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性。||中文||
迎安市有名的銷金窟,有錢的玩命進,沒錢的拼命想進。
頂級的消費,頂級的奢華,據說連里頭的女人都是頂級的。
最近轟動迎安市的大事,只有一件。
明傅兩家即將聯姻,連日子都出好了。
況子摟著個美人兒來到vip包廂,今據說是明成佑給包場了。
推開包廂門進去,大多玩伴都已到場。
明成佑坐在首座,左擁右抱,一張出類拔萃的臉在迷離燈光下越發襯出蠱惑及美艷。
況子搖搖頭,禍害啊,這張臉就是十足十的禍害。
況子抱著美人坐到明成佑對面,「三少,幾後就要訂婚了,還在這兒漂著呢?」
明成佑差點將嘴里的酒直接噴況子臉上,「呸,哪壺不開提哪壺。」
況子端起酒杯,松開手里的美女,「不過我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早訂婚。」
「訂婚又不是結婚,你得意個毛。」明成佑最近為這件事很煩,听不得別人嘴里說出來訂婚兩字。
「 ,吃槍藥了?」況子一飲而盡,朝明成佑舉了舉杯,「你也別煩,說不定是好事,男人麼,最後還不得栽在女人身上?實在不喜歡呢,家里有個傅家千金,外頭養著個沈寧,誰的日子都沒你逍遙自在不是?」
明成佑身子靠回去,手臂摟住邊上的美女,他招呼不遠處的玩伴們都喝著,「要不是老爺子逼著,我才不要結什麼婚,不過你有句話說的對,看對眼呢我勉為其難還能雨露均濕,要不然的話,我讓她做活寡婦。」
「三少,您可真夠絕的啊。」明成佑懷里的女人笑道。
明成佑精致的唇角淺漾,潭底露出瀲灩之色,他回過頭,「我哪里絕了?」
女人硬是被他這般眼色迷得個神魂顛倒,況子索性坐到明成佑身邊去,「沈寧那邊安撫好了?」
明成佑擺手,「跟她無關。」
「對了,傅家千金長得不差,還挺高挑的,模樣我瞅著也好。」
明成佑挑眉看向況子。
「今媒體把她試穿禮服的照片給登出來了,三少,你可是艷福不淺啊。」
「模樣如果不端正能入得了我媽那雙眼嗎?」明成佑分明嫌況子在說廢話。
「這樣看來你還是挺樂于接受的,就是,男人還能吃虧不成?」
「我爸的如意算盤向來打得好,可我不想結婚,到時候得想個法子將這訂婚宴攪了不成。」
況子吸口氣,「小爺,這種主意你都敢打?」
明成佑翹著二郎腿,滿臉沉思。
倚著他無法無的性子,有什麼是干不出來的?
況子搖頭,認識明成佑後他就是使勁折騰的命。
傅染從樓上下來。
客廳內,範嫻正跟人親密地打著電話,傅染安靜地下樓梯,每回這種時候她都不會去打擾,她知道範嫻在跟誰打電話。
在這個傅家,永遠還有一個女兒的存在。
範嫻听到腳步聲,抬頭看著下來的傅染。
她沒有立馬掛斷,招手示意傅染坐到跟前。
她乖乖走過去,半晌後,範嫻才笑眯眯道,「好,蕊蕊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該吃吃該花花,別緊著自己。」
傅染坐到範嫻對面,下意識握緊手里的包。
範嫻放下話筒,「小染,你要出去?」
「嗯,跟朋友約好了。」
範嫻瞅了眼外頭的色,「馬上你爸也該回來了,家里晚飯也備著,你又跟誰出去?」
「媽,」傅染抬頭看向對面的範嫻,範嫻跟她不親,兩人盡管是母女,中間卻始終隔著層什麼,「我訂婚的時候想讓和宋織和秦暮暮一起過來,她們都是我相交了幾年的好朋友。」
