯,她拿起匙子舀起一口湯放入嘴中,「嗯,真香。」
明成佑將剝好的大個龍蝦放到她手邊,「嘗嘗。」
「這兒真是個適合生活的地方。」
傅染手指挑開沾在唇角處的頭發,由于貪嘴,一頓晚飯下來肚子明顯覺得太飽。這會的海水還是會涼,明成佑扣著傅染的手走在沙灘上,當心沉澱下來,四周也會變得很安靜。
很多人在這玩,明成佑停下腳步,退開後從沙灘內掏出個貝殼,「據說有些里面會藏著珍珠。」
傅染挨近後細看,「哪里有?」
「找找看,說不定會被你撿到寶貝。」
傅染才不信,「要有也都藏在深海里。」
明成佑彎腰一路往前走,傅染瞅著他的背影暗自發笑,男人走了大約十幾步路後停頓下來。
傅染在遠處高聲喊,「找到寶貝了嗎?」
明成佑蹲在那,也沒回答,傅染踩著細軟的沙子向前,男人突然一個轉身,單膝下跪。
她一驚,完全被這陣勢弄得模不著頭腦,「做什麼呢?」
「歐!有人求婚!」
經過的人群猶如炸開的鍋,不少人圍過來湊熱鬧。
傅染措手不及,看著明成佑手里舉著的貝殼,「又玩什麼花招呢?」嘴角邊的笑意卻不由泄露出來。
「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向你求婚,傅染,把你的下半輩子好好交給我吧。」
傅染攏緊肩上的披肩,「趕緊起來。」
「你趕緊答應。」
「真浪漫,快答應他的求婚吧。」旁邊有小姑娘幫腔。
傅染笑道,「我們都結婚了。」
「哇,那更浪漫了,趕緊滴他求啥你就答應啥嘛。」
傅染彎腰去拉他,「還不起來,讓人看了笑話。」
「你看,別人都讓你答應著。」明成佑愣是不肯直起膝蓋。
傅染見他還舉著手里的貝殼,「就用這寶貝?」
「把手張開。」
傅染听他的話,將掌心打開。
明成佑抓緊手里的貝殼,然後交到她手心內。傅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滾動了下,她攤開後放到眼前,看到貝殼旁邊躺著顆明亮的珍珠,個頭飽滿,足有指甲蓋那麼大。
「這?」
「是我找到的寶貝。」明成佑站起身,撢去膝蓋上的細沙。
傅染拿著貝殼端望片刻,「真是里面長出來的?」
明成佑拈起那顆珍珠在她頸間比了下,「改拿去珠寶行,讓人給你瓖根項鏈。」傅染從他手里接過,「這麼干淨,哪有可能真是你找到的?」
明成佑將珍珠放進傅染兜內,手臂摟住她腰際帶著她走向前,「要遍地都能找,以後我們就專門背個小桶來尋寶吧。」
「明成佑!」傅染掐了他把,「你耍我呢。」
「老婆,你這動手動腳的習慣可不好。」傅染手掌貼至兜口,能感覺到兜里的東西,明成佑攬住她肩膀將她往懷里帶,手掌在她臂膀處摩挲,「冷不冷?」
「不冷。」兩人站在沙灘上,海水擊來的聲音很響,拍打著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動靜。
明成佑拉著傅染走向西側,「我再帶你去個地方。」兩人繞過沙灘,是一處凸出去的岩石,但是很陡峭,需要攀爬才能上去。明成佑先踩著縫隙而上,雙腿落穩後把手伸向傅染,「來,上來。」
傅染腳底蹬動,順著明成佑的力上去。不大的地方,恰巧能容得下兩個人。傅染拍了拍掌心內的灰塵,「好險,但是視覺效果還真不錯。」
這地兒舉目望去能看見大片深邃的海域,低頭則是綿長的沙灘,等于高高凌駕于別人的頭頂,一抬頭還不一定能看到他們。傅染晃動兩條腿,小腿肚有些涼意,她將挽起的褲子落回去。
「傅染。」
「嗯。」她輕應了聲,別過頭,明成佑手掌按住她頸後,將她拉近後吻過去。傅染輕咬著男人逾距的舌尖,明成佑並未退縮,越發強硬擠進後攻城略地。他手掌緊貼傅染腰際,慢慢收緊的動作將她更進一步帶入懷中。
一陣口哨聲從海灘處傳來。傅染忙推搡。明成佑慢條斯理收回放在她胸前的手,唇瓣卻並未離開,這兒盡管安全但並不是萬無一失,傅染睜開眼楮,嘴角漏出聲音,「有人。」
「別管他。」明成佑貼近她嘴角,索性抱起傅染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別動,下面人都看著呢。」
「想我穿那些玩意給你看嗎?」傅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明成佑張開嘴在她頸間輕咬,「你損友送你的。」她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你肯免費給我參觀了?」
「你現在乖乖听我的,我就如你所願。」
傅染抓著他欲要深入的手,「讓我拍照留念行嗎?」明成佑危險地挑起眉頭,「玩過火了吧?」
「我保證不讓你的美態凳上頭條。」
他手掌拍向她qiao臀,一根手指順著褲沿滑進去,傅染適時握住明成佑的手腕,「同不同意?」
他點點頭,「同意。」說話間,已經解開她牛仔褲的扣子。傅染穿了件低領的t恤,低下頭便能看到領口往下的風光,明成佑兩根手指撥開她的文胸,所幸她的披肩很大,明成佑將它展開後放到自己肩頭。
雙手扣緊在傅染背後,吻貼至她頸動脈,從起先的細吻到最後的輾轉反復,繼而便是用力吸吮後留下的斑斑痕跡。傅染雙腿不由緊攏,她每個敏感的地方他都控制的恰到好處,起伏的胸前能感受到明成佑同樣因亢奮而繃緊的肌肉。
他手掌在她頸間摩挲,然後拉住一邊的t恤往下褪。傅染睜開眼,氣喘吁吁伸手,「別。」
「放心,沒人看見的。」明成佑將她的手攥在掌心內,同她十指交握,由于害怕,她不得不縮起肩膀,有風襲來,吹過單薄的身子,傅染只覺渾身每個毛孔都被迫打開。明成佑在她鎖骨處輕咬,然後一路往下,將她原本就松松垮垮搭在肩頭的文胸使勁往上推。
他攫住她胸前,傅染咬緊牙關,睜開眼望去,海水似乎越發的迅猛澎湃,猶如人體內的**,一發不可收拾。明成佑指尖抽出,俊臉抬起看見傅染的意亂情迷。「回去吧。」她兩邊臉頰酡紅,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迷海中無法自拔。
明成佑將她的衣服穿回去,文胸尚還搭在肩頭,他將披肩給她圍上,膝蓋屈起後拉著傅染站在高處,「走吧。」兩人坐車回到別墅,傅染先給月嫂打個電話,得知瀚瀚很乖後這才放心。
明成佑接過手機放向床頭櫃,「睡吧?」傅染盤膝坐在大床上,「剛才答應我的事還記得嗎?」記性倒真是好。
明成佑拉住她的手,「記得記得,你帶了是嗎?」
傅染忙不迭點頭,「我去給你拿。」他手臂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里,「傅染,越來越能耐了啊,心里使勁憋著壞吧?」
傅染拉開明成佑的手,她找到行李箱,掏了半後從底層的夾袋里找出條情趣內褲,傅染手指勾著褲沿,將內褲一圈圈打轉,她幾步走到男人跟前,「喏,去洗澡吧。」明成佑抬頭看向跟前的女人,他怎麼早沒發現傅染還有這一面。這是硬生生壓在他頭上呢。「想反悔?」
「哪敢啊。」明成佑從她手里接過內褲,起身時嚷了句,「洗過沒?」
傅染拿起床頭上的手機,對準明成佑後 嚓,「趕緊,洗完澡出來我還等著給你留念。」明成佑隨手解開衣扣,「跟我一起洗。」
「不要,」傅染回答的干脆,手里相機直對著明成佑不停擺弄姿勢。男人伸出手指了指傅染,轉身朝浴室而去。
沒過多久,傅染手機響起。她瞅了眼是宋織。
傅染將電話接通後放到耳邊,「喂,吱吱。」
「小染,你沒在依雲首府啊?」
「嗯,我跟成佑去島上住幾。」
「你們這小日子過得真夠悠閑,」宋織聲音響亮,「對了,前兩送你的東西收到了嗎?」
「什,什麼東西?」傅染裝作不知。
「啊?坑爹的快遞,我覺得你們挺喜歡那些玩意的,就買了新款男士專用的給你老公,居然沒收到?」傅染手掌按向頸後,「誰喜歡這些東西啊?你可別胡說。」
「小染,咱兩誰跟誰啊,你裝給你老公看吧。」
傅染壓低聲音,「吱吱,你都是孩子媽了說話還這麼不把栓,當心你女兒以後學去。」宋織不以為意,「切,咱家何平就喜歡我實話實說。」
「得得,趕緊陪你老公去。」
「真沒收到啊?」宋織不死心問道,「那我非投訴去不可。」
「真沒……」
兩人正說著話,明成佑一把拉開浴室的門,氣急敗壞朝傅染吼道,「以後買這些東西你能不能自己去?這麼小尺寸的我穿上去像什麼樣子?」
傅染暴汗。電話那頭頓了頓,緊接著宋織夸張的笑聲幾欲掀翻屋頂,「哈哈哈哈,小染,你老公給你拆台啊,哎呦對不住啊,我不知道你老公大尺寸的。」傅染差點嘔死,二話不說把手機掛斷。明成佑大搖大擺走過來,「給誰打電話呢?」
「吱吱打來的。」
明成佑擦頭發的手一頓,傅染目光抬起後對上他雙眼,爾後慢慢往下落,掃過胸前,繼而是恢復良好的六塊肌,緊接著,便是……臉蹭地通紅,明成佑將手里毛巾丟過去。傅染噗地笑出聲,身子摔倒在床上,「你。」
下流啊下流啊。傅染拿起手機準備抓拍,明成佑撲過去壓到她身上,二話不說將電話丟開,「今晚我非讓你求饒不可。」
「好好,」傅染笑著縮成一團,「我求饒。」明成佑擒住她雙手將它們扣在傅染頭頂,「別賣乖,我現在不吃這一套。」
「我還沒洗澡呢。」
明成佑想了想,「給你十分鐘時間。」傅染起身時吩咐道,「不準月兌掉啊。」進浴室時她還想著,回頭宋織指不定又要怎麼跟暮暮說,她那y可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
傅染吹干頭發回到臥室,明成佑乖乖躺在被窩內,只不過被單蓋住了月復部以下的風光。傅染噙笑站在床邊,明成佑被她盯得直發毛,伸手一把將她拉上床,「過來吧你。」她順手,將那條被單給扯去,明成佑也不給她細看的機會,側身將她緊緊壓住。傅染頭發自兩旁散開,「很好看,真的。」
明成佑臉色一陣難看,「行啊,那可別客氣,得多看看。」他拉開傅染腰際的睡袍衣帶,手掌內滿是滑膩的觸感,明成佑臉壓在傅染頭頂,讓她清楚看到他眼底的**。
「豹紋好看還是透明色好看?」
傅染忍著笑,「都挺不錯的。」
「可穿在里頭實在憋得慌,不信你模模。」他說完拉著傅染的手往下探去,傅染手指蜷起,把臉別開。明成佑扳住她的下巴,「剛才還喜歡,這會怎麼了?」傅染真的開始求饒,「把燈關了吧。」明成佑坐起身,手還攥著她沒有松開,「幫我月兌掉。」
她被他再度拉起來,往下那麼一瞅,鼻子內有股溫熱差點噴涌而出,傅染連眼底都紅了,「成佑,我以後不讓你穿了還不行嗎?」
「不行。」明成佑雙手落向腰間,「以前誰還讓我繞著臥室跑三圈來著?」
傅染想象著那副場景,差點笑抽。明成佑一把褪下,傅染尖叫聲推搡,「你輕點。」
氣氛也需要營造,在這方面,明成佑自然是高手。
月光掃過玻璃窗,折射出起伏悠揚的曲線,起初是貼合溫和的,爾後便是火山迸發後頃刻間的劇烈撞擊,傅染兩手纏在明成佑背後,他壓著她的腿。
凶猛映襯著不堪一擊,形成兩相對比。
床得虧是結實的,可有些動作之後依舊有曖昧纏綿的聲音縈繞在耳間,投入後配合著濃郁的激情,傅染還是能听到床頭撞到牆壁的動靜,猶如一下下砸在心間,撩撥得陣陣難受。
明成佑喘息聲粗重,傅染喉間的聲音也完全不成調,待一陣白光撲面而來,明成佑壓下去狠狠吻住她。傅染失去了回應的力氣,兩條腿軟綿綿的散了架。明成佑生怕壓疼她,側過身躺到邊上,「最後一下我可是用足力氣的,」他伸出手,做出游泳的動作,「小蝌蚪翻山越嶺應該能到達目的地。」
傅染拍掉他的手,「好累。」她手臂擋住眼楮,想休息會。手里被塞了樣東西,傅染一看,是明成佑方才月兌下來的玩意。
「明成佑!」
躲避開城市的喧囂,晚上偶爾還能听到海浪擊打的聲音,傅染安靜地躺在明成佑懷里,困了,便閉上眼楮,滿足而沉沉地睡去。一夜好夢。
醒來時,明成佑不在身邊,傅染在床上躺了會不舍得起來。她換了條連身長裙,推開陽台的門出去,清晨的空氣一如佑染島此刻般寧謐而自在,她等了會也不見明成佑,索性下樓去看看。傅染目光掃過廚房,看到里頭有人影在走動。
