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涵的聲音越來越低,只是一句話的時間,她剛剛抬起放上粉藍肩頭的手便落了下去,頭一歪,便如此的靠在了粉藍的肩頭。
這眼楮,這重傷的身體,也不曉得會不會康復起來。
只是听聞被龍蛇傷了的,都是九死一生……
耳邊回蕩著粉藍悲傷的大呼聲,那聲音越來越越,身體越來越沉,仿佛是被關在一個密閉的黑色空間里,不停的旋轉著,旋轉著,想吐,可是肚子里空空蕩蕩的,什麼的吐不出來,只能吊的胃發疼。
昏昏沉沉的掀開雙眼,卻是被什麼東西蒙住了,心下一驚猛的抬手將綁在眼楮上的繃帶拉下!一片黑,適應了好久才依稀的見著了絲絲的光芒。
「吱呀……」一聲,隨後便是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他道︰「你的眼楮瞎了,這繃帶上的草藥對你有用。」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讓甄涵波動厲害的情緒稍許穩了些,可自小得來的不安讓她退後了一步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指去,冷冷道︰「你是誰?」
「身體還未好全,還是乖乖躺著吧。」然而甄涵抬起的手被輕輕壓下,一股淡淡的藥草味撲灑進鼻中。
甄涵顯然是未有反應過來,方才,這個男人分明應該是離自己還有十步之遠的,怎麼會這麼快就到她身旁?
「我不會害你的,否則以你被龍蛇所傷的樣子來看,根本是活不下去的。」他繼續說著。手一動,拿過甄涵手中的繃帶,輕柔的幫她纏上。
「為何要取龍蛇血?」他問。
「救人。」
「很重要的人?」
「不是。他讓了月兌骨花給我,我定然要報恩的。」
甄涵不曉得為什麼,听著他的聲音便是毫無保留的將心中所想的全數倒了出來。見他不在說話,甄涵抬手模了模自己的眼楮。
「若不是月兌骨花護著,恐怕你的眼楮就再也無法重見光明了。」
「粉藍,粉藍她在哪里?」甄涵猛的想起了粉藍,身體一動,轉身拉住身旁的男人。
「未有事的,她在為你煮湯藥。」
听著他如此說,甄涵的心里松了許多,低著頭,看不到東西,想想些什麼,卻也是不曉得該想什麼。
「喂。」甄涵出聲,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了回話,奇怪的朝四周模了模,卻是什麼都沒有模到,他走了?
「姑娘!姑娘!」人未至聲先到,粉藍的聲音從遠處就傳了來,她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見著坐在床上的甄涵,又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涼叔剛才跟我說你醒了我就匆匆跑過來了。姑娘,粉藍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了。」粉藍沖了上來,抱緊床上的甄涵。「你都睡了一個月了,我都要嚇死了。」
「一個月了?」甄涵抬手模了模粉藍的長發,看不見的眼楮抬起想要往外頭的天空看去。「真的好長時間了。現在,是八月了吧?」
粉藍點了點頭,說道︰「這麼久沒有吃東西定是餓了吧,我去煮些粥來。」
「你這一說,我還真覺得餓了。」甄涵笑了笑,點了點頭。待粉藍的腳步聲遠去,這才露出了一絲憂慮。那病秧秧的 羽,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可千萬別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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