「宋織?」範嫻眉頭已然緊皺,「我倒是見過她,可小染,不是媽說你,以後這種朋友還是少來往,你也知道,明傅兩家聯姻到時候出席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你朋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或者做出些丟人的事,我們在明家面前可要先矮一截了。」
傅染眼簾微垂,這結果早在她意料之中。
範嫻似乎也覺得這樣說太直接,「不過我看暮暮那姑娘還行,知書達理話也不多,你可以讓她過來。」
「媽,不用了。」傅染打斷範嫻的話,「我今請宋織跟暮暮在外面吃飯。」
範嫻聞言,點了點頭,「那好,你出去吧。」
傅染在飯店擺了一桌,盡管只有她們三人。
吃過飯又去外面逛街,傅染馬上要訂婚,作為小姐妹宋織和秦暮暮盡管不能出席也要送上大禮。
宋織家條件一般,秦暮暮商量著跟她一起買了根項鏈,傅染也沒太過客氣,嚷著讓她們給自己戴上。
「真好看。」透過街邊的櫥窗,傅染看著頸間的項鏈,宋織性子盡管咋咋呼呼,但秦暮暮卻很細心,傅染傾起身看向兩人,「吱吱,暮暮,對不起,訂婚那我就不喊你們過去了。」
宋織多少也猜到是因為什麼緣故,秦暮暮體諒道,「沒事,再說我和吱吱那本來就有事,剛想跟你說呢。」
「就是,」宋織手臂纏住傅染脖子,「不過事先得說好啊,訂婚後你得再請我們好好搓一頓,我想吃西餐。」
「成,」傅染眉眼笑開,「沒問題。」
宋織模了模自個的肚子,「逛街逛時間太久,把我晚飯都給消化了,這樣,為了表示你的誠意,現在請我們吃燒烤去。」
「吱吱,」秦暮暮忍俊不禁,「你真是豬。」
宋織拉著兩人走出步行街,來到一個露的燒烤攤前。
傅染瞅了眼周邊的環境,「還是去店里吃吧。」
「就這兒多好啊,以前我們上學經常吃,」宋織將手里東西放到桌上後佔個地兒,她去攤位前點菜。
傅染跟秦暮暮相繼入座。
宋織盡管經常說要宰傅染,但每回率先心疼的都是自己,總要挑最便宜又能吃飽的地兒去。
明成佑一行人浩浩蕩蕩從迷性出來,各個都是開豪車的主,有人提議去外環飆兩圈,這些公子哥全部喝了不少酒,明成佑也喜歡玩,當即同意。
但里頭就數他今喝得最多,玩伴們輪番敬酒下來,不把他喝趴下才怪。
況子將明成佑送進自己的車內,還有一名同樣喝高的玩伴,「你們先去外環等著,對了,抄小路過去。」
前方一陣口哨聲傳來,「明白!」
明成佑把手搭向駕駛座上的況子,「我的車還在迷性呢。」
「三少,」況子斂起幾分玩笑,「飆車也需要狀態,你喝成這樣容易出事,今晚就听我的,再說改有的是機會。」
明成佑身子挨回去,也沒有再多說。
前方的車子一輛輛拉起大燈,咻地穿過城市街道,間或夾雜的跑車轟鳴聲刺破夜間的寂靜,況子笑了聲,「這幫玩意非把交警給引來不可。」
明成佑確實喝得有些高,他示意況子將車窗打開。
車子經過一條小道內,前方是流動攤位聚集地,各種一次性飯盒等垃圾飄得地上都是。兩邊擠滿了夜班族,炒飯混合著麻辣燙燒烤的味道竄入明成佑鼻尖。
他差點吐出來。
「媽的,改得找人端了這地兒。」
「別看這環境差,生意倒不錯。」況子揶揄道,「要不下車給你來一碗?」
他目光掃過街邊的小攤,車速不由放慢。
明成佑皺起眉尖,「搞什麼,趕緊壓過去。」
「三少,那個是不是你媳婦?」
「你妹!」
況子索性將車停在路邊,「你看,真是的。」