她倚在門口,廚房的流理台上擺滿各式早點,剛烤好還熱氣騰騰的面包,兩份煎蛋一左一右擺在盤中,還有生菜上放著的火腿,鼻尖竄入一股香味,濃稠的小米粥也隨時準備出鍋。
傅染走進去,從身後擁著他,閉起眼楮側臉摩挲著明成佑結實的背部,「今表現這麼好?」
「除了收拾屋子外,我沒讓佣人進來。」明成佑端起盤子,傅染松開手跟著他走出廚房,「就想和你過幾清淨的二人世界。」
「沒想到你煎蛋的功夫還不錯。」
明成佑按著傅染的肩膀讓她坐下來,「那兩年在國外,我自食其力了不少。」他看到傅染稍黯的神色,明成佑把早餐端到她跟前,「快吃,吃完了我還要帶你去個地方。」
「你藏著多少秘密在佑染島呢?」明成佑嘴角漾起抹神秘的笑,「我在你面前沒有秘密。」
傅染咀嚼著嘴里的煎蛋,吃過早飯,兩人換了套情侶休閑服出門,同樣茶色的蛤蟆鏡,連鞋子都是情侶鞋。傅染笑稱,年輕時候沒做過的事,這會全都補上了。
明成佑拉著傅染不急不緩走在路上,過了約莫20來分鐘,來到一處四面築起圍牆的地方前。明成佑沒有帶著傅染進去,但依稀能看到里面才完成大半的設施。
「這是做什麼的?」明成佑拉著傅染轉身,手指向北邊,「能看到我們的房子嗎?」周邊均是建築群,哪有這樣的視眼。傅染搖搖頭。
明成佑笑著攬住她肩頭,「等這兒建造好了,你站在二樓的陽台往外看就能看到,不出半年,一座游樂場將在這拔地而起,到時候,你就能看到摩輪了。」
「真的?」
「佑染島什麼都不缺,就缺個給我兒子玩的地方。」
傅染轉過身,由于還在施工,明成佑沒有帶她進去,「我讓他們停了幾,省得擾人清閑,等我們回迎安市再繼續。」傅染回頭看了眼。
「我名字都想好了。」
「佑染游樂場?」傅染幾乎想不到任何屬于明成佑該有的創意。男人笑著搖頭,「這是給人玩的地兒,還有染呢。」
「那叫什麼?」
「跟我們兒子有關。」
「瀚瀚游樂場?」明成佑笑著揉向傅染頭頂,「叫明兒游樂場。」
傅染眨眼,「明兒?」明成佑站住腳步,自身後擁緊傅染後望向那座半起的建築,「游樂場應該是每個孩子心里存在的一個夢,傅染,你小時候缺失的,也由我來給你。」傅染唇角輕挽,沒有說話。
「到時候我一手牽著瀚瀚,一手牽著你,我帶你們來,讓你親自看著摩輪轉動的第一圈。」傅染眼角內微有濕意,明成佑面帶寵溺,揉了揉她的肩膀。「走吧。」
商業圈內,有一家珠寶店,據說還是老字號,里面的老板已經70歲出頭,戴著副老花鏡坐守堂內。明成佑撥開珠簾走進去,傅染張望四側,老板見到二人忙打招呼,「三少。」
明成佑讓傅染坐到櫃台前,「老板,今兒生意怎樣?」
「養家糊口罷了,不求門庭若市。」老板說話帶有幾分老學究的味道,明成佑從兜內掏出顆珍珠,「幫我瓖根手鏈。」
老板接過手,放到眼前仔細端詳,「呦,真是好東西。」
「多久才能好。」
「三少一吩咐,我還能讓您等嗎?」老板從櫃台內拿出一排手鏈,「讓少女乃女乃過過眼,選好了我立馬給您弄。」
「您喊我小染就成了。」
老板笑呵呵道,「行。」明成佑給傅染挑了根,「這款怎樣?本來想讓你做條項鏈,後來想想還是手鏈好看。」
「嗯。」傅染挑出來交到老板手里。
「你們稍等。」傅染坐在櫃台前,壓低聲音道,「我不是放在床頭櫃里了嗎?怎麼在你手上。」
「我怕你丟三落四的。」沒多久,老板便拿著瓖好的手鏈出來,「這麼好的珍珠沒舍得給你破相,就用鉑金瓖起來了,滿意嗎?」
「滿意,謝謝老板。」
「現在的女孩子穿金戴銀,喜歡珍珠的倒真少了,其實真是個好東西,俗話說珠圓玉潤嘛,襯得女人越發高貴,是有道理的。」
傅染笑著道,「是啊,真挺好看的。」
明成佑跟老板又說了兩句後,這才帶著傅染離開。
愜意舒心的日子總會過得很快,吃過晚飯,兩人沒再出去逛,這幾佑染島值得一去的地方明成佑幾乎都帶傅染去走個遍。
月色正濃,稠得化都化不開。
明成佑在陽台準備好東西。傅染洗完澡出來,頭發隨意披在肩後也沒吹,看到明成佑在陽台,她也走了出去。男人襯衣的袖子挽至肘部,他輕一用力,便將傅染抱坐在欄桿上。他站在她兩腿間,傅染雙手攀住他肩頭,明成佑目光自她頸間落向遠處,「等到下次來,就能看到我們的游樂場建起來了。」
傅染想轉過頭。明成佑收回視線在她頰側輕吻,端起旁邊桌上的兩杯紅酒,遞了傅染一杯。她抿了一口在唇間,讓紅酒的香冽在喉頭流動,「好冰。」
明成佑同她踫杯,「加了些冰塊。」傅染兩條腿不由盤緊,松開攀著明成佑肩頭的手,「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成佑莞爾,抿了口紅酒後湊向傅染的唇。
她嘴角微啟,冷冽的酒香味刺激的口腔內一顫,明成佑舌尖探入,舌忝弄著檀口內的每一處芬芳,傅染雙手勾緊他的脖子,端著酒杯的手漸漸傾斜,紅酒隨著杯口滑落,妖異的紅色在明成佑腰際暈染出一圈又一圈。
冰涼刺激得男人身體驟然緊繃,他另一手穿過傅染頸後按著她後腦勺,加深的吻來得迅猛狂肆。
夜色無邊,交疊的影子一長一短,投射到樓底下的花園內。
明成佑抱起傅染大步走進臥室,隨手將兩邊的窗簾給扯上,地上還有散開的紅酒,房間內原本的明亮也隱在了月影之內。
翌日。傅染跟明成佑在佑染島吃過中飯才回去,開車到依雲首府門口,老遠便能看見月嫂帶著瀚瀚在花園里頭玩。听到汽車喇叭聲,瀚瀚爬著就要過去,月嫂趕緊抱起他。傅染先下車,從月嫂手里一把接過,「我的寶貝。」
明成佑停好車來到她身側,沖月嫂道,「這些家里都好吧。」
「三少放心,一切安好,小少爺也乖得很。」
明成佑點頭,將行李遞給她。「瀚瀚,來爸爸抱。」
瀚瀚這會倒是很乖,直接撲到了明成佑懷里。傅染這下班後沒有直接回依雲首府,而是抽空去了趟尤柚家。在路上買些水果,傅染把車停在小區里面。
由于是下班時間,所以叔叔嬸嬸剛好都在家。他們熱情地給傅染開門,「來來小染,瀚瀚最近越來越好玩了吧?」
「是啊,慢慢懂事但也皮了。」
「小孩子都這樣。」嬸嬸趕緊要去買菜,讓叔叔招呼著。
傅染看出她的意思,「嬸嬸,您別忙活了,我過來坐會就走。」
「吃了晚飯再走吧,你難得來。」「是啊,哪有不吃飯就走得道理。」
「真不用了,」傅染婉拒,「我回家還要帶瀚瀚出去,今晚說好陪我媽吃飯的。」
「這樣啊,」嬸嬸聞言,也不強留,「好,下次一定要記得把瀚瀚也帶來。」
「沒問題。」
尤柚打開門,听到客廳內傳來的說話聲,「姐。」
傅染站起身,「才放學呢。」
「嗯,今學校有些事,回來晚了。」尤柚走到傅染身側,開心地挽起她手臂,「走,到我房間里說話去。」
傅染過來本也想看看尤柚的近況,走進臥室,一眼看到書桌上她和李琛在訂婚典禮上拍的照片,尤柚將相框啪地按向桌面。傅染收回視線,「尤柚。」
「姐,我沒事。」
「沒事最好,」傅染盡量放松口氣,「李琛有再來找過你嗎?」
尤柚搖頭,繼而強顏歡笑道,「他都訂婚了,還來找我做什麼啊?」
傅染起身走到尤柚身側,她手掌落向她肩頭,「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還是想考研,我思來想去,對我來說還是讀書最重要。」
「好,」傅染表示贊成,「別考慮將來錢的事,你只要成績好,還有姐呢。」尤柚抬頭,抿唇笑道,「謝謝姐,等我將來出息了,就來mr幫你。」
「好,」傅染重重拍下尤柚的肩,「姐就等著你這句話。」尤柚走過去將窗子打開,出神地盯著樓底下。
傅染不著痕跡走到她身後,跟著望出去一眼,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你和李琛走到今,姐也不想再勸你,這要怎麼走出來,還要靠你自己。」
「我最近听說一句話,」尤柚兩手支著窗欞往外看,「緣分也分兩種,真的是時機到了,便是有緣,要不然的話,就是孽緣。我跟李琛可能是屬于後種。」
傅染瞅著她的側臉,「別這樣想,你和李琛只不過差了那麼一點,交給時間來看吧,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緣。」
尤柚想到那個男人,心里還是會覺得刺痛。
「我跟李琛糾纏這麼多年,如今一刀砍下去,我只想斷得個干干淨淨,不想再痛了。」
「好了,」傅染出聲安慰,「我們不說這些事。」
兩人在房間坐了會,叔叔嬸嬸也沒進去打擾。
「姐,你別擔心我,我現在挺好的,剛開始回學校雖然壓力很大,畢竟跟李琛解除婚約的事鬧得整個迎安市都知道,但老師跟同學都很照顧我,我問了朋友,才知道在我回去之前,老師刻意交代過讓他們別討論,所以我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學習上。」
「好。」傅染倍感欣慰,「這就好。」
盡管叔叔嬸嬸再次挽留,但傅染還是沒有留在尤家吃晚飯。
李琛按著家里的意思訂了婚,李太太了了一樁心事,應該高興才是,但這訂婚才沒多久,李家的氣氛卻比之前還要沉悶緊張。
宋媛鳶踩著高跟鞋下車,從後備箱內取出好幾個袋子。
李太太在客廳瞅了眼,忙吩咐身邊的佣人,「趕緊去給媛鳶提著,不然待會又要發火。」
「是是。」
佣人出去後,跟著宋媛鳶又回到客廳。
「媛鳶回來了啊。」
「媽,您在家呢。」
李太太瞅著宋媛鳶手里的東西,「又跟朋友出去逛街了?」
宋媛鳶听著李太太話里的意思,她示意佣人將東西擺上桌面,「媽,您放心吧,我用的都是自己的錢,我是家里獨女,以後什麼不都還是我的?」
「你看,媛鳶,媽不是那意思。」
宋媛鳶鞋子也沒換,直接坐到沙發上,從一個袋子內取出個首飾盒,里面是條鑽石項鏈。
她比了比後戴起來,「現在的錢越發不禁花了,就這麼個玩意刷去我幾百萬。」
李太太坐著越發覺得難受,「媛鳶,以後高跟鞋少穿穿,萬一懷孕的話這可得了?」
「懷孕?」宋媛鳶好笑地瞅向她,「媽,您是真不知道呢還是裝糊涂?」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媛鳶?」
宋媛鳶臉色一沉,將才戴到脖子的鑽石項鏈取下後往茶幾上丟去,仿佛是夜市上十幾塊錢淘來的東西,「我搬進來的第一起,李琛就睡在沙發上,我們哪里可能會有孩子?」
「什麼?」李太太大驚,「他,居然?」
宋媛鳶冷哼,「媽,琛子上個未婚妻是怎麼離開的,您心里最清楚,但我宋媛鳶可跟她不一樣,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就算我們哪真的有夫妻之實,35歲前我是堅決不會要孩子的。這點我先明確,省得您到時候不開心。」
李太太氣的心跳都漏去幾拍。
宋媛鳶站起身,朝邊上的佣人道,「愣著做什麼,幫我把東西提上去啊,媽,今後家里的佣人您可要多管管,惰性養出來後一時還真不容易改。」
李太太揮手,示意佣人趕緊跟上去。
李則勤回來後,李太太迫不及待將這消息告訴他。
兩人均面色鐵青在客廳等著李琛。
直到傍晚六點多,李琛才開車回來。
他站在園子里抬頭看向二樓,陽台處,他再也看不到尤柚沖他招手的身影。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客廳,李則勤冷哼聲,李琛打完招呼準備上樓。
「等等。」
李琛轉過身看向二人,「有什麼事嗎?」
「琛子,」李太太不打算拐彎抹角,「我剛才听媛鳶說,你們一直分床睡?」
「是,有什麼好奇怪的?」
李則勤暴怒,「像什麼話?」
李琛目光對上他,「我答應訂婚,但跟不跟她上床你們管不了,爸,媽,也別再白費心思,換誰都一樣。我這輩子就打算這麼耗著了。」
李太太唇角顫抖,「琛子,你真要氣死我。」
「你個混賬東西,你敢跟我對著干試試。」
李琛不以為意,「反正我話撂在這,信不信由你。」
啪!
