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淚之城 第五十章 一入江湖深似海(3)

作者 ︰ 宸之

墨涵、青辰、楚陽三人發現紅蕖的尸身歷經十年而不腐,覺得十分奇怪,試圖尋找原因。還有那另一個出口,如果能找到,畢竟不用再從水路走,免得又惹一身濕。三人在洞中四處尋找,想要解開這兩個疑惑,而這時,青辰發現了紅蕖尸首的異樣。

「墨涵,楚哥哥,你們看,紅蕖姑娘的嘴里好像含有什麼東西!」青辰坐在床沿,對兩人說道。

墨涵與楚陽看過來時,才發現,果然紅蕖的櫻唇微張,貝齒稍露,隱隱好像有什麼東西含在她的口中。

「紅蕖姑娘,得罪了!」楚陽低聲念了一句,緩緩掰開紅蕖的嘴,果然,內有一枚玉琀,楚陽為看個究竟,就要伸手去取。

「楚陽,停下!這枚玉琀不能取出來!」墨涵突然叫道。

「怎麼了?」青辰疑惑地看著他。

「我想,這就是紅蕖姑娘尸身不腐的原因了。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枚玉 正是傳說中的玉琀蟬。」墨涵頓了頓,看著二人,繼續說道︰「早先我听人說,這玉琀蟬乃是上古的一枚寶玉,傳說死者將它含在口中,便可以保證尸身不腐,它之所以是蟬形,便是因為蟬,有蟬蛻之意,生者希望死者能夠像蟬一樣,從土里復生。」

「若是如此,也就說得通了,看來紅蕖臨死前,還是希望她的沈青鸞能夠找到她。還好楚哥哥你方才沒有將那枚玉琀蟬取出來,否則現在我們先前的,估計是一堆腐尸了。」青辰吐吐舌頭,對楚陽說道。

「不錯,我們至少要讓沈盟主再看一眼他的這位紅顏知己!」楚陽說道。

「好了,現在我們該尋找那另一個出口了。」墨涵說道,他總覺得他們消失的這段時間,好像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墨涵注意到石室深處的一塊巨石,「楚陽,你過來看,我懷疑這巨石的另一面絕對有另一層空間存在。」

「可是,要怎麼打開它呢?」楚陽也走到巨石旁邊,思忖道,這塊巨石不同于湖底那個入口處的那塊石頭,想要搬動它,恐怕不易。

咦?這個是什麼?青辰听到墨涵和楚陽的對話,剛準備過去,卻在紅蕖躺臥的那張石床的邊緣位置發現了一塊凸起的石塊,心下疑惑,按說這張石床已經打磨得如此光潔,緣何這里還有這樣一塊凸起的石頭。

「墨涵,楚哥哥,你們看這塊石頭!」青辰說著,探手過去,按了一下,突然听見巨大的響聲,再望向墨涵與楚陽方才站立的地方,兩人都已不見,而那塊巨石卻移動了地方。

「洛青辰!你做了什麼!」石室外傳來墨涵與楚陽異口同聲的叫喊,青辰呆望著巨石外傾斜的道路,突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墨涵與楚陽黑著臉出現在石室門口。

原來那塊石頭便是操縱巨石的開關,剛才青辰按下開關,巨石便開始旋轉,無奈墨涵與楚陽站的地方不對,又因為青辰的叫聲而分了心,所以,在巨石旋轉的同時,墨涵與楚陽硬是被巨石推了出去。剛好門外的道路又是傾斜的,所以墨涵與楚陽便在被甩出去後,順著傾斜的地勢滑了下去。

「哈哈……額,那個,我們快點回去吧,沈盟主這麼久沒看見我們,恐怕已經生氣了……」青辰被兩人鐵青的臉止住了笑聲,討好式地對兩人說道,同時抱著那個木匣走到石室門口。

由于三人在紫蓋洞天待的時間較長,又是烘干衣服,又是查看洞天的情況,待三人回到沈家,已是第二日的寅時。幾人毫不遲疑便直接去尋沈鳶機,當然,沒有忘記將那個紫檀木匣里的東西也帶上。

「你是說,當年紅蕖並沒有死?」沈鳶機驚愕地望著墨涵,不能相信他說出的話。

「不錯,她一直住就在據您不遠的紫蓋洞天里,直到十年前,她服毒身亡。」楚陽也跟著說道。

被刻意埋葬的過往在一瞬間侵襲了沈鳶機的內心,他仿佛又看到當日那個手執旌陽劍,與他笑傲江湖的女子,他一直以為他們已經幽明永隔,卻原來,她一直在離他那麼近的距離。後悔麼?後悔當初放棄尋找?難過麼?難過彼此在沒有對方的地方生存?沈鳶機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心痛侵蝕了他的心髒,那些記憶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你們快告訴我,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沈鳶機痛苦地追問,他要知道,為什麼她能夠忍心讓彼此黯然神傷。

「紅蕖姑娘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寫在這封書信里了,沈盟主,紅蕖姑娘她,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痛苦的樣子。」青辰將信遞給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因為信里的內容而露出悲傷的神情,青辰甚至有些後悔,將事情告訴沈鳶機,到底是對是錯,明明是已經被遺忘了的人,被遺忘了的事情,卻偏偏要被迫想起,因之又加上了幾重的傷悲。

墨涵的眼楮不自覺地望向青辰,看到她露出悲涼和懊悔的神情,心里頓時明白她的想法,于是走過去,輕聲安慰︰「青辰,我們沒有做錯,沈盟主有權知道紅蕖姑娘的下落,我們也有權利讓紅蕖姑娘不被沈盟主忘懷。同時,青辰,你要明白,自以為是的給予,給不了愛的人真正的幸福。」