明成佑順著況子的手望向窗外,靠近路邊的燒烤攤前坐著三個女孩,桌上擺著個大盤,里頭有各式各樣的燒烤,瞧那樣子吃的正歡。
明成佑盡管不待見,但畢竟是要睡一起的人,這長相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
「想不到你媳婦還能來這種地方。」
明成佑一瞬不瞬盯著傅染的方向。
「好吃,我還是最喜歡吃燒烤。」宋織大快朵頤,秦暮暮吃相優雅,「吱吱,你每次都說最喜歡。」
傅染忍住笑,宋織舉了舉手里的羊肉串,「就是好吃,好爽。」
明成佑目露嫌棄,他伸手去推車門。
況子急忙開口,「做什麼去?」
「我去會會。」
「小爺,爺!」況子趕緊按下車門鎖,「我差點要喊你爺爺,要去也不能你去。」
明成佑翹起腿,「那行,你去。」
況子目光透過內後視鏡盯著明成佑身邊的男人,「列子,酒醒沒?」
名喚列子的男人推開車門下去。
「小染,明成佑你之前見過面嗎?」
「據說長得好看,是不?」
「怎麼這麼八卦?」傅染拿著可樂喝一口,「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好奇麼,況且帥哥對我永遠有無窮的吸引力。」
一只手突然撐著桌面,宋織抬起頭,「哇!」
傅染也抬首,「你誰啊?」
列子這會酒還未全醒,再加上每次醉酒後臉都會出奇的紅,傅染一眼認定他不是什麼好人。
列子把手放到秦暮暮肩頭,「美女。」
秦暮暮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起身擠到宋織身邊。
宋織爆脾氣立馬上來,「帥哥,喝多酒了吧?」
「幾位美女,陪我們哥幾個坐坐怎樣?」列子說完手朝不遠處的車子指去。
傅染視線也不由隨著男人的動作投向遠處,況子及時將車窗掩起,「靠,想害死我們。」
傅染掏出錢包,打算結賬走人。
列子二話不說攔到她跟前。
宋織騰地起身,「喂,酒鬼,要撒酒瘋也不看看地方。」
列子手肘支向傅染肩膀,「美女。」
況子嘴里罵句髒話,「這小子看來真喝多了。」
明成佑一語不發盯著窗外。
傅染側過身,手在男人腰後推了把,列子腳步趔趄差點跌倒,傅染拿起包及桌上半杯沒喝完的可樂,「吱吱,暮暮,我們走。」
宋織瞪了男人一眼,「再過來當心老娘毛腿伺候。」
再走出去不過兩步,列子卻不依不饒將幾人攔住,「怎麼說話呢?爺不就想請你們喝杯酒嗎?當自己是誰啊?那是小爺我看得起你們!」
秦暮暮縮在傅染身後,宋織暴跳如雷,「哪來的神經病啊,愛滾哪滾哪去。」
「吱吱,」傅染拽住好友的胳膊,「犯不著跟個酒鬼廢話,我們走吧。」
傅染在三個人中個子最高,相較秦暮暮的驚慌失措以及宋織的暴怒,傅染則要顯得淡定從容不少。
況子拿出手機,「玩大了啊,我還是把列子招回來吧。」
明成佑起身將他的手機拿過去,「難得有熱鬧看看,挺好的。」
宋織罵罵咧咧帶著秦暮暮離開,傅染也轉過身,男人手掌再度伸過去。
傅染腳不著痕跡撥過旁邊的圓鐵凳子,凳子四腳朝擋在男人跟前,他腳步不穩愣是被絆了一跤。
宋織扭過頭笑的前俯後仰,傅染推了把她,「趕緊走,有什麼好笑的。」
人喝醉耍酒瘋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況子瞅著窗外的幾人,「幸好她們看不到我們這,要不然你媳婦看到你的臉,以後非扒掉你皮不可。」