一只嶄新的手機從樓梯轉角處丟到李琛腳邊,他看了眼,又一腳踢開。宋媛鳶穿了件緊身裙站在那,「原來你把我帶回來不是真要訂婚,是在置氣?」
李太太沒成想這些話宋媛鳶會听到,她趕緊站起身,「媛鳶,你別誤會,別听琛子瞎講。」
「爸,媽,你們也都知道他是這個意思吧?」
李太太急得忙要解釋,「不是……」
「現在你知道了,」李琛打斷李太太的話,他沖宋媛鳶道,「這樣吧,你出去養個男人,我不在乎。」
李則勤暴跳如雷,「你給我閉嘴!」
宋媛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指著樓下幾人道,「好,既然這樣,大家以後都別想有安生日子過。」
說完, 地直上樓。
「不是,媛鳶!」李太太想追過去。
李則勤一把將她拽住,「由著她去,你真要讓他們以後一個個都爬你頭頂去?」李琛冷笑著扯開領帶,徑自上了樓。
「可是她跟尤柚不一樣,宋家得罪不起。」李太太急得恨不得跺腳。李則勤手一松,身子重重坐回去。
傅染跟明成佑走進車庫,想要取車,明成佑將她拉到自己的車前,「我也要去公司,你還開什麼車。」
「待會說不定要去見客戶,開輛車方便。」明成佑將她塞進副駕駛座,「要用就用我的,有免費司機你還嫌棄。」傅染系好安全帶,「好,不過你這車比金子還貴,我怕撞壞了賠不起。」
「我人都是你的,你把我糟蹋成這樣我也沒讓你賠過。」
傅染傾起上半身,「誰糟蹋你了?」
明成佑笑著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我糟蹋你,行了吧?」
果然如傅染所料,午後要出去見個客戶。她問明成佑要了車鑰匙。
「我把車停在mr廣場了,沒在地下車庫。」
「好。」
傅染拿起準備好的資料跟車鑰匙走出辦公室。在電梯口踫到倪秘書。兩人相繼走進電梯。穿過大廳,傅染看到門口站著不少人,倪秘書愛湊熱鬧,「今什麼好日子,都聚在這領錢呢?」
「上掉餡餅都不容易,更別說掉錢了。」傅染笑著繼續走向前。
倪秘書撥開人群,「都看什麼呢?上班時間打醬油當心扣工資……」話還未說完,傅染听到倪秘書哇的發出聲驚嘆。傅染走到諸人跟前,才看到mr大門口的廣場上停放著兩輛車。
其中一輛她認識,是明成佑的座駕。旁邊停了輛白色的布加迪威龍,還是嶄新的,那種顏色在陽光照拂下越發刺得人睜不開眼楮。極致的黑色同張揚的白色,怪不得引來那麼多人圍觀。倪秘書提著雙肩,「誰這麼有錢?竟然把車開到mr來,今也沒听說有哪個重要客戶啊?」
「看看牌照是多少?」
「看不見,用花插著呢。」
傅染一看,果然是。
牌照周邊插著一圈粉紅色的玫瑰,哪里能看清楚。
「難道是有誰來求愛?」
「誰這麼有錢啊?」
傅染從包里找出車鑰匙,「好了好了,都趕緊回去工作,當心真被扣工資。」她邊說著邊走向明成佑的車,有些好奇,目光便不由瞥過去。
不遠處的人群再度被分開,明成佑大步走來,傅染站在車前,直到他走近,「你也要出去嗎?」明成佑拉起她的手,然後站到白色的布加迪威龍前,「這誰的車?怎麼跟我一樣?」
「不知道,都在好奇。」
「是不是想跟我情侶車?」
「你出來做什麼?趕緊的,客戶那里還等著呢。」傅染說完,轉身要走。明成佑扣著她手腕的力道並沒有松開,「我們看看那牌照吧?」
「喂,」傅染趕緊阻止,「別鬧。」
「有什麼的,他停在mr門口,就得讓我看。」這是什麼歪理?明成佑拉著傅染站在車前,他手伸過去。傅染再度要制止,「不行,這樣不尊重別人。」
明成佑將玫瑰花一朵朵拔出來,「呦,這牌照還挺有趣的啊。」傅染站著替他望風。「看一眼啊。」不遠處,好奇的員工們都在走來看熱鬧。
「趕緊走吧。」一公司總裁蹲在這小偷似的,丟不丟人。
明成佑忽然抱住她的雙腿將她舉過頭頂,陡然的失重令傅染嚇得直摟住他脖子不放。「看到了嗎?fr520。」傅染听了明成佑的話,這才將目光投向那輛布加迪。果然,牌照清晰顯示︰fr520。fr,傅染。她這才想起,明成佑以前說過要送她一輛車。
他方才說,情侶車,她怎麼沒有聯想到?倪秘書帶頭鼓掌,「我說誰有這錢這情調,原來是lvan。」明成佑將傅染放下來,她臉色酡紅,明成佑揮揮手,「這下熱鬧也看夠了,都回自己工作崗位去。」
「對對對,趕緊走。」倪秘書幫著打發。明成佑拉起傅染走到車前,將車鑰匙放到她手里,「走吧,出去兜一圈。」「我還有要事呢。」
「你把車開過去,處理完後我們在外吃晚飯,我位子都訂好了。」明成佑說完,率先拉開副駕駛一側的車門。傅染坐進車內,開這樣的跑車有些不習慣,雙手放在方向盤上一時忘記了怎樣去發動。明成佑笑著輕拍她的腿,「放松,車子是為你服務的,你有足夠的能力去駕馭它。」車子緩緩滑出mr大門口。
明成佑將音響打開,傅染開了車窗,暖風送入車內,上到高速後,不愧是好車,起先還會束手束腳不敢動,完全放開後傅染真想讓它跟風比比速度。一腳油門踩下去。明成佑忙系好安全帶,「女人,夠彪悍的啊。」
傅染神色激動,「怪不得男人都喜歡車。」明成佑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把速度降下來,「說不定我們的女兒就在你肚子里,可別瞎折騰。」
傅染漸漸放慢速度,內後視鏡襯出她一雙笑眼。「老公。」
明成佑側過頭,「想謝謝我?」傅染嘴角一勾,「不,」她頓了頓道,「我愛你。」
風聲將傅染的這三個字送入明成佑耳中,他眼底有種莫名的情愫在翻騰,猛地越過身,單手扣住傅染的後腦勺,狠狠吻住她的唇。「唔唔——」
傅染還開著車,況且在高速上,她視線受到阻礙,明成佑目光瞥了眼後視鏡,將她手里的方向盤微微打過去,避過後頭追上來的車。「要不要這麼激烈啊老兄?色字頭上一把刀。」旁邊駕駛員道。
明成佑松開的手落向傅染腿部,她踩了油門將邊上的車甩出去老遠。到了跟客戶約好的地方,傅染下車,明成佑則在車上等她。好不容易談完合作,傅染迫不及待出來,她加緊步伐走向停車場。來到車邊,才看到明成佑睡著了。
座椅向後仰,男人雙手環胸,傅染隔了層車窗玻璃瞅著明成佑的俊臉,他劍眉舒展,于他來說,已不會再有什麼煩心事能夠難倒他。他睡得並不沉,似乎也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明成佑眼簾微動,睜開眼看到傅染站在跟前。
她直勾勾盯著,視線也沒有避讓的意思。明成佑維持著方才的姿勢,下頷輕揚,「看什麼。」
「看你啊。」兩人相視而笑,傅染走向另一側,拉開車門後坐進去。
明錚接到電話去接羅聞櫻,她總是這樣,公司有培養起來的新人,可遇上大的案子她總會親自出馬,每次都要被灌得迷迷糊糊。老遠就看到小朱扶著羅聞櫻出來,明錚把車停在一旁後快步過去,「怎麼又喝這麼多?」
「老大,你趕緊送eve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就行。」明錚伸手攬過羅聞櫻,「你自己路上也當心點。」
「你放心,我酒量好著,沒事。」明錚將羅聞櫻塞進副駕駛座,又替她將安全帶系好,他沒有送她回家,而是去了他們經常過夜的那家酒店。一路攙扶她來到門口,才進去兩三步,羅聞櫻便使勁推開明錚後沖向洗手間。
明錚拿出水杯,給她泡了杯濃茶。羅聞櫻索性洗漱好後出來,明錚將手里的茶遞給她,「好多了嗎?」
「嗯。」羅聞櫻接過茶杯,坐定在床沿。明錚將她頰側的頭發撥至耳後,「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這麼拼,再說這次的項目我不打算跟進。」
「為什麼?」羅聞櫻喝口濃茶,苦得只咂舌,「我花了一下午才搞定的,都要喝成胃穿孔了,而且這次塹絕對有實力拿下來,我想試試。」明錚抬起眼簾瞅向她,「eve,別再難為自己。」
「我覺得很開心,每面對工作才會覺得有精神。」她一向推崇女人要**,也相信完全可以在男人的地中給自己殺出條血路。明錚起身,拿起毛巾給她擦拭頭發,「今晚喝了不少酒,趕緊睡吧。」羅聞櫻兩手捧著茶杯,「你,要回家嗎?」
「你說我要回家嗎?」男人不由抿起抹笑。羅聞櫻有些喪氣,「我哪知道你心里想什麼。」
明錚手指穿過她發內,「快把茶喝了,醒醒酒,我可不想抱著個酒鬼睡覺。」羅聞櫻應了聲。
明錚把外套丟向沙發,「我去洗澡,你等我。」這話說的。羅聞櫻手掌貼向自己的臉,這會才發現是滾燙的,她暗罵自己一句,「出息。」
在商場呼風喚雨的女強人,怎麼踫上個明錚就被堵死了,可悲可嘆。明錚圍著浴巾走出洗手間,羅聞櫻想裝醉也來不及了,他走過去一把將她抱到床上。翌日,從全身酸澀中醒來,羅聞櫻輕揉眼角,明錚也睜開眼來,「我今要出差一周。」
「去哪。」
「青島。」明錚撐起身,撈了件襯衣往身上穿,「塹你給我看著,這幾就交你手里了。」
羅聞櫻還不想起,「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明錚率先離開酒店,羅聞櫻直到中午時分才去公司,就當給自己放半假。
明錚去青島後,羅聞櫻這幾越發的玩命工作,反正下了班也沒地方可去,索性就跟辦公室死磕著。
小朱加完班,經過辦公室敲了敲門,「eve,都快11點了,走吧,我們去吃宵夜。」
「你帶她們去吧,算我請客,明把發票給我就行。」小朱走進去,「你連著幾沒好好睡覺了吧,這樣下去身體也吃不消。」
「沒事的,」羅聞櫻頭也不抬,「我想趕在明錚回來之前把方案敲定。」就算是,送給他的見面禮。
「好吧。」小朱拿她沒法子,「你也早點回去。」
「好。」凌晨。塹大樓就只有這一層的辦公室內還亮著燈,羅聞櫻合起酸澀的雙眼,她關掉電腦,疲憊不堪起身走向窗前。夜色濃的幾乎化不開,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半空。四周安靜的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听聞,越是這樣,心里的想念便越是濃郁。
她掏出手機,想了想,還是沒有撥出去。明錚出差在外,這會定然很累。她不忍心打擾他。羅聞櫻走到辦公桌前收拾東西,兩條腿因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動作而有些僵硬,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形單影只走出辦公室。
明錚回來的這,在電梯口看到小朱滿臉得意,「老大,你可回來了。」明錚神色不冷不淡,「怎麼,有好事?」
「當然,我還想著今年你給我們部門發多少年終獎呢。」
「自然還是要看你們的業績。」小朱抿著嘴直樂,也沒說透,羅聞櫻為這項目幾乎熬了個半死,這好消息說什麼都要她親自說出口。
明錚來到頂層辦公室,看到桌上攤開的文件,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只需他簽字即刻,明錚按了內線,「你上來。」
羅聞櫻進去時沒有敲門,她看到明錚垂著頭,動作略顯急躁地翻動手里文件。「你回來了。」
「嗯。」
羅聞櫻將門掩起,她大步走去,「怎麼不在家休息一,公司都挺好的。」明錚抬起頭,目光直視羅聞櫻,他拿過那份文件,「這是怎麼回事?」
羅聞櫻喜上眉梢,「雖然中間有些小插曲,對方要求比較高,方案也更改了無數遍,但好歹爭取到了,你簽完字我就送去。」
明錚卻沒有她想象中那般的高興,「我不是說過,這個項目我不打算跟進嗎?」
「為什麼?」羅聞櫻那晚喝得有些模糊,哪里真將他的話听進去,「這是個好機會,再說我們是商人,難道擺在跟前的利益不要嗎?」明錚深呼出口氣,將資料放在桌上,「我給你三假期,好好回去休息吧。」羅聞櫻目光緩緩落到那份文件上,她雙手撐住辦公桌桌沿,「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
羅聞櫻咬緊唇肉,感覺到痛後方松開,「明錚,你不像是會拱手相讓的人,就算我們不接,還有別人,再說這是通過競爭,我光明正大拿來的!」
「eve,你要我說多少遍?塹是我在做主,我說不打算合作,你先斬後奏也沒用。」
「你認為我這是先斬後奏?」羅聞櫻聲音不由拔高,辦公室外,小朱等人跟著一顆心懸起,「怎麼好像吵起來了?不是好事嗎?」
「不清楚啊。」
羅聞櫻拿起桌上的資料,「這是我們整個部門熬了幾晚才趕出來的,明錚,你現在讓我放棄,你總要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好,這個月你們部門獎金翻倍。」「這跟錢沒關系!」羅聞櫻一下將文件擲向桌面。
「eve,我早跟你說過,是你執意要跟進,這件事先這樣吧,獎金方面我會通知財務部。」羅聞櫻眼底蹙起一道暗傷,有些話積壓在心底,至今沒說出來,就是因為她不敢。這會,她卻仗著兩人都沖動,索性把一切撕開,「又是想讓給mr是嗎?」羅聞櫻扣著桌沿的手指收緊,「還是因為傅染在mr?」明錚一抬頭,望入羅聞櫻眼底。他沒有說話,也就意味著她猜對了。
「明錚,這是商場,私下里我和傅染是朋友,但在商言商,競爭也是良性循環,你告訴我一個你非要這麼做的理由行嗎?」明錚盯著她半晌,「你說的很對,是因為傅染。」
心底,鈍痛被撕裂後蔓延開,很慢很慢,卻很痛。羅聞櫻唇角干裂,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
明錚從沒有對她說過一句喜歡她,自始至終,他們的關系也是模稜兩可,她時刻能看到明錚對傅染的關切,而今在生意場上,他都要做的這麼明顯。
「mr並不指望這個項目,況且我們的客戶資源不同,我們和他們的利益並不沖突。」
「塹也不差這麼一個項目。」他話已至此,羅聞櫻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明錚,你還喜歡傅染是嗎?」明錚沒有回答。以往遇到這樣,羅聞櫻都會率先逃避,這會,她卻想要個真實的答案。
「明錚,你還喜歡傅染是嗎?」她重復問道。明錚抬起頭,緊緊盯著羅聞櫻的雙眼,她居高輕揚起下巴,潭底藏匿的害怕卻已顯露,「eve,我也不瞞著你,倘若傅染現在不在mr,我肯定不會阻止你,我不管她在不在乎這個案子,我不想跟她爭,更不想跟她搶,最不想看到的是塹贏了,你懂嗎?」
