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淚之城 第十一章 聚義山上有戰將

作者 ︰ 宸之

「身陷賊窩,並肩作戰。墨涵,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楚陽似笑非笑地說道。

墨涵心下一緊,生死之交,與楚天麟之子楚陽?于是敷衍道︰「安心對敵。」

此時,墨涵與楚陽已經消滅了部分賊寇,二人正背抵背站在賊寇形成的包圍圈的中心處,也難怪楚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了。

「好身手,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尉遲武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冷峻的臉龐上滿刻著無情與必殺的神色。

「盡管放馬過來!」墨涵吼道。

「鏗!」「鏗!」,墨涵手里拿著從某個賊寇手中奪來的一柄劍,與沖過去的嘍們相抗。幾個回合下來,雖然也對付了不少嘍,然而那柄劍早已滿是缺口,鈍得很,極大地影響了墨涵的戰斗力。

「墨涵,日後,我定送你一把好劍!」楚陽偷空說道。

墨涵不及回答,源源不斷的賊寇已涌上前來,墨涵索性棄了那柄鈍劍,再度施展輕功,躍出包圍圈之外,頓時與那些嘍拉開了距離。楚陽明白得很,墨涵要運功,距離太近反而沒有殺傷力。

「風雲訣,第一式,風起雲涌!」墨涵大喝一聲,雙手開始運起真氣。楚陽感覺到周圍的風逐漸變烈,且墨涵竟然使那股風為他所用。墨涵的雙手運動的真氣與那股烈風相融,緊接著墨涵將其推出,那些賊寇霎時間倒了一半。

「第二式,風靡雲蒸!」「第三式,風馳雲卷!」墨涵一瞬間將第二和第三式一並演化出來,那些躲過第一式的人此時都難以堅持住,沖上來的人已經沒有幾個。

「第四式,風飛雲會!」墨涵的手還在演化,那團真氣和風力本來早已結合,此時卻更增加了幾倍的戰斗力!墨涵宛如謫仙,將風雲玩弄于股掌之間。令此時只有觀戰的份兒的楚陽也不禁佩服,墨涵他定然是一個強者,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

「第五式,風雲變幻!」不可置信!原本只在墨涵鼓掌間的那團氣體此時已漂浮起來,擴大了無數倍,當然。這也意味著它的殺傷力的增加!它仍舊為墨涵所控制。在墨涵的掌控下,爆發出強勁的力量向那些賊寇涌去。一時間,那些攻上來的人基本已經倒地不起,就連在旁觀戰的那些尚未出手的賊寇中,也有功力低下者被震成內傷,楚陽、尉遲武也感受到了輕微的波動,不禁皺眉。

這「風雲訣」乃是是蒼崖師父和雲塵姑姑所創,共有九式,分別是︰第一式,風起雲涌、第二式,風靡雲蒸、第三式,風馳雲卷、第四式,風飛雲會、第五式,風雲變幻、第六式,風譎雲詭、第七式,風卷殘雲、第八式,風流雲散和第九式,風輕雲淡。墨涵倒是見好就收,不再繼續演化,否則,只怕這棟宅子和附近的事物都將不復存在。

「果然好功夫,鄙人佩服!若是公子肯留在這聚義寨,定能受到大王器重啊。」尉遲武由衷地稱贊道。

「那又如何,還不是多行不義的賊人。」楚陽嗤道。

「的確,二大王應當也是個人物,何以甘心居于這聚義山,為非作歹,助紂為虐!」墨涵說道。

「既然二位無意,那麼,今日自然也休想逃出去了。」尉遲武毫不留情地說道,同時親身上前攻擊,墨涵也立刻投身戰斗。

「墨涵,你!」楚陽頗為無奈,這家伙,怎麼每次都要先上,讓他情何以堪嘛。但是說歸說,楚陽還是開始和剩下的嘍們動手,那些嘍們顯然是對尉遲武十分有信心,故而剩下的近兩百嘍全都向楚陽襲去!