明成佑冷哼聲,「會不會說話呢?」
傅染從包內找出車鑰匙,宋織又開始咋呼,「對了小染,那輛奧迪車是新買的吧。」
「嗯。」傅染不輕不重應了聲。
「看吧,家境好到底不一樣,奧迪呢,我這輩子的夢想啊。」
秦暮暮和宋織走在最前面,明成佑透過後視鏡能看清楚傅染的臉,她微微垂著頭,似乎還在找東西,眉眼精致,五官甚是好看,听到宋織的話也沒回答,神色卻有些許的復雜。
況子將車窗隙開道縫,薄唇一抿,吹出個尖銳響亮的口哨。
走在邊上的秦暮暮嚇得跳開一步。
宋織拉著她快步走,「神經病。」
況子不以為意,笑著將車窗合上,後面的傅染站定腳步看了眼身邊的車,方才那醉漢隨意一指,她這麼看過來,滿地方除了她的也就這輛汽車了。
隔了層墨色,里頭的人能看到外面,她卻看不到里面的人。
不過不用想也猜得到,定是些紈褲公子哥。
明成佑抬起頭,這樣的角度望去正好看見傅染的腰際,不過從後視鏡卻能清楚看到她的神色,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他此後也一直沒有跟傅染說過。
況子抬起手指了指外面。
「小染!」
前頭,她的兩個朋友在喊她。
傅染應聲,抬起腳步之際,做了個令明成佑差點郁結而死的動作。
手里的半罐子可樂直接被潑向車窗,盡管隔了層玻璃,明成佑下意識還是偏過頭,仿佛被人直接用可樂滅了個頂。
濺起的水漬一道道順著平面蜿蜒而下,況子兩個眼楮都瞪直了。
傅染裝作不小心似的,快步從身側離開。
況子手指僵在半空,「她,她!」
轉身一看,明成佑臉色鐵青,潭底幾乎要噴出火,況子強忍著笑,「我的車今才做過保養。」
明成佑右手一拳砸在座椅上,「行!」
列子踉踉蹌蹌朝這邊走來,明成佑睇一眼,「開車。」
「他還沒上車呢。」
「我讓你開車。」
況子眼見明成佑不像是開玩笑,他發動引擎,「兄弟對不住了,待會自個打車回去吧。」
車子經過傅染身側,她回過頭看了眼。
可樂印子還在車窗上,擦身而過之際,明成佑視線同她相觸,傅染居高垂望,也僅僅是這一眼,有些事便這麼注定了。
明傅兩家聯姻的當,整個迎安市都給轟動了。
大大小小的媒體堵在現場,李韻苓專門設立記者席位。
傅染身著大紅色鳳凰朝陽旗袍,是範嫻找人專門定制的,價格自然不菲。
她坐在化妝鏡前,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折騰。
範嫻在旁囑咐,「待會要少說話,那麼多媒體,寧可裝聾作啞也不可說錯話。」
明成佑自外面經過,透過隙開的門縫看到坐在鏡前的傅染。
他不由停住腳步。
「要是媒體問我,介不介意自己的未婚夫在外面花酒地,我要怎麼回答?」
明成佑性感的薄唇勾勒而起,索性倚著門框,饒有興致地望向化妝間內。
範嫻壓低了聲音,「還能怎麼說,成佑是你未婚夫,他好的壞的你都要包容,對外自然要一致,你就直接說他不是那種人,你相信他。」
「我不相信。」傅染語氣落重道。
範嫻拿她沒轍。「小染,別鬧,今對我們傅家來說可是非比尋常。」
「你給我貼的什麼東西?」
「這是眼睫毛,你眼楮往上看。」化妝師道。
傅染一把將東西往下扯,「好重,直接給我刷層睫毛膏就行了。」
「這?」
化妝師猶豫。
「再加點眼影,粘著這麼個東西到晚上,我非要變成熊貓眼不可。」傅染執意,化妝師也沒辦法。
「小染,我囑咐你的話都記得了嗎?」
「嗯。」
她不咸不淡應聲,明成佑松開手後起身笑著離開。
