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殤瞬間怔愣之後,毅然地撇開那個侍衛,大踏步地打算走出去。卻被那群侍衛攔了下來。
「水公子,現在外面喊聲震天,危機異常,還望水公子能夠待在此處,別讓屬下為難!」那名侍衛跪在了水殤面前,語氣堅決,大有若水殤要過去,從她尸體上踩過一般。
水殤靜心听了听遠處的動靜,便听得殺聲震天,不時傳來一些人的淒慘叫聲。外面一定如煉獄一樣了罷。想到主子還在外面面臨危險,他卻是不能夠棄她不顧,獨自在此偷生。
一揮手,那名侍衛便被摔了出去,水殤睜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他要陪在她身邊,至少,不要讓他在此苦等,就算是為此付出生命,那也是值得的。
「水殤,你別去!」言靈兮看水殤的模樣,忙走上前去阻攔,卻被他此時的神色所嚇到。
原本好看的眉目此時竟然泛出一陣如厲鬼般的神色,此時的水殤再不是那個若謫仙的人物,有些凌然的神色看起來威懾四方。言靈兮才相信了以前听過的傳言。
傳言說,水殤是國主親自派給三公主的。之前還以為不過是國主怕三公主有了叛逆之心,此時看來,水殤應該是被派來保護她的罷。這樣想著,言靈兮像是明白了什麼,在水殤還沒有出言時,就退了開去。
「你去吧。我不攔你。」也許是奇怪言靈兮突然的轉變態度,水殤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的停留,依然向前走了去。
夙爵伸出手拉了言靈兮一把,眼中全是擔心。
言靈兮臉色有些蒼白地握了握夙爵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我們也過去吧。顏筱還等著我救他呢。」她有什麼資格去攔住水殤救主呢?
夙爵扶了扶她,點頭,「好。」
有了水殤在前面開路,兩人走得很是順利。那些個叛亂的士兵都被水殤清理了干淨。越是走到即將舉行婚禮的地方,越是心驚。
喜慶的場面此刻真的像是一場煉獄一般,因為受傷留下的血染滿了地面,原本紅色的綢帶,此刻依然那般紅顏,只是低落的血水卻在訴說著此刻發生的巨大災難。
「顏筱呢?顏筱在哪里?」言靈兮看著這副場面,心中驀然一慌,看著那些躺在地上申吟著的人和已經不能夠動的尸體,愈加地讓她慌亂起來。她說了要救他的,一定一定要把他救出去的,為什麼現在卻不給她機會了呢?
夙爵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臂,安撫著她,「不要慌,顏筱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弱。我們到處看看吧,一定能夠找到他的。」一邊說著,他帶著言靈兮四下尋找了起來。
此刻,言靈兮也顧不得水殤去了哪里,只是胡亂地逛著,每每經過那些穿有紅色衣服尸體前,都會很緊張地走上前去看看。幸好,那些人里都沒有顏筱。
「主子,現在知道厲害了吧!還不快放下手中兵器!」忽然一間屋子里面傳來了言靈兮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是言靈兮一生也不會忘記的聲音,是那個聲音害她被活埋,差點丟了性命。沒錯,那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流白!
「顏筱應該在那間屋子。」對身旁的夙爵說完,她就快步跑了過去,而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注意著此時房子中的情況。
那位主子身著一身大紅色喜服,手中是一柄正在滴血的劍。紅色的喜服此刻也在滴著血,卻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從她此刻有些蒼白的臉色,言靈兮猜測,她應該是受了傷。
「怎麼,你不願意?」流白見那位主子還沒有動靜,又將手中的鐵扇往手中的人質脖頸處移近了幾分。鋒利地刃劃過人質的皮膚,隱隱地泛出了鮮紅的血液。
言靈兮看向那人,心里更慌了。流白手中的人赫然就是她尋找了很久的顏筱。
此刻的顏筱卻沒有絲毫地慌亂,臉上更是掛著一抹難以明了的笑容。
「你真傻,你還以為我有多重要呢?」顏筱的語氣里面盡是嘲笑的意味。
流白听他的語氣,伸出腳踹了他一下。惹得顏筱不得不彎下了腿。
「我傻不傻還用你來說。你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她心中沒地位。只是,就沖著你這烏黎國四皇子之名。她為了不引起兩國的征戰,也會選擇保護你的。」流白邪笑著看向還在猶豫的那位主子,補充道︰「別再猶豫了。若是你再不作出決斷,我可就不留情了。」
言靈兮見那位主子打算將劍扔掉是,不得不走了出去。此刻要是那位主子失了武器,恐怕所有的人都會覆沒吧。她可不相信流白會如此地信守承諾,把顏筱放了。
「別相信他的話!」大聲地喊出了聲,言靈兮才阻止了那位主子的動作。
流白的行動被言靈兮打斷,自是很不滿,轉過身,怒視著言靈兮,問道︰「你是什麼人?」
言靈兮大聲地笑了笑,「你問我是什麼人?不,我不是人。」頓了頓,就是為了將流白的注意力吸引,好給那位主子機會,從流白手中將顏筱救下來。
「那你是什麼?」流白皺起了眉頭,注意力明顯被轉移了。
可在那位主子要動手之時,流白的一個手下從外面走了進來,發現了那位主子的行動,喊了出來,「小心!」
流白馬上轉身,將那位主子的攻擊擋了下來。「還想從側面偷襲,哼。」
此次行動失敗,言靈兮不得不想其他的行動了。只是這一時卻讓她為難起來。
夙爵站在旁邊想要出手,卻被言靈兮攔了下來。只因為夙爵出手之後,一定會有人看出來他的不同,會給他的生活帶去很大的困難。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對方為難。
場面就此僵持了下來,這時外面卻飛進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