羅聞櫻不是傻子,這話說得這麼明顯,她還能不懂嗎?可到底是她傻,還是明錚傻。明錚從抽屜內拿出個首飾盒,「這是我在青島的時候買的,覺得你戴著肯定好看。」
說完,他將首飾盒推過去。
小朱在外面嘟囔,「老大這是搞什麼啊?」
「難道懷柔政策?」辦公室一側的窗簾未拉起,站在外頭的人自然能將里面的情景看個清楚。
明錚這會把東西拿出來,無異是雪上加霜。羅聞櫻扣著的手指使勁收攏,她不是他養的小貓小狗,感覺受到委屈,就拿樣什麼東西來哄哄。其實明錚不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也不會在每次理虧後都買些東西想哄她開心。可羅聞櫻卻真的厭煩了。
她重新拾起桌上的文件,「為了這方案,明錚,我差點把眼楮都熬瞎了。」他繃著臉,等她接下來的話。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打算放棄?」明錚堅持,「我還是剛開始的答案。」
「好,」羅聞櫻站直身,「這麼多人的努力,你也打算讓它們白費是嗎?」
「我會想辦法補償。」
「補償?」羅聞櫻傷心欲絕,冷笑著右手使勁往後一揚,夾在里頭的a4紙全部散開後猶如冰冷的雪花遍整個辦公室,隔著一張張落下來的紙,羅聞櫻眼楮一瞬不瞬盯著跟前的男人,「別以為什麼事都能補償。」
「eve,」明錚聲音暗沉,「別鬧,這是辦公室。」
「不好,吵起來了。」外頭看熱鬧的人伸長脖子張望。小朱趕緊將他們趕回去,「別看了,待會撞老大槍口上我們倒霉,快走快走。」她回頭瞅了眼辦公室里頭,滿面擔憂。
羅聞櫻腳步往後退,踩到一張紙,她低頭瞅了眼,正是她連夜趕出來的報表。她嘴角勾起嘲諷,「你說的對,我不該堅持,我本來就是塹一個普通的員工而已,老板都不關心的事我瞎操什麼心?以後我也看開些,該下班就下班,再也不會為些破事去煩神。」
明錚聞言,站起身,「eve,你听我說。」
「不用,你已經說得夠清楚了。」羅聞櫻打斷明錚的話,「還有,我們也沒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雖然,可能連開始都沒有,但算了,男歡女愛麼,再正常不過的事,老大,就這樣吧。」
「羅聞櫻,你這話什麼意思?」明錚情急之下,喚出她的全名。
「你心里既然還裝著別人,憑什麼來問我什麼意思?」羅聞櫻語露愴然,隨後裝作不在意道,「反正都是玩玩,也別太當真是嗎?」她轉過身,大步正往門口而去。
明錚一把抄起桌上的首飾盒砸向地面,「你現在敢走出這個門試試,以後,我們之間可就真的什麼關系都沒了。」
羅聞櫻腳步不由頓住,她垂在身側的手掌握緊,心里縱然有不舍,可她還是沒有回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每回都讓她活在傅染的陰影底下,羅聞櫻遲早有會痛死。她不允許自己這樣沒有出息的活著。
片刻之後,羅聞櫻還是提起腳步走向門口,將門打開之際,她轉過身望向明錚,強顏歡笑後故作輕松道,「老大,我的獎金就算了,畢竟這項目也沒成,就當是你陪睡這些日子的報酬吧。」說完,人已經跨出去。
將身後的門帶起,羅聞櫻抵著門板,眼圈不自覺地濕潤,想要忍卻還是忍不住。她擦拭眼角,眼淚卻越流越凶,羅聞櫻索性由著它不住往外淌。反正也就這麼一次了,哭過之後應該會好。
羅聞櫻邊哭邊走向自己的辦公室,路過的同事們看到後均詫異不已,在他們眼里她就是個鐵人,何時見過她哭成這樣?最後的一段距離,羅聞櫻幾乎落荒而逃。
她也沒辦法,只是心疼的實在忍不住。小朱看到想喊她,但羅聞櫻自始至終也沒看別人一眼,她滿臉擔憂瞅向緊閉的辦公室門。須臾,小朱接到頂層辦公室的電話。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明錚辦公室,入目是滿地的狼藉,明錚俊臉鐵青,听到腳步聲後抬頭。
小朱杵在原地沒敢向前。明錚一聲不吭,半晌後才揮手,「出去跟你們部門的人說,這個月獎金雙倍。」羅聞櫻發脾氣走人,可他還要穩定軍心。
小朱听著心里一樂,「項目簽約了?」明錚抬頭盯向她,「這個項目不打算跟進,但你們的努力也不會白費。」
「什麼?」小朱控制不住揚高音調,「怎麼會不跟進?那可是eve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明錚本來也在氣頭上,「哪那麼多話,是不是我做什麼決定都要一一向你們報備?還想不想在塹待下去了?」
明錚這人平常盡管冷冷冰冰,但還不至于難相處。小朱見他發火,一縮脖子趕緊離開。男人瞅著滿地揮散的紙張,心里越發煩躁起來。還未完全放亮,明成佑還在床上躺著。
傅染躡手躡腳走到床邊,一下撲向床上的人形,明成佑驚得要命,傅染雙手去扳開他的眼皮,「趕緊起床啦!」
明成佑把她的手攥在掌心內,「別鬧,才幾點。」傅染湊到他耳邊一個勁念叨,「誰說早上起來要陪我跑步的?都6點了。」明成佑想翻個身繼續睡,無奈被傅染還壓著動彈不得,他雙手抱住傅染腰際,她兩個手還在扳他的眼皮。
「再睡會,瀚瀚還沒起呢。」
「關瀚瀚什麼事?」傅染拉扯他的手,「我掀被子了啊。」明成佑換好衣服跟傅染走出依雲首府,她挽著他手臂走向前,「談完最後一個單子我就退出mr了。」
明成佑笑著揉她的腦袋,「你做總裁我替你打工多好。」
「才不要,」傅染踮起腳尖,拉著明成佑跑出去兩步,「我也要開始享受生活,做想做的事。」在外面溜達一圈回去,吃過早飯膩會出門,也到了正常上班的點。
兩人走進車庫,兩輛車並排停在正中間的位子,明成佑拉開車門坐進去,傅染開了自己的車,一黑一白兩輛先後滑出依雲首府的大門。開在馬路上絕對是焦點,況且迎安市這樣的車也只出自明家。
傅染車子開在前面,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緊跟著的布加迪,她手指輕敲方向盤,一提速,將後頭的車甩了個沒影。明成佑笑著,「回去收拾你。」
這傅染是越發喜歡爬到他頭上去了。傅染最後的一個單子,卻卡殼了。對方公司指定的設計師據說脾氣大,面對mr的高薪不為所動不說,甚至還直言,今後凡mr的單子定然不接。
傅染讓倪秘書準備好資料,找到對方地址後打算親自過去一趟。倪秘書坐在副駕駛座內,系好安全帶,目光望向四周,手不住摩挲著車窗及座椅,「我還是頭一次坐這麼好的車,趕緊讓我模模。」
傅染忍俊不禁,「成佑的車擺在那,你出去沒坐過嗎?」
倪秘書聞言,趕緊擺手,「沒有沒有,你可別誤會,lvan的車才不給別人亂坐呢,我們出去談生意都坐公司的車,我保證。」
傅染目光含笑透過內後視鏡瞅向倪秘書,「這麼緊張做什麼?」
「當然,上班第一守則,別跟老板搞曖昧,這是我的工作經驗。」
傅染眼楮落向前方。「別貧,快看看我們待會要注意些什麼。」
「設計師姓方,叫方鐸,近兩年冒出來的新秀,由于設計風格獨特再加上曾經獲過優秀設計大獎,所以最近很受熱捧。」
「家里情況呢?」
「據說有個兒子,反正他平時挺低調的,家里情況不是很清楚。」傅染不由蹙眉,「誰會跟錢過不去,再說mr完全可以給他這個發展平台,做出去了等于是打出免費廣告,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就是說,再說電話里我都把酬金提高了一倍。」傅染覺得事有蹊蹺,「算了,等到那邊再說吧。」
離開迎安市,找到方鐸家地址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這是個普通的住宅小區,傅染和倪秘書來到四樓,倪秘書對好門牌號,伸手按向門鈴。
「誰啊?」里面傳來說話聲。
傅染听著似乎有些熟悉,等里頭的臉露出來,傅染跟倪秘書均是一驚。「傅染,你怎麼會?」
「沈寧。」
沈寧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兩人有些不知所措,「你們有事嗎?」
「這兒是方鐸家嗎?」
「沈寧,誰啊?」里頭,有個年輕的男人走出來。
沈寧面色驚慌,擋在傅染跟前,「你們快走吧,我要關門了。」
「沈寧。」傅染手一擋。男人已經走到沈寧身後,「你們找誰?」
「我找方鐸。」
「我就是。」
「你好,我們是mr公司的。」倪秘書在旁自我介紹。
方鐸目光自二人身上逡巡,「你們來做什麼?我說過不想跟mr合作。」說完,人便徑自往里面走。
傅染毫不猶豫跟進去,沈寧一時也攔不住。「至少給我一個mr被淘汰的理由吧?」傅染環顧四周,三室一廳的房子,里面裝修應該都是方鐸自己的設計風格,臥室的門被打開,從里面跑出來個小男孩。
「阿姨。」傅染伸手模了模孩子的頭頂,「熠熠真乖。」
方鐸朝熠熠招手,「到爸爸這兒來。」
傅染看到站在邊上一聲不吭的沈寧,看樣子小夫妻倆應該是和好了。
「你真想知道理由?」傅染對上方鐸的視線,「你請說。」
男人嘴角似有似無地勾起抹嘲諷,「你應該是mr,傅染吧。」傅染不請自坐,「看來你對mr有過了解,是不是說明我們還有機會合作?」方鐸冷哼聲,「我不是爭對你,只不過我不想跟明成佑扯上關系。」還是那些事。傅染心里直罵明成佑。一筆風流債。
「倪秘書,我今想敘敘舊不想談公事,你先去樓底下等我。」
「好。」倪秘書應了聲,她也希望趕緊離開這尷尬的地方。沈寧給傅染倒杯果汁,又給方鐸泡杯茶。
「我們mr是有這誠心想跟你合作。」
「你知道自己老公和沈寧的事嗎?」方鐸丟出這麼句話,然後目光直視傅染。傅染打從走進這屋便有心理準備,她視線落向沈寧,見她垂著頭一動不動站在沙發旁。傅染喝口果汁,雙眼赤誠對上方鐸,「你每次都會這樣當著熠熠的面,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嗎?」
方鐸怔了怔,垂首盯著懷里的孩子。
熠熠眨巴著一雙黑亮的眸子,顯然不明白大人話里的意思。
方鐸抱住他的手緊了緊,沈寧聞言,走過去抱起熠熠。「寶寶乖,媽媽帶你回房間畫畫。」
熠熠臨走時跟傅染擺手再見。
「熠熠很乖。」
方鐸面露得意,臉色也緩和些,「是,熠熠在家一直很听話,不像有些小朋友那樣愛玩愛鬧。」
「小孩子的性就是玩鬧,只不過有時候家里太壓抑,久而久之便被人為地遏制了。」
方鐸一听,臉色板起,「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這人喜歡實話實說,從我方才進來就已經看出來了,沈寧對待你的態度一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著你不高興,瀚瀚估計大多數時間都被關在房間玩吧?這樣既不會影響你工作,也能讓你覺得他很乖,你問我是否知道成佑和沈寧的事,知道,那又怎樣呢?」
方鐸目光定向緊閉的房間門,「既然知道,你找過來也是多余。」
「之前在迎安市我踫見過沈寧母子,她說她離婚了,我沒想到我要找的人會是她老公,現在她又回來了,至少說明你已經相信她,也相信瀚瀚是你兒子,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傅染想來,沈寧肯定已經將她跟明成佑之前的事一一告訴了方鐸。
「誰沒有個過去呢,你在沈寧之前就沒有談過女朋友?」
「可她不一樣!」方鐸惱羞成怒。
傅染依舊四兩撥千斤,「怎麼不一樣?你不就是听到些流言說她被明成佑包養嗎?換成之前是戀人關系你就能接受了是嗎?我是女人,連我都能撇開我老公的過去,你一大男人還糾纏著這些做什麼?」
臥室的門被打開,沈寧趕緊又闔上,她大步走到傅染跟前。
「你還是先回去吧。」
傅染放下手里的杯子,「我只是覺得,熠熠雖然小,但不是真的不懂事,你帶他去做親子鑒定的時候,他心里會怎麼想,他肯定會說,爸爸,你是不是覺得熠熠不是你兒子?」
方鐸臉色鐵青,傅染猜得沒錯,他找沈寧回來第一件要緊的事就是跟熠熠做親子鑒定。
「還有一句老話叫流言止于智者,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要換在我身上,別說是我自己,就是別人在我老公身上撲髒水,我肯定第一個不依,你信了,沒影的事都能成為事實。今來,我也沒再想跟你談合作的事,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勉強。」傅染說完,拿起放在旁邊的包。
沈寧將她送到門外,「傅染,對不起啊,方鐸就這脾氣。」
「沒事。」傅染搖搖頭,轉身離開。倪秘書在樓底下等她,遠遠看到傅染大步走來的身影,她趕緊迎上前,「怎麼樣?」
傅染鼓著腮幫子,「氣死我了。」開車回到迎安市,色已晚,傅染把倪秘書送到家後直接回依雲首府。明成佑抱著瀚瀚在客廳玩,看到傅染,他帶了瀚瀚上前,「怎麼回來這麼晚?」
保姆將晚飯從廚房端出來,傅染僵硬地勾起笑,「來瀚瀚,媽媽抱。」晚飯席間,明成佑習慣給傅染夾菜,他手臂搭向傅染肩頭,她卻不著痕跡避開。將瀚瀚哄睡著後放進嬰兒床內,傅染這才走向房間,明成佑洗完澡在看電視,見傅染進來,忙走過去。
「老婆。」
她完全視而不見,走到大床前。
明成佑察覺到不對勁,俊臉湊近,「誰惹你生氣了?」
傅染順手抄起床上的枕頭抽向明成佑,「就你惹我了,就你。」
明成佑作勢躲避,「我今好好在家帶瀚瀚,我怎麼惹到你了。」
傅染照著他腰部抽去,明成佑搶住她手里的枕頭,傅染索性一把將他推上床,人一蹦,雙腿岔開坐在他腰際,兩手按住明成佑肩膀,「我今去找方鐸,原來他是沈寧的老公。」
明成佑噢了聲,「那關我什麼事?」
「就關你事,就關你事。」傅染無理取鬧起來也有一套。
明成佑趕緊投降,「好好,我的錯。」
她臀部還在亂動,像要掐著明成佑的脖子,男人想將她拉開無奈被她坐在關鍵部位,動彈不得,「是不是給你氣受了?」
「那倒沒有,」傅染盯著身下的明成佑。「我把他狠狠教訓了一通。」
「好,我老婆威武,快讓我起來,腰都被你坐斷了。」
「不行,就這樣放過你我心里過意不去。」這叫什麼話?