李韻苓好不容易找到他,將他拉到一旁,「我不管你外面多少亂七八糟的事,今給我安分些。」
「媽,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嗎?」明成佑不以為意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外面的事,我告訴你,別惹你爸不痛快,回頭又有你好果子吃。」
明成佑抬起頭,看到從另一側走來的傅染,司儀正在台上講話,宣布訂婚儀式開始。
傅染在範嫻地攙扶下上台,明成佑俊臉微抬,她面色平靜,沒瞅出多少不情願,卻也不見得有多高興。
司儀神采揚的氣氛感染了現場每一個人。
傅染杵在原地沒動,在她將目光投射過來時,明成佑別過眼。
沈寧出現的恰到好處,當然這還得多虧況子。
李韻苓一見她進來,立馬變了臉色。
「媽,我去去就來。」明成佑說完大步上前。
傅染看著他的背影走過去,接下來出現的一幕更是充滿戲劇性,明成佑兩手捧著沈寧的臉情意綿綿似在說什麼,李韻苓臉色直接沉了下去。
傅染站在高台,目光收回後落向範嫻。
傅頌庭板著張臉,範嫻還在示意她別輕舉妄動。傅染一動不動站在那,才不關她的事,反正丟的也不是她一個人的臉。
明雲峰似在責備,李韻苓趕緊替明成佑說話,明成佑安撫好沈寧後讓況子送她離開。
男人轉過身走向高台,傅染嘴角噙著抹笑,說不出的嘲諷。
明成佑幾步走到她跟前,眼瞅著傅染還笑得出來,明成佑唇角也是一勾,今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讓她求饒。
住進依雲首府後,他們兩個雖然同住在一張床上,卻從來沒有半點親密的舉動。
傅染睡覺很老實也很規矩,幾乎不會佔到明成佑的半張床。
熄燈後,傅染擁緊被子,要等到明成佑睡熟後她才會睡。
身邊的男人呼吸聲逐漸沉穩,傅染懸著的心落定,她背對明成佑躺著,自然也看不見男人睜開的雙眼。
傅染漸入好夢,明成佑突然翻個身,手臂擱在她胸前,傅染驚得睡意全無,她猛然睜開眼,額前竟滲出了層稀薄冷汗。她想將他的手推開,無奈明成佑力道很大,手掌若有若無地接觸到她的豐盈。傅染臉蹭地通紅,她轉過身,「喂,醒醒。」
明成佑哪里搭理她。
傅染去推他的手臂。
明成佑右腿橫出去擱在傅染身上,他翻個身,竟然整個人趴在她上頭。
傅染悶哼聲,好重。
「喂!」
男人睜開眼,陡然看到面前的傅染,他眉頭緊擰,「你怎麼在我身子底下?」
傅染沒好氣地撇過頭,「你自己爬上來的。」
明成佑滿臉難以置信,他雙手撐在傅染身側,「笑話,我會爬你身上?」
「難道是我鑽你下面去的?」傅染聞言,聲音冷冽道。
「這可說不準,睡一張床上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些什麼。」
傅染強忍著一口氣,「你能先起來嗎?」
明成佑屈起腿,膝蓋壓在傅染雙腿間,她臉頰緋紅,拉了把被單。
沒想到男人身子一滑往下倒,傅染眼瞅不對勁忙避開,可還是被他親在了頸間。
明成佑慢條斯理爬起身,手指撫過唇角,「這可不是我故意的。」
傅染瞪他眼,卷緊了被單翻身將背部丟給他。
明成佑盤膝坐在大床中央,見傅染緊貼床沿睡著,他唇間似乎有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明成佑手掌拍了拍傅染背後,她如臨大敵般全身緊繃起。