幾個回合之下,墨涵與那尉遲武打得難解難分,墨涵在山中習練武藝多年,身手自然矯捷,然而畢竟是初出茅廬,論戰斗經驗卻是無法與尉遲武相抗衡,故而兩人一時之間難分上下。

「快去告訴大王和三大王!」尉遲武不打算與墨涵和楚陽糾纏下去,找個空子沖那些嘍說道。

「是!」幾個正與楚陽交戰的嘍設法擺月兌了楚陽,向後跑去。

「嗯?」楚陽于刀光劍影之中瞥得那幾人身影,心想跟著他們走,必然能夠看見那葉子珺,興許還能救得青辰她們,于是一個空中翻,向著那幾人追去。

這廂墨涵也想到了,于是與那尉遲武且戰且行,緊隨楚陽。

「哼,這可是你們自己找死!」尉遲武看明白二人的意圖,冷哼道。

說話間,尉遲武從手下人手中拿過方天畫戟刺向墨涵。那方天畫戟,那戟長近一丈,拿劍相抗必然處于下風,墨涵沒有上手的兵器,不得不奪過一柄長矛來抵擋,勉強相敵。

長矛並非墨涵所擅長的武器,而方天畫戟本就是多功能的兵器,戟法復雜,偏偏那尉遲武用起來得心應手,加之墨涵手中的長矛是取自嘍,無論是從材質還是重量上都無法與方天畫戟相抗。又是幾個回合過去,墨涵已經漸漸處于下風。

「小子,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呵,尉遲武,你這一身武藝若是能在戰場上施展,才算是物盡其用。可惜啊!」墨涵一面盡力抵抗,一面說道。

「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多話!」

「你未免太過武斷,如果你只能仰仗兵器上的優勢,那麼,接我這一招吧!」墨涵大喝一聲,同時一記「」推了過去。這一掌墨涵幾乎用了十分的功力,威力著實強大。

尉遲武不曾料到他突然會來這麼一手,冷不防之間,頓時中掌。只見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手上的力度也登時減輕,險些握不住戟。

「看來我的確是小瞧你了。」尉遲武說著,並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正欲再度出手。

「啊!」突然,一聲因恐懼而尖銳的女子叫聲傳來,眾人均停下手。

青辰!不好!墨涵與楚陽立刻反應過來,此時他們已經到了一間宅子前,尖叫聲正是從里面傳來!

楚陽更近于門口,立時就要沖進去。然而,有一個身著玄色衣服的男子也欲進去,看見楚陽過去,便與楚陽打起來,阻攔了他的腳步。那男子牽制住了楚陽,卻也恰給了墨涵以可乘之機,墨涵便沖了進去,踹開右邊的一扇緊閉的門。

眼前的一幕叫墨涵也變了顏色,長矛差點掉在地上︰黑袍、紫冠,正是葉子珺,然而,他倒在床邊,氣若游絲,胸口處插著一柄短刀,血仍在緩緩流出。青辰雙手抱膝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瑟瑟發抖。待看清是墨涵後,用驚恐的聲音說道︰「不……不關我事……是他……是他……」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張俏臉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墨涵忙走上前去,放下長矛,緊緊擁住青辰。青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地抱住他,不肯松手,伏在他肩上大哭起來。

「青辰,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墨涵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道,這里發生的一切他已了然于胸。

「墨涵,我……」青辰從墨涵的懷抱中起來,剛要開口,卻又泣不成聲。

「我懂,青辰,我們走。」墨涵為她整理好衣服,發現她仍在發抖,便將她抱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沒……沒想到,我居然……被你暗算……咳咳……」是葉子珺,他還沒死!剛站起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令青辰的身體頓時僵硬,教墨涵一陣心疼。

「既然沒死,那我便送你一程!」墨涵冷冷地說道,同時用腳將那柄長矛踢向後方,只听一聲悶哼,而後是葉子珺的聲音︰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青辰偏過頭去,恰好看見葉子珺的面孔變得猙獰,至死都沒有閉上眼楮。那句話更是讓青辰將頭埋進了墨涵的懷里,兩只手臂緊緊箍住墨涵的脖子。

「青辰,別怕,是我殺了他,與你無關。」墨涵心疼地說道。

那一瞬間,青辰忘卻了之前險些遭葉子珺侵犯的恐懼,只覺得墨涵的話讓她心頭暖暖的。

「大哥!」先前那名玄衣男子沖進來,看見葉子珺的尸體,大叫道,想必他正是那三大王。

跟著,楚陽也進來了,快步走到墨涵身邊,看見墨涵抱著青辰,微露詫異之色。緊隨其後的是尉遲武等人。眾人看見大王的尸體,無不驚悚,他們的大王居然被殺了!