「跟自己過不去吧?」傅染單手插在腰間,另一手指向明成佑,「都怪你。」明成佑雙手按向傅染腰後,胯部用勁往上頂了頂。傅染差點翻倒,她怔了半晌,臉陡然紅透,兩手去掐明成佑脖子,「我讓你耍流氓,你個色胚。」
明成佑趁著她彎腰的間隙,手臂摟住她將她從身上拉下來,一個用勁反客為主,狠狠壓在她身上。「我怎麼色了?」
「你就色了。」明成佑手指按在她唇間,「今怎麼這麼潑辣,是被氣糊涂了嗎?」
傅染眼楮瞅著花板,「我不管,你哪哪都色。」明成佑一把握住她胸前的豐盈,「行,在你眼里我就一色胚,索性將這名聲落實了再說。」
傅染兩腿不住蹬動,「別,你輕點。」
「越揉越大,是你自己說的。」行吧,色字頭上一把刀,反正明成佑這廝是改不掉的。跟方鐸合作的事毫無進展,索性也就放在一邊。傅染開車去步行街,氣好,中午約了秦暮暮跟宋織在外吃飯。宋織的女兒沒有帶在身邊,今正好何平休息,但秦暮暮不一樣,單親媽媽必須自己帶著。
秦暮暮的孩子跟瀚瀚差不多大,傅染遠遠看到宋織在逗她玩,傅染看著秦暮暮的背影,鼻頭不禁一酸。
「這邊。」宋織朝她招手。
「來,圓圓,阿姨抱。」圓圓是孩子的小名,希望她長大後什麼都能圓滿。點了菜坐定在桌前,秦暮暮把孩子接過去,「平時我上班,我媽幫忙帶著,今好不容易休息,實在不忍心再讓圓圓跟我媽。」
「是,」宋織點頭,「有時間多陪陪孩子。」菜上齊後,秦暮暮先照顧孩子吃飯。傅染和宋織也會幫忙。
「暮暮,顧磊那死人最近還纏著你嗎?」傅染聞言,抬頭看向宋織,「他又來糾纏做什麼?」
「切,死性不改,這會說想跟暮暮復婚。」
「我看他是昏頭了。」傅染不咸不淡說了句。宋織忍不住笑出聲來,「對,這話經典。」
秦暮暮也權當在听著別人的事,「他生意也倒了,一直跟著他的女人又把錢給卷跑了,我現在眼楮擦得亮著呢,吱吱老擔心我,我要再往這火坑跳,我就真是傻的。」
「對,」宋織一點頭,「這就叫惡有惡報,這報應來了,真爽。」傅染把剝好的蝦放到圓圓手里。宋織手臂勾住傅染的脖子,「小樣,有件事需要你交代清楚。」
傅染裝傻。「什麼事?」
「暮暮我告訴你,小染這人忒不地道,」宋織這大嘴巴,一下將那晚打電話的事和盤托出,「你說說,還學會撒謊了。」
傅染挪開她的手,「這可是在餐廳,還有小孩子呢。」
「吱吱說的對,小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看看,連最老實的暮暮都說實話了。」
傅染招架不住,「好,我認錯,為表誠意,我今回送你一套火辣辣的內衣怎樣?」
「你們兩個,」秦暮暮笑著直搖頭,「小染,你已經被吱吱同化了。」
幾人說笑間,一個身影自桌邊擦過,傅染抬起頭,對方也下意識回了下頭。
「傅總裁。」宋織一看,眉毛只差沒倒豎著,「她不是尤應蕊的閨蜜嗎?」王絮婷跟傅染打過招呼後便繼續走向前。宋織目光從她背影上收回,「脾氣收斂了?居然對你畢恭畢敬的,那一巴掌的賬她還欠著呢。」
傅染舀起匙冰激凌放入嘴中,「她家現在也好不到哪去,再不收斂還要等著被收拾嗎?」
「是嘛,」宋織不以為意聳肩,「活該,讓她自認為自己多值錢。」明成佑這人吧,向來愛記仇,有些事他一時興起想到,就活該別人倒霉。
比如說王絮婷。他總說我老婆我自己都不舍得動手,每每想起就會氣的牙癢癢,然後心情一個不爽就拿王家開刀,再一個不爽,繼續開刀。
久而久之,王家听到明成佑三個字,只差沒抱著頭喊聲爺爺了。
吃過飯,三人在商場逛了會,傅染給宋織家的皮皮和暮暮家的圓圓分明買了禮物,自然也沒忘記自己的寶貝。
跟兩人道別後走向停車場,車還未開出去多遠,便接到倪秘書的電話。是個好消息。方鐸主動提出合作的意向,這是倪秘書意料之外的,也是傅染沒想到的。她把電話放到旁邊,不由加速開向前。這個案子之後,她就要離開mr了,她一直想將fu重新開起來,做自己最喜歡的事。
心情越發覺得愉悅,傅染唇角輕挽,笑意藏不住。
把趙瀾接到依雲首府,明成佑還沒回來。
直到傍晚時分,男人在玄關處換好鞋子進客廳,「這麼香,晚上吃什麼?」
傅染從廚房出來,還系著圍裙,「吃餃子,手 的面皮,你肯定喜歡。」
她將撈起的餃子裝了盤放向餐桌,明成佑拿起筷子夾起個放到嘴里,「嗯,是好吃。」
「喜歡嗎?」男人不忘討好,「老婆做的就是不一樣。」
「不是我做的。」傅染指指廚房。「媽做的。」明成佑咀嚼的動作稍頓,趙瀾端了兩大盤出來,「成佑,回來了。」
男人面色一沉,「她怎麼在這?」
「我接媽過來的。」傅染從趙瀾手里接過盤子,「媽,您快坐。」明成佑味同嚼蠟,趙瀾也有些尷尬,「要不我還是先回去吧,改再來。」
「媽,在這忙活半哪能讓您餓著肚子回去,」傅染將她按坐在桌前,「我給您拿碗。」
明成佑礙于傅染的關系,也不好發火,只得坐在趙瀾對面。傅染的心思他豈能不懂。
吃過晚飯,趙瀾抱著瀚瀚玩到將近9點才回去。傅染執意拉著明成佑到門口,眼看著司機載了趙瀾離開,兩人才進屋。明成佑徑自上樓,傅染跟在他身後。回到房間,明成佑伸手將她攬在懷里,「以後別這樣了。」
「成佑,我不想看到你們的關系一直僵著。」
明成佑下巴抵在她頭頂。傅染雙手抱住他的腰,「我媽不在了,所以我知道那種感覺,成佑,你心里的坎遲早是要邁過去的,其實第一步並不是那樣困難。」
明成佑抱緊她沒有說話。傅染頭在他胸前微拱,「慢慢來,至少給彼此個機會。」
「傅染,」明成佑嘆口氣,「我也有缺乏勇氣的時候,我如果承認了,等于也承認我是私生子。」傅染抬起頭,她雙手捧住男人的臉,「那又怎樣?就算我們藏著掖著也于事無補,況且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我們絕口不提,不等于別人不知道。」
明成佑跟趙瀾,不比李韻苓和明錚,明錚對李韻苓,怕是更難以接受。明成佑點點頭,沒再說話。翌日,傅染和明成佑一道去mr,將手頭的工作交接完畢,傅染也沒什麼東西好拿走的,她走到整面落地窗前,看著樓底下的川流不息。
明成佑站到她身側,「待會有部門聚餐,權當送送你。」
傅染看著遠處林立的高樓,「真要離開,又有些舍不得。」
「那留在mr,陪我。」傅染側過頭看向明成佑,拒絕的干脆,「不要。」
「fu不是一直讓人在看著嗎?」
「嗯,我想做大些,換個門面。」明成佑手掌握住她的肩膀,「走吧,吃過晚飯帶你去個好地方。」
倪秘書一路直喊待遇好,聚餐地點定在五星級飯店。
傅染捱不住勸喝了不少紅酒,明成佑掌心貼在她臉上,「舒服些了嗎?」
「我沒事,難得嘛。」由于是在五星級飯店,一伙人也沒多鬧騰,吃過晚飯都上了公司的車後離開。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個好地方嗎?」明成佑給她系好安全帶,「這就去。」明成佑把車開入地下停車庫,刻意繞開前門,他拉著傅染走進電梯,然後七拐八彎來到一間更衣室。
「今突然想跳舞,來,」明成佑給她選了套衣服,「你也好久沒放松了,待會讓你奔放一把。」
「這是哪兒啊?」
「新開的,玩的地兒。」明成佑簡單回答,跟傅染換過衣服後走出去。
從後台到幕前,幾乎沒看到一個人,傅染若不是喝了點紅酒才不會跟他過來。
前頭有一排黑色的幕簾擋著,卻像細紗般若有若無,隱約也看不真切台底下。激情洋溢的音樂響起,幾乎就在耳邊。伴隨著恰恰恰的音節,明成佑手臂抱住傅染腰後,她兩腿緊攏,全身力道交付于明成佑的臂彎,身子盡可能呈現出柔軟的姿勢向後彎曲,明成佑一個甩手的動作,傅染步子轉出幾圈。
明成佑給她選了件金黃色的舞衣,十幾根細帶子交叉扣在背後,裙擺上方包住臀部的部位則是黑色拼接而成,隨著每一個舞步的擺動,金色流蘇甩動到白皙的腿上。傅染雙足前後站立,明成佑兩手貼緊她腰際,爾後單膝跪至地面,她擺動胯骨,再配以妖嬈細膩的身段,任何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無盡誘惑。
拉丁舞曲幾乎掀翻全場,傅染知道沒人,所以跳得很high,明成佑單手托在她腋下,另一手固定住她腰間,傅染左腿站立于男人雙腿之間,另一條腿則緊貼他腰際向後拉開。身姿輕盈的猶如一片羽毛,明成佑手里動作變幻,傅染呈現交叉舞步向前,膝蓋擦過男人大腿內側,無一不彰顯出極致的蠱惑。
額前滲出細密的汗水,直到一曲舞畢,傅染才喘口氣,忽然听到台下掌聲如鳴。一盞盞燈光全部拉開,她定楮細看,竟然全是公司的員工。
「啊!」傅染第一個反應雙手捂住臉,她笑著撲進明成佑懷里。明成佑掌心按在她頸後,退開身後吻住她的唇。
傅染睜開眼看到男人潭底藏不住的笑意。倪秘書帶頭起哄,「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明成佑伸手將傅染擁在懷里,沖著台下的人說道,「以為免費東西都那麼好吃,讓你們過來是捧場的。」倪秘書心領神會。拿起座位上的一束花沖上台獻給傅染。
傅染擦著額角的汗,有些模不著北,「怎麼回事?」
「傅染,」明成佑拉起她的手走出去幾步,「這是我送你的,隨時可以準備開張的fu。」
傅染驚愕,「這是fu?」
「對。」
fu的一名老師跑出來,將傅染的衣服遞給她。
明成佑隨手給她披上,「這兒分為上下兩層,有可以單獨演出的禮堂,上層是十間舞蹈室,你不必再擔心場地的問題,還有你的辦公室,我也給你設計好了。」
傅染緊咬住唇瓣,听著明成佑的話,想笑,卻又感動的想哭。
他總是在她意料之外,給她足夠的驚喜。
倪秘書自然是羨慕不已,明成佑讓他們全部散去,他拉著傅染走出fu,來到正門的方向。
抬頭,能看到fu兩字高高懸掛在半空,明成佑擁緊懷里的傅染,「我站在mr頂層,每到華燈初上,我都能看到你這邊,多好。」
傅染不由展顏,「是啊,多好。」
明成佑想了想又道,「不行,我們以後誰都不能加班,要抽出時間陪瀚瀚。」
「嗯,」傅染點了點頭,伸向指著上方,「我肯定在這兒亮起之前,保證回家。」
「這才對。」
傅染轉過身看向明成佑,她忽然雙手勾住男人脖子,用力咬向他嘴角,「老公……」
後半句話被男人堵在齒間,明成佑逐漸加深,輾轉反復同她擁吻。
須臾,兩人回更衣室換好衣服,開了車沿路向依雲首府而去。
傅染洗完澡出來,心情激奮難以平復,她將頭發挽在腦後,明成佑躺到床上朝她招招手。
傅染過去,跨坐在男人腰際,「今晚,我犒勞犒勞你。」
「是,賞點肉湯喝吧。」
「說什麼呢。」明成佑坐起身,一下下在她頸間啄吻,傅染前額同他相抵,「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多意外。」
「你就是我最好的意外。」明成佑吻住她,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輕點。」半途,傅染手掌按向月復部,明成佑撥開她的手,激情醞釀的恰到好處,哪能說停就停。室內,一片旖旎平復後,傅染趴在明成佑胸前,「好像肚子有些不舒服。」他手掌在她小月復處輕揉,「可能是我剛才太用力了。」
傅染蜷起雙腿,「讓你別那麼大勁。」
「那也要忍得住才行。」明成佑掀開被單,人往下滑去,他臉緊貼她月復部,半開玩笑道,「不會是我女兒在肚子里抗議了吧?」
「是,」傅染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剛才你還差點撞到她了。」
兩人誰也沒放在心上,直到後半夜,傅染覺得不對勁,她翻來覆去,明成佑睡眼惺忪,伸手打開床頭燈,「怎麼了?」
「肚子有點疼。」明成佑聞言,咻地起身,「去醫院。」
「會不會是大姨媽要來?」
「生完瀚瀚後不是好多了嗎?」傅染蜷在床上,「我也不知道。」
明成佑率先起床,胡亂拿了件衣服給傅染披上,「走吧,去趟醫院再說。」傅染也有些怕,明成佑抱著她下樓,開了車來到就近的醫院。
值班醫生拿著病例,「來例假了嗎?」
「沒有,應該是昨來,就過了一。」
「準備懷孕嗎?」旁邊的明成佑插嘴,「當然有準備,我們還要生個女兒。」
「做個早早孕檢查吧,不過例假才過一,不一定能做出來。」
傅染拿了單子起身。
一通折騰下來,當拿到檢查報告的時候,傅染知道她中招了。
上面清晰寫著陽性。
「真懷孕了。」
「啊?」明成佑一驚,繼而一喜,再然後就是大驚,「肚子還疼嗎?」
「有點。」
明成佑臉色比傅染還要難看,「看來真是我太用力了。」傅染瞅著他煞白的臉色,「別擔心。」
惴惴不安來到辦公室,醫生接過單子,「還真是懷孕了,恭喜。」