「我們說會話吧。」
「說什麼?」
明成佑朝傅染挨近,她索性坐起身,兩只眼楮直勾勾盯向他,「井水不犯河水,是我們一早就商量好的。」
明成佑伸出修長食指朝自己鼻尖指了指,「你當我剛才是有意的?」
「至少有意的不是我。」
明成佑冷哼聲,「不識抬舉。」
傅染睡回原先的地方,也不跟他頂。
須臾,身後傳來窸窣聲,傅染閉起眼楮假寐,明成佑從煙盒內掏出支煙點上,她能听到打火機點出火的聲音,不出片刻功夫,房間里便縈繞滿滿都是煙的味道。
傅染輕咳出聲,緊接著床似乎彈動下,明成佑挨過去些,煙味越發濃烈地躥入傅染鼻翼間。
她手掌掩住鼻息,明成佑旁若無人地抽著煙,傅染緊閉起雙眼,盡量平靜地想要入睡。
明成佑抽完支煙,伸個懶腰,實在沒有睡意,他抄起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傅染耳朵里嗡嗡作響,又來了。
連著好幾晚都要凌晨才能安歇,總有一她會被逼瘋。
想了想,她側過身睜開眼卻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明成佑手掌撐起腦袋,黑曜石般的眸子此刻緊盯著她不放。
傅染心跳漏去一大拍。
明成佑將手里的遙控器有一下沒一下敲在腿間,傅染撐起身後背部靠著床頭,「我們來個合作吧?」
「什麼合作?」
「我看得出來,你也不想跟我訂婚,既然這樣的話,我們索性好好相處,你也別為難我,該配合的時候我肯定會配合你。」
明成佑手肘支起身子,目光逼近傅染,「也就是說,你滿心都不想了?」
傅染被他盯著直發毛,明成佑鼻尖湊近,傅染無路可退,明成佑忽然將手里的遙控器一甩,「自作聰明!」
被丟出去的遙控器砸在牆壁上,明成佑一個背身扔給傅染。
電視機開著誰也沒去關,傅染整晚被吵得睡不著覺,翌日起床,昏昏沉沉的似乎幾沒閉眼一樣。
洗漱好來到樓底下,听到客廳內傳來說笑聲。
李韻苓吩咐蕭管家將從家里帶來的東西拿出來,「趕緊吃,不是還要去公司嗎?」
明成佑抬起頭看到站在樓梯口的傅染,李韻苓也不由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小染。」
「媽,您來了。」
明成佑嘴角勾起抹怪異的笑,李韻苓招手示意傅染走到跟前,「吃早餐吧。」
「媽,她不稀罕明家的東西。」明成佑突然冒出來句。
傅染拉開椅子的動作微頓,目光觸及到男人的潭底。李韻苓睇向自己的兒子,「成佑,別胡鬧。」
「傅染,你想留在明家,想跟我訂婚嗎?」
男人一雙桃花眼直睨著傅染,李韻苓察覺到些許不對勁,「小染,怎麼回事?」
傅染不是第一次領略明成佑的陰險,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太極,「媽,我如果不願意就不會有訂婚宴了,成佑昨晚看電視看太晚,我說他幾句,本來就是麼,公司還有一大堆事需要處理,我讓他早點休息也沒錯,是吧?」
「就是,」李韻苓接口,「成佑,你現在也算成家的人,別淨顧著自己。」
傅染坐定在明成佑對面,模樣乖巧,唇角始終淺勾起,也只有明成佑知道,她實際上是只會咬人的老虎。
「這是媽特意帶來的早餐菜,你嘗嘗。」明成佑把一個小罐子推到傅染手邊。
李韻苓見兩人關系不錯,自然也開心。
