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爺已經吩咐下去了,自今日起便將少夫人連著所有的姨娘都囚在隨園之後的清心閣之中,要她們日日抄寫佛經十篇,若是誰沒有抄到不準吃飯,不準睡覺。」
身邊的武婢低聲回稟到,丞相夫人听到了這之後怒得一拍案幾站起身來,想到今天慕容非的反應,丞相夫人終于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這孩子是打算什麼都不要了,沒想到一個林黛玉的死卻將他逼成了這樣。丞相夫人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她原本以為不過是一個長得漂亮一點的女子,若是知道必定會留下林黛玉的一命。
隨園清心閣之中,迎春被囚在一出干淨的屋子里。連帶著平日里伺候自己的丫頭也都來了,這個時候並不能得到外面的消息,因而迎春並不知道黛玉已經死了的消息。但是迎春知道定是衣香園出了什麼事情,否則原本待自己已經好了很多的慕容非不會突然這樣翻臉不認人。也是因為這樣,迎春派了貼身伺候自己的小丫頭馨兒去打听消息去了。
「馨兒,怎麼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把所有的人都關到這里來了?」
迎春身子並未痊愈,因而只能躺在床上休息著,看著馨兒疾步走了進來忙問道。馨兒看著迎春急切的樣子,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想來迎春听了這個消息是會高興的,可是此時這樣的境況都是這件事情惹出來的迎春怎麼能夠高興呢?
「會少夫人的話,奴婢剛剛問了東廂秋姨娘的丫頭環兒了,好像是今個兒大少爺去了衣香園看林黛玉林姑娘,結果發現了林姑娘死在了自己的房中。大少爺傷心欲絕,當即就把所有的人都帶到了這里來。听說,還要咱們在這佛堂之中為林黛玉林姑娘抄寫佛經,誦經吃齋。這個時候筆墨紙硯已經送來了,便要奴婢一起拿來了。」
說罷,便將手上的筆墨紙硯放到了桌上,迎春看了看那東西,心中不由的冷笑,人都已經死了,做這些事情還有什麼用。想到林黛玉已經死了,迎春不由得笑出了聲來,口中喃喃的說道,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著誰說話一般,畢竟黛玉就像一塊千斤重石壓在她的心口,可是此時重石已去,為何她卻覺得滿心空落落的。
「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再看見她了,只是慕容非就算這個女人已經死了,你依舊要那樣愛著她?你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屬于過你。你這樣的人只能與我相配,你可曾明白。」
迎春笑著笑著,卻將眼淚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卻將頭埋進雙臂之中,嚶嚶的哭泣著。誰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到底是為了黛玉的死,還是為了慕容非那一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心。
而此時,北靜王府之中,北靜王勞累了一天終于拖著身心俱疲的軀體回到了書房之中,這個時候桐兒和楓兒進了書房,跪倒在了北靜王的面前。北靜王揉了揉發酸的眼楮,並沒有抬頭,而是低頭看著桌上那一張他為黛玉畫的畫像。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才能夠靜下來。她已經失蹤了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然而這幾天蛛絲馬跡漸漸的顯形,但是北靜王依舊不敢確定。
「去查過了嗎?林姑娘真的在慕容丞相府中?」
若是她真的就在丞相府中,那也是好的,至少能讓他知道她的蹤跡,之後自然也就好解救了。北靜王忽然感到一陣心悸,抬頭看著桐兒和楓兒並沒有回稟自己,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雖然心中已是焦急萬分,但是北靜王還是強行壓下自己的著急,再次開口。
「林姑娘怎麼了?是不是在慕容丞相府中出了什麼事情?」
「回稟王爺,屬下和楓兒一同進了慕容丞相府中,卻無意中發現,今日慕容非抱著一個女子離開了丞相府,那女子看起來似乎與林姑娘有些相像,但是似乎一直睡著。屬下們便跟了上去,卻發現那女子正是林黛玉林姑娘。只是慕容非將林姑娘放在一個木筏之上,讓木筏隨水而逝。屬下們發現林姑娘似乎已經&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已經&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說道此處,桐兒不用再說北靜王都已經知道了,听到了這個消息,北靜王自然是震驚萬分,更加心痛的快要窒息。他拍案而起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一般,硬是要桐兒說出來。桐兒看著北靜王這個樣子,自然是嚇壞了。在她的心目之中,北靜王從來都是恬靜淡然,絕不會著急上火,更加不會想此時這樣毫無章法,自亂陣腳。想來一個女人對于一個男人的影響有多大。