「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醫生拿過b超單,抬了抬鼻梁上面的眼鏡,「前三個月最好避免房事,你懷過孩子應該知道,要盡量克制,現在沒有大礙,運動太激烈了才會這樣的。」
傅染整張臉紅透,這都能看出來?這下可把明成佑樂壞了。幾乎是攙扶著傅染走出醫院,到了家也沒讓她走樓梯,直接攔腰抱起給送上去。
傅染靠著床頭而坐,這會已經凌晨,兩人卻睡意全無。
明成佑小心翼翼將臉貼過去,「女兒說,老爸,你以後悠著點,我都替你難為情。」
傅染笑著推了下他的腦袋,「就愛瞎講,說不定還是個兒子呢。」
明成佑撐起身坐到傅染身側,「我一直在等你懷孕,傅染,我們又有孩子了,這次我能陪著你,再也不用害怕哪會離開,我們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
傅染想起那段日子,鼻尖忍不住酸澀,明成佑將她抱在懷里,「別想,之前的事一點點都不要再想。」
「嗯。」傅染眼里一陣溫熱,強忍住後點了點頭。
李韻苓大清早就趕到依雲首府。
明成佑起來穿好衣服開門,「媽?」他難以置信盯著門口,「你怎麼會過來,這才幾點?」
李韻苓推開他走進去,「保姆給我打電話,說昨晚你們匆匆忙忙去醫院,我能不著急嗎?小染怎麼了?」
明成佑走向床沿,「她懷孕了。」
李韻苓面色大喜,「好事啊,多久了?」
「昨才查出來的。」
傅染撐起身,明成佑遞給她件外套披上。「怎麼會去醫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韻苓還是不放心。傅染手掌按向頸後,目光朝身邊的明成佑睇去,「媽,真的沒事。」
明成佑接了口,「可能是昨在fu跳了支舞,不過醫生說沒有大礙。」
「真是胡鬧,」李韻苓打斷明成佑的話,「懷著孕能做劇烈運動嗎?還有你們這樣做父母的。」傅染听到劇烈運動幾個字,不由覺得口干舌燥,緋紅延伸至頸後。
「媽,」明成佑說了句,「不是還不知道麼。」
李韻苓面露欣慰,「我馬上就要再添兩個孫子。」
「傅染生女兒。」明成佑強調句。
李韻苓瞥他眼,「孫子孫女我都喜歡。」
「我想再要個女兒。」明成佑重復道。
傅染差點沒笑出聲來,明成佑執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
「好好好,女兒。」李韻苓完全敗在他手里。
「肚子還難受嗎?」
「這話你都問一百遍了,」傅染起身,掀開被單,「早就不疼了。」
「多躺會吧,今我在家陪你。」
「不用。」傅染穿好拖鞋,「我想去趟fu。」
李韻苓先下了樓,沒多久,明成佑便緊盯著傅染來到客廳。「成佑,你既然不放心的話,還是搬回家吧,家里有容容,兩個孕婦我好一起照應著。」李韻苓提議道。
「別,」明成佑二話不說拒絕,「回到家豈不是什麼都在你眼皮子底下?」
「翅膀長硬了是吧?」
「哪能阿,」明成佑走到李韻苓身側,「您就把全部心思放在老二那對上吧,我們還想過些清淨的二人世界呢。」
「媽,最近二哥恢復得怎樣?」
李韻苓神色稍顯黯淡,「還能怎樣,還好他自己也能看開,容容心態也好,不然我看著更難受。」
「媽,實在不行就請個管家吧,我看您最近氣色差了很多。」
「自從蕭管家走後,我總覺得不習慣,再說明嶸是我兒子,交給別人照顧我不放心,別看我現在累些,可生活很充實,我覺得挺好的。」
david果然如明成佑所料,將明嶸第一個給咬出來。這件案子至今還耗著,明成佑給明嶸辦理了保外就醫,對于明嶸來說,生活倒也沒有多大的改變。李韻苓一度想請蕭管家回來,但明成佑執意不讓。李韻苓也偷偷讓司機送她去找過,可蕭管家說什麼都不肯回去,她愧對李韻苓,再去明家的話更不知道要怎樣面對明成佑他們。
david的事,蕭管家更是被悶在鼓里,之前相認的兒子同她感情很好,時不時要去家里看望她,蕭管家倍感欣慰,有時候也會去他家幫幫忙,日子倒也過的不錯。
用宋織的話來形容,就是,傅染,你老公太他xx的牛叉。這瀚瀚還沒周歲呢,一個又來?
傅染倒情願早些生,她和明成佑都不是小年輕了,生完兩個她也算圓滿了,省得明成佑每上床前都要念叨,恨不得求神拜佛賜他個女兒。明成佑環顧四側,其實來過依雲首府的人都知道。傅染和明成佑是沒有婚紗照的。這也是他們的缺憾,明成佑提過要拍一組,可是傅染總說瀚瀚都這麼大了,算了吧。明成佑堅持讓傅染在家休息一周才能去fu,畢竟昨晚才進過醫院,他不放心。
傅染坐在床上,翻看手里新一季的雜志。鼻翼間嗅到股香味,才抬起頭,便看到臥室門被推開,明成佑端著碗雞湯小心翼翼進來。傅染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發笑,「我不才吃過東西嗎?」
「這是正宗家養的雞,保姆從鄉下讓人帶來的。」明成佑嫌燙,將碗放向床頭櫃。傅染合起手里雜志,「我這才懷孕個把月你就這樣,以後肚子大起來還得了?」
「肚子越大我就伺候得你越舒服。」明成佑端起碗,舀起一匙雞湯放到嘴邊輕吹,他抿了口,「還好不咸,我特意囑咐廚房少放鹽。」
傅染不由揚起笑,「我自己喝就行。」明成佑自顧將匙子送到她嘴邊,「喝完我陪你下樓走走。」傅染沒再堅持,就著湯匙直到將一碗雞湯都喝盡。
十來後,明成佑才準許傅染去fu。明成佑高薪聘請了管理人員,但傅染第一去還是有不少事要忙。男人從mr離開後徑自去fu,坐著電梯來到辦公層,路過窗口能看到傅染對著電腦屏幕的身影。明成佑下意識緊蹙眉,他推開門進去。傅染抬頭,「下班了。」
男人繞過辦公桌來到她身側,傅染還在看著資料,明成佑二話不說將她電腦強行關機。「我還沒忙好呢。」
明成佑指了指窗外,「這會幾點了?」傅染轉過身,看到落地窗外的夜色,「都這麼晚了,」她收拾起東西,「我穿著防輻射服呢。」
「穿了也不行。」明成佑將她的東西接過手,一刻也不讓她多待。
兩人走出公司,明成佑指了指上頭的廣告牌,「在這亮起之前就要回家,不然下次我拿根繩子將你拴在依雲首府。」
「好啦好啦。」傅染自知理虧,拉了拉明成佑的手臂,「明還要去白沙市,趕緊回家休息吧。」
在徐謙的醫院做完最後的檢查出來,明成佑跟傅染走進辦公室,徐謙桌上擺滿了瓶瓶罐罐,不多久有人將報告直接傳真過來。
徐謙一一看過後朝明成佑點了點頭,「打完最後一針就沒事了。」
「以後不會有後遺癥吧?」傅染不免擔心。徐謙故作深思,「這可真說不準。」傅染笑了笑,一句話把他噎回去,「還有你說不準的事?看來有些傳聞真夠夸大其實的。」
徐謙看向明成佑,「你老婆真夠猛的啊,平時沒少給你罪受吧?」明成佑把傅染往懷里一帶,「我女人有這優點,對著別人是老虎,對著我是溫柔小白兔。」
徐謙連連點頭,「看的出來,」他重新回到方才的話題上,「別擔心,以後不會有後遺癥的,保管你老公該干嘛還能干嘛。」
「謝謝。」傅染笑道。
「別啊,我一听你說謝心里就發虛。」
「怎麼好好的話到你耳朵里都變味了,徐醫生,想來是你鑽研的東西太多,這心里的想法所以也跟常人不同些是嗎?」她倒沒跟徐謙女人那樣說得直白,虞謠就直接說他變態。徐謙大笑著求饒,「好好,我甘拜下風。」
明成佑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看熱鬧。徐謙指著桌上的新藥,「拿倆瓶去試試?」
「吃哪方面的?」
「你可別瞎想,我要說壯陽的,你覺得聿尊和南夜爵用得著嗎?就是些強身健體的藥,身體底子好了那功能也強了不是?」
「是麼?」明成佑不以為意,「我可用不著,我老婆懷孕了。」
「呦,恭喜啊。」徐謙推開辦公椅,「你也可以揣著,以後試試。」
明成佑起身走到他辦公桌前,拿了兩瓶放在手里,「不會吃出問題吧?」
「放心吧,」徐謙打包票,「改明兒過來打麻將,我們正好能湊一桌。」
傅染跟明成佑在白沙市逗留到午後兩三點才回去,順便去御景園拜訪了趟。
明成佑盡量將車速放慢,傅染瞅著儀表盤上的兩瓶藥,「你還真打算吃。」
「拿著麼,我懂得克制,保證前三個月讓你睡好覺。」傅染打開車窗,將系在脖子里的絲巾抽去,她揚在手里,任由風挽起了一角後飄向後方。
「傅染,我們改去拍照吧?」傅染收回視線,「拍什麼照?」
「大肚照,現在不是很流行麼?」傅染手模向月復部,「我這肚子還看不出來,到時候再說吧。」明成佑將她的手拉過去,攥在自己掌心內,「我知道你懷孕就行,好多人拍照讓老婆那麼大個肚子露出來給人看,我可不準。」
「那樣才是大肚照嘛。光溜溜的挺著個西瓜似的。」
明成佑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拍出來不好看,你身材又好,可不能浪費。」傅染拗不過他。
拍照的當,明成佑把瀚瀚也帶著,孩子這會是最皮的時候,差點把影樓給掀翻。
月嫂忙著照顧瀚瀚,傅染這會肚子完全看不出來,就跟沒懷孕似的。
總監給兩人介紹了套餐,「你們可真是不一樣,別人拍大肚照都到七八月份,肚子越大越好,你們倒是早。」
明成佑搶在傅染跟前道,「到了月份大頂著個肚子拍太累,反正我說她懷孕了,她就是懷孕了。」
「是是,三少說的是。」
「哎呦。」不遠處,傳來月嫂的驚呼。瀚瀚坐在個桌子跟前,將上下三層抽屜都給拉出來了,里頭的東西歪歪斜斜倒在腳邊。
月嫂在旁哄著要將他抱起身,小屁孩少爺脾氣上來,兩腿彎著怎麼都不肯听話。
明成佑過去,二話不說將他一把抱起來。
瀚瀚倒也听話,瞅著是明成佑便沒再鬧騰。
拍照自然少不了小家伙,明成佑將瀚瀚抱在懷里,另一手擁著傅染,手掌自然地貼緊她月復部,傅染偎在他身前,笑容溫暖和煦。
生怕傅染累著,明成佑照片也沒拍多,讓影樓抓緊些,大約一周後,他親自開車去取了照片。
「這張最大的擺在哪?」明成佑指著對面,「當然是床頭,人家都結婚照,我們是全家福。」
他伸手摟住傅染,「我把你的裙擺往下壓了壓,這樣是不是能看到你的肚子?」
「哪里有肚子,」傅染笑他,「不過我們自己知道就好。」明成佑目光含笑,「走吧,媽還在家等著呢。」說好今帶瀚瀚一起過去,傅染換了件衣服後跟著明成佑出門。車子才開到明家門口就看到許容和明嶸在園子里頭曬太陽。
傅染懷孕後,明成佑就不讓她抱瀚瀚了,許容走到她跟前,「小染,你們來了。」
「容容,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現在已經能吃得進東西了。」明成佑抱著瀚瀚走向明嶸,兩兄弟說了會話,傅染跟許容也在長椅上坐下來。
「你爸媽還是不同意你和你二哥的事嗎?」許容目光看向明嶸,「起初肯定是不答應的,可他們也拿我沒有法子,再說我和明嶸都結婚了,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今晚上的機,媽已經安排王叔待會去接了。」
傅染點點頭,「是好事,總要一步步來。」
李韻苓在廚房張羅著晚飯,傅染陪了會許容後進去幫忙。李韻苓將兩個孕婦趕回客廳,「都坐著歇歇,家里有佣人,用不了你們操心。」
傅染望向窗外,見明成佑把瀚瀚交給了月嫂,正推著明嶸朝屋子走來。
許容起身迎過去。「小染,」李韻苓喚住欲要起身的傅染,「你最近見過明錚嗎?」
「媽,懷孕再加上fu事情多,我也有段日子沒見了。」傅染瞅著李韻苓的神色,「哥哥還是不肯見您嗎?」
李韻苓點了下頭,「他一直不肯原諒我之前所做過的事,上次明嶸結婚,他跟別人都沒事,唯獨我……」
「媽,」傅染出聲安慰,「也正是因為在乎,因為您給他的傷害太深,他才一時難以接受,放心吧,凡事都需要時間。」
「但願如此。」李韻苓嘆口氣,抬頭見幾人正走進來,她強顏歡笑站起身。
傅染看著她的側臉,下父母心其實都一樣。
不期然的,便想到了沈素芬。一頓晚飯下來,傅染始終心不在焉,許容爸媽還留在明家,明成佑以為她不舒服,便帶了她先行離開。回去的路上,傅染一語不發。
明成佑握住她的手,「要不要開窗?」
傅染搖搖頭,「成佑,我想去尤家一趟。」
明成佑沒有說話,傅染也不知道他是否同意,後來看著路是往尤家的方向而去。
車子停在弄堂口開不進去,明成佑下了車,拉起傅染的手陪著她進去。兩邊依舊是昏暗的路燈,二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長,明成佑站在樓道口,「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好,」傅染走出去一步,折回身道,「我馬上下來。」