「媽,我上樓取份文件。」明成佑說完起身,讓傅染先吃著。
回到臥室,明成佑拿起桌上的文件準備走,目光不經意瞥過傅染放在一旁的挎包。
他走過去打開,看到里頭放了幾樣簡單的東西,手機、鑰匙、零錢包。
明成佑將傅染的鑰匙拿出來放在兜內,爾後若無其事般下樓。
李韻苓和傅染正說著話,明成佑拿了東西便出門。
出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變了,傅染攏緊領口,挎著包大步走進車庫。
從fu出來後第一時間回依雲首府,車子開到門口,大門卻並未像往常那樣打開,傅染按響車喇叭,見還是沒反應,她下了車去按門鈴。
依雲首府里頭不見一人,傅染有些奇怪,拿出包掏了半也沒找到鑰匙。
傅染倚在車窗前,思忖片刻還是打算給明成佑打個電話。
平時若無緊要的事情,他的電話她是絕對不會打的。
「喂,有事?」
「你什麼時候回來?」
「做什麼?」明成佑問的干脆。
「家里好像沒人,蕭管家呢?」
明成佑話語間透出不耐,「我不知道,還有事麼?」
「我鑰匙忘在家了。」
明成佑直接告訴她,「我晚上有會議要開,不能早回去。」
「那我來公司吧。」也只有這個辦法。
明成佑二話不說卻將電話給掐斷。
傅染听到對面傳來嘟嘟聲,她把手機放回包內,打算去趟塹。
驅車趕到公司,卻被塹的前台給攔在下面。
傅染說明來意,前台小姐目光猶疑掃向傅染,「對不起,三少不在。」
「他不是說晚上要開會嗎?」
「這個我不知道,但他確實剛才才出去,也沒說去哪。」
傅染失望地走出塹大樓,明成佑站在頂層辦公室居高而望,傅染雙手插在兜內慢慢悠悠走向前,她腦袋垂著,目光透出些許茫然。
明成佑唇角始終勾翹起笑意,估計傅家她是不會回去的,晚上跟況子他們約好要去玩,想來也要到後半夜。
明成佑就是見不得她自作聰明的樣子。
再說她自己不是還有朋友麼,哪邊不能待,但唯一能確定的是,傅染最後還是要打電話給他,除非她真不想再進明家這個門。
漫無目的地逛了圈,傅染找個地方吃晚飯。
她沒有回傅家,也沒有找秦暮暮和宋織,她不習慣一有事就跟別人訴苦。傅染眼見時間差不多,便開車再度回到依雲首府,遠遠能看到籠在黑暗當中的別墅,她禁不住失望。
給明成佑打電話,卻始終沒人接。
傅染打開車內的音響,也不知等了多久,她試著再次撥打男人電話,還是不接。
隱約,她似乎意識到什麼,她的鑰匙放在包里從來不會去動,照理說不可能會落在別的地方。無獨有偶,今依雲首府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傅染猶豫片刻,想打電話給李韻苓,想了想,還是作罷。
這樣只會讓她跟明成佑的梁子越來越深。這畢竟是明家,他想出其不意地整她,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在車里坐得時間太久,傅染拉緊領口下去走走。
明成佑的車從不遠處駛來,他一眼看到依雲首府門口停著的奧迪車。「等等。」
開他車的是個女人,她輕踩剎車,「三少,怎麼了?」
明成佑示意她將車停在路邊。
傅染翹首以盼,不住踮起腳尖看向花園內,人都被明成佑給支走了,說她聰明吧,顯然比誰都笨,大冷的晚上站在這喝西北風,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非要把自己弄得無家可歸似的?