「林姑娘似乎已經無力回天了。因而慕容非才要將林姑娘的尸體放在河上,隨水而逝。上面還放著許多朱砂和姑娘最喜歡的白蓮花。」
「她呢?她的人呢?你們難道沒有將她帶回來!」
即使是已經死了,北靜王依舊希望能夠再看一次黛玉,至少讓他看最後一眼。然而抬頭盯著桐兒和楓兒,北靜王知道這兩個人並沒有將黛玉的尸體帶了回來。楓兒和桐兒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跪在了北靜王的面前主動請罪。
「求王爺降罪,屬下們本想將林姑娘帶回來的,只是當屬下們快要追上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大瀑布,姑娘的木筏就這樣沖下了那個大瀑布,屬下們也曾經下去找過,只可惜瀑布太高了不能夠找到姑娘的身子。」
瀑布之下,尸骨無存。北靜王登時就倒回了椅子之上,怔怔的看著遠方,眼神空洞,瞳孔早已經沒有了焦距。北靜王揮揮手讓楓兒和桐兒下去,在兩個人離開之前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林姑娘的事情,千萬不能夠讓太妃知道,若是誰將這件事透露了出去,殺無赦。本王想要靜一靜,誰來了都不見,就算是太妃來了也一樣。」
楓兒和桐兒道了一聲諾,便闔上門離開了。書房之中,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知道夕陽西斜,最終緩緩地落下。滿是昏暗,直至漆黑依舊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最後,北靜王終于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來人去將林姑娘的那幾壇荷花夢蝶酒拿來,本王要喝。」
這荷花夢蝶酒是她與他一同制成的,他親手在池中摘下的最美得荷花與蓮蓬,她親手剝的蓮子,接的荷露,使他們兩個人一同將這些酒放進了書房門前那一棵梨花樹下的。只是,此時酒熟了,而品酒的人卻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京城之中,最大的煙花之地——清樓之中,一片熱鬧的人聲,所有的姑娘都用著自己作為女性天生的資本吸引著自己的恩客。這個時候,在清樓大廳正中最大的那一張桌子邊上,一個身著深色錦袍的男子,左手摟著一襲淺綠輕紗的翠竹,翠竹臉上滿是諂媚的笑意,將手中的酒杯一次又一次的遞到那男子的唇邊,那男子都照單全收。
「來,朱砂,你也陪喝一杯。怎麼了,今個兒就這樣不高興了,到底是誰惹了你了?說出來,也給你出氣!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惹了爺的心肝寶貝。」
說罷,便將一只彌漫著酒香的翡翠琉璃杯遞到了那名名叫朱砂的女子唇邊。然而那名女子卻是依舊冷這面,淡淡的看著敬酒的男子。那男子似乎並不生氣,只是收回手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身旁的翠竹卻是不高興了,憑什麼這慕容公子來了這里這麼多天了,不僅日日點名要這朱砂來陪,而且面對這朱砂的冷臉,依舊這般寵她。
翠竹算這時候,這慕容公子來了這里兩日,雖然都與這里的姑娘沾染上了的,但是卻夜夜點名要這朱砂,到底是為了什麼。想到這里翠竹不由得吃了醋,對著朱砂冷冷的道。
「朱砂妹妹好不給慕容公子面子,畢竟是丞相府的大少爺。朱砂妹妹心中莫不是有了什麼情郎了不成,竟敢對著慕容公子這般冷淡。」
「是嗎?朱砂你可有情郎了?若是有,也可不許,就算是殺了他,爺也在所不惜,你只能是爺的人。」
微醉的慕容非箍緊了朱砂的下顎,抬起她的臉靠近自己,朱砂只覺得慕容非滿嘴的酒氣噴到自己的臉上,很是難受,但是慕容非剛才說的話卻更是讓她害怕。她知道慕容非的脾氣,只要是說得出,邊做得到。于是,便笑著挪到慕容非的懷中,巧笑倩兮,抬起勾人的雙眸,其中蘊著淡淡的水汽,再配之酥骨的聲音,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的心都軟下來。
「慕容公子,妾身怎麼會還有別人呢?妾身的情郎不就是您嗎?妾身方才只是在氣,您前個兒就說要為妾身贖了身,風風光光的娶進門去。這話到底算是不算!」
慕容非看著朱砂這個樣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個冷冷的弧度,大笑著一手捏著朱砂的細腰,一只手蹂躪著她堅挺的雙峰。
「算,當然算,爺說的話,什麼時候騙過你!這小妖精,看來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