順著樓梯往上走,傅染站在門前,隱約能听到里頭傳出的細微哭聲。傅染敲了敲門。
不出一會,沈素芬過來將門拉開,「小染?」
「阿姨。」
「快,快進來。」沈素芬側過身子將傅染讓進屋,為節省電,里頭開了盞燈泡,傅染抬起頭一眼看到牆壁上掛著的尤應蕊的照片。
沈素芬擦拭著眼角,「喝杯水吧,我給你倒。」
「不用了,」傅染示意她別忙,「我坐回就走。」
傅染環顧四周,「他人呢?」
「蕊蕊走後,他就更加破罐子破摔了,我也指望不上他,家里沒有了孩子,每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也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傅染心跟著緊揪起,望著這個她曾經住過20年的地方,「別這樣想,人活著也要為自己。」
「小染,你這麼晚怎麼過來的?」
「成佑也來了。」
「那他怎麼……」沈素芬後半句話咽回嘴中,「以後有機會讓他也上樓坐坐,我每次盼著你來才能開心些。」
「尤應蕊的事,您別多想了。」
「我知道,」沈素芬紅著眼圈,「有時候會氣她自作自受,又恨當年我們自己的貪念,可到底還是不舍得,你看這家里冷冷清清的。」
這種房子本來就陰暗,窗戶還貼著舊報紙,再加上尤應蕊才走,屋子里時不時透出股陰冷的寒氣。
傅染沒坐多久,便下了樓。她看到明成佑站在樓梯口,听到腳步聲,男人上前扶住她,「當心,這兒很黑。」傅染跟他走出弄堂,回頭看著尤家的方向。明成佑伸手將她攬進懷里,「改給他們找個房子吧。」
「我也想過,也讓人去看了,但我怕她又不肯接受。」明成佑打開車門,讓傅染坐進去,「換個環境興許會好些,房子我來找吧。」
男人坐進駕駛座,傅染將臉靠在他肩頭,明成佑發動引擎,讓她挨著自己休息會。搬家的這,傅染也去了。遠遠听到沈素芬的叫聲,「你們干什麼?你們是什麼人啊,再不走我報警了。」幾個男人將尤家的東西正往外搬,門口聚集著不少鄰居,尤招福恨不得跳起來,「我家這樣的你們還來搶劫?」
傅染上了樓,有鄰居看到她,「素芬,你家閨女回來了。」
沈素芬看到她趕緊上前,「小染,你看……」
「是我讓人過來搬的,成佑給你們找好了房子。」
沈素芬一愣,「什麼?不行,這怎麼行。」
尤招福爭搶的動作停住,手也慢慢放開。「素芬,你好福氣啊,趕緊跟女兒去吧,換個地方省得老是想到傷心事。」有鄰居在旁邊勸。
傅染招呼幾人,「廚房里那些東西和舊家電就別帶著了,還有家具什麼的都不用,」她掉過頭去看向鄰居們,「阿姨,你們有用得著的就拿去吧。」都到這份上了,沈素芬只得進屋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坐在車上,沈素芬扭過頭看了眼,上次搬家是尤應蕊給他們買了新房子,可住進去後才發現,還不如這弄堂里的破屋子來得自在。
沈素芬心有忐忑,可畢竟是傅染的心意,尤招福倒沒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早習慣了。
搬家公司的車開了沒多久,來到一個小區前,這兒距離尤家不遠,明成佑找的是二手房,老夫妻倆60平米足夠了,房子太大反而心會覺得空。
而且是在二樓,上下也方便,沈素芬本來就用不習慣電梯。
房子是八成新的,里面的裝修和家具都是現成的,朝向也好,尤招福將東西提上樓,傅染陪著沈素芬上去。
對門的鄰居正好帶著孫女要出去,「哎呀,這不是小染和素芬嗎?」
「王大媽?您也住這?」
「是啊,」王大媽瞅著沈素芬,「前兩就听說有新鄰居要搬過來,沒想到是你。」
沈素芬也開心,「你搬出弄堂兩年了,也不回來看看。」
「我不要伺候這小祖宗嗎?兒子和媳婦住在市區,給我買了這套房讓我帶著孫女接送上下學也方便,以後我們住在對面,又可以像以前那樣經常串門了。」
「可不是嗎?」沈素芬懸著的心也落定,原本以為傅染又要找個高檔小區,那地方住著人渾身不對勁。
王大媽讓孫女喊人,然後跟著傅染和沈素芬進屋,「裝修還挺好的,60㎡老兩口住著可寬敞了,樓下還有活動室,素芬,這兒住著好幾個從弄堂搬出來的,我改帶你去認認門。」
王大媽熱心地幫忙整理,沈素芬跟她說著話,心情也好了不少。
傅染環顧四周,她將窗子打開,迎接其暖融融的陽光,這才像個家麼。
沈素芬執意要留傅染在家吃晚飯,尤招福進來時傅染正好要走,「小染,讓你媽炒兩個菜,你看,我買了基圍蝦。」
傅染看到男人手里拎著的菜籃子,有些動容,「你以後對她好些,尤應蕊不在了,你更要對她好。」
尤招福點頭道,「我知道。」沈素芬從他手里接過菜籃子,「小染,我讓王大媽兩口子和她孫女晚上都過來吃飯,你也留在這。」
傅染給明成佑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不回家吃晚飯。臨走時,傅染也答應沈素芬會經常過來。走出小區準備打車,意外的看到明成佑的車停在門口。傅染快步上前,駕駛座內卻不見人影。傅染好奇之余準備打電話,回頭就看見男人從不遠處走來。
他把手里的袋子遞給她,「看到對面有家店賣鍋貼,給你買了份。」
「怎麼不上樓?」明成佑和傅染相繼坐進車內,「我就不上去了,房子看過了還滿意嗎?」
「嗯,」傅染用力點下頭,「很滿意。」
「這兒的房子價格不貴,再說邊上有個批發市場,相對也能緩解生活的負擔。」傅染拈起個鍋貼放到嘴里,「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明成佑笑著說道,「晚上沒吃飽?」
「吃飽了,不過看到鍋貼又想吃。」
「能吃是好事。」
傅染揉著肚子,「就怕到時候跟懷著瀚瀚一樣,反應上來我可就慘了。」
「那就趁著現在多吃點。」明成佑說,要在前三個月做到一個字,忍。可付諸于行動時,才知道難度那是相當大。傅染洗過澡躺在床上,明成佑嗅著鼻翼間傳來的沐浴露香味,他伸手挑起抹她的長發,「用什麼牌子的洗發水,這麼香。」
「沙宣啊,」傅染隨口道,「我不是經常用這個嗎?」明成佑吻著傅染頭頂,她感覺到男人越漸沉重的呼吸聲,傅染伸手推了下,明成佑手臂緊纏在她胸前,臉埋在傅染頸間沒起來。
「別忘記醫生說過的話。」
「他說盡量,可沒說一定,」明成佑手開始不老實,隨著她腰際往里側探去。傅染被撩撥得心癢難耐,索性轉過身兩手推在他胸前,「你不怕你女兒不舒服了?」
「我保證很小心。」
「不行,」這會決定權在傅染手里,再說有護身符在,也不用怕明成佑硬來。他抱緊傅染,說好話說得嘴巴都快干了,「三個月,你說誰能挨得住?」
傅染躺在那,明成佑褪掉她的睡衣後將她抱起身,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這樣就不用怕我壓著你。」傅染兩手勾住他的脖子,「真不要緊嗎?」
「我保證很輕,女兒睡覺歸睡覺,我們做歸做,肯定不會打擾她……」
傅染一口咬在男人頸間,齒間稍用力,明成佑身體驟然緊繃,扶著傅染的腰後慢慢有所動作。她不自覺將身子往上提,明成佑扣緊她的腰,「你躲什麼?」
「要不你留一半外面,我怕。」明成佑聞言,倒吸口冷氣,「別說話,不然我可真忍不住了。」傅染膝蓋跪在床上,明成佑動作稍緩後將下巴擱在她鎖骨處,「你放輕松,別緊張。」傅染額角有細汗滲出,「要不你給我講個笑話吧。」
明成佑雙手在她背後撫模,噴灼出來的熱氣惹得傅染一陣陣戰栗,他動作是很輕,也很緩慢,男人在她頸後不住細吻,蜿蜒而上的吻來到她耳邊,「想听笑話?」
「嗯。」
「好,」明成佑勾翹起一側唇瓣,眼里涌動的暗芒邪肆無比,「听說過寶寶一出生就會講話的嗎?」
「這叫什麼笑話,又不是哪吒。」明成佑吻了幾下後又道,「我們女兒就會,她生出來就問你,媽媽,我在肚子里的時候你跟爹地一直做什麼運動呢?一上一下好像在爬樹。」
傅染忍俊不禁,男人也因她此番動作差點把持不住。
傅染直罵他不要臉,「注意胎教,孩子都听著呢。」明成佑想換個姿勢,可想到傅染的肚子,不得不忍著,他將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動作也不敢太大,傅染手掌落向他頸間,摩挲的姿勢儼然成了最好的挑逗,明成佑用力吻住她唇瓣,狠狠吸吮。
傅染喘息聲逐漸加重,在匯融的一刻,她手臂緊抱住明成佑背後,男人沒敢在她身上用力,翻在了傅染的身側。明成佑將她抱在懷里,指尖自她黑發間穿梭,傅染微閉起眼眸,鼻翼間有細汗,明成佑替她清理干淨後洗了澡回到床上,重新將讓她躺在自己臂彎間。
「有沒有覺得不舒服?」傅染搖頭。男人笑著,「我就說沒事麼,以後我還這樣小心。」傅染手臂抱住他的腰,臉緊貼在明成佑胸口,男人垂首盯著身側的人,「傅染,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傅染慵懶地睜開眼簾,目光對上明成佑,「你還有事瞞我?」
「嗯,有。」
傅染連忙問道,「什麼事?」
「在訂婚宴以前,我就領教過你的厲害。」
「那是什麼時候?」傅染來了興致,她撐起上半身,「難道你對我一見鐘情?」
明成佑沒有承認,更沒否認,「好幾年了,你可能不記得了。」
「你說,」傅染催促,「趕緊說。」
「有一次你和你朋友在外面小攤,還記得踫到過個酒鬼嗎?」傅染蹙眉,冥思苦想,「這酒鬼不可能是你,不然的話在訂婚宴上我不可能沒有印象。」
明成佑撥著她的頭發,「我就說你記性差。」
「我哪里會記得個酒鬼呢,你是怎麼見到我的?」明成佑沒有繼續往下說,「還是不告訴你的好,成為我心里永遠的秘密吧。」
傅染照著他胸口用力咬一口。明成佑差點沒跳起來,「往哪咬呢。」
「趕緊說。」
明成佑對當晚的事還是歷歷在目,包括之後找沈寧大鬧訂婚宴,以及後來跟傅染的種種不對付,也是跟那的事有關。他清楚地記得每個細節,以至能夠娓娓道來。
傅染听完後忍不住大笑,「當時你氣死了吧?」
「可不是嗎?氣地胃堵。」
「不過我現在還是想不起來有那件事。」
明成佑讓她重新躺回胸前,「我可是咬牙切齒地記著。」
傅染含笑,手掌在他腰際上下撫模,「真小心眼。」
明成佑拉過被單給她蓋上,傅染擁緊了他,只覺倦意襲來,枕著他的肩頭便沉沉睡去。
傅染以為懷二胎反應會好些,沒想到兩個月左右的時候,又開始惡心了。起床時明顯覺得胃被堵著,坐在餐桌前吃早飯,保姆將煎好的蛋端到她手邊。傅染忙推開盤子,掌心捂住嘴角後劇烈干嘔起來。明成佑趕緊起身在她背後輕順,「是不是難受?」
「嗯,有點。」明成佑接過佣人遞過來的水杯,「來,喝口水。」
傅染手掌在胸前輕捶,明成佑將煎蛋端開,她喝了幾口水,卻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吃點粥吧。」
「待會看吧,」傅染直擺手,「現在真吃不下。」
「今別去fu了,東西吃不進去人也沒力氣。」明成佑將傅染送回二樓,她腦袋昏沉沉的,索性鑽進被窩內睡個回籠覺。
臨近中午的時候,傅染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起。她坐起身後接通,「喂。」明成佑剛從會議室出來,「午飯吃了嗎?」
「沒呢,」傅染揉了揉眼角,「不餓,不想吃。」
「不行,不想吃也要吃。」
傅染隨口敷衍,「好,我待會就下去吃。」明成佑囑咐了幾句後這才掛斷,傅染的確不餓,她起床又喝了杯水,拿起本書走向陽台。看的正入神時,听到樓底下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傅染探出欄桿一看,明成佑下了車抬頭正好看見她。
傅染忙丟掉書,大步往樓下趕。明成佑手里提著個袋子,在玄關處就朝傅染招手。保姆從廚房出來,傅染朝她遞個眼色她顯然沒看見,「少女乃女乃,您想吃什麼我給您準備。」
「你還沒吃飯嗎?」明成佑道。
「沒覺得餓。」
明成佑過去拉住傅染的手讓她坐在餐桌前,他把袋子攤開,將里面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番茄,草莓,獼猴桃,都有些酸,開胃的,還有這罐藍莓,你先吃著,還想吃什麼我回來給你買。」
傅染望著面前琳瑯滿目的東西,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明成佑起身,「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
「不用,」傅染抓住他的手,「我真的吃不下。」