傅染高挑的背影在月色朦朧中被拉長,更顯幾分蕭瑟,明成佑見她不住垂著頭,將門口那條路都快走出個坑來。
「三少?」旁邊女人不確定他的意思,「要過去嗎?」
明成佑擺下手。
車子緩緩開向前,車頭燈打過去,傅染猛覺一陣刺眼,手臂下意識擋住眼簾。
女人把車停在大門口,下了車沖明成佑道,「三少,改接著玩,我先回去了。」
「把我車開著吧。」
明成佑從副駕駛座上下來。
「那怎麼好意思?不都說男人最愛的是車嗎?我怎能奪人所愛呢?」女人開著玩笑,人已經回到車前。
「錯,男人最愛的是女人。」明成佑指了指她,腳步走向前像是才發現傅染似的,「你怎麼在外面?」
「家里沒人,我鑰匙不見了。」
「是麼?」明成佑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忘記跟你說了,我給蕭管家她們放一假,今晚依雲首府就我們倆。」
女人開著動感的音樂跟明成佑揮手再見,傅染跟著他進到依雲首府內,她凍得雙手冰涼,就想趕緊上樓洗個熱水澡。
明成佑滿身酒氣、煙味,傅染停好車回到臥室,男人正準備去洗澡。
「要一起嗎?」
傅染搖頭,目光看到床頭櫃上的鑰匙。
她走過去將鑰匙拿在手里,然後放回包中。
他洗得很慢,傅染安靜地坐在床沿等他,約莫半小時後,才見明成佑出來。
他邊用毛巾擦拭頭發邊走向傅染,她身體這才轉暖些,起身要去洗澡。
明成佑將手里的毛巾丟給她,「給我擦擦頭發。」
說罷,人往沙發上一躺。
明成佑眼楮盯著傅染的神色,她接過毛巾給他擦拭,明成佑兩手環胸,「我要說今是我有意這樣對你,你會怎麼樣?」
傅染潭底靜謐,「還能怎麼樣,不是給你擦著頭發嗎?」
明成佑望見她凍得烏青的嘴唇。
他一把扯過毛巾,「去洗澡吧。」
傅染也沒再說話,拿起準備好的衣服往浴室走去。
她習慣性將門反鎖,傅染將浴缸內放滿水,明成佑站在門口能听到很響的水聲,氤氳出來的熱氣並未讓傅染立即便覺得溫暖,她四肢仍舊冰涼,那是一種從骨子里面透出來的涼意。
傅染月兌了衣服坐進浴缸內,她兩腿屈起,雙手抱緊膝蓋,花灑灑下來的熱水都落在傅染的背部。
明成佑不知不覺站在她身後。
傅染這個動作維持了很久,她沒有立馬擦洗,黑色的長發粘結成一團落在頸後,讓她整個人的骨架顯得越發縴瘦和孱弱。
一陣細微的聲響不期然傳入明成佑耳間。
似是很細微的啜泣聲。
明成佑轉身走出去,不出片刻又進來。
傅染雙肩微微聳動,浸泡著身體的水冷卻後,又有新的熱水注入,明成佑走向前,傅染陡然听到動靜,抬起頭目瞪口呆看向他。
「你知道的,我有備用鑰匙。」
明成佑已經站到她身前,傅染一把扯住浴巾裹住自己,「你進來做什麼?」
她雙眼泛紅,聲音也有些不對勁。
明成佑把手里的一杯熱水放到浴缸邊。傅染越發覺得奇怪,濺出來的水漬濕了明成佑的浴袍,他轉身往外走。
傅染身體僵硬,眼楮緊緊盯著明成佑走出去的腳步。
「以後,你可以把這里當做你的家。」
伴隨著掩起的門聲,傅染目光怔怔收回,她身子陷入涼卻的水中,讓花灑內的熱水漫過頭頂。
(番外完結)
——有染分割線——瀟湘書院——不得轉載——
惡搞小場景︰
地點︰依雲首府
人物︰四男四女,好多好多小孩
四禽獸打麻將,玩的不亦樂乎。
徐謙輸了牌怒道︰妖媽為何不寫我。
聿尊鄙視他︰妖媽說不待見你名字
徐謙不干︰我名字多好听啊,我老娘翻了字典給我起的。
南夜爵睨他眼︰你叫啥?
徐謙︰徐謙啊,謙謙君子,多好
明成佑來一句總結性的話,妖媽不喜歡君子,妖媽喜歡禽獸,讀者親親們也是,你名字太君子,誰讓你y死命裝,你別得便宜還賣乖,我們三哪個不是被虐的慘兮兮?就你拎著個藥箱子晃來晃去打醬油,這日子多爽。
徐謙︰撒潑打滾,我要當男主。
妖媽出場,一爆栗子才給收拾妥當。
------題外話------
明起更新羅聞櫻和明錚的故事
親們喜歡的,可以繼續收看
或者等看新文也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