「兄弟們,殺了他們,給大王報仇!」玄衣男子吼道。

墨涵小心地放下青辰,想要沖出去已不可能,三人迅速退至屋內,墨涵與楚陽默契地將青辰護在身後。

「還等什麼,都給我上!」玄衣男子再度吼道。

墨涵又開始凝練風雲訣了︰「風起雲涌!」「風靡雲蒸!」當下靠近三人的幾個賊寇都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風馳雲卷!」「風飛雲會!」又倒下了幾個,之前見識到這功夫威力的嘍漸漸向後退去。

「怎麼,你們怕死了?昔日大哥何曾虧待你們,你們就是這樣來報答他的嗎?」玄衣男子怒吼,「老子倒要看看這小子是有多厲害!讓你們這群龜孫子怕成這樣!」

「風雲變幻!」「風譎雲詭!」這兩式打過去,那玄衣男子有些吃不住,然而還是躍了過來。楚陽為不讓墨涵分心,主動迎了上去。「先前你我便站了幾十回合,現在仍由我來會會你。」

「風卷殘雲!」已經打到第七式了,然而威力卻大不如前,那些嘍們一時又壯了膽子,慢慢走上前來,喊打喊殺。

「風流雲散!」第八式打出去,雖說也傷了一片賊寇,然而威力卻在降低!墨涵暗叫不妙,這風雲訣適于在空曠的地方作戰,否則不僅發揮不出功力,更是會大大折損發功者的真氣!

「風輕雲淡!」風雲訣慘淡收尾,墨涵白白耗費了真氣!尉遲武手持方天畫戟向他刺過來!

「墨涵,當心!」青辰焦急地喊道。

墨涵?尉遲武的眼神不為人知的發生了變化,于是他的戟頭也稍稍偏了方向,墨涵輕易躲過!但是這下使墨涵產生了疑惑︰尉遲武為何不殺他?他狐疑地望向尉遲武,尉遲武卻並無表示。

「殺!」那些嘍們見墨涵的風雲訣發功失敗,頓時涌上來。

「鏗!」「鏘!」墨涵一手護住青辰,一手用隨手掠來的劍與眾嘍抗衡!

「二哥!你還不出手麼!」那三大王見尉遲武不再出手,不由著急地喝道,一把九環大刀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威。

「哧」的一聲,尉遲武的方天畫戟猛然刺向了三大王月復部,戰況逆轉之快,令在場的人都感到難以置信。

尉遲武所使得方天畫戟長約一丈,生生刺穿了三大王的月復部,而後又劃了一下,才將戟收了回去。那三大王絲毫不曾想到尉遲武會來這麼一手,一雙牛眼楮如銅鈴般瞪向尉遲武,臉上的髭須也都染上了濃血。楚陽順勢飛起一腳踹在三大王的臉上,人與刀一同墜地,月復部瞬間綻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那壯如肥牛的三大王頓時血流不止,不甘地飲恨做了亡魂!

尉遲武的陣前倒戈來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更有部分嘍嚇得跪在地上。

「諸位,嗜殺者或是貪圖這大王之位的人已經成為亡魂,剩下的眾位兄弟,你們還有意再戰麼?」尉遲武打破沉默,說道。

誰還敢戰?大王和三大王都被殺了,二大王已經背叛了山寨,先前死傷不下五百人,剩下的一兩百人多是仗勢欺人的小角色,誰有幾條命來逞能?

「二大王,我們不敢再戰了。可是,小的心內疑惑,為何二大王臨時改了主意?」一名比較膽大的嘍說道。

「因為我不想讓這個山寨繼續存在。」尉遲武的話不禁令幾方感到錯愕,他不是這山寨中的二大王麼?如何說出這種話來?

「剩下的兄弟們,大家都回到各自山下的家中去吧,我會將這山中的部分贓銀散給大家,余下的我會悉數用來救濟城中的孤弱。若是還有人心存不滿,且來問問我手中的方天畫戟!」尉遲武一席話頓時叫全場驚訝,眾賊寇只當是這二大王與墨涵他們是一伙的,自是不敢再戰。然而墨涵等人心內更是大惑不解!

「既然大家並無異議,那麼,吳東!」「在!」

「張西!」「在!」

「尚南!」「在」

「徐北!」

「……」

「徐北!」

「報告二大王,徐北已經死了!」

「那麼便由你代替!」「是!」

「你們四人帶大家去賬房把所有金銀財物清點出來,取十分之一分給大家。若是敢私藏,我惟你們是問!」

「小的遵命!」那四人當是日常處理寨中後務者,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

尉遲武仿若一個戰勝方的將軍交代事宜,令墨涵幾人不由佩服,故而更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尉遲武之前對他們痛下殺手,現在卻又倒戈相向!

「其他人在此地先候著!墨涵公子,你們幾位借一步說話。」尉遲武的語氣稍微緩和了。

墨涵剛想去扶青辰,楚陽已經上前去了,墨涵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自嘲地笑笑,隨尉遲武進入議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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