「不吃總不行。」明成佑頎長的身子邁向廚房,傅染張了張嘴,拒絕的話最終還是被吞咽回去。她二十幾年的人生里面,也是遇到明成佑之後,才感覺到什麼叫做呵護備至。心里跟灌了蜜糖似的甜蜜,保姆笑意盈盈走到她身邊,「少女乃女乃,我幫你把這些水果拿去洗洗吧。」
「好。」
明成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端著兩碗面。番茄雞蛋面。酸香的味道竄入鼻尖,傅染接過一碗。「你沒在公司吃飯嗎?」
「著急趕回來,就想陪你吃頓午飯。」
傅染撥動手里的筷子,「廚房有飯菜,我給你端出來。」
「不用,」明成佑已經開吃,「我吃完了要回公司,下午一點還有個會議。」傅染瞅著他略微有些急的動作,「以後中午別回來了,我答應你好好吃飯。」
明成佑握住她的手,再吃幾口後將碗往跟前一推,「晚上想吃什麼?」
「都好。」
「行,實在無聊就看會電視,少上網知道嗎?」
「知道。」傅染吃著面條,嘴里略微有酸澀,她看向明成佑大步出去的背影,推門的剎那,她心頭一動,埋頭吃掉了大半碗。午後,趙瀾提了一大袋東西過來。恰好李韻苓也後腳趕到。趙瀾有些尷尬,李韻苓對她沒再惡言惡語,趙瀾帶來的多是些水果,李韻苓則帶了不少補品,兩人在客廳陪著傅染坐會,李韻苓見她面色疲憊,便讓傅染先去休息。趙瀾起身要走,李韻苓下樓時喚住她。「明錚,他最近好嗎?」
「他經常早出晚歸,我勸他趕緊成家,跟聞櫻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問過他,可他二話不說,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明錚這孩子,」李韻苓嘆口氣,「如今最讓我操心的就是他了。」
「可不是嗎?眼看著成佑和小染都有第二個孩子了,我也著急。」李韻苓示意趙瀾一起坐,「我的話他完全听不進去,只能靠你勸勸了,明錚性子清冷,你要耐心同他說,聞櫻這孩子是不錯,千萬別像上次那樣錯過了。」
「你放心吧,我會勸他的。」兩人沒在依雲首府逗留多久,還是一起離開的。
晚上,明成佑吩咐廚房準備些小米粥,炒了幾個清淡的小菜。傅染吃得很少,胃口是越來越差。瀚瀚交給月嫂帶,省得在傅染身邊嘰嘰喳喳更難受。明成佑在茶幾前剝橙子,房間內充斥著那種清新的味道。
傅染坐在床上看電視,吃不進東西,精神自然也是懨懨的。明成佑將橙子一瓣瓣切開,裝在盤子里後插上水果叉。
他走到床邊,「吃點橙子。」傅染沒有動里頭的水果,她雙手拉住明成佑,「快休息吧,我這些都是正常的反應,想吃的話我自己拿。」
明成佑喂著她吃了幾口,「我看書上說,前三個月孕吐會很厲害,但母體內儲存的營養對寶寶來說足夠了,我是怕你身體吃不消。」
「沒事的,懷瀚瀚時候不也這樣過來了嗎?」
「但那時候我沒看在眼里。」
傅染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只覺胸口難受地厲害,她想要起身也來不及,一口吐在了地上。明成佑打開床頭燈,面色緊張坐起,「怎麼了?」
傅染吐完後便舒服不少,「沒事。」明成佑給她端來杯水漱口,轉身去洗手間拿來毛巾準備清理。
傅染見他蹲,她忙拉住他的手,「別,我自己來就行。」明成佑推開她的手,「你快躺著。」
傅染就坐在床沿,看著男人蹲下高大的身影,將地上的髒污一點一點抹去,心里有種說不明的感覺在恣意蔓延,明成佑將毛巾拿去洗手間,傅染跟著走過去。
男人出來時,她從身後抱住他的腰。
「怎麼了?」
傅染臉緊貼明成佑背部,「懷孕時候有老公陪著就是好。」這話說出來時,不知不覺卻氤氳了視線。明成佑轉身將她抱在懷里,下巴抵在傅染的頭頂,「快睡覺,我給你倒杯水喝。」傅染點點頭,提起腳步要走。明成佑攔腰將她輕放到床上,傅染笑著拉起被單,床頭開了盞燈,燈光不算太亮,明成佑坐在床沿,「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才能睡著。」
傅染手里輕捧水杯,「不要,你就連講故事都帶著黃色的。」明成佑不由淺笑,「困嗎?」傅染瞅了眼時間,都凌晨了,她卻搖搖頭,「不困。」
「我陪你說會話。」傅染心有疼惜,「我也睡了,你快睡吧。」
「我也不困。」明成佑目光落到傅染小月復,跟她隨意扯著話談,傅染安靜地靠著床頭,大多時候听明成佑講,「到床上來吧。」明成佑掀開被單鑽進去,讓傅染趴在他胸前。她特別依戀這種感覺,床頭灑下的蜜色令人倍覺心安,傅染時不時跟明成佑說話,直到倦意再度襲來。早上醒來時,太陽穿過玻璃窗照射進來,她手探向身側,才想起今不是周末,明成佑應該一早去了公司。傅染躺著看向窗外,听到有開門聲。
明成佑抱了瀚瀚大步進來,「起床吧,你看瀚瀚都比你乖。」傅染坐起身,明成佑將瀚瀚放到床沿,小家伙看到傅染一把要撲過去,明成佑趕緊抱住他,「瀚瀚乖,你是哥哥以後要保護小妹妹知道嗎?」
「他現在哪里懂這些。」傅染拍了拍手,示意瀚瀚過去。
明成佑並未松手,「你現在懷孕不能抱,我今不去公司,在家陪你。」
傅染起身洗漱,然後跟著明成佑下樓吃了早飯,他在家,她不敢胡亂對付,花園內陽光充足,鋪一條地墊,月嫂把瀚瀚的玩具都搬出來,這會拉著瀚瀚的兩只小手正教他走路。
傅染緊挨明成佑坐著,「過兩是我爸生日,家里好久沒有熱鬧了,昨打電話我跟他商量下打算辦個生日宴。」
「嗯,辦吧,」明成佑拉過傅染的手,「辦得熱鬧些。」
「就請了些親戚,我爸本來就不喜歡應酬,我媽走後,他越發愛在家躲清閑了。」
「你別太累著,有事吩咐家里的管家去做。」
「我知道的。」傅染頭枕向明成佑肩頭,她懷孕後,他陪她的時間就更多了,很多公事能拿回家的盡量在依雲首府處理,用明成佑的話來說,也只有曾經失去過的,才會倍覺珍惜。
這句話,非要深刻體會後才能懂。
吃過晚飯,傅染坐在游泳池前,明成佑每都會堅持鍛煉,傅染身上蓋了條毯子,她眼楮盯著泳池內動作嫻熟有力的男人。她單手撐起側臉,波光粼粼透過夜色打在臉上,明成佑身子躍出水面,兩手撐著池沿。
傅染拿起旁邊的浴巾上前,給他圍在肩頭。「當心地滑。」明成佑說了句,傅染給他擦拭身上的水漬,這似乎已經成了他們的一個習慣,明成佑也喜歡他游泳的時候有她在身邊陪著。
傅頌庭生日宴舉行的當,司機帶著傅染先過去,月嫂跟瀚瀚自然也跟著。賓客大多是家里親戚再加上傅頌庭的一些朋友,傅染走到二樓,月嫂帶著瀚瀚在房間玩,家里長輩需要招待,盡管管家和佣人攬了大部分的活,但有些禮數傅染還是不能缺失。她來的時候讓司機帶了套禮服和鞋子,傅染特意在依雲首府選了雙最低的跟,總不能穿雙平底鞋。先前將東西放在更衣室,傅染安頓好瀚瀚後打算進去更換,穿上禮服卻怎麼都找不到那雙鞋子。
傅染急得團團轉,直接踩著拖鞋拉開房門將管家喊上樓。
「小姐,怎麼了?」「我帶過來的鞋呢?」
「噢,三少吩咐我把你的鞋拿下去,給司機又帶回去了。」
「什麼?」傅染吃驚,「你怎麼沒跟我事先打個招呼?」
「他說他一會就到,讓您等他。」管家手頭還有別的事,傅染聞言,便讓她忙去了。傅染在房間坐會,明成佑進房間時見她坐在床沿,腳上穿了雙粉色的拖鞋。
「我帶來的鞋子跟本來就不高。」傅染嘟囔聲。「我給你買了雙,」明成佑蹲到她跟前,將鞋盒打開,「穿上試試。」
「平底鞋?」「你現在只能穿平底鞋,」明成佑托起她的腳給她換上,「舒服嗎?」
一圈金粉點綴後,倒是很好地掩飾了平底鞋的缺憾,傅染瞅了眼,「李嘉欣那麼大的肚子,懷孕的時候照樣代言活動,我看她的鞋跟可高著呢。」
「鞋穿在腳上,關鍵是要舒服。」明成佑笑著站起身,「要是嫌不好,給你換雙球鞋怎樣?」傅染抬頭看到書桌上擺著的範嫻的照片,她走過去將相框拿在手里,「你說我媽如果能看見我現在這樣,是不是會很開心?」
明成佑來到她身側,拉過傅染的手掌按向自己胸口。兩人相視而笑,有些話,不言而喻。傅家難得這麼熱鬧,由于最近傅頌庭和羅家關系交好,羅聞櫻也帶著禮物來了。傅染看到她只身一人,趁著間隙跟羅聞櫻說了會話。
「聞櫻,哥哥沒跟你一起來?」
羅聞櫻神色稍黯,「他怎麼會跟我一起?」
「你們沒事吧?」「小染,」羅聞櫻強顏歡笑,心口卻劇烈一窒,「我跟他從來就是上下屬的關系,可能你們看我跟他走得近些都誤會了,要真有什麼,之前就不會解除婚約了。」
傅染听到這樣的話,微微吃了一驚。
「可是哥哥……」「他比我更清楚,我想有些事還是說開得好,省得以後有誤會,你看我最近忙著相親,對了,听說你懷孕了,恭喜。」
「謝謝。」傅染話沖到喉嚨口,卻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小染,我爸媽在那邊,我先過去。」
「聞櫻,」傅染喚住她,「我的fu重新開起來了,12號有一場表演,我希望你能過來捧場。」羅聞櫻思慮片刻,「好,如果有時間的話。」
傅染答應了明成佑,等這場表演結束後,她會多在家休息,一切等到生完孩子再說。表演當所邀請的名單都是傅染和明成佑親自敲定的。fu擴張,自然也新聘了不少舞蹈老師,傅染和明成佑坐在第一排,大屏幕上播放著每個老師曾經得過的獎項包括擅長的舞種等。
傅染不住向後張望,禮堂能容納好幾百人,也有不少是家長,今刻意來看表演的。明成佑見她心不在焉,「怎麼了?」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都過來。」
明成佑攬住她,示意她別操心,「有些事是注定的,開始了,看表演吧。」
整場活動持續了足有個把小時,表演的有學生,也有老師,隨著舞曲帶動的氣氛,禮堂內不時傳來如雷的掌聲,傅染也慢慢融入進去。
表演者暢快淋灕,台下看得也盡致,主持活動的老師走到麥克風前。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觀看fu的首演,我們這兒有最優秀的學員,最優秀的老師,其實,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們這還有跳舞跳得最好的老板。不過大家今是沒這眼福了,因為老板肚里懷著小寶寶,但是……」主持人拉長語調,將氣氛做足,「你們應該知道,三少的舞姿向來是一絕的,今是fu的大好日子,我們讓三人舞一曲怎樣?」
台下傳來掌聲和起哄聲。明成佑笑著擺手。
主持人拿了話筒向他走來,明成佑接過手後,轉身朝著台下的方向,「今後有機會吧,等傅染生完孩子,我答應過她,雙人舞我只跟她一人跳,要有足夠的心有靈犀才能舞出最好的節奏,等一年之後,還是這個舞台,我和傅染會給你們不一樣的期待。」
主持人說著拭目以待,活動結束後,禮堂的大燈全部打開。
明錚率先站起身,目光掃過一圈,卻並沒看到羅聞櫻的身影。他隨著人潮往外走。
尤柚出神地盯著台上,待到人走得差不多後,才站起身。前兩排的一名男人幾乎跟她同時站起來,她只覺得身影有些熟悉,直到對方轉過身,才認出是李琛。
尤柚怔了怔,爾後一語不發走出去。男人幾乎未加思索,跟在了她身後。傅染瞅著出場的方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該走的路,誰都幫不了誰,唯有听從自己的心意最好。
禮堂內的人全部走完了,傅染看向身側,不知不覺間明成佑卻並不在座位上「成佑?」巨大的回音穿至耳中。傅染翻出手機想給他打電話。
「傅染。」她听到高台上有人在喊她,傅染抬起頭,看到明成佑站在麥克風前。她嘴角淺勾,隔著一座高台同他相望。「你在上面做什麼?」
明成佑沒有回答,二人遙遙相望,身後的大屏幕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爾後,背景一轉,傅染看到漫的雪花似乎從而降,效果做的極為逼真。
她伸出手,掌心內並沒有預期中的冰涼。
「傅染,」她听到明成佑性感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禮堂,「我愛你。」
傅染笑意盈盈,視線于一陣滾燙中逐漸變得模糊。
「我也愛你。」
傅染走上前一步,眼看著幕布向中間合攏,一場戲,一段生活,仿佛就此拉上帷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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