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陽光照進廂房,花湮被這刺眼的陽光曬著,漸漸醒了。今日竟睡到了這個時辰,清越大哥怎麼沒有來喚她起床吃飯?
慢慢坐起身,身體還有些疼痛,渾身散架了一般沒有力氣。
「清越大哥!」吃痛地喊了幾聲,沒有人答應,花湮便自己扶著床邊下了地,卻一眼瞧見檀木茶幾上一紙書信。
花湮艱難地移過去,捻開那信紙。
湮兒︰
清越大哥與你相依為命,已有十五載。卻如今,你見到這封書信時,怕是清越大哥已經離你而去了。
我日日見你受著煎熬,卻無力幫你一分;日日惶恐你得了仙身離我而去,卻無仍是可奈何。
從小到大,我風清越心里只有你一人。你愛唱曲兒,這墨染樓便是為你而開。只要有你在身邊,功名也罷,繁華也好,從不曾入過我的眼。
只是,現今的湮兒,似乎有些許變化了。
清越大哥怕失去你,更怕你以後的年歲里,受不盡那生骨之苦,所以,湮兒,你等著,我定變得強大,回來保護你。你再也不用怕受劫,再也無需有所顧慮,我還想在有生之年,听得湮兒似以前那般笑著唱曲兒。
我恨自己只是一介凡人,不能如那神仙般,渡你劫,護你周全。遇得桃妖傾寒,我自知,現在這般境況,恐是只有他能助我。
湮兒,等我回來。
清越大哥
花湮緊緊攥著那封信,手指都發白了,滿臉的不可置信和恐慌。忽然,她踉蹌起身,跌跌撞撞跑進庭院里,歇斯底里的沖著四周大喊︰「清越大哥!清越大哥!」
等了很久,墨染樓仍是靜悄悄的,無人回應。
花湮渾身被抽空了一般,失神落魄地跌坐在地上,眼淚撲簌簌地掉落,緊緊咬住嘴唇。最終,小小的身子蜷縮起來,將那一紙書信緊緊抓在胸口,放聲大哭起來。
她的清越大哥,到底是為何要離他而去?誰是那桃妖傾寒?
她不需要他有多強大,只要如這十五年一般,陪著她伴著她,她即是最大的安心了啊!
「清越大哥,如今你留得花湮一人,可如何在這墨染樓度日啊。」花湮淚眼婆娑,淒涼地低語。
一日,兩日,三日。
墨染樓再也沒開門做生意。花湮日日坐在庭院里那張藤椅上,看著冬日里光禿禿的樹枝,覺得涼了便蓋條棉毯在身上,仍是繼續坐著,也不回屋。
花湮突然想起自己回來的時候,還是秋日里,當時風清越就這麼躺在這張藤椅里,青衫落寞,腳邊還開著淡淡的秋菊。
清越大哥這樣等著,就能等來自己;為何自己卻等不回他呢。
天色又暗了下來。花湮垂眼,呼了一團白氣,起身收了棉毯,緩緩回房間去。
罷了,花湮,一個人守著墨染樓,你不是該早就習慣空蕩蕩的,黑漆漆的房間了麼。花湮在心里默默說道,拾起裙擺正準備上樓,卻听得身後有人喚道︰「花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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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猜他是誰呀~~~