听了墨涵的話,青辰的內心稍稍得到安慰,抬眼望了一下墨涵,在他的眼中找到了安定。

「紅蕖,我的紅蕖,你如何忍心這樣對待我,對待你自己!」看完信的沈鳶機痛苦地閉上眼楮,但淚水還是不住地流下,年逾五十的沈盟主,為他十四年前的那段未了緣無聲地垂淚。世人皆知沈鳶機是一代盟主,卻無人知道沈鳶機正是當年青鸞雙俠中的沈青鸞,只因失去了紅蕖的他,再也不會使用那套青鸞劍法。青鸞只會在找到另一只青鸞後,才會歌唱,而青鸞劍法,也只有兩個人才能去發揮它的威力。

墨涵三人本來覺得在這種時候,他們應該將空間留給沈鳶機一個人,卻在轉身的時候,回想起手中的劍與劍法,是以不得不打斷沈鳶機的追憶。

「沈盟主,還請看開些,昨日種種,已隨浮塵遠逝。還有這兩柄劍,如今,也該再度回到您的手上,是寶劍,就不該讓它隱匿,紅蕖姑娘更希望您用他們去闖您要的江湖。」墨涵與青辰將萬仞劍與旌陽劍還有《青鸞劍法》放在桌上,道。

「這兩柄劍,我要它們何用,墨閣主與洛小姐若是願意,就讓這青鸞劍法重現江湖吧!」言下之意,正是希望墨涵與青辰去練這青鸞劍法,于沈鳶機,沒有了紅蕖,青鸞劍法便沒有了意義,倒不如讓墨涵與洛青辰去練這劍法,再現當年青鸞雙俠扶危濟貧的仗義之舉,反正墨涵的泉暖天下閣正是這樣的功用。

「這如何使得!」墨涵推辭道︰「青鸞雙俠雖然在十四年前就隱匿江湖,但是關于這兩柄劍的傳奇卻從未間斷過,世人都知道萬仞劍與旌陽劍配合青鸞劍法所發揮的威力,對這兩柄劍,人人趨之若鶩。墨涵與青辰何德何能,擁有這兩柄絕世好劍!」

「墨閣主休要謙遜,你的實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就當是完成當年沈青鸞與紅蕖的夙願吧!」沈鳶機對墨涵的了解,遠比墨涵想象的要多。

「既是如此,墨涵與青辰雖受之有愧,但卻之也不恭,多謝沈盟主!」墨涵與青辰又拿回了那兩柄劍,卻不知,此刻有兩個本應待在新房里的人,卻出現在沈鳶機的窗外,在听見兩人的對話後,露出怨恨的表情。

「對了,我要去安葬紅蕖,到時還煩請幾位幫忙帶路,前往紫蓋洞天!」沈鳶機說道。

「盟主客氣了,晚輩們在所不辭。對了,說道這里,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盟主。」楚陽說道。

「什麼事?」

「紅蕖姑娘的尸身並未腐爛,保存完好,因為有玉琀蟬。」

在送走墨涵三人後,沈鳶機將紅蕖寫得那封長信又看了好幾遍,眼淚不斷地落下,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到了傷心處,誰人不會淚流滿面。紅蕖啊,你等我,等鸞兒的婚事之後,我便去接你回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失約了,你一定要等我啊。

忽然,沈鳶機的頭一陣暈眩,神智開始有些不清,他努力睜開眼,卻看見屋內站著兩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鸞兒?傅倫?你們怎麼會在這里?是……你們?」沈鳶機不可置信地說道。

「住口!不要叫我鸞兒!五歲以前,我都不叫鸞兒,只有娘親才會懦弱地接受你為我改名!你對不起娘親,今日我終于有機會為她吐出這口怨氣了!」沈鸞兒的眼里含著仇恨的怒火,她望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她應該叫做父親的人,腦海里卻浮現出娘親生前日日以淚洗面的樣子,縱是那樣悲傷,娘親也從不肯讓她這個不稱職的相公知曉,怨恨的種子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發芽。

「鸞兒,我從不知道你如此恨我,我一直如此疼愛你。」沈鳶機知道,自己當初執意為女兒改名為鸞兒,就是為了紀念當年他與紅蕖以青鸞之名,行走江湖的事情。但是他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女兒說她一直很恨他?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沈青鸞,你既說你疼我,又如何不將青鸞雙劍交給我和傅倫,這兩日,可是你疼愛的女兒我大婚啊!」怨恨蒙蔽了沈鸞兒的雙眼,她惡狠狠地說道。

「鸞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說完這句話,沈鳶機終于不堪承受藥力,暈了過去。紅蕖,對不起,我怕是又要失約了。

「相公,你看,現在怎麼辦?」沈鸞兒本來和傅倫商量好,先取走萬仞劍和旌陽劍,但沒想到,等他們來的時候,沈鳶機已經將雙劍贈給了墨涵與青辰。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利用沈鳶機了。」傅倫說道,眼里的殘忍甚至讓沈鸞兒都有些害怕了,其實,她只想取走青鸞雙劍,再讓父親去為娘親陪葬而已。但是,從傅倫眼中,她看到了更深的陰謀,他的本意,真的只是幫助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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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啊啊啊,青鸞雙俠啊,哎,那個該死的傅倫,真是不想寫他。

親們,宸之頭一次寫題外話了。

宸之的《無淚之城》已經寫了五十章了,怪不容易的說。

所以呢,求收藏,求支持啊。

宸之繼續努力碼字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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